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媽,您這胃病拖不得了,咱們必須去省城看看。”秋菊握著母親的手,眼中滿含擔憂。
慕容翠花搖頭道:“那么遠的路,花那么多錢,我這把老骨頭不值當。”
秋菊堅定地說:“媽,您別說這話,您的命比什么都重要。我已經把家里的老牛賣了,錢夠了。”
1
慕容翠花今年五十二歲,是個地道的農村婦女,一輩子在偏遠山村務農。
她的胃病已經折磨了她三年多,每次疼起來就像刀子在肚子里攪動。村衛生所的赤腳醫生開的藥越來越不管用,她只能硬撐著。
女兒秋菊在縣城打工,每次回家看到母親日漸消瘦的身影,心里就像被針扎一樣痛。
她多次勸母親去大醫院檢查,但慕容翠花總是推脫,說沒錢也沒必要。這次秋菊下了決心,瞞著母親把家里唯一的耕牛賣了。
“媽,您不能再拖了,我們明天就去省城。”秋菊的聲音帶著哭腔。
慕容翠花看著女兒紅腫的眼睛,心里一陣酸楚。她知道女兒為了這個家已經夠辛苦的,但身體的疼痛讓她不得不妥協。
第二天清晨,母女倆踏上了進城的班車。
慕容翠花緊緊抱著裝有所有積蓄的布包,望著窗外飛逝的景色,心中忐忑不安。她從來沒有去過這么大的城市,更沒有進過那種高樓大廈般的醫院。
班車顛簸了六個小時,終于到達省城。
慕容翠花下車時腿都發軟了,秋菊攙扶著她,兩人拖著行李箱朝著醫院的方向走去。省城的繁華讓慕容翠花感到眩暈,到處都是高樓大廈和車水馬龍。
省人民醫院是一座十幾層的白色建筑,門口人來人往,救護車時不時呼嘯而過。
慕容翠花站在醫院門口,感覺自己就像一只受了傷的小鳥,不知道該飛向哪里。秋菊拉著母親的手,鼓勵道:“媽,咱們進去吧。”
醫院里人山人海,掛號處排著長長的隊伍。慕容翠花看著這些陌生的面孔,聽著各種方言,更加緊張了。
好不容易輪到她們,護士告訴她們要先到消化內科檢查,給了她們一張導診單。
消化內科在三樓,慕容翠花第一次坐電梯,緊張得手心冒汗。
電梯門打開時,她看到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年輕醫生正在查看病歷。這個醫生大約三十歲,眉清目秀,溫和的笑容讓人感到親切。
“您好,我是展鴻軒醫生。”醫生起身迎接,聲音溫和有禮。慕容翠花有些局促,不知道該說什么好。秋菊代替母親回答:“醫生,我媽胃痛好幾年了,一直治不好。”展鴻軒點點頭,示意她們坐下。
2
展鴻軒是這家醫院消化內科的主治醫生,醫術精湛,待人溫和,在同事和患者中都有很好的口碑。
他從小就被養父母撫養,雖然生活優渥,但心中一直有個結,就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大娘,您先別緊張,我們慢慢說。”展鴻軒的聲音很輕柔,像春風一樣讓慕容翠花緊張的心稍微放松了一些。他開始詳細詢問病史,什么時候開始痛,怎么個痛法,吃了什么藥。
慕容翠花斷斷續續地回答著,她的方言很重,有時候展鴻軒要仔細聽才能明白。
但他很有耐心,不厭其煩地詢問每一個細節。當問到家族病史時,慕容翠花提到自己還有一個兒子。
“我有兩個孩子,一個是秋菊,還有一個……”慕容翠花停頓了一下,眼神有些黯淡。
展鴻軒察覺到了什么,輕聲問道:“還有一個什么?”慕容翠花嘆了口氣:“還有一個兒子,不過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
她沒有繼續說下去,但展鴻軒敏銳地察覺到這里面有故事。
他仔細觀察慕容翠花的面部特征。雖然歲月在她臉上留下了滄桑的痕跡,但他發現她的眼睛形狀和自己很相似,還有鼻子的輪廓。這些細微的相似讓他更加確信自己的猜測。
他繼續詢問:“您兒子現在多大了?”慕容翠花掰著手指算了算:“應該有三十歲了吧,1973年生的。”
展鴻軒的心忽然跳得很快,1973年,這正是他的出生年份。
他強壓住內心的波瀾,繼續問道:“您兒子是在哪里出生的?”
