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我宣布,你們正式結為夫妻!新郎,現在可以親吻您的新娘了。"
婚禮司儀的聲音剛落,宴會廳的門突然被猛地推開,發出一聲刺耳的撞擊聲。
我正要俯身親吻我的新娘楊雅琴,突然感覺全場的目光都轉向了大門方向。
抬頭望去,一位穿著米色風衣的女人站在那里,她的身影讓我心臟幾乎停止跳動。
"爸,那是..."站在我身邊的兒子林曉陽聲音顫抖。
二十年了,她的容顏有些變化,但那雙眼睛,我一眼就認出來了——林曉雨,我的前妻,在1995年拋下三歲的兒子和我,獨自飛往大洋彼岸的女人。
"請問您是?"司儀尷尬地打破了沉默。
林曉雨沒有回答,她的目光直直地穿過人群,鎖定在我和兒子身上。我下意識地握緊了楊雅琴的手,感受到她微微的顫抖。
"對不起,我來晚了。"林曉雨聲音清晰地響徹全場,然后邁步向我們走來。
賓客們竊竊私語,我的岳母驚訝地捂住嘴,新娘楊雅琴困惑地望著我:"這是誰?"
"她是我媽媽。"曉陽低聲回答,聲音里帶著二十年來從未有過的復雜情緒。
林曉雨走到我們面前,從包里拿出一個精致的紅色盒子,遞給了曉陽:"兒子,這是媽媽欠你二十年的生日禮物。"
然后,她轉向我,眼中含著淚水:"志強,我有話要對你說。"
全場寂靜,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我的新婚妻子楊雅琴握緊了我的手臂,面色蒼白。林曉雨深吸一口氣,看著我們三人,說出了一句讓在場所有人都震驚的話...
1995年春天,我和林曉雨的婚姻走到了盡頭。
"志強,這是我最后的決定。"曉雨將一份厚厚的資料推到我面前,"哥倫比亞大學的錄取通知書,我已經接受了。"
我盯著那份通知書,仿佛它是一份死刑判決書。三年前,當我們的兒子曉陽剛出生時,曉雨就開始談論出國深造的愿望。
那時我以為只是隨口一說,直到她真的開始準備托福、GRE,開始申請國外的學校。
"曉陽才三歲,他需要媽媽。"我試圖挽回。
曉雨避開我的視線:"我知道,可是這個機會對我來說太重要了。四年,最多四年我就能完成學業回來。"
"那我們呢?我和曉陽怎么辦?"我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你可以帶著曉陽一起去美國啊。"曉雨看著我,"我查過了,可以申請家屬簽證。"
我苦笑:"然后呢?我的工作怎么辦?我剛剛在單位熬到了科長,如果現在辭職跟你去美國,我什么都不是,連英語都說不利索。"
"所以我們就只能分開一段時間。"曉雨的語氣變得冷淡,"等我學成回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我們爭吵了整整一晚。最后,曉雨說出了那句讓我心如刀絞的話:"如果你不支持我,那我們就離婚吧。"
我以為她只是氣話,直到一周后,她真的遞給我一份離婚協議。
"你是認真的?"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很抱歉,志強,但我不能放棄這個機會。"
曉雨的眼中有淚,但語氣卻很堅定,"我想清楚了,曉陽跟你生活會更好。我在美國專心學習,學成后會回來看他。"
"你就這么狠心?三年的婚姻,說放下就放下?"
"不是放下,只是..."曉雨停頓了一下,"我需要為自己活一次。"
離婚手續辦得很快。在簽字的那天,我恍惚地站在民政局門口,手里攥著離婚證,仿佛握著一把傷人又傷己的刀。
曉雨站在我對面,眼睛紅腫但決絕:"我走后,請你告訴曉陽,媽媽愛他,只是暫時不能陪在他身邊。"
我冷笑:"你自己怎么不敢告訴他?"
"因為我不敢看他的眼睛。"曉雨低下頭,"我怕自己心軟,放棄這次機會。"
兩周后,我帶著三歲的曉陽去機場送她。小家伙不明白發生了什么,只知道媽媽要坐大飛機去很遠的地方。
"媽媽什么時候回來呀?"曉陽天真地問。
曉雨蹲下來,緊緊抱住兒子:"媽媽...媽媽去學習,學成了就回來看你。你要乖乖聽爸爸的話,好嗎?"
