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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年我在河邊救了一個女人,第二天前往單位報到,推開門我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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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每個人的命運都像一條河。

有的河流平靜,有的河流湍急。1995年的那個夏天,陳遠舟在護城河邊遇到了蘇清寧。

兩個人的命運就像兩條河流,在最不該相遇的地方交匯了。多年以后,陳遠舟還會想起那個悶熱的夜晚,想起河水的腥味,想起蘇清寧濕透的頭發貼在蒼白的臉上。

他總是想,如果那天晚上他沒有喝酒,沒有沿著河邊走,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可是命運沒有如果。

01

1995年8月15日,陳遠舟喝了很多酒。

朋友們給他慶祝考上了市文化局。在這個江南小城,能進文化局是件大事。陳遠舟的母親在紡織廠干了一輩子,終于盼到兒子有了正式工作。

晚上十點,陳遠舟從飯店出來。夏天的風很熱,吹在臉上像是有人在呼氣。他沿著護城河慢慢走,想讓風吹散一些酒意。明天就要去單位報到了,他不想給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河水在月光下發黑。岸邊的柳樹垂著枝條,偶爾有蟬叫幾聲。陳遠舟走到一座石橋下面,聽到撲通一聲。

起初他以為是什么東西掉進水里。再仔細看,河面上有個人影在掙扎。那人的手臂胡亂拍打著水面,頭一會兒沉下去,一會兒又冒出來。

陳遠舟把外套一脫,跳進河里。河水比他想象的要深,也比想象的要涼。他游到那人身邊,從背后抱住對方的腰。那是個女人,頭發散開在水里,像黑色的水草。

費了很大力氣,陳遠舟才把人拖上岸。女人趴在地上咳嗽,吐出很多水。月光照在她臉上,陳遠舟看清了她的樣子——二十多歲,皮膚很白,眼睛很大。

“你沒事吧?”陳遠舟問。

女人又咳嗽了幾聲,聲音很小地說:“別...別讓他們找到我...”

“誰?誰要找你?”

女人沒有回答,閉上了眼睛。

陳遠舟背起她往醫院跑。女人很輕,趴在他背上像沒有重量。到了醫院,醫生說只是嗆了水,休息一下就好。

女人醒來的時候,陳遠舟坐在病床邊。她看了他一眼,眼神很復雜。

“我叫陳遠舟。”他說。

“我知道了。”女人說。

“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搖搖頭:“這不重要。”

“要不要報警?”

“不要!”女人突然激動起來,“千萬不要報警。”

陳遠舟看著她,沒有再問。過了一會兒,女人平靜下來。

“謝謝你救了我。”她說,“希望我們不要再見面。”

“為什么?”

女人站起來要走。陳遠舟拿出一張紙條,寫上自己的BB機號碼。

“有事可以找我。”他說。

女人看著紙條,猶豫了很久,最后還是收下了。她走到門口,回過頭看了陳遠舟一眼。那個眼神讓陳遠舟心里一緊,好像有什么東西碎了。

02

第二天早上,陳遠舟穿上唯一的西裝,打上借來的領帶。母親給他做了早飯,一個勁兒地說:“好好干,聽領導的話。”

市文化局在一棟老樓里,墻皮有些脫落,爬山虎爬滿了半面墻。陳遠舟在傳達室報了名,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來接他。

“我姓徐,大家都叫我老徐。”男人笑瞇瞇的,“以后我帶你熟悉工作。”

老徐帶著陳遠舟上到三樓。走廊很長,兩邊都是辦公室。老徐邊走邊介紹:“咱們單位不大,人也不多。你分在辦公室,主要負責文件收發、會議記錄這些。”

走到走廊盡頭,老徐推開一扇門:“這是辦公室主任韓志明,韓主任。”

韓志明三十多歲,戴著眼鏡,看起來很精明。他和陳遠舟握了握手:“歡迎歡迎。小陳是吧?聽說你考試成績很好。”

