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清晨,山間的薄霧像一層薄紗,輕輕籠罩著彎彎曲曲的山路。
空氣里帶著點濕氣,草叢上掛著露珠,安靜得只能聽見風(fēng)吹過樹葉的沙沙聲。
趙明是個跑步愛好者,每天早上都會沿著這條熟悉的小道慢跑。
他戴著耳機,里面放著輕快的音樂,腳步一下一下踩在泥土上,很有節(jié)奏。
今天的天色比平時更暗,霧氣讓遠(yuǎn)處的樹影都模糊了,他跑得小心翼翼。
忽然,他腳底一滑,身體猛地往前一傾,差點摔個跟頭。
“哎呀,差點摔了!”他嘀咕著,低頭一看,腳邊的泥土松松軟軟,像是被人踩過。
他皺了皺眉,蹲下來摸了摸,發(fā)現(xiàn)泥土下面還有些碎石頭,像是從崖邊滾下來的。
好奇心驅(qū)使下,他慢慢挪到崖邊,探頭往下一看。
這一看,他的心猛地一跳,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崖底躺著兩個人,一動不動,像被凍住了一樣。
“天哪……這是怎么回事?”他小聲驚呼,手不自覺地抖了起來。
下面那個年紀(jì)大的男人,看起來快六十歲了,頭發(fā)灰白,亂糟糟地散在臉上。
他穿著一件深色的風(fēng)衣,衣服皺巴巴的,像是被風(fēng)吹了好久。
旁邊是個年輕女孩,二十出頭的模樣,穿著運動裝,上面沾滿了泥土和草屑。
她的臉蛋挺清秀,可眼睛緊閉,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像是睡著了,卻再也醒不來。
周圍散落著碎石頭和折斷的樹枝,風(fēng)一吹,樹葉沙沙響,空氣里彌漫著一股讓人不安的安靜。
趙明站在崖邊,腦子一片空白,耳機里的音樂還在響,可他已經(jīng)聽不下了。
“這……這得報警啊!”他回過神來,慌忙從口袋里掏出手機。
他的手抖得厲害,手機差點掉下去,試了好幾次,才終于撥通了報警電話。
“喂,警察嗎?我……我在山上發(fā)現(xiàn)了兩具尸體,快來啊!”他聲音發(fā)顫,喉嚨干得說不出話。
掛了電話,他站在原地,雙腿軟得像踩在棉花上,眼睛還盯著崖底。
沒過多久,遠(yuǎn)處傳來了警笛聲,尖銳的聲音劃破了山野的寧靜。
幾輛警車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開過來,車輪碾過泥土,揚起一陣灰塵。
警察們跳下車,動作麻利地拉起了警戒線,把這一片都圍了起來。
法醫(yī)穿著白大褂,戴上手套,蹲在尸體旁邊,小心翼翼地檢查著。
趙明被帶到一邊,一個年輕警察拿著本子問他:“你啥時候發(fā)現(xiàn)的?看到啥可疑的人沒有?”
“我就是跑步路過,真沒看見別人,就……就看到他們躺在那兒。”趙明咽了口唾沫,聲音還有點抖。
年輕警察點點頭,記了幾筆,轉(zhuǎn)身去忙別的了。
張警官站在崖邊,身子挺得筆直,瘦削的臉上帶著一股沉穩(wěn)勁兒。
他瞇起眼睛,低頭打量著地上的腳印,霧氣讓那些痕跡變得模模糊糊。
有的腳印深,有的淺,有的還被踩亂了,像是有好幾個人在這兒走過。
“這地方偏得很,平時都沒人來,怎么會出這種事?”他心里嘀咕著,眉頭皺得緊緊的。
他彎下腰,用手指輕輕碰了碰泥土,感覺濕氣還沒散,腳印應(yīng)該是剛留下的。
風(fēng)吹過來,帶著點涼意,他站起身,目光掃向崖底那兩具尸體。
“兩個人,摔得這么慘,絕不是自己跳下去的。”他摸了摸下巴,眼神變得更犀利了。
張警官轉(zhuǎn)頭看向遠(yuǎn)處,薄霧還沒散盡,山路隱隱約約,像藏著什么秘密。
他深吸一口氣,心中暗想:這絕非普通意外。
02
警笛聲漸漸遠(yuǎn)去,山崖下的空氣卻還是那么沉重。
張警官站在崖底,瘦削的身影在霧氣中顯得有些單薄。
他雙手插兜,眼神卻像刀子一樣,掃視著周圍的一切。
技術(shù)員們忙得腳不沾地,有的拿相機咔嚓咔嚓拍照片,有的用小刷子清理泥土上的痕跡。
“老張,這邊的石頭上有血跡,你來看看。”一個年輕技術(shù)員喊道,手里舉著個塑料袋。
