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建軍，媽來了，開門吧。"

白桂珍拖著那只破舊的行李箱，站在振華縣郊區三層小樓的門外。透過客廳的百葉窗，她能清楚地看到里面坐滿了人，杯盤狼藉，笑聲陣陣。

"媽，您看現在...麗華她娘家人都在，不太方便。"白建軍隔著防盜門，聲音里帶著明顯的為難。

"什么叫不方便？我是你媽還是她娘家人是你媽？"老人的聲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引得鄰居們紛紛探頭張望。

門內傳來楊麗華壓低的聲音："建軍，你快處理一下，大家都看著呢。"

73歲的白桂珍緊緊握著行李箱的拉桿，手背上青筋暴露。老伴走了三個月，她再也不想一個人對著那四面墻發呆。可是此刻，她萬萬沒想到，自己會被親生兒子拒之門外。

01.

白桂珍的老伴白永賢三個月前因肺癌去世，那場病耗盡了老兩口的積蓄，也耗盡了白桂珍的精神。

喪事辦完后，白桂珍獨自住在老城區那套六十平米的老房子里。每天晚上，她都會對著老伴的遺像說話，講一些瑣碎的家常，講兒子白建軍小時候的調皮事，講兒媳婦楊麗華剛進門時的乖巧模樣。

可是話說得再多，房子里還是只有她一個人的回音。

白建軍十年前在振華縣的新城區買了房，三室兩廳，裝修得很不錯。那時候楊麗華懷著白思雨，白桂珍還幫著帶了兩年孩子。等孩子大一些了，楊麗華說老人住著不方便，白桂珍就識趣地搬回了老房子。

這些年，白建軍每個月會給白桂珍一千塊錢生活費，偶爾周末也會帶著妻女回來看看。白桂珍從來不多說什么，她知道年輕人有自己的生活。

但是白永賢走后，情況完全不同了。

白桂珍試過養寵物，但是樓上樓下的鄰居都有意見，說老太太一個人養狗不安全。她試過報名老年大學，但是一個人回到空蕩蕩的家里，那種孤獨感更加強烈。

她開始頻繁地給白建軍打電話，有時候一天能打三四個。內容都很瑣碎，問今天吃什么，問孫女學習怎么樣，問楊麗華工作忙不忙。白建軍剛開始還耐心接聽，后來明顯能感覺到他的敷衍。

"媽，我在開會呢，晚點再說。"

"媽，思雨要寫作業，您早點休息吧。"

"媽，麗華說她頭疼，我得照顧她。"

白桂珍聽得出兒子語氣里的不耐煩，但她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傾訴的欲望。老伴在的時候，兩個人還能說說話。現在她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白桂珍開始暗示白建軍，希望能搬去他們家住。她說自己身體不好，一個人住不安全。她說老房子的鄰居越來越少，小區里晚上黑漆漆的。她甚至說愿意把老房子賣掉，用這筆錢幫他們還房貸。

白建軍每次都說考慮考慮，回頭和楊麗華商量商量。但是一商量就是好幾個月，始終沒有結果。

楊麗華在縣里的教育局工作，收入穩定，人長得漂亮，說話也好聽。她娘家條件不錯，父親是縣里的一個科長，母親在銀行工作。楊麗華從小就是嬌嬌女，嫁給白建軍的時候，她娘家還補貼了不少錢裝修房子。

這些年，楊麗華對白桂珍表面上很客氣，逢年過節也會買些東西。但是白桂珍能感覺到，兒媳婦對她并不親近。特別是有外人在的時候，楊麗華總是很注意保持距離。

白桂珍知道楊麗華娘家經常有親戚來做客。楊麗華的表姐在省城開服裝店，經常開著小車回來。楊麗華的表弟在縣里搞工程，手頭寬裕。每次這些親戚來，楊麗華都會精心準備，買最好的菜，收拾得家里一塵不染。

白桂珍也想過，也許是自己想多了。也許兒子和兒媳婦真的是工作忙，沒時間照顧她。但是看到楊麗華為娘家人忙前忙后的樣子，白桂珍心里還是會有些不平衡。

就在上個月，白桂珍在樓下遇到了鄰居孫大媽。孫大媽的兒子也在縣城買了房，但是孫大媽一直和兒子兒媳住在一起，幫著帶孫子，負責買菜做飯。

"你們家建軍怎么不接你過去住？"孫大媽的話像針一樣扎在白桂珍心里。

白桂珍只是笑笑，說年輕人有自己的想法。但是回到家里，她對著鏡子看了很久。她頭發花白了，背也駝了，滿臉皺紋。也許在兒子兒媳眼里，她就是一個麻煩。

這樣的日子讓白桂珍越來越難熬。她試過找老鄰居聊天，但是老鄰居們也都有自己的煩心事。她試過看電視，但是那些家庭倫理劇里幸福和睦的家庭讓她更加心酸。

終于，在一個周六的上午，白桂珍下定了決心。她收拾了一些換洗衣服，把老伴的遺像放進行李箱，鎖上門，直接打車去了白建軍家。

她想，自己總不能一輩子都這樣孤獨下去。她是白建軍的母親，她有權利和兒子住在一起。至于楊麗華會怎么想，那就慢慢適應吧。

02.

