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劉蕓手指顫抖地劃動著監控錄像,屏幕中的畫面讓她一時無法呼吸。深夜兩點,客廳的燈光忽明忽暗,她16歲的兒子小峰蜷縮在沙發上,懷里緊緊抱著已故父親的照片,無聲地哭泣。
這個在學校被稱為"鋼鐵直男"的少年,此刻像個迷路的孩子。劉蕓突然明白了兒子為何總是不在自己房間過夜,也終于知道那些她以為只是青春期叛逆的行為背后,隱藏著怎樣的痛苦。
01:
六年前那場車禍徹底改變了這個家。劉峰永遠記得那天放學回家,發現媽媽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而警察叔叔面色凝重地站在一旁。"爸爸出車禍了,走了..."十歲的他似懂非懂,只知道從此再也見不到總是帶他去打籃球的爸爸。
葬禮那天,劉峰看著媽媽幾乎昏厥過去,是她一個人撐起了這個家。為了養活他,媽媽開始做兩份工作,早出晚歸。家里的氣氛從此變得壓抑,媽媽雖然從不在他面前流淚,但劉峰常能聽見夜深人靜時從主臥傳來的啜泣聲。
隨著年齡增長,劉峰逐漸理解了生活的不易。他嘗試變得懂事,幫媽媽分擔家務,成績也始終保持在班級前列。但青春期的到來讓他變得沉默寡言,內心卻翻涌著復雜的情緒。在學校,他是個不茍言笑的"硬漢",同學們都叫他"鋼鐵小峰",沒人知道他內心的柔軟和脆弱。
十四歲那年,媽媽認識了王叔叔,一個離異的中年男人。劉峰清晰地記得媽媽第一次帶王叔叔回家吃飯的尷尬氛圍。"小峰,這是王叔叔,媽媽的...朋友。"劉蕓小心翼翼地介紹著,眼神中帶著試探和期待。
劉峰沉默地點頭,內心卻翻江倒海。那天晚上,他第一次不在自己房間睡覺,而是偷偷溜到了客廳沙發上,從相冊里找出爸爸的照片,抱著它睡著了。這成了他的秘密習慣,每當感到孤獨或不安時,他就會在深夜來到客廳,尋求已故父親的"陪伴"。
隨著王叔叔出現的頻率越來越高,劉峰的叛逆也日益明顯。他開始晚歸,成績下滑,甚至和同學發生沖突。媽媽的苦口婆心換來的只是他的冷漠以對。"你到底怎么了?"劉蕓疲憊地問道,卻得不到任何回應。
十六歲生日那天,王叔叔送給劉峰一塊昂貴的手表。"我知道我不能替代你爸爸,但我希望你能給我個機會。"王叔叔誠懇地說。劉峰面無表情地收下禮物,卻在當晚把它鎖進了抽屜最底層。
那天晚上,媽媽和王叔叔在客廳談話,劉峰躲在房間偷聽。"他不接受我,可能永遠都不會。"王叔叔嘆息道。"給他點時間吧,失去父親對他打擊太大了。"媽媽的聲音里充滿歉意。
"他已經十六歲了,該懂事了。我考慮過了,如果我們結婚,我想讓他去寄宿學校,那里的教育更好。"王叔叔的話像炸彈一樣在劉峰腦中爆炸。他悄悄回到房間,心跳如雷。那晚,他又一次溜到客廳,抱著爸爸的照片,無聲地流淚到天明。
02:
劉蕓最近愈發擔心兒子的狀態。每天早上,她都會發現小峰的床鋪整齊如新,顯然整晚無人使用。起初,她以為兒子通宵打游戲,可查看他的電腦卻沒發現異常。更令她憂心的是,小峰開始頻繁曠課,老師的電話接連不斷。
"阿姨,最近小峰在學校總是打瞌睡,上課也心不在焉。"班主任李老師憂心忡忡地告訴劉蕓,"他以前可是我們班的尖子生啊。"
劉蕓嘗試與兒子溝通,卻總是碰壁。"我沒事,別管我。"小峰冷漠的態度讓她心如刀絞。她不知道是青春期的正常叛逆,還是因為王強的出現讓兒子感到不安。
這天晚上,王強又來家里吃飯。飯桌上,小峰幾乎不說話,匆匆扒完飯就回了房間。王強嘆了口氣:"蕓,孩子這樣下去不行啊。我認識幾個教育專家,要不要找他們聊聊?"
