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這賬收不了！”小王看著手中的證件，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一旁的李大爺滿臉疑惑，剛才還兇神惡煞要債的兩個年輕人，怎么突然就像見了鬼一樣？

到底是什么身份信息，讓催收公司的人如此害怕？

01

72歲的李建國坐在破舊的藤椅上，右手不停地掏著耳朵。

這個毛病已經困擾他好幾年了，耳朵里總是嗡嗡作響，別人說話他經常聽不清楚。

退休這么多年，身體一天不如一天，最讓他煩心的就是這聽力問題。

去醫院看過幾次，醫生說需要配個好點的助聽器，還建議做一些治療。

可是那價格，聽得李建國心里直打鼓。

一個好的助聽器要好幾萬，加上治療費用，這對于每月只有3000多退休金的他來說，簡直是天文數字。

兒子女兒雖然都有工作，但各自也有家庭負擔，李建國不好意思開口。

那天下午，李建國正在小區里曬太陽，手機突然響了。

“您好，是李建國李大爺嗎？”

“是的，你是誰？”

“我是金融服務公司的小劉，聽說您最近需要用錢？”

李建國心里一驚，自己什么時候跟金融公司有過聯系？

“我沒有啊，你是不是打錯了？”

“李大爺別緊張，是這樣的，我們公司專門為老年人提供貸款服務，手續簡單，利息很低。”

小劉的聲音很溫和，說話很有耐心。

“您年紀大了，身體肯定有些小毛病，治病需要錢吧？”

這話說到了李建國的心坎里。

“你們真的能貸款給我？”

“當然可以，您有退休金，有房子，這些都是很好的擔保。”

小劉繼續勸說：“而且我們的利息很低，每個月只需要還一點點，不會給您造成負擔。”

李建國動心了。

幾天后，小劉真的上門了。

這是個看起來很精神的年輕人，穿著整齊的西裝，手里拿著一個黑色的公文包。

“李大爺，您看，這就是我們的貸款合同。”

小劉把合同攤開放在桌子上，密密麻麻的字讓李建國看得眼花。

“你能不能簡單說說，這個怎么個貸法？”

“很簡單，您可以貸40萬，分36期還，每月還款大概1萬多一點。”

李建國心算了一下，每月還1萬多，自己的退休金肯定不夠。

“我每月退休金才3000多，怎么還得起1萬多？”

小劉笑了笑：“李大爺，您想想，您用這40萬去治病，身體好了，還可以找些輕松的工作賺錢啊。”

“而且您還有房子，實在不行可以抵押嘛。”

李建國猶豫了。

“還有，我們這個利息真的很低，年化利率只有8%，比銀行還便宜呢。”

小劉趁熱打鐵：“您就放心簽吧，我們是正規公司，不會坑老人的。”

李建國看著合同上密密麻麻的字，頭都大了。

文化程度不高的他，根本看不懂那些專業術語。

但是小劉說得很誠懇，而且40萬確實能解決他的燃眉之急。

“那我需要準備什么？”

“就身份證就行，其他我們都幫您辦。”

這么簡單？李建國有些不敢相信。

“真的就身份證就夠了？”

“對的，我們相信您的人品，您這么大年紀了，還能跑到哪里去？”

小劉的話讓李建國很受用。

確實，自己都72歲了，還有什么可擔心的？

就這樣，李建國在合同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那一刻，他還不知道這個決定會給他帶來多大的麻煩。

簽完合同后的第三天，李建國的銀行卡里真的多了40萬。

看著手機上顯示的余額，老人激動得手都在發抖。

這么多年來，他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多錢。

第二天一早，李建國就去了醫院。

掛號、檢查、配助聽器，一套流程下來，花了將近8萬塊錢。

戴上新的助聽器那一刻，李建國感覺整個世界都清晰了。

鳥叫聲、汽車聲、人們的談話聲，所有的聲音都變得那么真切。

“值了，真的值了。”李建國心里美滋滋的。

剩下的錢，他也沒有亂花，而是存到了銀行里。

心想著反正要分期還款，這些錢夠用很長時間了。

一個月后，李建國接到了催款電話。

“李大爺，您這個月的還款到期了，需要還款13600元。”

什么？13600？

李建國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說多少？不是說每月1萬多一點嗎？”