張警官走過去,低頭一看,石頭邊角上果然有暗紅色的痕跡,像是干了的血。
他點點頭,揮揮手:“裝起來,送去化驗。”
法醫(yī)老劉蹲在一旁,手上戴著藍(lán)色手套,正小心翼翼地翻看那兩具尸體。
他先看了看那個年紀(jì)大的男人,眉頭皺了皺,又轉(zhuǎn)頭檢查旁邊的年輕女孩。
“這倆人摔得不輕,骨頭斷了七八處。”老劉抬頭對張警官說,語氣沉沉的。
張警官走近了些,盯著那男人的臉瞧了一會兒。
他的頭發(fā)灰白,臉上的皺紋深得像刻上去的,風(fēng)衣皺巴巴的,袖口還有些磨破了。
“這人看著像個讀書人,不像是隨便跑山里來的。”張警官摸著下巴,小聲嘀咕。
老劉從男人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張身份證,遞給張警官:“看看這個。”
張警官接過來,借著微弱的光一看,上面寫著“李文山”,是個大學(xué)教授。
“李教授?本地那所大學(xué)的?”他瞇起眼,腦子里飛快轉(zhuǎn)著。
他聽說過這個名字,文學(xué)系的,好像還挺有名。
再看那女孩,年輕得很,運動裝臟兮兮的,臉上卻干干凈凈,像個學(xué)生。
老劉從她背的書包里翻出一本書,封面上寫著《唐詩選讀》,里面夾著一張紙條。
“這女孩叫林曉晴,書上寫著她的名字。”老劉把書遞過來,指著封面說。
張警官翻開書,里面滿滿的筆記,字跡娟秀,像是下了不少功夫。
他抬頭看看崖頂,又低頭看看尸體,心里冒出一個念頭:這師生倆,怎么跑到這荒山野嶺來了?
“老劉,你覺得他們是自己摔下去的嗎?”張警官壓低聲音問。
老劉摘下手套,站起來,拍了拍手上的灰:“不好說,身上有抓痕,像是掙扎過。”
他指了指女孩的手臂,上面幾道紅印子,又指了指崖邊的欄桿,那兒有塊木頭裂開了。
“你看這欄桿,像是被人撞過,不像是自然壞的。”老劉瞇著眼說。
張警官走過去,蹲下身仔細(xì)瞧了瞧,果然,欄桿上有新鮮的撞痕,木頭碎片還散在地上。
他站起身,目光又落在兩具尸體上,心里像被什么堵住了。
技術(shù)員小王跑過來,手里拿著一張單子:“張隊,初步結(jié)果出來了,死因是墜崖。”
“墜崖是肯定的,但之前發(fā)生了啥?”張警官皺著眉,語氣有點急。
小王撓撓頭:“法醫(yī)說,頭部傷口有點怪,可能不是摔下去弄的。”
張警官一聽這話,眼里閃過一道光,轉(zhuǎn)身對老劉說:“再仔細(xì)查查,我總覺得不對勁。”
老劉點點頭,又蹲下去忙活開了。
張警官站在原地,風(fēng)吹過來,風(fēng)衣下擺微微晃動。
他低頭看看地上的腳印,有的深,有的淺,亂七八糟,像是有好幾個人踩過。
“這地方這么偏,深夜跑這兒干啥?還死了倆人,太蹊蹺了。”他心里嘀咕著。
他轉(zhuǎn)頭對小王說:“去查查這李教授和林曉晴的身份,看看他們平時都跟誰聯(lián)系。”
小王點點頭,跑去忙了。
張警官又抬頭看看崖頂,霧氣還沒散,遠(yuǎn)處的樹影模模糊糊。
他深吸一口氣,覺得這案子沒那么簡單。
“得抓緊時間,不然線索就沒了。”他咬咬牙,下定決心。
他下令搜集附近監(jiān)控錄像,調(diào)取兩人的通話記錄,同時安排走訪相關(guān)人員,試圖拼湊當(dāng)晚的真相。
03
太陽剛爬上半空,霧氣散了些,露出山腳下一片灰撲撲的居民樓。
張警官帶著小王,開著警車吱吱嘎嘎地停在一棟老樓前。
樓外墻皮斑駁,像是被風(fēng)吹雨打剝了好幾層,透著一股子舊時光的味道。
“這地方看著挺安靜,應(yīng)該沒啥亂子吧?”小王下了車,抬頭瞅了瞅。
張警官沒吭聲,瞇著眼打量著樓道,黑乎乎的,樓梯上還有些雜物堆著。
他拍了拍風(fēng)衣上的灰,帶頭往樓上走,腳步踩在水泥臺階上,咚咚作響。
三樓,303室,門是老式的木門,漆都掉得差不多了,露著木頭的紋路。
張警官敲了敲門,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人聽見。
