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媽，您這是要氣死我們嗎！八萬塊錢！您知道我們一家省吃儉用一年才能存多少錢嗎？"

"就是啊奶奶，那就是塊破石頭，您怎么就這么容易上當(dāng)呢？"

"你們夠了！"76歲的李秀珍猛地拍了桌子，"我自己的錢我愿意怎么花就怎么花！"

客廳里一片死寂。兒子李建國紅著眼睛，兒媳婦張琴抹著眼淚，連10歲的孫子都嚇得不敢說話。那尊精美的觀音石雕靜靜地立在茶幾上，仿佛在嘲笑著這個家庭的狼狽。

01

2019年3月的春光正好，退休紡織工人李秀珍心情格外舒暢。這個76歲的老太太剛剛領(lǐng)到了一筆不小的退休金補發(fā)，手頭寬裕了不少。

"秀珍啊，你看這個旅游團多便宜，999元玩七天，還包吃包住！"鄰居王大姐興奮地揮舞著一張宣傳單，"咱們一起報名吧，反正在家也沒事干。"

李秀珍接過宣傳單仔細看了看，上面印著"夕陽紅專線——云南七日深度游"的字樣，配圖是藍天白云下的雪山和古城。

"這么便宜？不會是騙人的吧？"李秀珍有些疑慮。

"哎呀，現(xiàn)在旅游業(yè)競爭激烈嘛，薄利多銷。"王大姐拍拍胸脯，"我老伴的同事剛?cè)ミ^，說特別好！"

李秀珍想了想，反正錢夠用，出去散散心也不錯。于是兩人一起來到了位于市中心的"金桂旅行社"。

接待她們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小伙子，姓劉，笑容燦爛，說話特別甜。

"兩位阿姨，您們眼光真好！這條線路是我們社的王牌產(chǎn)品，專門為退休老人設(shè)計的。"小劉一邊泡茶一邊介紹，"住的都是三星級酒店，吃的是當(dāng)?shù)靥厣耍^對物超所值。"

"那購物呢？"李秀珍問道，"我聽說旅游團都要強制購物。"

"哪里哪里，我們是純玩團，絕對不強制購物。"小劉拍著胸脯保證，"最多就是帶您們?nèi)タ纯串?dāng)?shù)氐奶禺a(chǎn)，買不買全看您們的意思。"

看著小劉誠懇的樣子，李秀珍放下了心。兩人當(dāng)場交了錢，約定一周后出發(fā)。

出發(fā)那天，李秀珍穿上了最好的衣服，背著新買的旅行包，心情激動得像個孩子。團里一共30個人，大多是五六十歲的中老年人，大家都很興奮。

導(dǎo)游還是那個小劉，在大巴車上他拿著話筒熱情地介紹著行程安排。

"各位叔叔阿姨，我們這次要去的地方可都是精華景點！大理古城、洱海、蒼山，還有神秘的佛教圣地。"小劉的聲音充滿了感染力，"保證讓大家不虛此行！"

前三天的行程確實不錯，景色優(yōu)美，住宿也說得過去。李秀珍拍了很多照片，準(zhǔn)備回去給兒子他們看。

第四天上午，大巴車停在了一個叫"大理佛教文化園"的地方。

"各位，這里是我們的特色景點之一。"小劉站起來說道，"里面有很多佛教文物和藝術(shù)品，大家可以開開眼界。停留時間兩個小時，一定要準(zhǔn)時集合哦。"

李秀珍跟著大家走進了園區(qū)，里面確實布置得很莊嚴(yán)，到處都是佛像和經(jīng)文。

"各位施主，歡迎來到我們文化園。"一個穿著僧袍的中年男子迎了出來，雙手合十，"貧僧法號慧明，是這里的主持。"

慧明師父看上去四十多歲，面相慈祥，說話輕聲細語，很有學(xué)問的樣子。

"師父，這里的佛像都是真的嗎？"有團友問道。

"當(dāng)然是真的，這些都是我們精心收集的文物。"慧明師父微笑著說，"各位既然來了，就是與佛有緣。我?guī)Т蠹胰タ纯次覀兊逆?zhèn)園之寶。"

