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我嫁進趙家多年,伺候公婆,洗衣做飯,任勞任怨,只是一直沒有孩子。
婆婆和老公為了讓我生兒子,帶我拜了許多菩薩,給我吃了無數的偏方。
最后甚至去求我們村里瞎了眼的神婆。
神婆掐指一算,說我命中有晦氣,需要找幾個陽剛之人為我「拍喜」。
于是在我回家路上,突然被沖出來的幾個男人用棍子活活打死。
而婆婆只是惋惜我身子骨太弱,居然忍受不了這樣喜慶的儀式。
他們把我渾身是血的尸體扔到后山,任由野狗撕咬,死無全尸。
轉頭老公就娶了一個新婦回家,她的小腹微微隆起,分明已經懷孕好幾個月!
再睜眼,我居然回到了婆婆去求神的當天。
這一次,我要害我的人都不得好死。
1
「快喝了,趕緊給趙家添個大胖小子。」
婆婆把一碗黑乎乎的藥汁塞到我手里,我被滾燙的碗燙得一激靈。
我慌張的往周邊一看,我居然重生了!
身上沒有傷痛,嘴里也沒有吐血,也沒有被扔在后山上,沒有小蟲子啃食我的皮膚!
婆婆一邊往外走,一邊嘴里念叨:「不下蛋的母雞,也就是我們家心善,才留著你,你看看隔壁的桃枝,生不出孩子,早就被趕出娘家去了。」
我恨恨的捏緊了拳頭。
我偷看到過制作的過程,這碗湯藥是童子尿熬成的,里面還加了不少蟑螂屎,小老鼠什么的東西。
而婆婆說這些都是中藥材。
上輩子,我不知道喝了多少這種怪東西。
但是我也從來沒有懷上。
這時,大姑子趙玲玲扭著腰走進來,她剛剛新婚,第三天回門。
我故意將藥往身后一放,遮遮掩掩的,對她打了聲招呼。
趙玲玲十分愛貪小便宜,一點甜頭都不放過,連村里小孩子的糖她都要哄騙過去。
上輩子她知道趙家人干的所有事情,卻只當做不知道,甚至樂見其成,更是在我死后開心的拿走我所有的衣裳物件。
她看到我的動作,果然氣沖沖的過來把我推開:「你偷藏什么呢!故意不給我看是吧!」
我心虛的笑笑:「沒什么,就是,就是咱媽去找的生兒子秘方,讓我補身子的。」
趙玲玲毫不客氣的搶過去。
「你在我們家這么多年了,也沒見你能生出來,給你也是浪費。」
說完,她仰頭一口氣把那碗藥喝得一干二凈。
我在心里冷笑,上輩子喝完我肚子疼痛難忍,卻被說矯情做戲。
這次輪到她女兒,讓她們好好嘗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滋味。
2
果然到了晚上,趙玲玲就哎呀哎呀的喊痛。
她鬧著要去醫院。
老公趙遠和婆婆一聽到要去醫院,不約而同的看向我。
然后趙遠嫌棄道:「就你金貴,去什么醫院,用清涼油揉揉就得了。」
婆婆也應和道:「就是就是。」
得知她是把我的湯藥喝了,婆婆狠狠地朝她屁股上打了兩巴掌。
「就你饞!連這個也要搶!」
趙玲玲哭著罵婆婆偏心,說有好東西都不舍得給她這個女兒,她才嫁出去三天就把她當外人了。
我假笑著,去里屋給她拿清涼油。
回來的時候,大房的門半掩著,我聽見里面傳來了婆婆和趙遠刻意壓低的聲音。
「給你嫂子的能是什么好東西,都是些腌臜物,我還抓了一把符紙灰,就你這丫頭嘴賤!」
我在外面聽著,恨得牙癢癢。
原來她也知道那并不是什么好東西,卻故意拿給我喝。
「而且可不能去醫院,不能讓你嫂子發現她之前流產的事情。」
趙遠附和道:「對啊,要是讓她知道之前她昏迷掉了個孩子,指不定怎么鬧呢。你忍一忍,上完茅廁就好了。」
趙玲玲委委屈屈道:「知道了,你們下次整她能不能先跟我說說,肚子疼死了。」
我站在門外如遭雷劈。
流產!我居然曾經有過一個孩子!
