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你確定要走？"

陳美娟收拾著最后幾樣東西，頭也沒抬地回答："我男朋友在深圳等我，工資是這里的三倍。"

"那...這個給你。"

她轉過身，看到那個在醫院門口討錢七年的老乞丐胡大爺，正顫抖著從破衣服里掏出一個皺巴巴的紅包。

"胡大爺，你這是干什么？我不能要你的錢。"陳美娟連忙擺手。

胡大爺的眼神突然變得銳利，聲音也不再顫抖："跟我來。"

這三個字讓陳美娟愣在原地。七年來，這個老人從未用過這樣的語氣跟她說話。

"你...你剛才說什么？"

"我說，跟我來。" 胡大爺直起了一直佝僂的腰，整個人看起來完全不一樣了。

01.

2017年秋天，陳美娟剛從衛校畢業，被分配到縣人民醫院急診科當護士。那時候她才23歲，滿心期待著新工作能給她帶來不一樣的生活。

第一天上班，陳美娟穿著嶄新的護士服，早早就到了醫院。剛走到醫院大門口，就看到一個老人坐在門邊的臺階上，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頭發亂糟糟的，面前放著一個破碗。

"姑娘，行行好，給點錢吧。"老人聲音很小，頭都不敢抬。

陳美娟停下腳步，從包里掏出兩塊錢放進碗里。老人抬起頭，露出一張滿是皺紋的臉，眼神里有些驚訝。

"謝謝，謝謝姑娘。"

"不客氣。"陳美娟匆匆走進醫院。

護士長王姐帶著她熟悉工作環境，順便提醒她："門口那個老乞丐，你別理他。他來了好幾個月了，天天在那里討錢，也不知道是真窮還是假窮。"

"他看起來挺可憐的。"陳美娟說。

"可憐的人多了，你能幫得過來嗎？"王姐搖搖頭，"這些人都是懶，不愿意干活，專門騙人同情心。"

陳美娟沒有接話，心里卻不是這么想的。她從小就善良，看不得別人受苦。

接下來的幾天，陳美娟每天上下班都會看到那個老人。他總是坐在同一個位置，安安靜靜的，不吵不鬧，也不主動向路人要錢。只有當有人走近時，他才會小聲說一句"行行好"。

第三天下班，陳美娟買了兩個包子，其中一個給了老人。

"謝謝姑娘，你是個好人。"老人接過包子，眼圈有些紅。

"你叫什么名字？"陳美娟問。

"我...我姓胡，你叫我胡大爺就行。"

從那以后，陳美娟就這么叫他胡大爺。

時間一長，醫院里的人都知道陳美娟會給那個老乞丐買吃的。有些同事不理解，覺得她太傻太善良。

"美娟，你這樣做沒意義的。"同病房的護士小李說，"這些要飯的，你越給他們，他們越不走。"

"就是啊，現在騙子太多了，說不定人家比你還有錢呢。"另一個護士小張附和。

陳美娟只是笑笑，沒有解釋什么。她覺得幫助一個可憐的老人，沒什么不對的。

胡大爺確實很安分。他從來不進醫院里面，也不纏著任何人要錢。有時候一整天都沒有人給他錢，他也不會埋怨，就靜靜地坐在那里。

醫院的保安老劉最討厭胡大爺，總想把他趕走。

"你這老頭子，天天在這里影響醫院形象，趕緊滾！"老劉經常這樣吼胡大爺。

但每次李主任路過，都會阻止老劉："算了算了，老人家不容易，只要不進醫院就行。"

老劉很不服氣，但也不敢違抗領導的意思。

陳美娟覺得李主任是個好人，至少比那個刻薄的保安要善良得多。

有一次，陳美娟忍不住問李主任："主任，您為什么不讓保安趕走胡大爺？"

李主任愣了一下，眼神有些閃爍："老人家不容易，能幫就幫一把吧。"

陳美娟點點頭，覺得李主任確實有愛心。

胡大爺在醫院門口坐了半年，醫院里的人都習慣了他的存在。有些善心的人偶爾也會給他一點錢，但像陳美娟這樣經常照顧他的，就只有她一個。

陳美娟的家境并不好。父親幾年前就去世了，母親一個人帶著她和弟弟生活。她的工資雖然不高，但每個月還是會拿出一小部分錢買東西給胡大爺。

"美娟，你這孩子心眼太好了。"母親知道后，既心疼又無奈，"我們自己家都不寬裕，你還去幫別人。"