大家跟著慧明師父來到了一個單獨的展廳，里面擺放著各種石雕佛像，每一尊都雕刻精美，栩栩如生。

"這些都是出自名家之手，每一件都有著深厚的文化底蘊。"慧明師父邊走邊介紹，"特別是這尊觀音像，更是難得一見的精品。"

李秀珍的目光被一尊半米高的觀音石雕吸引住了。這尊觀音像雕工精細，面容慈祥，就連衣袍的褶皺都清晰可見。

"師父，這尊觀音像真漂亮。"李秀珍忍不住夸贊。

"施主眼光很好。"慧明師父走過來，"這尊觀音像確實與眾不同，是用上好的青田石雕成的。而且啊，這可不是普通的裝飾品。"

"怎么說？"李秀珍好奇地問。

慧明師父神秘地一笑："這尊觀音像是經(jīng)過開光加持的，有著特殊的靈性。誰若是有緣請回家，必定會帶來好運。"

"真的假的？"王大姐湊過來問。

"當(dāng)然是真的。"慧明師父鄭重其事地說，"我修行三十多年，見過太多神奇的事情。有位老施主請了一尊回去，沒過多久就中了彩票大獎。"

聽到這話，周圍的團友都圍了過來，紛紛詢問價格。

"各位，這些都是有價無市的珍品，平時我們是不賣的。"慧明師父搖搖頭，"不過今天看大家與佛有緣，可以結(jié)個善緣。"

"多少錢啊師父？"有人著急地問。

"這尊觀音像，外面至少要十幾萬。"慧明師父慢慢說道，"但既然是結(jié)緣，我就只收取一點工本費，八萬八千八。"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八萬多塊錢，對于退休老人來說可不是小數(shù)目。

"太貴了，太貴了。"很多人搖頭離開。

但李秀珍卻被深深吸引住了。她想起剛剛領(lǐng)到的那筆退休金補發(fā)，正好八萬多塊錢。

"師父，這真的能帶來好運嗎？"李秀珍有些心動。

"施主，我出家人不打誑語。"慧明師父認真地說，"這尊觀音像確實不一般，不然我也不會珍藏這么久。今天能遇到您，說明這就是緣分。"

李秀珍猶豫了一下，想到自己年紀(jì)大了，圖個心安也好。而且這尊觀音像確實精美，放在家里也是個裝飾。

"那好吧，我請回去。"李秀珍下定了決心。

慧明師父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施主慧眼識珠，這尊觀音像跟您有緣。"

付錢的時候，李秀珍幾乎把所有的現(xiàn)金都掏了出來。慧明師父還特意用紅布包好，叮囑她要好好供奉。

回到大巴車上，李秀珍小心翼翼地抱著包裹，心情既興奮又忐忑。

"秀珍，你真買了？"王大姐擔(dān)心地問。

"買都買了，后悔也沒用。"李秀珍強笑著說，"說不定真能帶來好運呢。"

其他團友看她的眼神都有些異樣，有人竊竊私語，說她被騙了。

小劉導(dǎo)游看到這個情況，連忙打圓場："各位，信則有，不信則無嘛。既然李阿姨有緣，我們就祝福她吧。"

李秀珍聽了心里暖暖的，覺得自己的選擇沒錯。

接下來的三天行程，李秀珍都小心地護著那個包裹，生怕磕著碰著。團友們的態(tài)度也有些微妙，有人關(guān)心，有人質(zhì)疑，還有人幸災(zāi)樂禍。

"李大姐，你這么大年紀(jì)了，還這么容易相信人。"一個五十多歲的男團友說道，"那什么師父一看就不靠譜。"

"你懂什么？"李秀珍有些生氣，"人家是出家人，怎么會騙人？"

"出家人就不會騙人了？現(xiàn)在假和尚多得是。"那人不依不饒。

"夠了！"李秀珍怒道，"我花自己的錢，關(guān)你什么事？"

氣氛一下子變得很尷尬，大家都不說話了。

李秀珍抱著包裹，心里五味雜陳。她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被騙了，但又不愿意承認。

02

七天的旅程結(jié)束了，李秀珍懷著復(fù)雜的心情回到了家。

"媽，您回來了！怎么樣，玩得開心嗎？"兒子李建國熱情地迎接她，看到她手里的包裹，好奇地問，"這是什么？"