“是的，本金加利息，一共13600元。”

李建國急了：“當時不是說年化利率8%嗎？怎么會這么多？”

“李大爺，您可能理解錯了，我們說的是月利率8%。”

月利率8%？那年化利率豈不是96%？

李建國這才意識到自己上當了。

可是合同已經簽了，錢也用了，現在說什么都晚了。

每月13600的還款，對于只有3000多退休金的李建國來說，簡直是天文數字。

他試著跟貸款公司協商，希望能降低一些還款金額。

但對方態度很堅決：“合同白紙黑字寫著，您當時也簽字了，現在必須按合同執行。”

李建國沒辦法，只能咬牙用存款先還了第一期。

可是第二期、第三期呢？

他算了算，按這個還款數額，自己的40萬存款最多能撐三個月。

三個月后怎么辦？

李建國開始睡不著覺了。

每天晚上躺在床上，腦子里想的都是還款的事。

他試著打電話給兒子李軍。

“軍子，爸有點事想跟你商量。”

“什么事啊爸？”李軍的聲音聽起來很忙碌。

“是這樣的，爸最近遇到點困難...”

李建國把貸款的事簡單說了一遍。

電話那頭沉默了好久。

“爸，你怎么能去網貸呢？那些都是高利貸啊！”

李軍的聲音有些急躁：“你不是有退休金嗎？看病也用不了那么多錢啊。”

“我也沒想到會是這樣...”李建國聲音有些顫抖。

“現在怎么辦？你還能還得起嗎？”

“我自己的存款最多能撐三個月，之后...”

“爸，我現在也很困難，孩子要上學，房貸車貸一大堆，實在幫不了你太多。”

李軍的話讓李建國心里涼了半截。

“我最多能幫你幾千塊錢，其他的你自己想辦法吧。”

掛了電話，李建國又給女兒李娟打了過去。

結果也差不多，女兒雖然語氣溫和一些，但也表示無能為力。

“爸，我們剛買了房子，現在每個月光房貸就要還8000多，真的沒有多余的錢了。”

“要不你把房子賣了吧，反正你一個人住那么大的房子也用不著。”

賣房子？李建國想都不敢想。

這套房子是他和老伴一起生活了30多年的地方，里面有太多回憶。

而且賣了房子，他住哪里？

就這樣，李建國在焦慮和恐懼中度過了第二個月。

第三個月的時候，他的存款已經見底了。

而這時，貸款公司的催收電話開始頻繁起來。

“李建國，你這個月的還款怎么還沒到賬？”

“我...我暫時沒錢。”

“沒錢？你以為我們是慈善機構嗎？”

對方的語氣變得很不客氣：“合同規定，逾期一天就要產生違約金，你知道嗎？”

“能不能寬限幾天？我想想辦法。”

“想辦法？你有什么辦法？老老實實還錢就是最好的辦法！”

這樣的電話每天都有好幾個，搞得李建國心神不寧。

有時候半夜都會被催收電話吵醒。

“李建國，你別以為拖著就沒事了，我們有的是辦法對付你這種老賴！”

李建國從來沒有被人這樣辱罵過，心里憋屈得不行。

可是他確實沒錢還啊。

02

兩個月的逾期后，李建國以為最壞的情況也就是接催收電話。

可是他想錯了。

那天下午，李建國正在家里看電視，門鈴突然響了。

透過貓眼，他看到門外站著兩個年輕人，都穿著黑色的夾克，看起來不太好惹。

“誰啊？”李建國問道。

“我們是金融服務公司的，找李建國先生。”

李建國的心咯噔一下，催收的人終于上門了。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門。

畢竟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你就是李建國？”

走在前面的年輕人個子不高，但看起來很精神，說話直接了當。

“是...是我。”

“我叫王強，這是我同事張偉，我們是來跟你談還款的事。”

王強說著就往屋里走，張偉跟在后面。

兩個人很自然地在沙發上坐下，就像來到自己家一樣。

李建國有些緊張，不知道該說什么。

“李大爺，你這房子挺不錯的啊。”王強環顧四周，“得值不少錢吧？”

“這...這是我住了幾十年的老房子。”

“老房子也是房子，在市中心，怎么也得值個兩三百萬吧？”

