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除夕夜的縣城燈火通明，家家戶戶都在準備團圓飯。

林曉蕾站在堂妹家的門外，耳朵貼著門縫。她聽到了君悅酒店和最大包廂這兩個詞。

她的眼睛亮了，心跳開始加快。這個三十歲的女人轉身離開，腳步輕快得像個偷到糖果的孩子。

她不知道，幾個小時后，她會帶著一家十口人站在那個包廂門口，臉上的笑容會在瞬間凝固。

01

林雨桐二十八歲，在上海工作。她的堂姐林曉蕾三十歲，在縣城工作。兩個人從小就不對付。

那是1998年的夏天，林雨桐六歲，林曉蕾八歲。兩家人住在同一個大院里。那個大院有四戶人家，林建國家住東邊，林建軍家住西邊。中間是個小院子，種著一棵棗樹。

夏天的蟬叫得很響。林雨桐抱著新買的布娃娃在棗樹下玩。布娃娃穿著粉色的裙子，金色的頭發編成兩條辮子。這是爸爸從省城給她帶回來的生日禮物。

林曉蕾走過來了。她穿著舊衣服，頭發亂糟糟的。

“給我玩玩。”林曉蕾伸手就搶。

“不給。”林雨桐把娃娃抱在懷里。

“小氣鬼。”林曉蕾一把搶過娃娃，跑進了屋。

林雨桐追進去，看到林曉蕾正用剪刀剪娃娃的頭發。金色的頭發一縷一縷掉在地上。

“還給我！”林雨桐哭了。

“哭什么哭。”林曉蕾把娃娃扔在地上，“不就是個破娃娃嗎。”

林雨桐哭了一個下午。蘇梅抱著她，輕輕拍著她的背：“不哭了，媽媽再給你買一個。”

晚飯的時候，兩家人坐在一起吃飯。這是大院的規矩，每個星期五兩家人要一起吃飯。

“小孩子嘛，打打鬧鬧很正常。”蘇梅笑著說。

“就是。”王翠花夾了一塊肉放進林曉蕾碗里，“姐妹倆鬧著玩呢。”

林建國看了一眼地上的娃娃，沒說話。林建軍清了清嗓子：“曉蕾，給妹妹道個歉。”

“憑什么？”林曉蕾把筷子一放，“她那么小氣。”

“曉蕾！”林建軍皺眉。

“算了算了。”王翠花護著女兒，“都是小事。”

那天晚上，林雨桐抱著禿頭的娃娃睡覺。她聽到隔壁林曉蕾在跟王翠花說話。

“媽，為什么二叔家什么都有？”

“因為二叔會賺錢。”

“那爸爸呢？”

“你爸爸...你爸爸是老實人。”

林雨桐不明白什么是老實人。她只知道，堂姐不喜歡她。

小學三年級期末考試，林雨桐考了全班第一。老師在全校大會上表揚她，還發了獎狀和獎品。獎品是一套《格林童話》。

回到家，爺爺奶奶都很高興。爺爺摸著她的頭：“我們雨桐真聰明。”

親戚們也來了。二姑帶來了糖果，三叔給了紅包。

林曉蕾坐在角落里，一言不發。

“曉蕾這次考得怎么樣？”二姑問。

“二十多名。”王翠花小聲說。

“哦。”二姑沒再問。

晚飯的時候，林曉蕾突然說：“雨桐就是會死讀書，一點都不活潑。”

桌上的人都愣了。

“你看她，整天抱著書，跟個書呆子一樣。”林曉蕾繼續說，“我們班同學都說她很悶。”

林雨桐低下頭，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曉蕾，不許這么說話。”林建軍板著臉。

“我說的是實話。”林曉蕾撇撇嘴。

那天晚上，林雨桐躲在被子里哭了。蘇梅坐在床邊，輕聲說：“雨桐，你很棒。不要在意別人說什么。”

“媽媽，堂姐為什么討厭我？”

“她不是討厭你。”蘇梅嘆了口氣，“她只是...只是還不懂事。”