我回想起來,有一次下地干農活,突然我覺得腹痛難忍,跟趙遠說想去醫院。
當時秋收,我為了趕緊將麥子收掉,從天一亮就開始割麥,一直到天黑實在看不見才結束。
我渾身發軟,痛得冒汗。
他卻不當一回事,還嫌棄我花錢大手大腳,一個小毛病就想往縣里醫院跑,不把他的錢當錢。
實際上他在家里除了吃喝拉撒,什么也不干,卻好意思厚著臉皮說他賺了錢。
最后我實在難以忍受昏了過去。
等我再醒來的時候是在醫院,他們只告訴我是來了月事,又勞累過度,這才暈倒。
當時婆婆還十分肉疼的說:「你看你多嬌貴,誰家媳婦兒有你這種待遇。」
趙遠在旁邊打圓場:「媽,她不舒服,你就別怪她了。」
當時我甚至覺得趙遠為我著想,有些感動。
原來我因為勞累過度已經失去了一個孩子!他們不告訴我,只是怕我把事情鬧大!
雖然我已經看清楚他們的面目,但此刻還是心如刀絞。
我死死咬住嘴唇,血腥味都在口腔里蔓延。
更加堅定了要讓他們血債血償的想法。
3
我突然推門進去,三人馬上噤聲。
我笑著說:「清涼油拿來了,趕緊給姐抹吧。」
婆婆一把奪過去,順手就擰了我一把。
「讓你拿個東西磨磨蹭蹭的,喪良心的,是不是想疼壞玲玲!」
我低眉順眼,沒有反駁。
晚上吃完飯,趙遠又照例跑出門去打牌。
還揣走了家里賣糧的錢。
趙玲玲的肚子依舊疼得厲害,在家里鬼吼鬼叫。
隔壁的王大娘都特地跑來串門看笑話。
了解完發生什么事之后,金大娘笑著打趣:「你這才嫁過去就急著給人家生孩子了。」
趙玲玲雖然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但是嘴里還是不討饒。
「我想生也能生,總比有些不能生的好。」
她鄙夷的看向我:「那生不出來的,指不定是跟別人亂搞,搞壞了身子才不能生的!」
我用指甲緊緊扣著自己的手掌心。
恨不得現在就沖上去打她兩個耳光。
王大媽嗑著瓜子,揶揄的看了我一眼。
這時候她突然出主意道:「村東頭的神婆,很是靈驗。你們要不帶上趙遠媳婦兒去試試。」
腦海里咔噠一聲,我感覺到好像有什么事開始閉環了。
4
趙遠在半夜才摸黑回來,興奮的哼著歌。
他身上帶著一股香皂的味道,挺清爽的味道,但是我聞得直犯惡心。
趙遠這種褲衩都能穿到爛的人,怎么可能主動去洗澡。
只有一個可能性,那就是他剛從別的女人家回來。
我說我來了月事,要一個人去柴房睡。
趙遠嫌棄的擺擺手,讓我快滾。
他轉頭大字型的霸占了整張床,大大的肚腩彈出來,鼾聲震天響。
我忍住想干嘔的沖動。
第二天一早婆婆也滿臉喜氣的將我叫起來,讓我去灶房做個紅糖雞蛋。
她興奮得直搓手,滿臉的褶子擠出一朵花來。
我心里有了一些猜想,看他們這個高興勁兒,再算算時間,趙遠外面的女人應該是懷孕了。
「媽,這紅糖雞蛋要做給誰吃?」
婆婆不開心的瞪了我一眼。
「你只管做就行,別學當長舌婆。」
我沒搭腔,婆婆又瞇起眼睛警告我:「賤丫頭別想著偷吃,要不然我腿給你打斷。」
但是我不偷吃,她那個大饞女兒能不偷吃?
雞蛋十分新鮮,上面還沾著雞糞。
紅糖水一燒沸,我直接就將蛋扔了進去。
我的雞蛋剛一下鍋,趙玲玲聞著味就跑來了。
她已經拉了十幾趟茅廁,肚子還沒好全,又打起了吃食的主意。
我越是著急的阻撓她,她越是霸道的拿起勺子就著鍋就開始喝。
勺子含混著趙玲玲的口水,在雞糞紅糖水里不斷攪拌。
最后都盛了滿滿一缸搪瓷罐,趙遠揣上就出了門。
5
跟上輩子一樣,婆婆帶了我去看神婆。
瞎了眼的神婆嘴里念念叨叨,在黃紙上畫了幾道鬼畫符。
然后她讓婆婆留下,讓我在外面等。
我知道這是神婆在給婆婆傳授「拍喜」的方法。
婆婆相信了神婆說找幾個陽剛男人拍打掉我身上的晦氣,我就能夠傳宗接代的說法。
在我晚上回家的路上,幾個男人沖出來將毫無防備的我打得只剩一口氣。
他們拿著各種各樣的工具,有棍子,有錘子,有皮帶。
在我哭喊著救命的時候,他們的面孔因為興奮變得猙獰而扭曲。
他們與我互不相識,但是卻能毫無顧忌的,甚至興致勃勃地虐打我,最后還得到了一筆酬勞。
那不是什么「拍喜」!那根本就是故意殺人!
