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雨桐，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李建國死死盯著手機屏幕上的成績查詢頁面，聲音里帶著壓抑的怒火，“676分，就差1分！就這么1分！”

李雨桐縮在沙發角落，低著頭不敢吭聲。客廳里的空氣凝固得可怕，墻上掛著的“金榜題名”四個大字在夕陽下顯得格外刺眼。

“十八年！我供你讀書十八年，花了幾十萬，就為了讓你給我考個676？”李建國一拳砸在茶幾上，茶杯摔得粉碎，“老子在外面跟人說女兒要上清華，現在讓我怎么見人？”

“爸，我已經很努力了...”李雨桐的聲音細得像蚊子叫。

“努力？你要是真努力，能差這1分？”李建國紅著眼睛，“不行，我要找人查卷，肯定是改錯了！”

誰也想不到，半個月后，當李建國真的拿到女兒的答題卡時，看到的那三個字會讓他瞬間癱倒在地...

01

2018年6月23日下午兩點，江蘇省高考成績準時公布。

李建國坐在自己的辦公室里，手指不停地在手機屏幕上戳著。作為縣城最大的建筑承包商，他這輩子什么場面沒見過，可此刻手心里全是汗。

“理科676分，全縣第三名。”

看到這行字的瞬間，李建國整個人都懵了。去年清華大學在江蘇的錄取分數線是677分，今年估計也差不多。

差1分！

就這么1分！

李建國感覺天都要塌下來了。他立刻撥通了家里的電話。

“雨桐，快查成績！”

電話那頭傳來李雨桐顫抖的聲音：“爸，我已經查了，676分。”

“什么？你說什么？”李建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676分，比清華線差1分。”李雨桐的聲音越來越小。

李建國握著手機的手在發抖。他這輩子白手起家，從一個搬磚的農民工做到現在的包工頭，靠的就是不服輸的勁頭。可女兒這1分，讓他第一次感到了絕望。

“你在家等著，我馬上回去！”

李建國開著他的奔馳車一路狂飆，平時二十分鐘的車程，他十分鐘就到了家。

推開門，李雨桐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臉色蒼白得像張紙。她穿著那件洗得發白的校服，低著頭不敢看父親。

“676分，是吧？”李建國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嗯。”李雨桐點了點頭。

李建國在她對面坐下，深吸了一口氣：“雨桐，你知道爸爸這些年為了什么嗎？”

李雨桐抬起頭，眼里含著淚花。

“我小時候家里窮得叮當響，你爺爺奶奶沒文化，我也只讀到初中就出來打工。”李建國的聲音有些哽咽，“我這輩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讓我女兒上最好的大學，將來不用像我一樣在工地上受罪。”

“爸，我真的已經...”

“你已經什么？已經盡力了？”李建國突然站起來，聲音高了八度，“如果你真的盡力了，怎么會差這1分？你知道我為了你的學習花了多少錢嗎？”

李雨桐被父親的怒吼嚇得縮成一團。

“從幼兒園開始，我就給你報最好的班，小學、初中、高中，哪一樣不是最好的？光是補習費就花了十幾萬！”李建國越說越激動，“我在外面跟客戶吃飯，人家問起我女兒，我說要考清華！現在你讓我怎么辦？”

客廳里的氣氛降到了冰點。李雨桐的母親陳美蘭從廚房走出來，想要勸架，卻被李建國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爸，對不起...”李雨桐終于忍不住哭了出來。

“對不起有什么用？”李建國一腳踢翻了茶幾，茶杯碎了一地，“你知道我今天中午還在跟王總說，我女兒肯定能考上清華嗎？現在讓我怎么見人？”

陳美蘭趕緊過來拉住丈夫：“建國，你別這樣，孩子已經考得很好了...”

“很好？差1分叫很好？”李建國甩開妻子的手，“676分，全縣第三，聽起來挺好聽的，但是考不上清華有什么用？”

李雨桐哭得更厲害了。她知道父親這些年的辛苦，也知道父親對自己的期望。可是她真的已經盡力了，為什么父親就不能理解呢？

“我不管，這個分數肯定有問題。”李建國突然停下來，眼里閃過一絲光芒，“我要去找人查卷，肯定是閱卷老師改錯了。”

“查卷？”陳美蘭愣了一下，“這種事情能查嗎？”

“只要有錢有關系，什么事情查不了？”李建國冷笑一聲，“我就不信，我女兒這么聰明，會只考676分。”