慕容翠花回答:“就在我們村里,那時候條件不好,都是在家里生的。”
“您是哪個村的?”展鴻軒的聲音有些顫抖。
慕容翠花報出了村名,這個名字讓展鴻軒如遭雷擊。他記得養父母曾經說過,自己就是從那個偏遠山村抱養的。
展鴻軒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他不敢相信這個巧合。但心中有個聲音在不斷地提醒他,這個樸實的農村婦女,很可能就是他尋找了多年的生母。
“大娘,您能告訴我,您兒子的父親是什么人嗎?”展鴻軒小心翼翼地問道。慕容翠花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緊緊抓住秋菊的手,眼中閃過一絲恐懼和哀傷。
過了很久,慕容翠花才顫抖著說:“他是個知青,北京來的,叫顧景承。”這個名字讓展鴻軒徹底驚了,因為在他的出生證明上,父親一欄寫的正是這個名字。
“媽,您怎么了?”秋菊發現母親的異常,關切地問道。慕容翠花搖搖頭,她不知道該怎么向女兒解釋這段往事。那是她心中最深的秘密,也是最痛的傷疤。
展鴻軒看出了慕容翠花的為難,他輕聲說:“大娘,您不用緊張,我只是想了解一下家族病史。”
但他的心已經翻江倒海,如果他的猜測是正確的,那么眼前這個飽經滄桑的農村婦女,就是他的生母。
3
1973年的那個春天,慕容翠花還是個十八歲的姑娘,在村里算是個美人。那時候正值知青下鄉的高潮期,村里來了幾個北京的知青,其中就有顧景承。
顧景承是個文質彬彬的年輕人,讀過書,有文化,和村里的小伙子們完全不同。他會寫詩,會畫畫,還會講很多外面世界的故事。慕容翠花被他的才華和溫文爾雅深深吸引。
兩人偷偷相戀了一年多,感情很深。但1975年政策變化,知青們開始陸續返城,顧景承也接到了返城的通知。
臨別時,他向慕容翠花求婚,說要帶她一起回北京,但慕容翠花猶豫了。
那時候的農村姑娘很少有機會進城,她害怕自己適應不了城市生活,也擔心會成為顧景承的負擔。就在她猶豫不決的時候,發現自己懷孕了。
顧景承知道后很高興,更堅定了要娶她的決心。但慕容翠花的父母堅決反對,他們認為知青早晚要回城,不可能真心和農村姑娘過一輩子。
在家庭的壓力下,慕容翠花含淚與顧景承分手。
顧景承走后,慕容翠花獨自生下了兒子。但村里人的閑言碎語讓她無法承受,她的父母也因為這件事在村里抬不起頭。最終,在家人的逼迫下,她把剛出生的兒子送給了縣城的一對夫婦。
這個決定讓慕容翠花痛苦了一輩子。她經常在夜里偷偷哭泣,想象著兒子長大后的模樣,猜測他過得好不好。但她從來沒有勇氣去尋找他,因為她覺得自己沒有資格。
展鴻軒靜靜地聽著,心中五味雜陳。他理解那個時代的局限性,也理解慕容翠花的無奈。但他更想知道,眼前的這個女人,是否真的是他的生母。
他拿出手機,找到了自己的電子身份證,上面清楚地寫著出生日期:1973年3月15日。他試探性地問道:“大娘,您還記得您兒子是什么時候出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