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昆明城郊的小區里萬家燈火已熄。

李雨欣緊抱著懷中的嬰兒，眼淚無聲地滑落臉頰。

"大哥，求求你，別吵到孩子。"她的聲音顫抖著，帶著絕望的哀求。

站在客廳里的黑影停下了翻箱倒柜的動作，慢慢轉過身來。

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地板上，照亮了這個年輕母親驚恐的臉龐，也照亮了那雙充滿復雜情緒的眼睛。

這個夜晚，注定不會平靜。

01

李雨欣輕輕搖著懷中的小寶，哼著輕柔的搖籃曲。

三個月大的兒子終于在她的懷抱中安靜下來，小臉蛋紅撲撲的，睡得很香甜。

"小寶乖，媽媽就在這里。"她輕撫著孩子的后背，心中涌起一陣暖流。

墻上的掛鐘指向晚上十點半，丈夫張子豪出差已經第五天了。

她看了看手機，微信里只有一條未讀消息："明天的會議可能要延期，回家的時間要推遲兩天。"

李雨欣嘆了口氣，獨自帶孩子的日子確實不容易。

白天還好，有鄰居偶爾串門聊天，可一到晚上，整個房子就顯得格外安靜。

她小心翼翼地將孩子放進嬰兒床，拉好小被子，然后輕手輕腳地走到客廳。

電視機里正播放著一部韓劇，女主角正在雨中哭泣，配樂凄美動人。

李雨欣拿起遙控器準備換臺，卻突然聽到門外傳來一陣輕微的響聲。

她停下手中的動作，豎起耳朵仔細聽。

響聲很輕，像是有什么東西在門鎖上摩擦。

"可能是樓上的住戶回來了。"她這樣安慰自己，但心中卻涌起一絲不安。

響聲持續了幾分鐘，然后忽然停止了。

李雨欣躡手躡腳地走到門邊，透過貓眼往外看。

走廊里昏暗的燈光下，空無一人。

她松了一口氣，轉身準備回到沙發上。

就在這時，門鎖發出了"咔嚓"一聲輕響。

李雨欣的心臟猛地漏跳了一拍，她僵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門把手慢慢轉動，發出輕微的"吱呀"聲。

她想要尖叫，但理智告訴她，孩子還在睡覺，不能驚動他。

門緩緩打開，一個黑影悄無聲息地溜了進來。

李雨欣屏住呼吸，躲在玄關的鞋柜后面，雙手緊緊捂住嘴巴。

黑影進門后先是環顧四周，然后輕手輕腳地走向客廳。

月光從窗戶照進來，她終于看清了來人的輪廓——一個中等身材的男人，穿著深色的外套，頭戴著帽子。

男人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功能，光束在房間里掃來掃去。

他先是檢查了茶幾上的物品，然后走向電視柜。

李雨欣的心跳如雷鳴般響亮，她擔心對方會聽到。

男人開始翻找電視柜里的東西，發出輕微的窸窸窣窣聲。

就在這時，嬰兒房里傳來了小寶的哭聲。

李雨欣的心瞬間沉到了谷底。

02

小寶的哭聲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如同一記警鐘打破了房間里的寧靜。

男人猛地停下手中的動作，手電筒的光束直直地照向嬰兒房的方向。

李雨欣感到血液在血管里凝固，她知道自己已經無處可藏。

"有人在家？"男人的聲音低沉而緊張，帶著明顯的警惕。

小寶的哭聲越來越大，那種初生嬰兒特有的尖銳哭聲刺破了黑夜的寧靜。

李雨欣咬緊牙關，慢慢從鞋柜后面站起來。

月光下，她的臉色蒼白如紙，雙手不由自主地顫抖著。

"別...別過去。"她的聲音很輕，幾乎是在哀求。

男人轉過身來，手電筒的光束直接照在她的臉上。

強光讓她不得不瞇起眼睛，但她仍然能感受到對方審視的目光。

"你是誰？"男人的聲音里帶著驚訝和不安。

"我...我是這里的住戶。"李雨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孩子在哭，我需要過去看看他。"