02

初中的時候，兩個堂姐妹在同一所學校。林雨桐在一班，林曉蕾在五班。一班是重點班，五班是普通班。

那是個星期一的早晨。林雨桐剛到教室，發現自己的數學作業本不見了。她翻遍了書包，又找遍了課桌，就是找不到。

“林雨桐，你的作業呢？”數學老師站在講臺上。

“老師，我寫了，但是找不到了。”

“找不到？”老師皺眉，“這是第幾次了？”

“第一次。”林雨桐小聲說。

“站到后面去。”老師指著教室后面。

林雨桐紅著臉站到后面。她看到第三排的一個女生在偷笑。那個女生是林曉蕾的好朋友。

下課后，林雨桐去了五班。林曉蕾正在和同學聊天。

“堂姐，你看到我的數學作業本了嗎？”

“沒有。”林曉蕾頭也不抬。

“真的沒有嗎？”

林曉蕾抬起頭，眼睛里有一絲得意：“你是在懷疑我？”

“我沒有。”

“那你來找我干什么？”林曉蕾站起來，“林雨桐，不要以為你成績好就了不起。”

周圍的同學都看著她們。有人小聲議論：“這不是一班的第一名嗎？”

林雨桐轉身離開。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她聽到后面傳來笑聲。

放學的時候，林雨桐在垃圾桶旁邊找到了自己的作業本。本子被撕成了兩半，上面還有腳印。

她把作業本撿起來，一頁一頁地撫平。回到家，她用透明膠帶把作業本粘好，重新抄寫了一遍。

“怎么這么晚？”蘇梅問。

“作業本掉了，重新寫了一遍。”

“下次小心點。”

林雨桐點點頭。她沒有告訴媽媽真相。

高考那年，林雨桐考了全市第三名，被一所211大學錄取。消息傳遍了整個大院。

林建國請了三桌客，親戚朋友都來了。

“建國真是好福氣。”二姑說，“雨桐這孩子，從小就聰明。”

“主要是她自己努力。”林建國謙虛地說，但臉上的笑容藏不住。

林曉蕾坐在角落里。她的高考成績剛出來，只夠上一所普通二本。

“曉蕾考得怎么樣？”有人問。

“還行。”王翠花含糊地說。

“考上哪里了？”

“省里的一所學校。”

“哦，也不錯。”

晚上，王翠花在家里發脾氣。

“都是一個爺爺奶奶，怎么差這么多？”她摔著碗筷，“肯定是建國給雨桐請了家教。”

“別瞎說。”林建軍皺眉，“人家雨桐就是聰明。”

“聰明？”王翠花冷笑，“我看是他們有錢，給孩子吃得好，穿得好，當然學習好。”

林曉蕾在房間里聽著父母吵架。她看著手里的錄取通知書，心里很不是滋味。

從小到大，她一直活在林雨桐的陰影里。林雨桐成績好，長得好，家境好。而她呢？什么都比不上。

03

大學畢業后，兩個堂姐妹的人生軌跡完全不同了。

林雨桐留在上海，進了一家知名的互聯網公司。第一年月薪八千，第二年漲到一萬五，第三年升職做了產品經理，月薪兩萬多。加上年終獎和項目獎金，年收入超過三十萬。

林曉蕾回到縣城，托關系進了一家事業單位。月薪四千塊，沒有獎金，偶爾有點福利。

林曉蕾二十五歲就結婚了。相親認識的，男方叫趙志鵬，比她大兩歲，在縣城做點小工程。家里條件一般，但是人還算老實。

結婚那天，林雨桐請假回來參加婚禮。她送了一個大紅包，五千塊。

“雨桐現在真是出息了。”親戚們議論紛紛，“聽說在上海混得很好。”

“可不是嗎，年薪幾十萬呢。”

“真是有本事。”

林曉蕾穿著婚紗，臉上帶著笑，心里卻不是滋味。

婚后，林曉蕾住在婆家。公公婆婆是普通工人，退休金不多。小叔子趙志強沒什么本事，打零工為生，娶了個同樣沒本事的媳婦李小紅。小姑子趙雪梅嫁給了一個賣菜的，日子過得緊巴巴的。