"媽，我也沒花多少錢，就是買個包子什么的。"陳美娟撒嬌。

"那也是錢啊。"母親嘆氣，"不過你愿意幫助別人，說明我教育得還算成功。"

弟弟陳建華在讀高中，學習成績很好，但家里的經濟壓力也因此更大。陳美娟知道母親的不容易，所以她從來不亂花錢，除了給胡大爺買點吃的。

02.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陳美娟每天上下班都會看到胡大爺坐在醫院門口，風雨無阻。她也養成了習慣，有時候會給他買個包子，有時候會把食堂里吃剩的盒飯帶給他。

胡大爺話很少，每次都只是點頭道謝，從來不多說什么。陳美娟試過跟他聊天，問他是哪里人，有沒有家人，但胡大爺總是支支吾吾，不愿意多說。

"我就是個老要飯的，沒什么好說的。"這是胡大爺最常說的話。

冬天來了，天氣越來越冷。陳美娟看到胡大爺身上的衣服太單薄，就把家里不穿的舊衣服拿給他。

"胡大爺，這些衣服你穿吧，雖然有點舊，但能保暖。"

胡大爺接過衣服，眼神里有種說不出的復雜："姑娘，你對我這么好，我...我不知道該怎么謝你。"

"不用謝，舉手之勞而已。"陳美娟擺擺手。

夏天的時候，陳美娟會給胡大爺買水喝。有時候下雨，她會給他撐傘。這些小小的善舉，在別人看來可能微不足道，但對胡大爺來說，卻是難得的溫暖。

其他護士對陳美娟的行為議論紛紛。

"美娟真是太善良了，不過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就是啊，那老頭子明顯是賴上她了。"

"我看那老頭子也不像真的很窮，每天就坐在那里，也不去別的地方要錢。"

護士長王姐也勸過陳美娟："美娟，你的善心我理解，但你要有分寸。這些人最會利用別人的同情心了。"

陳美娟聽了這些話，心里也會有些疑惑。胡大爺確實有些奇怪的地方，比如他從來不離開醫院門口去別的地方討錢，好像就認準了這一個地方。而且他雖然衣著破爛，但人看起來并不邋遢，也沒有那種長期流浪的疲憊感。

但這些疑惑很快就被陳美娟拋到腦后。她覺得一個老人能有什么壞心思呢？

胡大爺從來不纏著她要錢，也不會跟她聊天。他很有分寸，從來不主動開口，只有當陳美娟主動給他東西時，他才會接受。

有一次，陳美娟連續三天沒有給胡大爺帶吃的，因為她自己感冒了，心情不好。第四天她正常上班時，發現胡大爺還是坐在老地方，看到她時只是點了點頭，沒有任何怨言。

這讓陳美娟心里很感動。她覺得胡大爺是個很有尊嚴的人，雖然生活潦倒，但并不卑微。

時間就這樣慢慢過去，一年轉眼就到了。陳美娟和胡大爺之間建立了一種微妙的默契。

她不問他的身世，他也不給她添麻煩。這種關系簡單而純粹，讓陳美娟覺得很舒服。

2018年春節前，陳美娟要回家過年。她特意給胡大爺買了很多吃的，還給了他一百塊錢。

"胡大爺，我要回家過年了，這些東西你慢慢吃。"

胡大爺接過東西，眼圈紅了："姑娘，你回家過年，我在這里等你。"

"好，我一定回來。"陳美娟說完，心里莫名有些酸澀。

春節假期很快就過去了。陳美娟回到醫院上班時，第一件事就是去看胡大爺。老人還坐在老地方，看到她時眼神里有種說不出的欣喜。

"胡大爺，過年好。"

"過年好，姑娘。"胡大爺的聲音有些哽咽。

陳美娟發現，在她離開的這些天里，胡大爺明顯瘦了很多。她心里很內疚，覺得自己應該多準備一些錢給他。

"胡大爺，你是不是沒吃好？"

"沒事，沒事，我能照顧好自己。"胡大爺擺擺手。

但陳美娟看得出來，這個老人過得并不好。從那以后，她對胡大爺更加關心了。

醫院里有個老醫生叫王伯伯，快要退休了。他看到陳美娟每天照顧胡大爺，忍不住說："小陳，你這孩子心地善良，但也要小心一些。"

"王伯伯，您這話什么意思？"

"沒什么，就是覺得那個老頭子有些奇怪。"王伯伯欲言又止，"算了，可能是我多想了。"

陳美娟不明白王伯伯為什么這么說，但也沒有深究。

03.