"哦，這個啊……"李秀珍有些不好意思，"我在云南買了個小紀(jì)念品。"

"什么紀(jì)念品啊，讓我看看。"10歲的孫子小明蹦蹦跳跳地湊過來。

李秀珍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了包裹。當(dāng)那尊精美的觀音石雕出現(xiàn)在大家面前時，所有人都愣住了。

"媽，這……這得多少錢啊？"兒媳張琴瞪大了眼睛。

"也不多，就……就八萬多一點。"李秀珍小聲說道。

"什么？！"李建國的聲音瞬間提高了八度，"您說多少？"

"八萬八千八。"李秀珍重復(fù)了一遍，聲音更小了。

"八萬八千八？！"張琴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媽，您是不是糊涂了？這就是塊石頭啊！"

"這不是普通的石頭！"李秀珍急忙為自己辯護，"這是開光加持過的觀音像，能帶來好運的！"

"好運？"李建國氣得臉都紅了，"媽，您怎么這么容易上當(dāng)？這明擺著就是騙局！"

"什么騙局？人家是出家人，是師父！"李秀珍也開始生氣了。

"師父？現(xiàn)在假和尚多了去了！"李建國焦急地說，"媽，八萬多塊錢啊，咱們家一年都存不了這么多！"

"我的錢我愿意怎么花就怎么花！"李秀珍倔強地說。

"您的錢？"張琴的情緒也上來了，"媽，我們每個月給您生活費，您攢的那點錢不就是為了養(yǎng)老嗎？您這樣亂花，以后有個病有個災(zāi)的怎么辦？"

"我身體好著呢，用不著你們操心！"李秀珍嘴硬地說。

小明在一旁看著大人們吵架，嚇得不敢說話。

"媽，您聽我說。"李建國努力壓制著怒火，"這個石雕肯定是假的，咱們明天就去退貨。"

"退什么貨？我不退！"李秀珍護著石雕，"這是我花錢買的，誰也別想動！"

"您這是干什么？"張琴急得眼淚都出來了，"八萬多塊錢，夠小明上好幾年興趣班了！您怎么就這么糊涂呢？"

"我糊涂？我活了七十多歲，什么沒見過？"李秀珍越說越氣，"你們就是看不得我花錢，是不是？"

"媽，我們不是那個意思……"李建國試圖解釋。

"那是什么意思？"李秀珍打斷了他，"我知道，你們就是怕我把錢花光了，以后沒遺產(chǎn)給你們留！"

"媽！您說什么呢！"李建國急了，"我們什么時候這樣想過？"

"奶奶，您別生氣了。"小明怯生生地說，"爸爸媽媽也是擔(dān)心您。"

李秀珍看著孫子，心里軟了一下，但還是堅持說："奶奶沒事，這個觀音像會保佑我們?nèi)业摹?

"保佑？"張琴苦笑道，"媽，您想想，如果真的這么靈驗，那些和尚早就發(fā)財了，還用得著賣給您？"

這話說得李秀珍啞口無言，但她還是不愿意承認自己被騙了。

"反正我就是不退貨！"李秀珍抱著石雕走向自己的房間，"這是我的東西，你們管不著！"

房門重重地關(guān)上了，客廳里剩下一家三口面面相覷。

"爸爸，奶奶是不是真的被騙了？"小明問道。

李建國嘆了口氣："八成是的。"

"那我們怎么辦？"張琴焦急地問。

"先讓媽冷靜冷靜吧，明天我去聯(lián)系那個旅行社。"李建國無奈地說。

房間里，李秀珍把觀音石雕小心地放在梳妝臺上，自己坐在床邊發(fā)呆。她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被騙了，但又不愿意承認。

"觀音菩薩，您要是真的靈驗，就讓我家人不要再鬧了吧。"她小聲祈禱著。

第二天早上，李建國一大早就出門了，張琴也請了假在家陪婆婆。

李秀珍起來后發(fā)現(xiàn)家里氣氛很沉重，兒媳婦看她的眼神充滿了失望。

"媽，您吃點粥吧。"張琴勉強笑著說。

"我不餓。"李秀珍坐在沙發(fā)上，看著電視。

"媽，您昨晚想過了嗎？"張琴試探著問，"要不咱們還是試試退貨？"