寒暄了幾句,韓主任說:“你的具體工作,讓蘇副主任安排。老徐,你帶他去見見蘇副主任。”

老徐帶著陳遠舟出來,走到隔壁辦公室門口。

“蘇副主任人很好,就是有點嚴格。”老徐小聲說,“她比你大不了幾歲,可是能力很強。”

老徐敲了敲門,里面傳來一個女聲:“進來。”

“蘇副主任,新來的小陳,您給安排一下工作。”

陳遠舟跟著老徐進去。辦公桌后面坐著一個女人,正低頭看文件。她抬起頭,陳遠舟愣住了。

是她。昨晚救起的那個女人。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女人的臉瞬間變白,手里的筆掉在桌上。辦公室里安靜得能聽見窗外的蟬鳴。

老徐還在介紹:“小陳,這是蘇清寧副主任。蘇副主任,這是陳遠舟。”

蘇清寧很快恢復了平靜。她站起來,伸出手:“你就是新來的小陳吧,歡迎。”

聲音很客氣,也很疏遠。

陳遠舟握住她的手,手很涼。“蘇主任好。”

“老徐,你先去忙吧。”蘇清寧說,“我給小陳安排一下工作。”

老徐走了。辦公室里只剩下兩個人。

蘇清寧坐下來,拿起一份文件:“你的座位在外面大辦公室,東邊靠窗第三個。這是近期的工作安排,你先熟悉一下。”

陳遠舟接過文件,站著沒動。

“還有事嗎?”蘇清寧沒有抬頭。

“沒有。”陳遠舟說,“我這就去熟悉工作。”

走到門口,他回頭看了一眼。蘇清寧坐在那里,陽光從窗戶照進來,照在她的側臉上。她的手在微微發抖。

03

接下來的日子過得很平常。

陳遠舟每天收發文件,做會議記錄,幫同事們打開水。蘇清寧對他公事公辦,該安排的工作安排,該檢查的檢查,從來不多說一句話。

同事們私下議論,說蘇副主任對新人格外嚴格。

“可能是想給個下馬威。”老徐說,“年輕人嘛,得磨練磨練。”

陳遠舟不說話。他知道蘇清寧是在躲著他。

有一次加班到很晚,辦公室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陳遠舟給蘇清寧倒了杯水,放在她桌上。

“謝謝。”蘇清寧說,眼睛盯著文件。

“我送你回去吧。”陳遠舟說,“這么晚了,一個人不安全。”

蘇清寧抬起頭,看了他一會兒:“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蘇主任...”

“陳遠舟。”蘇清寧打斷他,“昨晚的事,就當沒發生過。”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提起那個晚上。

陳遠舟看著她:“為什么要當沒發生過?”

“因為那本來就不該發生。”蘇清寧說,“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但是到此為止。”

她站起來,拿上包要走。走到門口,又停下來。

“陳遠舟,有些事情你不懂。不要試圖了解,對你沒有好處。”

說完她就走了。陳遠舟一個人坐在辦公室里,外面的路燈一盞一盞亮起來。



慢慢的,陳遠舟發現了一些細節。

蘇清寧的左手腕上有一道淡淡的疤痕,平時被手表蓋著,偶爾露出來。她午休的時候喜歡看著窗外發呆,有時候會突然驚醒,像是做了噩夢。

有一次,辦公室的電話響了。蘇清寧接起來,聽了幾句,臉色就變了。她的手握著話筒,指節發白。

“我知道了。”她說,“我會處理的。”

放下電話,她坐在那里發了很久的呆。陳遠舟想問她怎么了,最后還是忍住了。

九月底的一天,下大雨。陳遠舟看蘇清寧沒帶傘,就把自己的傘放在她桌上。

“我不要。”蘇清寧說。

“外面雨很大。”

“我說了不要。”

兩個人僵持著。最后蘇清寧嘆了口氣:“你為什么要這樣?”

“什么這樣?”