2019年，陳美娟已經在醫院工作兩年了。她的業務水平越來越好，也逐漸適應了這里的工作節奏。

胡大爺依然每天坐在醫院門口，風雨無阻。陳美娟也依然每天照顧著他，這已經成為了她生活的一部分。

這一年，陳美娟的弟弟考上了省城的大學。全家人都很高興，但學費和生活費又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母親找陳美娟商量："美娟，建華上大學需要一萬多塊錢，家里實在拿不出來。你看能不能先墊一點？"

陳美娟的存款本來就不多，要拿出一萬塊錢確實困難。但弟弟的學業不能耽誤，她咬咬牙答應了。

"媽，我這里有八千，剩下的您想想辦法。"

"美娟，辛苦你了。"母親眼圈紅了。

陳美娟把錢給了家里，自己的生活更加拮據了。但她依然堅持給胡大爺買吃的，只是頻率少了一些。

胡大爺似乎察覺到了什么，有一次主動對陳美娟說："姑娘，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困難？"

"沒有啊，我挺好的。"陳美娟強顏歡笑。

"如果有困難，你就少買東西給我，我能理解。"胡大爺說。

陳美娟心里一暖，覺得這個老人真的很善解人意。

秋天的時候，陳美娟感冒了，連續幾天都沒來上班。胡大爺在醫院門口等了她好幾天，還問過路的護士她去哪里了。

小李告訴陳美娟："那個老頭子還挺關心你的，天天問你什么時候回來。"

陳美娟心里很感動。病好后上班的第一天，她特意買了胡大爺最愛吃的肉包子。

"胡大爺，我回來了。"

"姑娘，你身體好了嗎？"胡大爺的眼神里有種真切的關心。

"好了，謝謝您關心。"

從那以后，陳美娟更加確信胡大爺是個好人。雖然他生活潦倒，但心地善良，值得同情和幫助。

年底的時候，醫院組織體檢。陳美娟發現自己有些輕微的貧血，醫生建議她注意營養。但她的工資本來就不高，又要給家里寄錢，實在沒有多余的錢買營養品。

李主任知道后，私下里找到陳美娟："小陳，身體要緊，營養跟不上可不行。"

"主任，我知道，會注意的。"

"這樣吧，醫院里有一些營養品，我給你拿一些。"李主任說。

"這...不太好吧。"

"沒關系，都是一些簡單的維生素，不值什么錢。"李主任堅持要給她。

陳美娟很感激李主任的關心，覺得自己遇到了好領導。

2020年春天，突如其來的疫情讓所有人的生活都發生了變化。

醫院成為了最前線，所有醫護人員都面臨著巨大的壓力和風險。陳美娟作為護士，工作量比平時增加了很多。

疫情期間，醫院管理很嚴格，胡大爺不能再坐在門口了。保安老劉終于有了理由驅趕他。

"老頭子，現在特殊時期，你不能在這里待著，快走快走。"

胡大爺無奈地離開了。陳美娟看到這一幕，心里很不舍，但也無能為力。

疫情持續了幾個月，陳美娟一直沒有見到胡大爺。她有時候會想，這個老人去哪里了？是不是找到了其他地方?。繒粫形ｋU？

直到疫情緩解，醫院管理放松后，胡大爺又回到了老地方。陳美娟看到他時，發現他明顯憔悴了很多。

"胡大爺，您這段時間去哪里了？"

"沒去哪里，就是四處轉轉。"胡大爺避而不談。

陳美娟心疼地看著他，覺得這幾個月他一定過得很艱難。從那以后，她對胡大爺更加關心了。

04.