一大家子人擠在一起，矛盾不斷。

“曉蕾，你們單位不是事業編嗎？能不能給志強也弄一個？”婆婆劉桂花經常這么問。

“媽，哪有那么容易。”林曉蕾無奈地說。

“你堂妹在上海掙那么多錢，你怎么就不行？”劉桂花撇撇嘴。

林曉蕾聽了心里更堵。

時間就這樣過去了。林雨桐在上海越混越好，林曉蕾在縣城原地踏步。

除夕前三天，家族微信群突然熱鬧起來。

林曉蕾正在辦公室摸魚，看到群里有新消息。

她點開一看，是二姑發的：“今年大家都回來過年嗎？”

陸續有人回復。

林雨桐：“我回。”

就這兩個字，簡單明了。

林曉蕾想了想，發了一條消息：“雨桐啊，聽說你今年回家過年了？”

過了十分鐘，林雨桐回復：“是的，堂姐。”

“好久沒見了，什么時候有空聚聚？”林曉蕾繼續問。

“過年這幾天都在家。”

林曉蕾咬了咬嘴唇，打字：“聽說上海的房價又漲了？”

“還好。”

“你們公司效益應該不錯吧？年終獎發了嗎？”

這次林雨桐沒有立即回復。過了半個小時才回：“一般。”

林曉蕾知道她在敷衍。據說互聯網公司的年終獎都是十幾個月的工資。

她深吸一口氣，打出了那句準備已久的話：“雨桐，我最近手頭有點緊，你看...”

消息發出去，顯示已讀。但林雨桐沒有回復。

一個小時過去了，還是沒有回復。

林曉蕾知道，她被拒絕了。

晚上回到家，婆婆劉桂花正在廚房做飯。

“媽，我大伯母來電話了。”趙志鵬說。

“王翠花？她說什么？”劉桂花問。

“說是要跟我媽聊聊。”

電話響了。劉桂花接起來：“喂，親家母啊。”

“是我。”王翠花的聲音傳來，“桂花啊，我跟你說個事。”

“你說。”

“我們曉蕾最近壓力大。”王翠花開始訴苦，“單位效益不好，工資都快發不出來了。志鵬的工程款也收不回來。你們家的情況...”

“我們家也不容易。”劉桂花打斷她，“志強沒工作，雪梅那邊也困難。”

“我知道。”王翠花話鋒一轉，“但是曉蕾她堂妹在上海掙大錢呢。一年幾十萬，給曉蕾一點算什么？”

“那是人家的錢。”

“都是一家人，互相幫助不是應該的嗎？”王翠花的聲音大了起來，“我已經給蘇梅打過電話了。”

“她怎么說？”

“她說雨桐的錢也是辛苦掙來的。”王翠花冷笑，“辛苦？坐在辦公室里吹空調叫辛苦？我們曉蕾天天跑外勤才叫辛苦。”

劉桂花皺眉：“親家母，話不能這么說。”

“我就這么說了。”王翠花越說越氣，“憑什么他們家什么都有，我們家什么都沒有？”

電話掛斷后，劉桂花把這事告訴了林曉蕾。

林曉蕾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

“你媽也真是的。”劉桂花說，“張口就要錢，多丟人。”

“媽，你不懂。”林曉蕾苦笑，“我媽就是心里不平衡。”

“不平衡？那能怎么辦？”

林曉蕾沒說話。她心里也不平衡。憑什么林雨桐什么都有，而她什么都沒有？

除夕當天下午兩點，林曉蕾拎著一盒點心出門了。

“你去哪？”趙志鵬問。

“去二叔家拜個早年。”

“要我陪你去嗎？”

“不用。”

林曉蕾走得很快。她不是真的要去拜年，她是想去要紅包。雖然丟人，但是沒辦法。馬上過年了，家里的開銷大，她需要錢。

到了林建國家門口，她正要敲門，聽到里面傳來說話聲。

“今年咱們去君悅酒店的包廂吧。”是林建國的聲音，中氣十足，“我已經訂好了最大的那個。”

林曉蕾的手停在半空。君悅酒店？那可是縣城最豪華的酒店。

“建國，你真是的。”蘇梅的聲音傳來，“就咱們三個人，訂那么大的包廂干嘛？”