"我再試試吧,"劉蕓勉強笑笑,"可能他只是需要時間適應。"
深夜,劉蕓被一陣輕微的響動驚醒。她輕手輕腳地起床,發現小峰的房門半開著,床上空無一人。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子去哪了?
客廳傳來微弱的聲音。劉蕓躡手躡腳地走過去,在拐角處停下。借著月光,她看到小峰蜷縮在沙發上,懷里抱著什么,肩膀微微顫抖。
"爸,我該怎么辦..."小峰的聲音帶著哭腔,"他們想送我去寄宿學校...我不想離開這個家,這里有你的回憶..."
劉蕓捂住嘴,淚水奪眶而出。原來兒子一直在跟逝去的父親"對話",難怪床鋪常年不亂。她突然想起去年裝的家庭監控,或許能看看兒子到底每晚都在做什么。
第二天,趁小峰上學,劉蕓調出了過去一個月的監控錄像。畫面讓她瞬間愣住:小峰幾乎每晚都會來到客廳,有時抱著他爸爸的照片,有時翻看家庭相冊,有時只是一個人默默流淚。最讓她心碎的是,在她和王強約會的那些晚上,小峰會把客廳收拾得一塵不染,然后對著父親的照片說:"爸,我有好好照顧媽媽,你放心..."
03:
劉蕓的眼淚止不住地流,她反復看著那些監控錄像,心如刀絞。在一段錄像中,小峰對著父親的照片低聲說:"爸,我知道你希望媽媽幸福,我也想她幸福...但王叔叔想把我送走,他想取代你的位置..."
這番話徹底擊垮了劉蕓。她一直以為兒子只是單純的叛逆,卻沒想到他內心承受著如此巨大的壓力和恐懼。更讓她愧疚的是,她居然從未察覺兒子的痛苦,甚至在某種程度上忽視了他的感受。
當天下午,王強打來電話,說已經聯系好了一所私立寄宿學校,下學期就可以讓小峰去就讀。"那里的師資力量很強,能幫他走出心理陰影。"王強信心滿滿地說。
"不行,"劉蕓斬釘截鐵地拒絕,"小峰哪都不去。"
"蕓,你太溺愛他了,他需要更專業的引導。"王強的語氣帶著不滿。
"我比任何人都了解我兒子需要什么。"劉蕓掛斷了電話,心中已有決斷。
晚上,小峰放學回來,發現餐桌上擺著一桌豐盛的飯菜,還有他最愛吃的紅燒排骨。
"媽,今天什么日子?"小峰疑惑地問。
"沒什么特別的日子,就是想和你好好吃頓飯。"劉蕓笑著說,眼中卻閃爍著淚光。
飯后,劉蕓拿出一個塵封已久的盒子。"這里面是你爸爸的遺物,我一直沒敢拿出來看,怕自己承受不了。但我想,現在是時候了。"
盒子里有照片、手表、錢包,還有一封信。信是劉峰爸爸在結婚周年時寫給劉蕓的,字里行間滿是濃濃的愛意。最后一段寫道:"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請你勇敢地繼續生活,也請代我好好愛護我們的小峰。"
劉蕓念完信,看向兒子,發現他早已淚流滿面。
"小峰,媽媽知道你一直很想念爸爸。"劉蕓輕聲說,"我也一樣。但媽媽最近才發現,原來你每晚都不在房間睡..."
小峰猛地抬頭,眼中滿是驚恐和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