白桂珍到達白建軍家的時候，正好是中午時分。她站在樓下，看到三樓兒子家的窗戶里透出溫暖的燈光，還能聽到隱隱約約的說話聲和笑聲。

她滿懷期待地拖著行李箱上樓，心想也許這是一個好時機。如果家里有客人，兒子總不好意思當著外人的面拒絕她。

但是當她按響門鈴的時候，從貓眼里看到她的白建軍明顯愣了一下。

"媽，您怎么來了？"白建軍開了門，但是只開了一條縫。

"我想你們了，過來看看。"白桂珍努力讓自己的笑容看起來自然一些。

"您怎么還帶著行李箱？"白建軍的目光落在老人身后的行李箱上。

"我想著，既然來了，就住幾天。反正你們家房子大。"白桂珍說著就要往里走。

但是白建軍并沒有讓開身體。他回頭看了看客廳，然后又看了看母親，神情很是為難。

"媽，今天不太合適。麗華她表姐一家從省城來了，還有她表弟表弟媳，家里人太多了。"

"人多熱鬧啊，我也想見見他們。"白桂珍說著又往前走了一步。

這時候，楊麗華也走到了門口。她穿著一件新買的羊絨衫，臉上化了淡妝，看起來精神很好。但是看到白桂珍的時候，她的表情明顯變了。

"媽，您今天怎么..."楊麗華的話說了一半就停住了。

"麗華，我想過來住幾天，和你們一起生活。"白桂珍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楊麗華和白建軍交換了一個眼神，兩個人臉上都寫滿了尷尬。

從客廳里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麗華，這是誰啊？"

楊麗華回頭說："是建軍的媽媽。"

"哦，那快請進來啊，站在門口干什么？"

聽到客廳里的招呼聲，楊麗華更加為難了。她回頭看了看表姐，又看了看白桂珍，最后小聲對白建軍說："你看怎么辦？"

白建軍咬了咬牙，對母親說："媽，要不您先回去，改天我和麗華去看您？"

"我都到門口了，你讓我回去？"白桂珍的聲音提高了，"我是來看兒子的，又不是來要飯的。"

"媽，您別這么說。"白建軍連忙安撫，"主要是今天家里確實..."

"確實什么？確實我不配進這個門？"白桂珍打斷了兒子的話。

這時候，楊麗華的表姐走了過來。她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穿著考究，舉止優雅。

"這位就是建軍媽媽吧？我是麗華的表姐趙美玲。"表姐很有禮貌地和白桂珍打招呼。

"您好。"白桂珍也回了禮。

"既然是一家人，就別站在門口了，進來坐吧。"趙美玲說著就要拉白桂珍進門。

楊麗華臉色有些難看，但是當著表姐的面，她不好說什么。白建軍也只能讓開身體，讓母親進了門。

客廳里還坐著楊麗華的表弟楊志強和表弟媳，以及趙美玲的老公和孩子。大家正在吃午飯，桌上擺了八個菜，還開了一瓶紅酒。

看到白桂珍進來，大家都很客氣地打招呼。楊麗華只好給白桂珍介紹了一圈，然后去廚房拿了個碗筷。

白桂珍坐下后發現，這一桌人都穿得很體面，說話也很有分寸。她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是件洗得發白的毛衣，顯得格格不入。

"建軍媽媽，您一個人住吧？"趙美玲邊吃菜邊和白桂珍聊天。

"是的，老頭子走了，就我一個人。"白桂珍點點頭。

"那多寂寞啊，應該和孩子們住在一起才對。"趙美玲看了楊麗華一眼。

楊麗華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表姐，我媽她習慣了自己住，覺得和我們住不自在。"

"哪有這樣的道理？"趙美玲笑著說，"老人就應該和子女住在一起，這樣才有個照應。我媽現在就和我住，雖然偶爾會有些摩擦，但是一家人在一起就是好。"

白桂珍聽了心里很暖，她覺得這個表姐說話很有道理。但是她也注意到，楊麗華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吃飯的時候，大家聊的都是一些家長里短。趙美玲說她店里的生意，楊志強說他最近接的工程項目，楊麗華說女兒的學習情況。白桂珍插不上話，只能默默地吃菜。

她注意到桌上的菜都很精致，有白切雞，有紅燒魚，還有她從來沒見過的西式沙拉。這些菜加起來怎么也得幾百塊錢。

吃到一半的時候，白桂珍突然想起了什么，對白建軍說："建軍，我想和你單獨說幾句話。"

白建軍放下筷子，跟著母親走到了陽臺上。

"建軍，我真的不想一個人住了。"白桂珍的聲音里帶著懇求，"你讓我搬過來住吧，我保證不給你們添麻煩。"

白建軍看了看客廳里的客人，又看了看母親，神情很是糾結。

"媽，不是我不愿意，主要是麗華她..."