張偉在一旁點頭：“對啊，李大爺，你有這么值錢的房子，還說沒錢還款？”

李建國急了：“這房子我不能賣，賣了我住哪里？”

“那你就想別的辦法啊。”王強掏出一份文件，“你看看，你現在欠我們多少錢。”

李建國接過文件，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數字，眼都花了。

“本金40萬，逾期兩個月，加上違約金和利息，總共需要還款68萬。”

68萬？李建國嚇得手都抖了。

“怎么會這么多？”

“合同上寫得很清楚，逾期每天產生本金0.5%的違約金，你逾期了60天，算算看是多少？”

王強的語氣很平靜，但聽起來讓人心里發寒：“李大爺，我們也不想為難你，但是規矩就是規矩。”

“我真的沒錢啊，我每月退休金才3000多，這輩子都還不起這么多錢。”

李建國幾乎要哭了。

“那就想辦法啊。”張偉接過話頭，“賣房子、找兒女借錢、抵押房產，辦法多的是。”

“我兒女也沒錢，房子我不能賣。”

“不能賣？”王強冷笑一聲，“李大爺，你知道欠債不還是什么后果嗎？”

李建國搖搖頭。

“我們可以起訴你，到時候法院強制執行，你這房子一樣保不住。”

“而且到了那一步，你不僅要還本金利息，還要承擔訴訟費、執行費，到時候花費更大。”

王強說著站起身來，在房間里走了一圈。

“李大爺，這房子裝修得不錯，家具也挺齊全的，看起來你生活還是可以的嘛。”

“這些都是老東西了，不值錢的。”

“不值錢？”張偉指著墻上掛著的一幅字畫，“這個看起來像古董啊。”

那是李建國年輕時花了不少錢買的一幅字畫，雖然不是什么名家作品，但也算有點收藏價值。

“這個...這個我不能賣。”

“不能賣這個，不能賣那個，李大爺，你到底想不想解決問題？”

王強的語氣開始變得不耐煩：“我們今天過來，是給你最后一次機會，如果你還是不配合，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李建國被嚇得渾身發抖：“你們...你們想怎么樣？”

“很簡單，要么還錢，要么我們天天來找你，直到你還錢為止。”

張偉補充道：“李大爺，你也不希望鄰居們都知道你欠債不還吧？”

這話說到了李建國的痛處。

他在這個小區住了這么多年，跟鄰居們關系都不錯，如果讓他們知道自己欠了這么多錢還不起，那臉還往哪里擱？

“我...我真的想還，但是我確實沒錢啊。”

“沒錢就想辦法。”王強重新坐下，“給你三天時間，籌到至少20萬，先把利息和違約金還了。”

“20萬？我上哪里去籌20萬？”

“那是你的事，我們只負責收錢。”

張偉看了看手表：“現在是下午3點，給你到這個星期五下午3點，72小時，夠意思吧？”

“如果到時候你還是拿不出錢來，那就別怪我們采取其他手段了。”

說完，兩個人就站起身準備離開。

走到門口的時候，王強回頭看了李建國一眼：“李大爺，好好考慮考慮，千萬別做傻事。”

“我們這些做催收的，什么樣的人沒見過，什么樣的手段沒用過。”

“你這么大年紀了，好好享受晚年生活不好嗎？非要跟錢過不去？”

說完，兩個人就走了。

李建國關上門，癱坐在沙發上。

72小時，20萬，這簡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他想來想去，除了賣房子，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

可是賣了房子，他真的無家可歸了。

三天的時間眨眼就過去了。

李建國這三天過得像噩夢一樣，吃不下飯，睡不著覺，整個人都憔悴了不少。

他試著再次聯系兒女，希望他們能幫忙想想辦法。

但得到的回答都是無能為力。

李軍甚至有些不耐煩：“爸，我已經說過了，我真的沒錢，你就別再打電話給我了。”

女兒李娟倒是溫和一些：“爸，要不你真的考慮一下賣房子吧，反正你一個人住也用不著那么大的地方。”

“賣了房子我住哪里？”

“你可以買個小一點的房子啊，或者租房子住，剩下的錢還債。”

李建國想想也是，可是心里總是舍不得。

這套房子是他和老伴的全部回憶，老伴去世的時候還說過，要他好好保住這個家。

現在要他親手賣掉，怎么對得起泉下的老伴？

星期五下午快3點的時候，門鈴又響了。

李建國知道是誰來了，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打開了門。

還是王強和張偉，不過這次他們的臉色明顯不太好看。

“李大爺，錢籌到了嗎？”王強開門見山地問。

李建國搖搖頭：“我...我真的籌不到這么多錢。”

“籌不到？”張偉冷笑，“那你這三天都在干什么？”

“我聯系了兒女，也想了很多辦法，但是...”

