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師,我們想見見楊老師。”一位學(xué)生說道。
他皺眉:“她病重,不能見人,回去吧。”
“就一眼,我們不吵她!”小林急切地喊。
周志明搖頭,門“砰”地關(guān)上了。
學(xué)生們愣在門口,心像被堵住。
“老師真的病成這樣了嗎?”小雅聲音發(fā)抖。
小林咬牙:“周老師不對勁,我不信!”
01
楊麗華的名字,曾經(jīng)在大學(xué)的化學(xué)系里無人不知。
她是個天生的學(xué)者,腦子里裝滿了奇思妙想。
她的論文一篇接一篇地發(fā)表,每一篇都能讓同行們拍案叫絕。
課堂上,她的聲音清脆有力,講起復(fù)雜的化學(xué)反應(yīng)來,卻像是講故事一樣生動。
學(xué)生們都喜歡她,圍在她身邊問這問那,她總笑著一一解答。
她的笑容溫暖,像春天的陽光,總能讓人心里一亮。
那時候,她和丈夫周志明,是校園里最讓人羨慕的一對。
周志明也是教授,教物理,斯文又沉穩(wěn)。
兩人經(jīng)常一起出現(xiàn)在學(xué)校的林蔭道上,一邊走一邊聊學(xué)術(shù)。
他們的對話充滿了火花,路過的學(xué)生總?cè)滩蛔《嗫磶籽邸?/p>
楊麗華常說:“志明是我最好的聽眾。”
周志明則笑答:“麗華是我最聰明的伙伴。”
這樣的日子,平靜又美好,仿佛會永遠延續(xù)下去。
可誰也沒想到,命運會突然翻臉。
1999年的一個清晨,楊麗華正在實驗室里忙碌。
她手里拿著一支試管,眉頭微微皺著,像在思考什么難題。
突然,她身子一晃,試管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同事們慌忙跑過來,只見她捂著頭,臉色蒼白如紙。
“麗華,你怎么了?”有人喊道。
她想回答,卻一個字也說不出,緊接著就倒了下去。
醫(yī)生診斷是腦溢血,情況危急得讓人喘不過氣。
手術(shù)室外,周志明守了一天一夜,眼圈紅得像染了血。
他低聲對護士說:“求你們救救她,她是我的一切。”
經(jīng)過整整三天的搶救,楊麗華終于睜開了眼睛。
可醒來后的她,再也不是那個意氣風(fēng)發(fā)的教授了。
她的腿走路時拖著步子,像被什么拖住了。
她的手抖得厲害,連拿杯水都費勁。
醫(yī)生說,這是后遺癥,可能一輩子都好不了。
楊麗華坐在病床上,看著窗外,眼神空空的。
周志明握著她的手,輕聲說:“沒事,有我在。”
她轉(zhuǎn)過頭,勉強擠出一個笑,可眼里卻有淚光閃動。
從醫(yī)院回來后,她試著繼續(xù)上課。
可站在講臺上,她連粉筆都拿不穩(wěn)。
學(xué)生們看著她搖晃的身影,都不忍心催她講快點。
有一次,她講到一半,聲音突然停了。
大家抬頭一看,她靠在講桌邊,喘著粗氣。
“我……我可能需要休息一下。”她小聲說。
學(xué)生們趕緊扶她坐下,有人還跑去叫校醫(yī)。
那天之后,她再也沒回過課堂。
周志明勸她:“麗華,別硬撐了,身體要緊。”
她沉默了很久,才點點頭,眼里滿是不甘。
科研室里,她也漸漸沒了身影。
那些試劑瓶、實驗設(shè)備,都被收拾了起來。
同事們偶爾提起她,都嘆著氣說:“可惜了這么好的人才。”
2006年,她的病情突然變糟了。
那天早上,她起床時摔了一跤,怎么也爬不起來。
周志明慌忙把她送到醫(yī)院,醫(yī)生卻搖搖頭。
“她的身體撐不住了,最好準備退休吧。”醫(yī)生說。
周志明愣在原地,像被人抽走了魂。
楊麗華躺在病床上,聲音虛弱:“志明,我不想拖累你。”
他搖搖頭,堅定地說:“說什么傻話,我陪你回家。”