2020年下半年，陳美娟26歲了。家里開始催她結婚，介紹了好幾個對象都沒成功。正在這時，她的高中同學劉強從深圳回來探親，兩人重新聯系上了。

劉強在深圳的一家外貿公司上班，收入不錯，人也長得帥氣。他開著一輛二十萬的車回到縣城，在同學聚會上很是風光。

"美娟，你還在醫院當護士啊？"劉強有些驚訝，"我以為你早就換工作了呢。"

"還行吧，工作穩定。"陳美娟有些不好意思。

"護士有什么前途？你應該出去闖闖。"劉強說，"像我，幾年前還在縣里的小廠子打工，現在在深圳年薪二十萬。"

陳美娟聽了很羨慕。她現在的工資才三千多，一年下來也就四萬左右，和劉強比起來差得太遠了。

劉強對陳美娟很有好感，主動要了她的微信。之后幾天，兩人經常聊天，劉強給她描述深圳的繁華和機會。

"美娟，你在這個小縣城能有什么發展？"劉強勸她，"深圳機會多，工資也高。我朋友開的醫院正缺護士，月薪至少八千，比你現在翻一倍還多。"

陳美娟心動了。她現在的工資除去生活費基本存不下什么錢，家里還指望著她能幫補家用，但她自己都捉襟見肘。

"可是我在這里工作穩定，而且剛剛轉正。"陳美娟有些猶豫。

"穩定有什么用？一個月三千塊錢，能干什么？"劉強說，"你跟我去深圳，我們可以一起奮斗，將來買房買車，過上好日子。"

陳美娟被說得心動不已。她確實渴望過上更好的生活，不想一輩子困在這個小縣城里。

兩人很快確立了戀愛關系。劉強回深圳后，每天都會給陳美娟打電話，描述深圳的繁華和機會。

"美娟，你知道嗎？這里隨便一個商場都比你們縣城的所有商店加起來還大。還有，我昨天看到一個護士，開著奔馳上班，人家就是因為早來了幾年。"

陳美娟聽得眼花繚亂，對深圳越來越向往。

家里人開始時不同意，覺得異地戀不靠譜。但陳美娟軟磨硬泡，加上劉強確實條件不錯，家人最終也沒有強烈反對。

"只要你覺得好，我們就支持你。"媽媽最后這樣說。

劉強知道陳美娟的家庭情況后，表現得很理解："美娟，我知道你家里不容易。等你來深圳，我們一起努力，讓你媽媽和弟弟都過上好日子。"

陳美娟被感動得一塌糊涂，覺得自己找到了真愛。

但她也有擔心："劉強，我如果去深圳，工作能適應嗎？"

"放心吧，我朋友的醫院很正規，而且你有經驗，肯定沒問題。"劉強信心滿滿。

2021年初，劉強再次催促陳美娟："美娟，我朋友的醫院真的很需要人，你再不來機會就被別人搶走了。而且深圳的房價一直在漲，我們要早點買房。"

陳美娟動搖了。她看著自己微薄的存款，想著家里還要還房貸，弟弟還要上大學，心里壓力很大。

同事們知道陳美娟要辭職的消息后，反應不一。

小李很羨慕："美娟，你真有勇氣，我也想去大城市闖闖，但不敢。"

小張則擔心："深圳消費那么高，你確定能適應嗎？"

護士長王姐找陳美娟談話："美娟，你考慮清楚了嗎？異地戀有風險，工作也不一定比這里好。"

"王姐，我已經想好了。"陳美娟說，"我不想一輩子都在這里，想出去看看。"

王姐嘆了口氣："既然你決定了，我也不勉強。不過有什么困難，隨時聯系我們。"

李主任知道陳美娟想辭職后，專門找她談話："美娟，你在這里工作表現很好，我不想失去你這樣的好護士。"

"主任，我也舍不得這里，但是..."陳美娟欲言又止。

"我知道是待遇問題。"李主任嘆了口氣，"醫院的情況你也知道，能給的就這么多。不過你如果愿意留下，我可以想辦法給你申請一些補貼。"

陳美娟心里很感動，但她知道醫院的財政狀況，李主任能給的補貼也有限。而深圳那邊的誘惑實在太大了。

"主任，謝謝您的好意，但我已經決定了。"

李主任看著陳美娟，眼神里有些復雜："那...那好吧，我不勉強你。不過美娟，有些事情...算了，你自己保重。"

陳美娟覺得李主任的話有些奇怪，但也沒有深究。

05.