男人沒有說話，只是用手電筒照著她，似乎在思考什么。

小寶的哭聲更加急促了，那種撕心裂肺的聲音讓李雨欣心如刀割。

她知道孩子餓了，需要喂奶，也需要換尿布。

"求求你，讓我過去看看孩子。"她的眼淚開始涌出，"他只有三個月大，不能一直這樣哭。"

男人猶豫了一下，然后做了個手勢："慢點，別玩花樣。"

李雨欣小心翼翼地走向嬰兒房，每一步都走得極其緩慢。

男人跟在她后面，保持著安全距離。

推開嬰兒房的門，小寶的哭聲瞬間變得更加清晰。

小小的身體在嬰兒床里蠕動著，小臉漲得通紅。

"媽媽來了，寶寶不哭。"李雨欣輕聲哄著，伸手將孩子抱起來。

孩子一到媽媽的懷抱中，哭聲立刻小了許多，但仍然不安地蠕動著。

"他餓了。"李雨欣轉過身對男人說，"我需要給他喂奶。"

男人用手電筒照著她，似乎在權衡什么。

"你丈夫呢？"他突然問道。

"出差了。"李雨欣老實回答，"還有兩天才回來。"

男人點了點頭，然后說："去客廳，在我能看到的地方喂。"

李雨欣抱著孩子走到客廳，坐在沙發上。

她解開衣服，開始給孩子喂奶。

小寶立刻安靜下來，專心地吃著奶，偶爾發出滿足的輕哼聲。

男人在客廳里繼續翻找著什么，動作比之前更加小心，似乎不想再驚動孩子。

"你在找什么？"李雨欣輕聲問道。

"錢，首飾，值錢的東西。"男人回答得很直接。

李雨欣的心一沉，她知道家里確實有一些積蓄和首飾。

"我們家沒有多少錢。"她試圖勸說，"我丈夫只是個普通的銷售員，我在家帶孩子，沒有收入。"

男人沒有理會她的話，繼續翻找著。

他打開了餐邊柜，里面放著一些餐具和雜物。

然后他走向臥室，李雨欣的心跳加速了。

臥室里有她的首飾盒，還有丈夫藏在抽屜里的兩萬塊錢現金。

03

李雨欣抱著孩子坐在沙發上，看著男人走進臥室，心中五味雜陳。

那兩萬塊錢是他們夫妻倆攢了一年多的積蓄，原本打算用來給孩子買嬰兒用品和交下個月的房租。

如果錢被拿走了，他們一家三口的生活將會陷入困境。

男人在臥室里翻找的聲音傳來，抽屜被拉開又關上，衣柜門被打開。

小寶已經吃飽了，在她懷里安靜地打著嗝。

李雨欣輕撫著孩子的后背，眼淚無聲地流淌。

"找到了。"男人從臥室里走出來，手里拿著她的首飾盒和一個信封。

李雨欣認出了那個信封，里面裝著他們所有的現金。

"這里面有多少錢？"男人問道。

"兩萬。"李雨欣如實回答，"那是我們全部的積蓄。"

男人打開信封檢查了一下，確實是兩萬塊錢。

然后他打開首飾盒，里面有幾件簡單的金飾，是結婚時買的。

"這些值多少錢？"他問。

"不值多少錢，都是些便宜貨。"李雨欣說，"大概三四千塊錢吧。"

男人將首飾盒收起來，然后在客廳里繼續尋找。

他檢查了書柜、電視柜，甚至連沙發墊子都翻了。

"還有別的地方放錢嗎？"他問。

李雨欣搖搖頭："沒有了，我們家就這些。"

男人似乎不太相信，又在房間里仔細搜索了一遍。

最后他在廚房里找到了一個小罐子，里面裝著一些硬幣和小面額的紙幣。

"這是零錢。"李雨欣解釋說，"買菜用的。"

男人數了數，大概有三百多塊錢。

他將所有的錢和首飾都裝進一個塑料袋里。

"你有銀行卡嗎？"他突然問道。

李雨欣心中一緊："有...有的。"

"密碼是什么？"

"我不能告訴你。"李雨欣堅定地說。

男人皺起眉頭："不說的話，我就把房子翻個底朝天。"