她提交了退休申請,學(xué)校很快批了下來。
離開那天,她坐在輪椅上,看著教學(xué)樓。
“這里是我半輩子的心血啊。”她輕聲說了一句。
周志明推著她,慢慢走出了校門。
從那以后,她的身影便從公眾視野中徹底消失。
仿佛一顆流星劃過天際后,隱沒在了黑暗之中。
02
楊麗華退休后,日子變得安靜得讓人不習(xí)慣。
她的大部分時間都在家里度過,幾乎不出門。
家里的客廳有個大窗戶,她常坐在旁邊的搖椅上。
陽光灑進來,照在她臉上,顯得她更加瘦弱。
搖椅吱吱作響,她就那么看著窗外發(fā)呆。
有時,她會低聲說:“外面的樹又長高了。”
周志明總是第一時間回應(yīng):“是啊,春天來得快。”
他每天早早起床,給她準備吃的。
早餐很簡單,粥配點小菜,清淡又營養(yǎng)。
他端到她面前,笑著說:“嘗嘗,今天加了點胡蘿卜。”
楊麗華點點頭,慢慢喝了一口,沒多說話。
喂藥的時候,他也特別小心。
他把藥片碾碎,混在水里遞給她。
“喝下去就好了,醫(yī)生說這個管用。”他輕聲說。
她聽話地喝完,眼里卻沒什么光彩。
有時候,她情緒好點,會和他聊幾句。
“志明,你說學(xué)生們還記得我嗎?”她問。
他趕緊答:“當然記得,你是他們最好的老師。”
她笑了一下,但很快就沉默了。
這樣的日子,成了他們的日常。
周志明把照顧她當成了全部的生活。
他每天出門買菜,腳步總是很快。
鄰居們在小區(qū)里碰到他,都會打招呼。
“老周,楊老師怎么樣了?”有人問。
他停下腳步,嘆口氣說:“還那樣,需要靜養(yǎng)。”
他的語氣里滿是疲憊,臉上皺紋也多了。
鄰居們聽完,點點頭,不好再多問。
大家只是偶爾聊起,語氣里帶著點遺憾。
“楊老師那么好的人,怎么就病成這樣了。”有人說。
另一個人接話:“是啊,希望她能好起來。”
時間久了,鄰居們也習(xí)慣了不去打擾。
他們只在心里默默祝福,盼著奇跡出現(xiàn)。
可楊麗華的學(xué)生們,心里卻放不下來。
他們聽說老師病了,個個都著急。
“楊老師那么厲害,怎么會這樣?”一個學(xué)生說。
另一個點頭:“咱們得去看看她,送點東西。”
他們湊了錢,買了鮮花和水果。
周末那天,幾個人提著東西去了她家。
門鈴響了,周志明開了門,臉色不太好。
“你們怎么來了?”他站在門口問。
學(xué)生們笑笑:“老師,我們想看看楊老師。”
周志明皺了皺眉,聲音低沉。
“她現(xiàn)在很虛弱,不能見人。”他說。
學(xué)生們愣了一下,有人不甘心。
“就看一眼,我們不吵她。”有人小聲說。
周志明搖搖頭,語氣更重了些。
“真的不行,她需要休息,你們回去吧。”
學(xué)生們還想再說,他已經(jīng)關(guān)上了門。
他們站在門外,面面相覷,心里堵得慌。
“老師真的病得那么重嗎?”一個女孩問。
另一個男孩嘆氣:“周老師不讓見,沒辦法。”
他們把花和水果放在門口,轉(zhuǎn)身離開。
走的時候,有人回頭看了眼緊閉的門。
“希望老師沒事,咱們以后再來吧。”他說。
其他人點點頭,腳步沉重地下了樓。
學(xué)生們雖然失望,但也只能無奈離去。
在心里默默期待著老師能早日康復(fù)。
03
時間一天天過去,楊麗華在家養(yǎng)病成了常態(tài)。
鄰居們漸漸習(xí)慣了她不再露面。
可平靜的日子,卻開始透出些怪味。
深夜里,小區(qū)里偶爾會飄來一陣怪聲。
那聲音低低的,像有人在哭,又像東西被拖動。
住在周志明家旁邊的老李頭一次聽到了。
他皺著眉,推開窗戶往外看。
夜色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
“老伴,你聽,是不是周家傳來的?”他問。