李建國說干就干。當天晚上，他就開始動用自己的關系網。

第一個電話打給了縣教育局的老熊。老熊是李建國多年的朋友，兩人經常一起喝酒。

“老熊，我想問你個事，高考查卷這種事，有沒有門路？”

電話那頭的老熊沉默了一會：“建國，這種事可不是鬧著玩的，查卷的權限在省里。”

“我知道很難，但是我女兒就差1分，1分啊！”李建國的聲音里帶著懇求，“你幫我想想辦法，錢不是問題。”

老熊又沉默了一會：“這樣吧，我想想看有沒有認識的人，但是你要做好心理準備，這種事風險很大。”

02

掛了電話，李建國又想起了自己的妹妹王芳。王芳在縣教育局工作，人脈比較廣，說不定能幫上忙。

“王芳，哥有個事想求你。”李建國開門見山。

“什么事？”王芳剛下班回到家，正在做飯。

“雨桐高考差清華1分，我想查查卷子，看看是不是改錯了。”

王芳手里的鍋鏟差點掉在地上：“哥，你瘋了？查卷這種事...”

“我知道難，但是王芳，這是雨桐的一輩子啊！”李建國的聲音有些哽咽，“你是我妹妹，你不幫我誰幫我？”

王芳嘆了口氣。她了解自己這個哥哥，認準的事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哥，我先聲明，這種事風險很大，而且就算查了也不一定能改分數。”

“我知道，但是我必須試試。”

“那好吧，我問問看，但是你要準備一筆錢，而且是現金。”

“多少？”

“至少五萬，還不一定夠。”

李建國毫不猶豫：“沒問題，五萬就五萬。”

第二天，王芳開始四處打聽。教育系統是個人情社會，誰認識誰，誰跟誰有關系，都有一本賬。

王芳先找到了縣教育局的副局長劉強。劉強跟省里的人比較熟，說不定能幫上忙。

“劉局，我想請你幫個忙。”王芳在劉強的辦公室里小心翼翼地開口。

“什么事？”劉強頭也不抬，繼續看手里的文件。

“我哥的女兒高考差清華1分，想查查卷子。”

劉強的手停了下來，抬頭看了王芳一眼：“王芳，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我知道這事不好辦，但是劉局，求你了。”王芳的眼里含著淚花，“雨桐從小就是好孩子，這1分真的太可惜了。”

劉強沉默了很久，最后嘆了口氣：“這樣吧，我有個同學在省里負責閱卷工作，我可以問問看，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這種事情風險很大，而且需要一筆不小的費用。”

王芳點了點頭：“錢不是問題，我哥說了，多少都行。”

“那好，我先問問，不過你們要有心理準備，就算查了也不一定能改分。”

就這樣，一張關系網開始運轉起來。

劉強的同學叫張建華，在省教育考試院工作，負責高考閱卷的組織工作。張建華接到劉強的電話時，正在家里陪老婆孩子看電視。

“老劉，怎么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老張，有個事想麻煩你一下。”劉強在電話里說得很小心，“有個朋友的孩子高考差1分，想查查卷子。”

張建華的臉色立刻嚴肅起來：“老劉，你知道這種事...”

“我知道不好辦，但是真的很重要。”劉強打斷了他的話，“你也知道，現在這種人情債最難還。”

張建華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他在教育系統工作了二十多年，這種事見得多了。家長總是覺得自己孩子的分數有問題，但是實際上，高考閱卷的制度已經很完善了，出錯的可能性很小。

“這樣吧，我想想辦法，但是你要告訴他們，查卷只是看看答題卡，不能改分數，而且費用很高。”

“多少？”

“至少十萬。”

劉強倒吸了一口冷氣。十萬塊錢，對于一般家庭來說是個天文數字。

“我跟他們說說看。”

當王芳把這個消息告訴李建國時，李建國沒有絲毫猶豫。

“十萬就十萬，什么時候要？”

“你確定？十萬塊錢不是小數目。”王芳有些擔心。

“王芳，這是雨桐的一輩子，別說十萬，就算是一百萬我也愿意。”李建國的眼里閃著堅定的光芒。

03

接下來的半個月，對于李家來說是最難熬的時光。

李建國每天都在等消息，手機從不離身。他找銀行取了十萬塊現金，放在家里的保險柜里，隨時準備出發。

李雨桐的狀態越來越差。她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不愿意出門，也不愿意跟任何人說話。陳美蘭幾次敲門想進去看看，都被拒絕了。

“雨桐，開開門，媽給你做了你最愛吃的紅燒肉。”陳美蘭端著飯菜站在門外。

“我不餓，你們吃吧。”里面傳來李雨桐有氣無力的聲音。

“孩子，你這樣不吃不喝的，身體會垮掉的。”