"那也不能說。"李雨欣抱緊孩子，"銀行卡里是我們的全部存款，那是孩子的奶粉錢。"

男人停下動作，看著她懷中的孩子。

小寶已經睡著了，小臉蛋紅撲撲的，睡得很香甜。

"你多大了？"男人突然問道。

"二十五。"李雨欣回答。

"孩子多大？"

"三個月。"

男人沉默了一會兒，然后問："你一個人在家帶孩子，不工作嗎？"

"孩子還太小，沒人幫忙看，我只能在家帶他。"李雨欣說，"等他大一點，我就出去工作。"

男人又看了看孩子，然后說："我不要銀行卡了。"

李雨欣有些驚訝，但隨即松了一口氣。

"不過這些現金和首飾我要帶走。"男人說，"這是我應得的。"

"那是我們的全部積蓄啊。"李雨欣哀求道，"孩子還要買奶粉，還要交房租。"

"那不關我的事。"男人冷冷地說，"我也要生活。"

李雨欣看著他，想要說什么，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她知道繼續爭論沒有意義，只會讓情況變得更糟。

男人檢查了一遍房間，確認沒有遺漏什么值錢的東西。

然后他走向門口，準備離開。

"等等。"李雨欣突然叫住了他。

04

男人停下腳步，回頭看向李雨欣。

"什么事？"他的聲音里帶著警惕。

李雨欣抱著孩子慢慢站起來，走到男人面前。

"我想看看你的臉。"她輕聲說道。

男人皺起眉頭："看我的臉干什么？"

"我想知道，偷我們家東西的人長什么樣。"李雨欣的聲音很平靜，但眼中閃爍著堅毅的光芒。

男人猶豫了一下，然后摘下了帽子。

月光下，露出了一張年輕的臉龐，大約二十七八歲的樣子。

他的眼睛很大，但有些深陷，臉頰消瘦，看起來營養不良。

"你很年輕。"李雨欣說，"為什么要做這種事？"

"為了生活。"男人簡單地回答。

"有很多別的方法可以生活。"李雨欣說，"比如找工作。"

男人冷笑一聲："工作？你知道現在找工作有多難嗎？"

"再難也比偷東西強。"李雨欣說，"你這樣做，會毀了別人的生活。"

"那又怎么樣？"男人的聲音里帶著憤怒，"我的生活已經被毀了，為什么要在乎別人？"

李雨欣看著他，心中涌起一陣復雜的情緒。

她從他的眼中看到了絕望，還有深深的痛苦。

"發生什么事了？"她輕聲問道。

男人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

"沒什么。"他別過頭去，"與你無關。"

"也許我可以幫助你。"李雨欣說。

男人轉過頭來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諷刺："幫助我？你連自己都幫不了，還想幫助別人？"

"至少我可以聽你說話。"李雨欣說，"有時候，把心里的話說出來，會好受一些。"

男人沉默了很久，然后慢慢開口："我叫陳俊杰，今年二十八歲。"

李雨欣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三個月前，我失業了。"陳俊杰說，"公司倒閉，我連遣散費都沒拿到。"

"然后呢？"

"我找了很多工作，但都沒有成功。"陳俊杰的聲音越來越低，"有的嫌我年齡大，有的嫌我沒有相關經驗。"

"你之前是做什么的？"

"電腦維修。"陳俊杰說，"干了五年，以為自己還算有點技術。"

李雨欣聽著他的話，心中涌起一陣同情。

"家里還有什么人？"她問。

"沒有了。"陳俊杰的聲音很輕，"父母去世得早，我一個人生活。"

"那你現在住在哪里？"

"租房子。"陳俊杰說，"但房租已經拖欠兩個月了，房東要趕我走。"

李雨欣抱緊懷中的孩子，她開始理解這個男人為什么會走到這一步。

"所以你就選擇了偷竊？"她問。

"我沒有別的選擇。"陳俊杰說，"我試過在網上借錢，但沒有人愿意借給我。"

"你有沒有試過向政府求助？"

"試過。"陳俊杰苦笑道，"但手續太復雜，而且數額有限。"