老伴迷迷糊糊地說:“可能是風(fēng)聲,別管了。”
可第二天,老李還是忍不住問周志明。
“昨晚你們家有啥動靜嗎?我聽著怪嚇人。”他說。
周志明臉色一僵,趕緊擺手。
“哦,那是水管老化,響了一下,沒啥事。”他答。
老李半信半疑,可也沒法多問。
幾天后,那聲音又響起來,比上次更清晰。
樓下的張嬸也被吵醒了,睡不著。
她第二天在小區(qū)里碰上周志明,試探著問。
“老周啊,你家是不是有啥東西壞了?”她說。
周志明低頭提著袋子,笑得有點勉強。
“沒事,就是水管老毛病,別擔心。”他說。
張嬸點點頭,可心里總覺得不對勁。
除了怪聲,還有一股刺鼻的氣味。
那味道從周家窗戶飄出來,嗆得人想咳嗽。
有次,樓道里全是那股味,像消毒水又不像。
鄰居小王路過,皺著眉嘀咕。
“這啥味啊,跟實驗室似的。”他說。
他是個細心人,晚上特意留意了一下。
果然看到周志明深夜回來,手里提著袋子。
袋子里隱約露出幾個瓶子,標簽看不清。
“老周這是干啥呢?”小王心里犯嘀咕。
他跟老李聊起這事,老李也覺得奇怪。
“他老出去買東西,不會是藥吧?”老李說。
小王搖搖頭:“不像藥味,像化學(xué)東西。”
兩人越聊越覺得事情不簡單。
可周志明每次被問,都推得干干凈凈。
“家里收拾東西,弄了點清潔劑。”他解釋。
鄰居們聽他這么說,也不好再追問。
但那氣味和怪聲,卻總讓人心里發(fā)毛。
時間長了,大家開始私下議論。
有人說:“楊老師病得那么重,不會出啥事吧?”
另一個接話:“周老師看著怪怪的,不像從前了。”
還有人小聲猜:“他是不是太累,精神出問題了?”
這些話傳著傳著,變得越來越離奇。
有個大媽在樓下聊天,說得頭頭是道。
“我看啊,楊老師怕是早就沒了。”她說。
旁邊的人瞪大眼:“別瞎說,沒證據(jù)呢。”
大媽壓低聲:“那他為啥不讓人見她?”
這話一出,大家都沉默了片刻。
另一個鄰居嘆氣:“也許她真病得見不了人。”
可這話說完,他自己都不太信。
周志明還是照常出門,臉色越來越差。
有次他提著袋子回來,差點摔了一跤。
小王想過去幫忙,他卻擺手拒絕。
“沒事,我自己能行。”他聲音沙啞。
小王看著他背影,心里越發(fā)不安。
傳言越來越多,鄰居們議論得更熱鬧。
有人說楊麗華病得快不行了,只能等死。
有人猜她其實早不在了,周志明藏著秘密。
還有人覺得周志明精神有問題,干了瘋事。
但這些都只是猜測,沒人知道真相是什么。
04
楊麗華的學(xué)生們始終放不下對老師的牽掛。
他們總覺得,周志明的態(tài)度藏著什么。
“老師那么開朗的人,怎么會連面都不見?”小林說。
他當年是楊麗華的得意門生,感情最深。
小雅點點頭:“周老師每次都擋著,太奇怪了。”
幾個人聚在一起,越聊越覺得不對勁。
他們決定,不能再干等著,得做點什么。
“咱們先去學(xué)校問問,看領(lǐng)導(dǎo)知不知道。”小林提議。
大家一拍即合,第二天就去了學(xué)校。
教務(wù)處的王主任接待了他們,態(tài)度很和氣。
“楊老師的事,我們也聽說了一些。”王主任說。
他皺著眉,語氣里帶著點無奈。
“可周教授說她需要靜養(yǎng),我們也不好硬闖。”
小林急了:“主任,老師真的還好嗎?”
王主任嘆氣:“我們也想知道,但周教授不讓探望。”
學(xué)生們失望地離開,可沒人想放棄。
小雅提議:“要不咱們找找其他辦法?”
小林眼睛一亮:“對,老師家不是有個保姆嗎?”
他們開始四處打聽,費了好大勁才聯(lián)系上。
保姆姓張,是個五十多歲的阿姨。
電話里,她聲音低低的,像怕被人聽見。
“你們是楊老師的學(xué)生?她確實不太好。”張阿姨說。
小林追問:“阿姨,您能說具體點嗎?”