“誰啊?”門里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懶洋洋的,像是剛睡醒。
“警察,有事問您。”張警官聲音不高,卻透著一股威嚴(yán)。
門吱吱呀呀開了,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探出頭來。
她就是李教授的妻子,王女士,穿著件灰撲撲的毛衣,頭發(fā)隨便扎著。
她的臉瘦瘦的,眼角有幾道細(xì)紋,氣質(zhì)冷冷的,像是不愛搭理人。
張警官打量了她一眼,掏出證件晃了晃:“我們是公安局的,想了解點情況。”
“進(jìn)來吧。”王女士瞥了證件一眼,轉(zhuǎn)身往里走,腳步慢悠悠的。
屋子里光線暗,窗簾拉得嚴(yán)嚴(yán)實實,空氣里飄著一股淡淡的茶味。
客廳不大,擺著一張舊沙發(fā)和一個木茶幾,墻上掛著幅泛黃的畫。
王女士坐下來,手里端著個搪瓷杯,慢條斯理地抿了口茶。
“說吧,啥事?”她抬頭看了張警官一眼,語氣平得像白開水。
張警官拉了把椅子坐下,直截了當(dāng):“您丈夫李文山死了,昨晚在山崖下發(fā)現(xiàn)的。”
王女士手頓了一下,杯子輕輕晃了晃,水面起了點漣漪。
“哦。”她就這么應(yīng)了一聲,低頭又喝了口茶,像在說別人的事。
張警官皺了皺眉,盯著她的臉,想看出點啥來。
可她臉上一點波瀾都沒有,眼皮都沒抬一下,平靜得讓人覺得怪。
“您知道他昨晚去哪兒了嗎?”張警官往前靠了靠,聲音沉了點。
王女士放下杯子,手指在杯沿上輕輕敲了敲。
“不知道,我們分居五年了,早就沒啥聯(lián)系。”她淡淡地說,眼睛看著茶幾上的花紋。
小王站在旁邊,掏出本子刷刷記著,抬頭問:“那您平時不問他干啥嗎?”
“他每月給我打點錢,我管他干啥?”王女士嘴角扯了扯,像是在笑,又不像。
張警官瞇起眼,換了個問題:“有個叫林曉晴的女孩,您認(rèn)識嗎?”
“不認(rèn)識,沒聽過。”王女士搖搖頭,語氣還是那么平。
她說完,低頭拿起杯子,又喝了一口,動作慢得像在拖時間。
張警官盯著她,心里嘀咕:這反應(yīng)也太冷了吧?
“您丈夫跟個年輕女孩一塊死了,您一點想法都沒有?”他試著激她一下。
王女士抬起眼,瞅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一撇。
“他愛干啥干啥,反正跟我沒關(guān)系。”她冷冷地說,聲音里透著一絲不耐煩。
張警官沒說話,手指輕輕敲著椅子扶手,腦子里轉(zhuǎn)得飛快。
他注意到她手上的杯子,搪瓷邊有點裂紋,她的手指卻捏得很緊。
“分居五年,真就一點不關(guān)心?”他心里嘀咕著,眼神更犀利了。
小王插了一句:“您不懷疑他外面有人嗎?”
王女士哼了一聲,像是聽了個笑話。
“懷疑有啥用?他死不死跟我沒啥區(qū)別。”她放下杯子,靠在沙發(fā)上,懶得再多說。
張警官站起身,走到窗邊,掀開一點窗簾往外看了看。
外面的陽光灑進(jìn)來,照在她臉上,可她的表情還是冷冰冰的。
“謝謝配合,有事我們再來。”他轉(zhuǎn)過身,語氣平靜地說。
王女士沒起身,眼睛盯著茶杯,連頭都沒抬。
張警官帶著小王往外走,門關(guān)上的那一刻,他回頭多看了她一眼。
她還是坐在那兒,手指輕輕摩挲著杯子,像在想啥,又像啥也沒想。
“這女人,太冷靜了,不正常。”他心里暗暗嘀咕。
她冷漠的態(tài)度讓張警官感到一絲異樣,離開時,他特意多看了她一眼,總覺得她藏著什么。
04
幾天過去了,天空陰沉沉的,像蒙了層灰布。
張警官坐在辦公室里,桌上堆滿了文件,煙灰缸里塞滿了煙頭。
他盯著墻上的白板,白板上貼著李教授和林曉晴的照片,旁邊用紅筆畫了些線。
“這案子,怎么越查越糊涂?”他靠在椅背上,皺著眉嘀咕。
窗外風(fēng)刮得呼呼響,吹得玻璃微微顫,屋里卻安靜得讓人煩躁。
小王推門進(jìn)來,手里拿著一摞紙,臉色不太好看。
“張隊,附近那條路的監(jiān)控全壞了,啥也沒拍到。”他把紙往桌上一放,嘆了口氣。