李雨欣看著他，心中五味雜陳。

她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像陳俊杰這樣的人，因為各種原因而陷入困境。

但她也知道，偷竊并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

"你這樣做，只會讓情況變得更糟。"她說，"如果被抓住，就會有犯罪記錄，以后更難找工作。"

"我知道。"陳俊杰說，"但我已經沒有退路了。"

就在這時，小寶在李雨欣懷中動了動，發出輕微的呢喃聲。

兩個人都看向孩子，房間里突然安靜下來。

"他真的很可愛。"陳俊杰輕聲說道。

"是的。"李雨欣溫柔地看著孩子，"他是我的全部。"

陳俊杰看著這一幕，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05

陳俊杰站在原地，看著李雨欣溫柔地抱著孩子，心中涌起一陣說不出的感覺。

他想起了自己的童年，那時候母親也是這樣抱著他，輕聲哄他入睡。

但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久到他差點忘記了家的溫暖。

"你的孩子叫什么名字？"他突然問道。

"小寶。"李雨欣回答，"大名叫張浩宇。"

"浩宇，好名字。"陳俊杰說，"希望他能像名字一樣，有廣闊的天空。"

李雨欣有些意外，她沒想到這個闖進她家的男人會說出這樣的話。

"你喜歡孩子嗎？"她問。

"喜歡。"陳俊杰點點頭，"我一直想要個孩子，但現在這個樣子，連自己都養不活。"

"你有女朋友嗎？"

"曾經有過。"陳俊杰的聲音里帶著苦澀，"但在我失業后，她就離開了。"

李雨欣心中一軟，她能感受到這個男人內心的痛苦。

"她為什么離開？"

"她說跟著我沒有未來。"陳俊杰自嘲地笑了笑，"也許她是對的。"

"不，她不對。"李雨欣堅定地說，"真正愛一個人，就應該和他一起面對困難。"

陳俊杰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感動。

"你很幸運，有個好丈夫。"他說。

"是的。"李雨欣笑了笑，"他雖然不是很有錢，但很愛我和孩子。"

"他現在出差多久了？"

"五天。"李雨欣說，"原本說三天就回來的，但臨時有事延期了。"

陳俊杰點點頭，然后問："你一個人在家帶孩子，不害怕嗎？"

"害怕。"李雨欣老實地說，"特別是晚上，總覺得有些不安。"

"為什么不回娘家住？"

"娘家在農村，交通不便。"李雨欣說，"而且我媽媽身體不好，不能幫我帶孩子。"

陳俊杰聽著她的話，心中涌起一陣復雜的情緒。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正在搶劫的是一個和他一樣困難的家庭。

"你們家的經濟狀況怎么樣？"他問。

"不太好。"李雨欣如實回答，"我丈夫的工資不高，還要交房租，買孩子的用品。"

"那兩萬塊錢，是你們全部的積蓄？"

"是的。"李雨欣點點頭，"攢了一年多才攢到的。"

陳俊杰低頭看著手中的塑料袋，里面裝著這個家庭的全部財產。

"你們打算用這些錢做什么？"他問。

"給孩子買奶粉和尿布，還有下個月的房租。"李雨欣說，"如果錢沒了，我們就要搬到更便宜的地方去。"

"更便宜的地方？"

"城外的城中村。"李雨欣說，"那里環境不好，但便宜。"

陳俊杰想象著一個年輕的母親抱著嬰兒住在臟亂的城中村里的情景，心中涌起一陣愧疚。

"你后悔嗎？"他突然問道。

"后悔什么？"

"結婚，生孩子。"陳俊杰說，"如果你還是單身，就不會有這些煩惱了。"

李雨欣看著懷中的孩子，臉上露出溫柔的笑容。

"不后悔。"她堅定地說，"雖然生活很艱難，但我有愛我的丈夫和可愛的孩子，這就足夠了。"

陳俊杰被她的話感動了，他從她的眼中看到了一種他早已失去的東西——希望。

"你真的很堅強。"他說。

"我必須堅強。"李雨欣說，"為了孩子，為了家庭。"

陳俊杰沉默了很久，然后說："我想我應該走了。"