曉陽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當廣播通知登機時,曉雨最后看了我們一眼,轉身走向安檢口。
回家的路上,曉陽不停地問:"媽媽為什么哭了?媽媽是不是不要我們了?"
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一個三歲孩子的問題。那一刻,我只知道,我們的生活就此天翻地覆...
曉雨離開后的頭兩年,是我人生中最艱難的時期。
單位的同事們都用異樣的眼光看我——被妻子拋棄的男人,還帶著個拖油瓶。我的父母雖然幫忙照顧曉陽,但眼神中的責備讓我倍感壓力。
"當初我們就說那姑娘不靠譜,你非不信"成了他們的口頭禪。
最難的是曉陽。孩子整整半年不停地問媽媽去了哪里,什么時候回來。每天晚上,他都會偷偷爬起來,趴在窗戶上,眼巴巴地望著外面,仿佛這樣就能盼回媽媽。
有一次,我半夜起來上廁所,發現曉陽蜷縮在窗邊,已經睡著了,小臉上掛著淚痕。那一刻,我對曉雨的恨意達到了頂峰。
曉雨偶爾會寄明信片和禮物回來,但從不打電話。
每次收到她的明信片,我都會猶豫要不要給曉陽看。
最終,我選擇了如實相告,因為我不想讓兒子的記憶中完全沒有母親的影子。
"爸爸,媽媽說她在美國過得好嗎?"曉陽小心翼翼地問,捧著那張印有自由女神像的明信片。
"嗯,媽媽說她在那邊學習很忙,但是一切都好。"我努力保持平靜的語氣。
"那她什么時候能回來看我呢?"
這個問題讓我窒息。曉雨在明信片上從未提及回國的計劃。"等媽媽學習結束了,就會回來看你。"我只能這樣含糊其辭。
日子一天天過去,我逐漸適應了單親爸爸的角色。
早上五點起床準備曉陽的早餐和午餐,送他上幼兒園后趕去上班,下午六點準時接他回家,輔導功課,洗澡,講故事,哄睡覺。周末帶他去公園、圖書館,盡可能彌補他缺失的母愛。
工作上,我變得更加拼命。一方面是為了證明自己不需要曉雨也能活得很好,另一方面也是為了給曉陽創造更好的生活條件。
領導看我加班到深夜是家常便飯,逐漸把更多重要項目交給我負責。
1997年,曉陽上小學了。開學第一天,其他孩子都是父母雙雙陪同,只有曉陽,牽著我的手走進校園。
"爸爸,其他小朋友都有媽媽陪,為什么我沒有?"曉陽仰著小臉問我。
我蹲下來,平視著他的眼睛:"因為媽媽在很遠的地方學習,不能回來。但是爸爸會努力,做爸爸也做媽媽,好不好?"
曉陽點點頭,勇敢地笑了:"好,我會做個好孩子,這樣媽媽回來會為我驕傲。"
那一刻,我的心被刺痛了。孩子多么渴望得到母親的愛啊,即使那個母親早已將他拋在身后。
那年冬天,我收到了曉雨的一封信,信中說她獲得了獎學金,決定繼續攻讀博士學位。這意味著她至少還要在美國待四年。
讀完信,我默默將它鎖進抽屜,沒有告訴曉陽。
時光飛逝,轉眼間曉陽已經是個十幾歲的少年了。
2005年,曉陽小學畢業。那天,他獲得了三好學生的榮譽證書。當校長宣布他的名字時,我坐在觀眾席上,心中既驕傲又酸楚。
典禮結束后,曉陽跑到我身邊,舉著證書:"爸,我拿了三好學生!你說,如果媽媽知道了,會不會為我驕傲?"