張警官接過報告,翻了兩頁,眉頭皺得更緊了。
“壞了多久了?”他抬頭問,聲音有點沉。
“村民說,幾個月前就壞了,沒人修。”小王聳聳肩,攤手無奈。
張警官把報告扔到一邊,站起來走到窗邊,推開一條縫往外看。
外面的街空蕩蕩的,幾個路人裹著衣服匆匆走過。
“那條山路那么偏,連個鬼影子都沒有,怎么查?”他心里暗罵,手指敲著窗臺。
他轉(zhuǎn)過身,對小王說:“去問問附近的村民,看看那天晚上有沒有人經(jīng)過。”
小王點點頭,抓起外套就跑出去了。
辦公室里又安靜下來,張警官重新坐下,拿起桌上林曉晴的書包翻看起來。
書包里除了那本《唐詩選讀》,還有一支鋼筆,筆身上刻著“贈曉晴”三個字。
“這字挺有力,像是男人寫的。”他瞇著眼,把鋼筆湊到燈下瞧。
他摸了摸筆身,腦子里閃過李教授那張嚴(yán)肅的臉。
“是他送的?還是別人?”他嘀咕著,把鋼筆放回書包。
這時,電話響了,是走訪大學(xué)的隊員打來的。
“張隊,我們問了李教授的同事,都說他為人正派,不愛說話。”隊員在電話里說。
“那林曉晴呢?”張警官追問,手指夾著根沒點燃的煙。
“學(xué)生們說她挺安靜,成績好,跟李教授就是師生關(guān)系,沒啥特別的。”隊員回答。
張警官掛了電話,煙在手里轉(zhuǎn)了兩圈,最后塞回?zé)熀小?/p>
“師生關(guān)系?那為啥一塊死在山崖下?”他靠著椅子,腦子轉(zhuǎn)得飛快。
他又拿起兩人的通話記錄,一頁頁翻過去,干干凈凈,連條短信都沒有。
社交賬號也查了,李教授很少發(fā)東西,林曉晴的頁面全是風(fēng)景照,沒一點線索。
“這倆人,平時一點交集都沒有,咋就跑到山上去了?”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門又開了,小王風(fēng)風(fēng)火火跑進(jìn)來,喘著氣說:“張隊,村民說那條路晚上沒人走,連狗都不去。”
“沒人走?那腳印哪來的?”張警官猛地拍了下桌子,聲音大了點。
小王被嚇了一跳,撓撓頭:“可能是風(fēng)吹的,或者以前留下的。”
張警官沒說話,站起來走到白板前,盯著那兩張照片看了半天。
李教授眼神嚴(yán)肅,林曉晴笑得靦腆,怎么看都不像會一塊跑山里的人。
“這案子像團(tuán)亂麻,剪不開理還亂。”他心里嘆了口氣,轉(zhuǎn)身坐回椅子。
他拿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已經(jīng)涼透了,苦得他皺了皺眉。
窗外的風(fēng)更大了,吹得樹枝搖搖晃晃,像在嘲笑他找不到頭緒。
“再這么下去,線索全斷了。”他揉了揉額頭,手指按著太陽穴。
他又翻開林曉晴的書,里面的筆記密密麻麻,有幾頁還畫了小花。
“這女孩挺用心,咋就攤上這事?”他翻著書,心里有點堵。
電話又響,是技術(shù)組的,說崖邊的腳印太亂,分不清是啥時候留下的。
張警官掛了電話,手撐著桌子,盯著那支鋼筆看了好一會兒。
“這筆是誰送的?為啥刻了她的名字?”他小聲念叨,眼里閃過一絲疑惑。
他揉了揉太陽穴,喃喃自語:“這兩人之間,到底藏著什么?”
調(diào)查陷入僵局,線索仿佛被一場大霧吞噬。
05
辦公室里燈光昏黃,空氣里飄著一股淡淡的煙味。
張警官坐在桌前,手里捏著根煙,眉頭鎖得像打了個死結(jié)。
幾天過去了,案子一點進(jìn)展都沒有,他心里憋著一團(tuán)火。
“這破案子,咋就這么邪門?”他嘀咕著,把煙頭摁進(jìn)煙灰缸。
窗外天色漸暗,遠(yuǎn)處傳來幾聲烏鴉叫,顯得屋里更冷清了。
他低頭翻著桌上的文件,眼睛掃過那些枯燥的數(shù)字和報告,頭疼得厲害。
忽然,門吱呀一聲開了,法醫(yī)老劉走了進(jìn)來,手里抱著一摞厚厚的紙。
他的臉繃得緊緊的,眼鏡片后的眼神透著一股凝重。
“老張,這案子有新東西!”老劉把報告往桌上一放,聲音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