"等一下。"李雨欣叫住了他。

"還有什么事嗎？"

李雨欣猶豫了一下，然后說："你能不能不要拿走所有的錢？"

陳俊杰皺起眉頭："為什么？"

"至少留一些給我們買孩子的奶粉。"李雨欣哀求道，"他還這么小，不能斷奶。"

陳俊杰看著她，心中掙扎不已。

06

陳俊杰握著裝有錢和首飾的塑料袋，站在客廳中央一動不動。

月光透過窗簾灑在地板上，照亮了他復雜的表情。

李雨欣抱著孩子站在他面前，眼中滿含著哀求。

"求求你，至少留一千塊錢給我們。"她的聲音很輕，但每個字都重重地敲在陳俊杰的心上。

陳俊杰看著她，然后看向懷中的孩子。

小寶在睡夢中微微笑了一下，那天真無邪的表情讓他心中一軟。

"我...我也需要錢。"他說，但聲音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堅決。

"我知道。"李雨欣說，"但你是成年人，有很多方法可以解決問題。可是孩子不行，他只有三個月大，離不開奶粉。"

陳俊杰低頭看著手中的塑料袋，心中進行著激烈的斗爭。

"你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他突然問道，"我闖進你家，偷你的東西，你為什么不恨我？"

李雨欣想了想，然后說："因為我能感受到你的痛苦。"

"痛苦？"

"是的。"李雨欣點點頭，"你的眼中有絕望，有憤怒，但更多的是痛苦。"

陳俊杰被她的話震撼了，他沒想到一個陌生人能夠如此敏銳地看穿他的內心。

"你不應該同情我。"他說，"我是個小偷。"

"你也是個人。"李雨欣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都有自己的困難。"

"但我選擇了錯誤的方法。"

"是的，但現在還不算太晚。"李雨欣說，"你還可以重新開始。"

陳俊杰看著她，心中涌起一陣暖流。

已經很久沒有人對他說這樣的話了，很久沒有人給他希望了。

"你覺得我還有機會嗎？"他問。

"當然有。"李雨欣肯定地說，"你還年輕，有技術，只要肯努力，一定能找到工作。"

"但我已經失業三個月了。"

"那又怎么樣？"李雨欣說，"我丈夫當初也失業過半年，但他沒有放棄，最終找到了現在的工作。"

陳俊杰聽著她的話，心中的某個角落似乎被點亮了。

"你真的相信我能重新開始？"他問。

"我相信。"李雨欣堅定地說，"但前提是你要相信自己。"

陳俊杰看著懷中的孩子，然后看向李雨欣。

她的眼中沒有恐懼，沒有憤怒，只有真誠和善良。

"我想我知道該怎么做了。"他說。

李雨欣眼中閃過一絲希望："你要把錢還給我們？"

陳俊杰猶豫了一下，然后打開塑料袋，從里面拿出一半的錢。

"這些你們留著。"他說，"另一半我需要用來交房租。"

李雨欣接過錢，眼中涌出了淚水。

"謝謝。"她哽咽著說，"真的謝謝你。"

陳俊杰看著她的眼淚，心中涌起一陣復雜的情緒。

"別哭。"他說，"我不值得你的眼淚。"

"你值得。"李雨欣說，"因為你最終選擇了正確的道路。"

陳俊杰將首飾盒也還給了她，只留下了一萬塊錢。

"這些首飾你們留著。"他說，"也許以后會用得上。"

李雨欣接過首飾盒，感激地看著他。

"你叫什么名字？"陳俊杰問道。

"李雨欣。"她回答。

"雨欣，好名字。"陳俊杰說，"希望你能像名字一樣，永遠保持內心的善良。"

李雨欣笑了笑，然后說："你也是，俊杰，希望你能重新找到生活的方向。"

陳俊杰點點頭，然后向門口走去。

走到門邊時，他突然回過頭來。

"如果...如果我找到工作了，可以來看看你們嗎？"他問。

李雨欣想了想，然后點點頭："可以，但不是以小偷的身份。"

"當然不是。"陳俊杰笑了笑，"以朋友的身份。"

他打開門，準備離開。

"等等。"李雨欣再次叫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