“沒事，我自己有數。”

陳美蘭嘆了口氣，只能把飯菜放在門口。

李建國看到這種情況，心里也不好受。他知道女兒在怪他，覺得他給的壓力太大。但是他真的是為女兒好啊，清華大學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地方，就差這么1分，怎么能不去爭取一下呢？

“美蘭，你去勸勸雨桐，讓她別生我的氣。”李建國對妻子說。

“她不是生你的氣，她是害怕。”陳美蘭白了丈夫一眼，“你想想，一個十八歲的孩子，考了676分，在別人眼里已經是天才了，可是在你眼里就是廢物。她能不害怕嗎？”

李建國被妻子的話說得啞口無言。他確實沒有想過女兒的感受，在他看來，考不上清華就是失敗，沒有第二種可能。

這段時間里，李建國的生意伙伴們也開始打聽李雨桐的高考成績。李建國只能含糊其辭地說還在等最終結果，心里卻越來越著急。

“李總，你女兒考得怎么樣？上清華沒問題吧？”一次飯局上，地產商王總主動問起。

“還在等最終消息，應該沒問題。”李建國強撐著笑容。

“那恭喜了，清華大學啊，我們這個小縣城出了個清華生，真是光宗耀祖。”

李建國的臉上掛著笑容，心里卻在滴血。如果查卷的結果不理想，他真的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這些人。

7月5日，王芳終于帶來了好消息。

“哥，張主任那邊有消息了，可以查卷，但是只能看一次，而且時間很短。”

李建國一下子站了起來：“什么時候？”

“后天，7月7號下午三點，地點在省城。”

“好，我馬上準備。”

“哥，還有一件事。”王芳的臉色有些為難，“張主任說了，這次幫忙風險很大，除了那十萬塊錢，他還要求以后如果有工程項目，要優先考慮他的關系。”

李建國毫不猶豫地點頭：“沒問題，只要能查到卷子，什么條件我都答應。”

7月6日晚上，李建國把十萬塊現金裝進一個黑色的手提包里。陳美蘭在一旁看著，心里五味雜陳。

“建國，萬一查了也沒問題怎么辦？”

“不可能，雨桐那么聰明，怎么可能只考676分？”李建國的語氣很堅定，“肯定是哪里改錯了。”

“可是萬一...”

“沒有萬一！”李建國打斷了妻子的話，“我明天就能拿到證據，證明雨桐的分數被改錯了。到時候清華大學還不是穩穩的？”

李雨桐站在樓梯口，聽到了父母的對話。她緊緊抓著扶手，指節都發白了。

父親還是不相信她，還是覺得她應該考得更好。可是父親永遠不會知道，在那個最關鍵的時刻，她為什么會做出那樣的選擇。

7月7日下午，李建國開車來到省城。

這是他第一次為了女兒的事情來省城，心情格外緊張。他按照王芳給的地址，找到了省教育考試院附近的一棟辦公樓。

張建華在樓下等他。這是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頭發有些花白，戴著一副金絲眼鏡，看起來很斯文。

“你就是李建國？”張建華上下打量著李建國。

“是的，張主任，麻煩您了。”李建國恭恭敬敬地遞上手提包，“這是一點心意。”

張建華接過包，掂了掂重量，點了點頭：“跟我來吧，但是我先說明，你只能看，不能拍照，更不能帶走任何東西。”

“明白，明白。”

04

兩人上了電梯，來到八樓的一間小辦公室。張建華從文件柜里拿出一個牛皮紙袋。

“你女兒叫李雨桐，對吧？”

“對。”

“我把她的卷子都調出來了，語文128分，數學113分，英語147分，物理98分，化學95分，生物95分，總分676分。”張建華一邊說一邊翻看著文件，“從分數分布來看，主要問題在數學上。”

李建國的心跳開始加速。數學一直是雨桐的強項，高中三年幾乎沒有下過140分，這次只考了113分，確實有些反常。

“能讓我看看數學卷子嗎？”

“可以，但是你要記住，只能看，不能碰。”張建華把一份答題卡放在桌子上。

李建國湊過去仔細看。這確實是女兒的筆跡，前面的選擇題和填空題都做得很好，只有最后幾道大題有些問題。

“這道題扣了5分，這道題扣了7分...”李建國一題一題地看過去，心里越來越疑惑。

這些題目雨桐平時都會做，怎么會出錯呢？

當他看到最后一道25分的壓軸題時，整個人愣住了。

在答題區域的正中央，用黑色水筆工工整整地寫著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