“關心我。”蘇清寧說,“我不需要任何人的關心。”

陳遠舟看著她,認真地說:“我不是任何人。我是救過你的人。”

蘇清寧愣了一下,眼眶突然紅了。她低下頭,聲音很小:“正因為這樣,你更應該離我遠一點。”

雨下得更大了。雨點打在窗戶上,像是有人在敲門。

04

中秋節前,單位要辦聯歡會。蘇清寧負責籌備,陳遠舟主動請纓幫忙。

“不用。”蘇清寧照例拒絕。

“蘇主任,這是工作。”陳遠舟說,“我是辦公室的人,幫忙是應該的。”

蘇清寧沒辦法,只好同意。

兩個人一起采購物品,布置會場。這是他們第一次在工作之外相處。蘇清寧漸漸放松下來,偶爾還會笑一笑。

“你以前辦過聯歡會嗎?”陳遠舟問。

“辦過。”蘇清寧說,“在省城的時候。”

她說到省城,臉上的笑容淡了。

晚上布置會場,就他們兩個人。陳遠舟爬上梯子掛彩帶,蘇清寧在下面扶著。

“小心點。”她說。

陳遠舟低頭看她,正好看到她仰著臉。月光從窗戶照進來,她的眼睛很亮。

“蘇清寧。”他說。

“嗯?”

“你為什么要跳河?”

蘇清寧的手一松,梯子晃了一下。陳遠舟趕緊抓住橫梁。

“對不起。”蘇清寧說。

陳遠舟下來,站在她面前:“你不用對不起。我只是想知道,是什么讓你覺得活著比死更難。”

蘇清寧看著他,眼淚突然掉下來。

“你為什么要跳下來救我?”她問。

“因為我不能看著一個人在我面前消失。”陳遠舟說。

蘇清寧哭得更厲害了。陳遠舟不知道該怎么辦,只好站在那里。過了很久,蘇清寧止住眼淚。

“我們把剩下的布置完吧。”她說。

那天晚上,他們一直忙到十二點。臨走的時候,蘇清寧說:“謝謝你,陳遠舟。”



“謝什么?”

“謝謝你救了我。也謝謝你...這么久以來的關心。”

從那以后,兩人的關系有了微妙的變化。

陳遠舟開始給蘇清寧帶早餐。起初她不要,陳遠舟就放在她桌上。慢慢的,她不再拒絕。

下雨天,陳遠舟會在下班時等她。兩個人打著一把傘,沿著街道慢慢走。

“你家在哪個方向?”蘇清寧問。

“相反的方向。”陳遠舟說。

蘇清寧停下腳步:“那你還送我?”

“順路。”陳遠舟說。

蘇清寧笑了。這是陳遠舟第一次看到她真正的笑容。

韓主任似乎注意到了什么。他經常叫蘇清寧去辦公室談話,一談就是很久。每次出來,蘇清寧的臉色都不好看。

“韓主任找你什么事?”陳遠舟問。

“工作上的事。”蘇清寧說。

陳遠舟覺得不像,但是沒有追問。

十月的一個周末,陳遠舟去公園散步,遇到了蘇清寧。她一個人坐在湖邊的長椅上,看著遠處的夕陽。

“這么巧。”陳遠舟在她身邊坐下。

“是啊。”蘇清寧說,“我經常來這里。”

“為什么?”

“喜歡看夕陽。”蘇清寧說,“夕陽很美,可惜總是那么短暫。”

兩個人并肩坐著,誰也沒有說話。夕陽一點點沉下去,天邊的云彩被染成紅色。

“陳遠舟。”蘇清寧突然說。

“嗯?”

“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你會想我嗎?”

陳遠舟轉頭看她:“你要去哪里?”