而趙家母子看我被打的實在太慘,怕送去醫院又要花一筆醫藥費,因此他們就把還有一絲氣息的我扔進了后山的洞窟里去。
我一點點等著死去,有蛆蟲鉆進我的鼻孔,蒼蠅開始圍繞我的傷口,直到野狗聞到腥味,將我一口一口啃食殆盡。
那里躺了無數個跟我一樣的女人,日日夜夜,年年歲歲,堆疊成一個白骨窟。
回憶起這些,我恨得全身發抖。
也許婆婆也并不相信神婆所謂的「拍喜」,她做這些只不過是殺我的借口,好給趙遠懷了孕的小三讓位置!
而我出事的時間,正是明天晚上。
于是晚上回家,我忍著惡心,溫柔小意的伺候著趙遠。
趙遠正春風得意,又被我捏腳揉腰的伺候得舒服。
「老公,明天你陪我上集市好不好?」
6
趙遠心猿意馬,心里只想著那個剛懷孕的情人,于是只同意晚上去集市接我。
婆婆只當他要出去找情人,罵了兩句但是沒有攔。
我穿上一身顯眼的綠色襖子,戴上一條花布頭巾。
婆婆毫無征兆的扇我一巴掌,罵道:「老母雞開屏,妖里妖氣的。」
我裝作羞恥的樣子道:「媽,我好不容易上一趟集市,這樣打扮不給你丟臉。」
趙玲玲吵嚷著也要去,被婆婆一個眼神給兇了。
她這幾天一直還在鬧肚子,都拉出血水來了。
坐不能坐,只能躺著。
婆婆不準她上醫院,說她只是上火了,讓她多喝些涼茶。
于是她越喝越拉,整個人都虛脫了。
她一被兇,看婆婆的眼神就知道肯定又有什么事情發生,于是趾高氣昂的喊我:「那你給我帶包止瀉藥回來,不要亂花我弟的錢。」
婆婆讓她趕緊讓她的男人接她回去,不要在娘家賴著不走。
婆婆一言不合就要上手打人,母女兩個吵吵嚷嚷的,我趁機會,挎著籃子出了門。
晚上趙遠在約定好的地方來找我的時候,一臉都是饜足。
我假裝堆起笑容來,拿出我新給他買的綠色大襖子,跟我身上的花色很像,遠遠地看去,就像是同一個款式似的。
趙遠一邊罵著我臭娘們亂花錢,一邊卻躍躍欲試的穿上了新衣服。
衣服很是合身,正正好把他包起來,前面的擋風領子一立起來,擋住了大半張臉。
我問他:「是不是暖和多了?」
趙遠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有些高興。
我手里挎著籃子,今天帶去集市的所有雞蛋都賣完了。
藤編的籃子上用紅油漆寫了一個趙字,那是婆婆防止被人拿錯做的記號。
走到村口的時候,突然天下起了雪。
「晦氣的娘們,這種天氣非要去什么集市,現在還下起雪來。」
我裝作愧疚的搓搓手,把頭上的花布頭巾取下來。
「老公,我給你帶上吧,也就一段路了,你遮一遮。」
趙遠不肯:「哪有大老爺們帶這玩意兒的!被人看到了笑話!」
我看向前面山包鼓鼓囊囊的幾個黑影,不由分說的將頭巾給他戴上:「大晚上了,沒人瞅見,再說了,丟臉哪有你身體重要,你要是生了病媽和我都要心疼死。」
趙遠怒罵我別詛咒他,但是好賴沒有再推脫。
快要走到村道上沒燈的地方了,我突然把紅籃子往趙遠懷里一塞:「呀,老公,我肚子疼,要去解手,要不你先走著吧。」
「臭娘們!懶人屎尿多!」
說完,他確實也沒有等我,自顧自就在前面大步走,我蹲到草叢里,心里緊張的看向趙遠。
他低著頭,因為路上雪滑,所以走得小步而謹慎。
趙遠并不高大,包著頭巾,從背影看確實挺像個女人,手臂上挎著籃子,一個紅色的趙字最是顯眼。
終于等他走到拐角處,那邊的草叢樹木刷拉拉的一陣響,沖出來了幾個男人朝他頭上就是一個悶棍。
如愿以償的聽見了一陣棍棒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