辦離職手續的時候，很多同事都來送她。

"美娟，到了深圳別忘了我們。"

"深圳那邊生活節奏快，你要多保重身體。"

"有空回來看看我們。"

陳美娟一一答應，心里五味雜陳。

這段時間，陳美娟一直沒有告訴胡大爺自己要走的消息。她不知道該怎么開口，也不知道這個老人會有什么反應。

最后一天上班前，陳美娟想著要跟胡大爺道別。畢竟照顧了他三年多，突然要走了，心里還是有些不舍。

胡大爺還是跟平時一樣，安靜地坐在醫院門口。

看到陳美娟走來，胡大爺抬起頭，眼神里有種說不出的東西。

"胡大爺，我要走了。"陳美娟蹲下身子，"以后可能不能再給你買包子了。"

胡大爺沉默了很久，才開口："你...要去哪里？"

"深圳，我男朋友在那邊。"陳美娟說，"那邊工資高，機會也多。"

胡大爺點點頭，沒有說什么。

"你要保重身體啊，天冷了多穿點衣服。"陳美娟有些不舍。

"好，我知道了。"胡大爺的聲音有些哽咽。

陳美娟站起身，準備離開。

"姑娘。"胡大爺突然叫住她。

"怎么了？"

"謝謝你這三年來的照顧。"胡大爺說完，低下了頭。

陳美娟鼻子一酸，轉身快步走進了醫院。

接下來的幾天，陳美娟忙著辦離職手續。她偶爾會看到胡大爺還坐在老地方，但沒有再過去跟他說話。畢竟馬上就要走了，不如就這樣告別，免得彼此難過。

護士長王姐送給陳美娟一個小禮物："到了深圳給我們打電話，報個平安。"

"一定會的。"陳美娟收下禮物。

李主任也來送她，給了她一個紅包："路上的車費，不要推辭。"

"主任，這怎么好意思。"

"拿著吧，也不是什么貴重東西。"李主任的眼神有些復雜，"美娟，有件事我想問你。"

"您說。"

"門口那個老乞丐，你還記得他是什么時候來的嗎？"

陳美娟想了想："應該是我剛上班那會兒，2017年秋天吧。怎么了？"

李主任欲言又止，最后搖搖頭："沒什么，你路上小心。"

陳美娟覺得李主任今天的話特別奇怪，但也沒有多想。

最后一天下班，陳美娟收拾好所有東西，準備離開這個工作了三年多的地方。

06.

2024年12月30日，陳美娟的最后一個工作日。

早上上班時，她特意多看了幾眼胡大爺。老人還是坐在老地方，神情有些恍惚，好像在等什么人。

同事們陸續來跟陳美娟告別，辦公室里很熱鬧。但陳美娟的心情卻有些復雜，既有對未來的期待，也有對這里的不舍。

劉強打來電話："美娟，火車票買好了嗎？明天我去車站接你。"

"買好了，明天早上八點的車。"

"太好了，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見到你了。"劉強的聲音很興奮，"你一定會愛上深圳的。"

陳美娟笑了笑，但心里還是有些忐忑。畢竟要離開熟悉的地方，去一個完全陌生的城市。

下午四點，陳美娟的班就結束了。她收拾好辦公桌上的東西，把工作服整理好放在柜子里。

"美娟，我們去聚個餐吧，算是給你送行。"小李提議。

"不用了，我還要回家收拾行李。"陳美娟婉拒了。

她抱著一個紙箱，里面裝著三年多來積累的一些小物件。走出醫院大門時，看到胡大爺還坐在老地方。

陳美娟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

"胡大爺，我真的要走了。"

胡大爺抬起頭，眼神里有種異樣的光芒："你確定要走？"

"嗯，火車票都買好了，明天一早的車。"

胡大爺慢慢站起身，從破衣服里掏出一個皺巴巴的紅包："那...這個給你。"

陳美娟吃了一驚："胡大爺，你這是干什么？我不能要你的錢。"

"拿著吧，這是我的一點心意。"胡大爺的聲音有些顫抖。

"真的不行，這錢你留著自己用。"陳美娟連忙擺手。

就在這時，胡大爺的眼神突然變得銳利，聲音也不再顫抖："跟我走。"

"胡大爺，你...你怎么了？"陳美娟聲音有些顫抖。

胡大爺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眼神里有種說不出的復雜。

陳美娟感覺自己的心跳得很快，一種莫名的恐懼涌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