我抱住兒子:"當然會,她一定會非常驕傲。"
那晚,我做了一個決定——給曉雨寫信,告訴她兒子的成長和變化。雖然這些年我對她的恨意未減,但為了曉陽,我愿意放下一些芥蒂。
信寄出后,我沒抱太大希望。讓我意外的是,兩周后,曉雨居然回了電子郵件。
她表示為錯過兒子的成長感到遺憾,并說自己已經在美國一所大學任教,生活穩定下來了。
"我很想念曉陽,"她寫道,"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能夠通過視頻見見他。"
我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同意了。當曉陽得知可以通過電腦見到媽媽時,激動得一晚上沒睡好。
視頻通話的那天,曉陽早早就坐在電腦前,緊張地整理著自己的衣領和頭發。
"爸,我看起來怎么樣?媽媽會喜歡我嗎?"他忐忑地問。
這個問題讓我心疼不已:"當然會,你這么優秀,媽媽一定會為你驕傲。"
當屏幕上出現曉雨的臉時,十年的時光恍若隔世。她變了,更成熟,更自信,眼神中帶著一種在國內時從未有過的光彩。
"曉陽..."她的聲音哽咽了。
曉陽盯著屏幕,一時不知所措:"媽...媽媽..."
他們開始笨拙地交談。曉雨問他學校的情況,他問她美國的生活。整個過程充滿了尷尬和生疏,畢竟這是一對分離了十年的母子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交談。
通話結束后,曉陽沉默了很久,然后問我:"爸,媽媽為什么不要我們了?"
這個問題如同一把利刃。我該怎么回答?該告訴他真相嗎?告訴他他的母親選擇了事業而非家庭?
"有些事情很復雜,曉陽。"我最終說道,"媽媽有她自己的選擇和難處。不管怎樣,她愛你,只是她表達的方式...不一樣。"
曉陽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從那以后,他和曉雨開始了斷斷續續的聯系。
每逢生日和節日,曉雨都會寄來禮物和賀卡。有時候,他們會通過視頻聊天,但次數并不多。
我能感覺到,曉陽對母親的情感非常復雜——既渴望得到她的愛,又因為被拋棄而心存芥蒂。
每次和曉雨通話后,他都會變得沉默寡言,有時甚至整晚輾轉難眠。
2007年,曉陽初中畢業,以優異的成績考入了市重點高中。曉雨得知后,第一次提出想回國看看他。
"就在暑假,我請了兩周假,想和曉陽好好相處一下。"她在電話里說。
我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一方面,我不想剝奪曉陽與母親相處的機會;另一方面,我擔心曉雨的突然出現會擾亂兒子的情緒和生活。
"你確定只是兩周嗎?"我冷冷地問,"然后呢?又要離開?讓曉陽再次經歷一次失去母親的痛苦?"
電話那頭,曉雨沉默了很久:"我知道我虧欠你們太多...但我真的想見見兒子。"
最終,我勉強同意了。但當我告訴曉陽這個消息時,他的反應出乎我的意料。
"不,爸,我不想見她。"曉陽堅決地說,"既然她十年前選擇離開,現在就不必回來了。"
曉陽的拒絕讓曉雨取消了回國的計劃。在接下來的幾年里,他們的聯系越來越少。曉陽專注于學業,很少提起母親的事。
高考那年,曉陽以優異的成績被一所名校錄取。當錄取通知書送到家里時,我第一次看到十八歲的兒子流下了眼淚。
"爸,我做到了。"他緊緊抱住我,"這些年,謝謝你一個人把我拉扯大。"
我心中五味雜陳:"這是你自己的努力,爸爸為你驕傲。"
曉陽擦干眼淚,突然問:"你覺得...我該告訴媽媽這個消息嗎?"
我有些驚訝,因為他已經很久沒主動提起曉雨了:"這是你的成就,你有權決定和誰分享。"
曉陽沉思片刻,然后搖搖頭:"算了,她可能也不會太在意。"
那一刻,我意識到,兒子心中對母親的傷痕遠比我想象的要深。
2010年,曉陽進入大學。
我搬到大學附近的一個小區,租了房子以便照顧他。雖然他已經長大成人,但在我眼中,他永遠是那個需要我保護的小男孩。
大學期間,曉陽變得更加獨立和成熟。
他學習刻苦,參加各種社團活動,還談了第一個女朋友??粗聣殉砷L,我感到無比欣慰,同時也開始思考自己的生活。
這些年來,為了撫養曉陽,我幾乎沒有個人生活。偶爾有同事或朋友介紹對象,我都婉拒了。
部分原因是擔心繼母會對曉陽不好,部分原因則是...