張阿姨猶豫了半天,才小聲開了口。
“楊老師整天躺床上,話都很少說。”她說。
“不過,周教授有些事,我也覺得怪怪的。”
小雅趕緊問:“怪在哪兒?您告訴我們吧。”
張阿姨壓低聲:“他老把自己關(guān)在一個屋子里。”
“不讓我進去,里面還總有股怪味。”她補充。
學(xué)生們一聽,心里的疑云更重了。
“什么怪味?像藥味嗎?”小林問。
張阿姨想了想:“不好說,像化學(xué)的東西。”
掛了電話,幾個人面面相覷。
“那房間里到底有啥?”小雅聲音發(fā)緊。
小林皺眉:“咱們得去看看,不能再拖了。”
他們決定再去楊麗華家,這次要弄清楚。
周末早上,幾個人早早來到周家樓下。
他們帶了錄音筆,想留點證據(jù)。
站在門口,小林深吸一口氣,按了門鈴。
沒人應(yīng),門鈴聲在樓道里回蕩。
小雅敲了敲門:“周老師?我們在外面。”
還是沒動靜,屋里安靜得讓人發(fā)慌。
小林又敲了幾下,聲音更大了些。
“周老師,我們就是想問問楊老師怎么樣了。”他說。
可門還是緊閉著,像堵住了所有希望。
他們站在門口,等了快半個小時。
樓道里冷風(fēng)吹過,小雅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會不會沒人?周老師可能出去了。”她說。
小林皺眉:“可老師呢?她不可能不在吧?”
他們又試著喊了幾聲,嗓子都喊啞了。
終于,一個鄰居從樓下上來,看到他們。
“你們找老周?他早上提著袋子出去了。”鄰居說。
小雅忙問:“那楊老師呢?她在屋里嗎?”
鄰居搖搖頭:“誰知道,門老鎖著,沒人見過。”
這話讓學(xué)生們心里一沉,更加不安。
他們商量了一下,決定先回去再想辦法。
可每個人心里,都像壓了塊石頭。
“老師不會真出什么事了吧?”小雅小聲說。
小林咬牙:“不會的,咱們一定能見到她。”
他們約好下次再來,帶上更多準備。
可離開時,每個人都覺得心里空空的。
他們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一種不祥的預(yù)感籠罩著他們。
05
學(xué)生們的心被不安塞得滿滿的,再也等不下去了。
他們站在周家門外,敲門沒人應(yīng),心里更慌。
小林咬咬牙說:“咱們不能再拖了,得報警。”
小雅點頭:“對,老師可能有危險,得找人幫忙。”
他們撥通了報警電話,聲音都有些抖。
“警察同志,我們懷疑我老師出事了。”小林說。
電話那頭問:“你們在哪兒?具體啥情況?”
小林趕緊把地址和事情大致說了說。
掛了電話,幾個人在樓下焦急地等著。
沒多久,兩輛警車開進了小區(qū)。
民警下車,個個神情嚴肅,動作很快。
“你們是報案的學(xué)生吧?帶我們上去。”一個民警說。
學(xué)生們忙點頭,領(lǐng)著民警上了樓。
到了周家門口,那股怪味又飄了出來。
民警皺著眉,互相看了一眼。
“這是啥味?聞著不對勁。”一個民警嘀咕。
他們敲了敲門,大聲喊:“有人嗎?開門!”
屋里還是沒動靜,死一般的安靜。
小林急了:“警察叔叔,里面可能有事!”
民警點點頭,決定先查查周志明的行蹤。
他們聯(lián)系了派出所,調(diào)了些信息出來。
“周志明最近幾天沒啥規(guī)律,手機也關(guān)了。”一個民警說。
另一個接話:“這事不簡單,得進去看看。”
民警找來物業(yè),又叫了開鎖師傅。
開鎖師傅到了,盯著門鎖看了半天。
“這鎖挺老式,得費點勁。”他說。
他搗鼓了一會兒,門終于“咔噠”一聲開了。
門一開,一股濃烈的氣味撲了出來。
學(xué)生們捂著鼻子,差點被熏得后退。
民警也皺眉,可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屋里暗得像晚上,窗簾全拉著。
地上亂七八糟,散著些瓶子和管子。
“這是啥?看著像實驗室的東西。”一個民警說。
小雅小聲嘀咕:“老師是化學(xué)教授,會不會……”
她沒說完,可大家都懂她的意思。
民警一間間屋子檢查,腳步小心翼翼。
客廳沒人,廚房也沒人,氣氛越來越怪。
終于,他們走到臥室門口,停了下來。
門鎖著,上面還有道鐵鏈子纏著。
“這門咋還鎖這么嚴?”民警皺眉。
他們喊了幾聲:“里面有人嗎?應(yīng)一聲!”
還是沒回應(yīng),只有那股氣味更濃了。
民警對視一眼,決定撞門進去。
“你們退后點,可能有危險。”一個民警說。
學(xué)生們退到一邊,心跳得像擂鼓。
民警用力撞了幾下,門“砰”地開了。
然而屋里的景象,讓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