“但是什么？”王強打斷了他的話，“李大爺，我覺得你是在耍我們。”

“我沒有，我真的...”

“真的什么？真的沒錢？”張偉四處看了看，“我看你這房子住得挺舒服的啊。”

“我說過了，這房子我不能賣。”

“不能賣？”王強的語氣變得很冷，“李大爺，我們已經給了你機會，是你自己不珍惜。”

說著，王強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

“老板，李建國這邊不配合，按原計劃執行吧。”

掛了電話，王強看著李建國：“從今天開始，我們會每天來找你，直到你還錢為止。”

“而且不光是我們兩個，我們還會安排其他同事輪流過來。”

張偉補充道：“李大爺，你想想，每天都有人來找你要債，你這日子還怎么過？”

“鄰居們會怎么看你？小區物業會怎么想？”

李建國臉色蒼白，他知道這些人說得出做得到。

“還有，我們會在小區里貼告示，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欠債不還。”

“你在這里住了這么多年，名聲都毀了，你覺得值得嗎？”

王強的話像刀子一樣扎在李建國心上。

他在這個小區確實住了很多年，跟鄰居們關系都很好，如果讓他們知道自己的處境，那真是沒臉見人了。

“我...我再想想辦法。”

“想辦法？”張偉搖搖頭，“李大爺，機會我們給過你了，現在不是你想不想的問題，是你必須還錢的問題。”

“給你最后一個選擇，要么現在立刻去辦房屋抵押手續，要么我們明天就開始天天上門。”

王強說著，拿出一份文件放在桌子上：“這是房屋抵押合同，你簽了字，我們立刻就走。”

李建國看著合同，手都在顫抖。

“我...我需要時間考慮。”

“考慮？還考慮什么？”張偉有些不耐煩，“李大爺，你都72歲了，還能活幾年？”

“與其每天被我們催債，還不如痛快一點，把房子抵押了，至少還能繼續住在這里。”

王強接過話頭：“對啊，抵押又不是賣掉，你還可以繼續住，只是房產證押在我們那里而已。”

“等你有錢了，隨時可以贖回來。”

李建國知道這些都是騙人的話，一旦房子抵押了，就再也拿不回來了。

但是現在的情況，他似乎真的沒有選擇了。

“我...我能不能再寬限幾天？”

“不行！”王強斷然拒絕，“李大爺，你已經拖了兩個月了，我們老板的耐心是有限的。”

“要么現在簽字，要么我們立刻采取行動，你自己選擇。”

就在這時，張偉突然想起什么，對王強說：“對了，我們還需要登記一下他的詳細信息，回去好向老板匯報。”

王強點點頭：“李大爺，把你所有的證件都拿出來，我們需要做個登記。”

李建國猶豫了一下，還是起身去臥室拿證件。

他心想，反正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證件給他們看看也無所謂了。

也許這樣能爭取到一點時間，讓他再想想其他辦法。

03

李建國顫抖著手，從臥室的抽屜里拿出了一個小鐵盒。

這個盒子里裝著他所有重要的證件和文件。

身份證、戶口本、房產證、銀行卡、還有一些其他的證件。

他把盒子拿到客廳，放在茶幾上。

“都在這里了。”李建國聲音有些顫抖。

王強和張偉湊過來，開始翻看這些證件。

“身份證...戶口本...房產證...”王強一樣一樣地拿起來看。

“李大爺，你這房子還真不錯，市場價至少得300萬。”

張偉在一旁點頭：“對啊，300萬的房子，還個68萬的債，綽綽有余。”

李建國心如刀絞，這些人說得輕松，可這房子對他來說意味著什么，他們根本不會理解。

王強繼續翻看證件，突然拿起了一個紅色的小本子，頓時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