“沒有。”蘇清寧說,“就是隨便問問。”

陳遠舟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蘇清寧顫了一下,沒有抽回去。

“我不會讓你走的。”陳遠舟說。

蘇清寧的眼淚又掉下來。她靠在陳遠舟肩上,很小聲地說:“你真傻。”

05

十一月,陳遠舟在整理檔案室的時候,看到一份三年前的人事檔案。

那是一份調動文件,上面寫著:蘇清寧,女,23歲,從省文化廳調入市文化局。調動原因一欄,只寫了四個字:工作需要。

陳遠舟覺得奇怪。23歲就在省文化廳工作,說明蘇清寧很優秀。為什么要調到小城市來?

他拿著文件去問老徐。

老徐看了一眼,臉色變了:“小陳,你看這個干什么?”

“就是好奇。”陳遠舟說,“蘇副主任這么年輕,怎么會從省城調過來?”

老徐左右看看,壓低聲音:“小陳啊,有些事不要問太多。”



“老徐,到底怎么回事?”

老徐嘆了口氣:“我也不清楚具體情況。只知道蘇副主任來的時候,是韓主任親自去省城接的。聽說省里有領導打了招呼,讓我們好好照顧她。”

“照顧?”

“對。”老徐說,“不過蘇副主任工作能力確實強,來了之后把辦公室管理得井井有條。”

陳遠舟還想問,老徐擺擺手:“別問了。這種事,知道太多沒好處。”

陳遠舟把文件放回去,心里的疑問更多了。

那個周末,陳遠舟又在公園遇到蘇清寧。這次不是巧合,是他特意去的。

“你在等我?”蘇清寧問。

“是。”陳遠舟說。

兩人沿著湖邊走。秋天的梧桐葉子都黃了,踩在上面沙沙作響。

“你是從省城調來的?”陳遠舟問。

蘇清寧停下腳步:“你查我的檔案了?”

“無意中看到的。”

蘇清寧繼續往前走:“是又怎樣?”

“我只是想了解你。”陳遠舟說,“想知道你的過去。”

“過去有什么好知道的。”蘇清寧說,“每個人都有不想提起的過去。”

兩人走到老地方坐下。蘇清寧看著湖水,突然說:“我在省城有個朋友,叫江辰。”

陳遠舟沒有說話,等她繼續。

“他是個很正直的人。”蘇清寧說,“正直得有些傻。”

“后來呢?”

“后來他死了。”蘇清寧說得很平靜,“自殺。”

陳遠舟握住她的手。蘇清寧的手很涼。

“所以你才...”

“不全是。”蘇清寧說,“陳遠舟,這個世界沒有你想的那么簡單。有些事情,不是對錯那么簡單。”

那天他們坐到天黑。分別的時候,蘇清寧說:“陳遠舟,你是個好人。”



“你也是。”

蘇清寧搖搖頭:“我不是。”

第二天,韓主任找陳遠舟談話。

“小陳,來單位幾個月了,工作還適應吧?”韓主任笑瞇瞇的。

“挺好的。”陳遠舟說。

“那就好。”韓主任說,“年輕人要好好工作,不要分心。”

陳遠舟聽出了話外音:“韓主任有話直說。”

韓主任推推眼鏡:“我就直說了。你和蘇副主任走得太近了。”

“我們是同事。”

“同事也要保持距離。”韓主任說,“小陳,我這是為你好。有些人,不是你能接近的。”

“什么意思?”

“蘇副主任的情況比較特殊。”韓主任說,“具體的我不能說。總之,你離她遠一點,對大家都好。”

陳遠舟站起來:“謝謝韓主任關心。如果沒別的事,我先走了。”

“小陳!”韓主任叫住他,“別自誤。”

陳遠舟沒有回頭。

06

十二月初的一個下午,兩個陌生人來到文化局。

他們直接找到辦公室,問:“蘇清寧在嗎?”

陳遠舟抬頭看,是兩個中年男人,穿著很正式。

“請問你們是?”

“我們從省城來。”其中一個說,“有事找她。”

正好蘇清寧從外面進來。看到那兩個人,她的臉瞬間白了。手里的文件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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