我心中始終有一道無法愈合的傷口。
直到2013年,我在一次公司年會上認識了楊雅琴。
雅琴是公司新招的財務經理,比我小五歲,溫柔賢惠,也是單身,離過一次婚,沒有孩子。我們共同的經歷讓彼此有了共鳴和理解。
"你一個人把兒子拉扯大,真的很不容易。"初次約會時,雅琴真誠地說。
我笑了笑:"習慣了。其實曉陽很懂事,從來不讓心。"
我操
"我很想見見他。"雅琴的眼睛里閃爍著溫暖的光芒。
當我把與雅琴交往的事告訴曉陽時,他顯得很高興:"太好了,爸!你應該有自己的生活。我很想見見這位阿姨。"
曉陽和雅琴的第一次見面非常愉快。
雅琴熱情而體貼,絲毫沒有把曉陽當外人。曉陽也表現得很大方,主動向雅琴講述我們父子這些年的趣事。
"爸爸把我當寶貝捧在手心,上大學時甚至搬到學校附近來照顧我。"曉陽半開玩笑地說,"有時候我都懷疑他是不是對我太溺愛了。"
雅琴笑著看我:"這樣的父親,全天下都少有。"
晚餐后,曉陽主動收拾餐具,然后借口學校有事提前離開,明顯是想給我們創造二人空間。
"你兒子真懂事。"雅琴感慨道。
我點點頭,心中充滿了驕傲:"是啊,他是我的驕傲。"
那晚回家后,曉陽破天荒地主動詢問我和雅琴的事:"爸,你覺得楊阿姨怎么樣?我看得出來,她很喜歡你。"
我有些不好意思:"她是個好女人,但爸爸還沒想那么遠。"
曉陽認真地看著我:"爸,你已經為我付出太多了。如果楊阿姨是真心的,你應該給自己一次機會。我已經長大了,不需要你再為我犧牲。"
他的話讓我眼眶濕潤。在那一刻,我感覺角色似乎對調了——他在為我的幸福著想,就像多年來我為他操心一樣。
就這樣,在曉陽的鼓勵下,我和雅琴的關系逐漸升溫。一年后,當曉陽大學畢業,我們決定舉行婚禮。
"爸,我真為你高興。"曉陽緊緊擁抱我,"你終于有了自己的幸福。"
婚禮定在2015年5月,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
所有的準備工作都進行得很順利,直到婚禮當天...
婚禮現場一片寂靜,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林曉雨身上。
二十年后的重逢,她依舊保持著優雅的氣質,只是眼角多了些歲月的痕跡,頭發間隱約可見幾絲銀絲。
"你來這里做什么?"我控制著自己的聲音,不讓憤怒完全爆發。
林曉雨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徑直走向曉陽,將那個紅色盒子遞到他手中:"兒子,這個是送給你的。"
曉陽猶豫地接過盒子,緩緩打開。里面是一塊精致的手表,還有一疊照片和幾封信。他默默翻看著,眼中閃過驚訝和復雜的情緒。
"這些年我一直在關注你的成長,"林曉雨輕聲說,"雖然我不在你身邊,但我從未停止愛你。"
楊雅琴站在我身旁,困惑而不安:"志強,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林曉雨就轉向了我,眼中含著淚水:"志強,我知道你可能永遠不會原諒我,但我必須告訴你一些事情。"
她深吸一口氣,環顧四周,似乎在斟酌措辭:"我想和你單獨談談。"
"不可能,"我斷然拒絕,"今天是我和雅琴的婚禮,無論你有什么話,都可以改天再說。"
"不,必須是今天。"林曉雨堅持道,聲音中帶著一絲我從未聽過的急切,下一句話脫口而出,如同炸彈一般,在宴會廳內爆炸。
賓客們倒吸一口冷氣,竊竊私語聲此起彼伏。楊雅琴的手在我掌中猛地收緊,就連曉陽的表情變得難以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