“今年有特殊安排，你就別問了。”林建國的聲音里帶著神秘。

“爸，是不是有什么驚喜？”林雨桐的聲音，清脆悅耳。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林建國笑了，“總之今晚六點半，準時到君悅酒店三樓的君悅廳。”

“君悅廳？那不是最大的包廂嗎？”蘇梅驚訝地問，“一晚上要好幾萬吧？”

“錢不是問題。”林建國說，“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

林曉蕾的心跳得飛快。君悅酒店，最大的包廂，好幾萬一晚上。林建國這是發了什么財？

她悄悄轉身離開，腳步飛快。一路上，她的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今晚要去蹭這頓飯。

林建國那么有錢，請他們吃頓飯算什么？再說了，都是親戚，大過年的，碰上了一起吃個飯很正常。

對，就說是碰巧遇到的。

04

回到家，林曉蕾把門一關，大聲喊：“都過來，開會！”

“什么事這么急？”趙志鵬從房間出來。

“叫上爸媽，還有志強兩口子，雪梅一家也叫來。”林曉蕾激動地說。

“到底什么事？”

“好事！天大的好事！”

半個小時后，客廳里坐滿了人。公公趙大海，婆婆劉桂花，小叔子趙志強和媳婦李小紅，還有他們五歲的兒子小寶。小姑子趙雪梅也帶著丈夫王大力和三歲的女兒小花來了。

“曉蕾，什么事這么神秘？”劉桂花問。

林曉蕾清了清嗓子，環視一圈：“今晚有個重要的事。我堂妹家在君悅酒店請客，最大的包廂。”

“那又怎樣？”趙大海皺眉，“人家請客關我們什么事？”

“爸，您聽我說完。”林曉蕾站起來，像個演講家，“君悅酒店你們知道吧？五星級，咱們縣城最豪華的酒店。”

“知道啊。”李小紅眼睛亮了，“聽說那里一桌菜要上萬塊。”

“對！”林曉蕾一拍手，“我二叔訂的是最大的包廂，君悅廳，一晚上好幾萬。”

“這么貴？”趙雪梅倒吸一口氣。

“所以說，我二叔肯定是發大財了。”林曉蕾得意地說，“這種時候，咱們去偶遇一下，他能趕我們走嗎？”

“這不太好吧？”趙大海還在猶豫，“人家又沒請咱們。”

“爸，您不懂。”林曉蕾說，“大過年的，親戚碰到了一起吃個飯，這叫人之常情。”

“就是。”趙志鵬支持老婆，“人家那么有錢，請我們吃頓飯怎么了？”

“可是...”劉桂花還想說什么。

“媽，您就別可是了。”林曉蕾打斷她，“您不想去見識見識五星級酒店？”

劉桂花不說話了。說實話，她還真想去看看。

“嫂子，君悅酒店的菜真的很好吃嗎？”李小紅問。

“那當然。”林曉蕾雖然也沒去過，但說得很肯定，“鮑魚、龍蝦、燕窩，什么都有。”

“哇！”小寶拍手，“我要吃龍蝦！”

“媽媽，我也要去。”小花奶聲奶氣地說。

趙雪梅看看丈夫。王大力撓撓頭：“既然嫂子都這么說了，那就去吧。”

“行，那就這么定了。”林曉蕾拍板，“現在我來安排一下。”

她走到客廳中央，像個指揮官。

“第一，見面就說是路過，正好碰上。記住，是路過！”

“知道了。”大家點頭。

“第二，要是他們問為什么這么多人一起，就說出來逛街，走累了想找地方歇歇腳。”

“這個理由不錯。”趙志強說。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林曉蕾提高聲音，“進去以后要自然，不要大驚小怪。就算看到什么好東西，也要裝作經常見的樣子。”

“放心吧嫂子。”李小紅拍拍胸脯，“我們不會給你丟臉的。”

“那現在大家回去換衣服。”林曉蕾看看表，“穿最好的，不能寒酸。”