"麗華怎么了？她不同意？"

"也不是不同意，就是覺得生活習慣不一樣，怕有摩擦。"

白桂珍聽了心里一沉。她知道兒子這是在為兒媳婦找借口。

"我可以適應她的生活習慣。"白桂珍說，"我什么都不要，就要一個地方住。"

"媽，您別這么說。"白建軍顯得很無奈，"您再給我們一點時間，讓我們商量商量。"

"還要商量多久？我都七十三了，還能等多久？"白桂珍的眼圈紅了。

母子倆在陽臺上說話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客廳里的人還是能感覺到氣氛的微妙。楊麗華坐立不安，時不時地朝陽臺那邊看。

趙美玲放下筷子，對楊麗華說："麗華，我覺得你婆婆說得對。老人一個人住確實不合適，你們應該接過來一起住。"

楊麗華勉強笑了笑："表姐，您不了解情況。我媽她有自己的朋友圈，還有很多老鄰居，搬過來了反而不習慣。"

"那都是借口。"楊志強也插話了，"老人需要的是陪伴，不是什么朋友圈。再說了，你們家這么大，多住一個人又能怎么樣？"

楊麗華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她沒想到自己的親戚會站在婆婆那邊說話。

這時候，白桂珍和白建軍從陽臺上回來了。白桂珍的眼圈還有些紅，白建軍的神情也很沉重。

"怎么樣？商量得怎么樣？"趙美玲直接問道。

白建軍看了妻子一眼，說："我們還需要再考慮考慮。"

"有什么好考慮的？"趙美玲的語氣有些不悅，"這是你媽，又不是外人。"

楊麗華終于忍不住了，她放下筷子說："表姐，這是我們家的事情，還是讓我們自己決定吧。"

趙美玲愣了一下，然后說："我這不是關心嗎？難道我說錯了？"

氣氛一下子變得很尷尬。楊志強的妻子連忙打圓場："好了好了，咱們吃菜，別說這些了。"

但是白桂珍卻突然站了起來，她看著滿桌的人，聲音顫抖地說："我明白了，我在這里不受歡迎。"

"媽，您別這么說。"白建軍連忙站起來。

"我沒有說錯。"白桂珍的聲音越來越大，"十年前，為了讓你買這套房子，我賣了老房子，還借了錢。現在我想回來住幾天，卻成了麻煩。"

楊麗華臉色蒼白，她沒想到婆婆會當著客人的面說這些。

"媽，您冷靜一點。"白建軍試圖勸阻母親。

但是白桂珍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這三個月的孤獨，這些年的委屈，在這一刻全部爆發了出來。

"我冷靜什么？我養了你二十多年，供你上大學，供你結婚買房，現在我老了，想有個依靠，就這么難嗎？"

白桂珍的話讓整個客廳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03.

白桂珍的話讓整個客廳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趙美玲等人面面相覷，他們沒想到一頓普通的家庭聚餐會演變成這樣的場面。楊志強咳嗽了一聲，想要說些什么緩解氣氛，但是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楊麗華的臉色由蒼白轉為鐵青，她看著婆婆，又看了看自己的親戚們，心里的憤怒和尷尬交織在一起。

"媽，您這樣說不合適。"楊麗華終于開口了，聲音里帶著明顯的不悅，"我們從來沒有不孝順您。"

"孝順？"白桂珍冷笑一聲，"什么叫孝順？每個月給我一千塊錢就叫孝順？過年過節買兩盒點心就叫孝順？"

白建軍臉色難看地站在中間，進退兩難。一邊是自己的母親，一邊是自己的妻子，他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媽，您別這樣。"白建軍的聲音里帶著懇求，"有什么話我們回頭私下說。"

"私下說？私下說了多少次了？"白桂珍的聲音越來越激動，"我都說累了，你們聽進去過嗎？"

趙美玲看不下去了，她站起身說："麗華，我覺得你婆婆說得對。老人辛苦了一輩子，現在需要的就是兒女的陪伴。你們確實應該好好考慮一下。"

楊麗華沒想到自己的表姐會這樣說話，她感到自己的臉上火辣辣的。

"表姐，這是我們家的事情。"楊麗華的語氣有些沖，"您不了解具體情況。"