大家散開了。林曉蕾回到臥室，打開衣柜。

她翻了半天，終于找到了那件紅色連衣裙。這是結婚時買的，五百多塊，平時舍不得穿。

她換上裙子，又戴上金項鏈和金耳環。這些首飾都是結婚時買的，加起來值兩萬多，是她全部的家當。

對著鏡子照了又照，她覺得自己今天特別好看。

“還不錯。”趙志鵬進來，“像個貴太太。”

“去你的。”林曉蕾白了他一眼，但心里很高興。

五點半，大家在客廳集合。

公公婆婆穿著新買的唐裝，看起來喜氣洋洋。趙大海還特意梳了頭，劉桂花化了淡妝。

小叔子一家三口都穿得花花綠綠。趙志強穿著西裝，雖然不太合身，但看起來還算體面。李小紅穿著一件玫紅色的連衣裙，小寶穿著小西裝，像個小紳士。

小姑子一家也打扮得很隆重。趙雪梅穿著旗袍，王大力穿著襯衫西褲，小花穿著公主裙。

“都不錯。”林曉蕾滿意地點頭，“記住我剛才說的話。”

“記住了。”大家齊聲回答。

“那就出發吧。”

兩輛車停在樓下。趙志鵬的面包車坐六個人，王大力的小轎車坐四個人。

林曉蕾坐在副駕駛，不停地回頭叮囑。

“一會兒到了酒店，不要東張西望。”

“不要大聲說話。”

“看到服務員要有禮貌。”

“知道了嫂子。”李小紅有點不耐煩，“你都說八百遍了。”

“我這不是怕你們出錯嗎。”林曉蕾說，“這可是五星級酒店，不是一般地方。”

車子在路上飛馳。林曉蕾的心跳得越來越快。

她想象著一會兒的場景。推開包廂門，林雨桐肯定會很驚訝。但是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她只能笑著招呼大家坐下。

到時候，她林曉蕾就可以大大方方地坐下來，吃一頓五星級的大餐。

“今天要讓你林雨桐大出血。”她在心里說。

想到這里，她的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05

六點整，兩輛車到達君悅酒店。

酒店大門金碧輝煌，兩邊站著穿制服的門童。玻璃門自動打開，一股涼氣撲面而來。

“哇！”小寶第一個叫出聲，“好漂亮啊！”

“噓。”李小紅趕緊捂住兒子的嘴，“小聲點。”

大堂里鋪著厚厚的地毯，水晶吊燈閃閃發光。正中央擺著一個巨大的花瓶，里面插滿了鮮花。左邊是休息區，真皮沙發看起來就很貴。右邊是前臺，大理石的臺面光可鑒人。

劉桂花小聲說：“這地方真氣派。”

“那是當然。”林曉蕾挺起胸，好像這是她家開的一樣。

一行人走向前臺。林曉蕾清了清嗓子，用她認為最優雅的聲音問：“請問君悅廳在哪里？”

前臺小姐微笑著回答：“三樓，電梯上去右轉，走廊盡頭就是。”

“謝謝。”

十個人擠進電梯。電梯很大，但十個人還是顯得有點擠。

“一會兒進去要自然。”林曉蕾小聲提醒，“就說碰巧遇到。”

“知道了。”大家壓低聲音回答。

電梯里很安靜，只有輕微的音樂聲。林曉蕾看著電梯里的鏡子，最后整理了一下頭發。

“叮。”電梯到了。

門開了，一條長長的走廊出現在眼前。走廊兩邊掛著油畫，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

“這邊。”林曉蕾帶頭往右走。

走廊很長，他們的腳步聲被地毯吸收了。越往前走，林曉蕾的心跳得越快。

終于，走廊盡頭出現了一扇門。門上掛著一個牌子：君悅廳。

林曉蕾停下腳步，深吸一口氣。她回頭看看大家：“準備好了嗎？”

大家都點頭。每個人臉上都有點緊張。

“記住，要自然。”她又說了一遍。

然后，她臉上堆滿笑容，伸手推開了門。

“哎呀，雨桐，真巧啊！”她的聲音歡快響亮，像是真的遇到了多年不見的老朋友。

門開了。

包廂很大，足夠坐三四十人。但是此刻的景象，讓所有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