"我了解什么情況？"趙美玲的語氣也冷了下來，"我只看到一個老人想和兒子住在一起，這有什么不對的？"

楊志強也插話了："就是啊，麗華。你們家這么大的房子，多住一個人能有什么問題？"

楊麗華感到所有人都在指責她，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你們都站著說話不腰疼！"楊麗華猛地站起來，"你們知道和老人住在一起有多麻煩嗎？生活習慣不一樣，觀念不一樣，什么都要遷就她。我上班已經夠累的了，回家還要小心翼翼地伺候老人，我容易嗎？"

楊麗華的話一出口，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特別是白桂珍，她沒想到兒媳婦心里是這樣想的。

白建軍臉色鐵青，他沒想到妻子會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出這樣的話。

"麗華，你怎么能這樣說話？"白建軍的聲音里帶著憤怒。

"我怎么了？我說錯了嗎？"楊麗華已經豁出去了，"你們男人就知道說什么孝順，真正照顧老人的還不是我們女人？洗衣做飯，端茶倒水，哪樣不是我們在做？"

趙美玲臉色也變了，她沒想到表妹會說出這樣不近人情的話。

"麗華，你這話就不對了。照顧老人是應該的，這是做人的基本道德。"

"道德？"楊麗華冷笑一聲，"您站著說話不腰疼，您婆婆和您住的時候，您就沒有抱怨過？"

趙美玲被問得一時語塞，她確實有過抱怨，但是她沒想到楊麗華會這樣反問她。

白桂珍看著兒媳婦，心里既憤怒又心酸。她沒想到在楊麗華眼里，自己竟然是這樣的負擔。

"好，我明白了。"白桂珍的聲音很平靜，但是平靜中帶著深深的失望，"我不會再來麻煩你們了。"

說完，白桂珍轉身就要走。

"媽，您別走。"白建軍連忙拉住母親。

"建軍，讓我走吧。"白桂珍的眼淚終于流了下來，"我不該來的，我不該打擾你們的幸福生活。"

看到老人哭了，在場的人都有些不知所措。楊志強的妻子輕聲說："算了算了，一家人有什么好吵的。"

但是楊麗華仍然站在那里，臉色鐵青，沒有任何要道歉的意思。

白建軍看著哭泣的母親，又看了看憤怒的妻子，心里的壓力達到了極點。

"媽，您別哭了。"白建軍的聲音里帶著哭腔，"都是我不好，我沒有處理好這件事。"

"不是你不好，是我不該有這樣的想法。"白桂珍擦了擦眼淚，"我一個老婆子，就應該在老房子里等死，不該想著和兒子住在一起。"

白桂珍的話讓白建軍心如刀割。他想起了小時候，母親為了供他讀書，在外面給人做鐘點工，每天累得腰酸背痛。他想起了結婚的時候，母親拿出了所有的積蓄，還四處借錢幫他辦婚禮。他想起了買房的時候，母親毫不猶豫地賣掉了老房子...

"媽，您別這樣說。"白建軍哽咽著說，"您是我媽，您當然可以和我們住在一起。"

"建軍！"楊麗華尖叫一聲，"你想清楚了再說話！"

白建軍看了妻子一眼，然后堅定地說："我想得很清楚。媽，您搬過來住吧，這是您應得的。"

楊麗華沒想到丈夫會在這個時候站在婆婆那邊，她感到自己被徹底背叛了。

"好，很好。"楊麗華冷笑著說，"既然你們要一起住，那就一起住吧。但是我告訴你們，我是不會伺候老人的。"

說完，楊麗華頭也不回地走進了臥室，重重地關上了門。

客廳里的氣氛更加尷尬了。趙美玲等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白桂珍看著緊閉的臥室門，心里五味雜陳。她本來想要的是一個溫暖的家，但是現在看來，她的到來只會讓這個家變得更加分裂。

正在這時，白桂珍突然感到胸口一陣劇痛，她捂著胸口，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媽！"白建軍發現了母親的異常，連忙扶住她。

"我...我胸口疼..."白桂珍的話還沒說完，就倒在了白建軍懷里。

"快叫救護車！"白建軍大喊著。

趙美玲連忙拿起電話撥打120，楊志強也跑過來幫忙。

楊麗華聽到外面的喧鬧聲，也從臥室里跑了出來。看到婆婆倒在白建軍懷里，她的臉色也變了。

"怎么回事？"楊麗華慌張地問。

"媽心臟病發作了。"白建軍抱著母親，眼淚止不住地流。

救護車很快就到了，醫護人員把白桂珍抬上了擔架。白建軍跟著上了救護車，楊麗華也換了衣服準備去醫院。

就在救護車即將離開的時候，趙美玲突然走到楊麗華身邊，壓低聲音說了一句話。楊麗華聽后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整個人都在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