"我說了不退！"李秀珍語氣堅決。

張琴無奈地搖搖頭，繼續(xù)忙家務(wù)。

中午，李建國回來了，臉色很難看。

"怎么樣？"張琴急忙問。

"別提了。"李建國氣憤地說，"那個旅行社說這是自愿購買，不能退貨。我要投訴他們，他們說隨便。"

"那個導(dǎo)游呢？"

"換人了，說那個小劉離職了。"李建國坐下來，"我又打電話去云南，那個什么文化園，電話都打不通了。"

李秀珍聽著兒子的話，心里咯噔一下，開始真正意識到自己可能被騙了。

"媽，您現(xiàn)在總該相信了吧？"李建國看著母親說。

李秀珍沉默了很久，最后還是說："就算……就算是被騙了，錢也花了，說這些還有什么用？"

"媽……"張琴嘆了口氣。

"反正這個觀音像我是不會扔的，也不會賣的。"李秀珍倔強地說，"就當(dāng)我花錢買個教訓(xùn)。"

從那天起，家里的氣氛就變得很微妙。李建國夫妻雖然不再明說，但對李秀珍的態(tài)度明顯冷淡了許多。小明也能感受到這種變化，變得很乖巧，不敢惹大人生氣。

李秀珍把觀音石雕放在自己房間里，每天都要看幾眼，心情復(fù)雜。她既希望這真的能帶來好運，又擔(dān)心家人的關(guān)系因此受到影響。

鄰居們很快也知道了這件事，王大姐特別后悔，覺得是自己害了李秀珍。

"秀珍啊，都怪我，要不是我拉著你去旅游……"王大姐愧疚地說。

"這不怪你，是我自己要買的。"李秀珍勉強笑著說。

但王大姐的話傳開后，鄰居們都開始議論紛紛。

"聽說老李家的秀珍被騙了八萬多？"

"真的假的？這么大年紀(jì)了還這么容易上當(dāng)？"

"八萬多啊，夠我花好幾年的了。"

這些議論傳到李秀珍耳中，讓她更加難受。她開始不愿意出門，怕遇到鄰居。

03

被騙的事情發(fā)生后，李建國并沒有放棄維權(quán)的努力。他跑了很多部門，找了很多人，但結(jié)果都讓人失望。

"媽，我今天去了工商局，他們說這種事情很難處理。"李建國疲憊地坐在沙發(fā)上，"那個所謂的文化園，根本就不是正規(guī)的佛教場所，而是私人開的商業(yè)展廳。"

李秀珍聽了心里更加難受，但還是嘴硬地說："那又怎么樣？東西總是真的吧？"

"媽，您到現(xiàn)在還不明白嗎？"張琴忍不住說，"這就是個騙局，專門騙您這樣的老年人。"

"我找了幾個懂行的朋友看過照片。"李建國拿出手機，"他們說這種石雕市面上最多值幾千塊錢，根本不是什么名家作品。"

聽到這話，李秀珍的臉色更加難看。

"而且那個什么慧明師父，十有八九是假和尚。"李建國繼續(xù)說，"現(xiàn)在這種騙局很多，專門針對老年人的心理特點。"

"夠了！"李秀珍突然發(fā)火，"你們說夠了沒有？事情都這樣了，你們還要說到什么時候？"

"媽，我們不是要說您……"李建國想解釋。

"那你們是要干什么？天天在我面前說這些，是要讓我死心塌地地承認自己是個傻子嗎？"李秀珍的眼淚掉了下來。

房間里又陷入了沉默。

小明在一旁看著，小聲問："爸爸，為什么壞人要騙奶奶？"

這個問題問得所有人都很難回答。

李建國又找了律師咨詢，律師說這種案子很難贏，因為沒有足夠的證據(jù)證明對方存在欺詐行為。

"關(guān)鍵是您母親是自愿購買的，而且對方也沒有明確承諾具體的效果。"律師解釋說，"這種擦邊球很難界定為詐騙。"

"那就沒有辦法了嗎？"李建國不甘心。

"可以試試，但是成本很高，而且勝算不大。"律師實話實說。

李建國回到家，把律師的話告訴了家人。

"媽，要不咱們還是算了吧。"李建國無奈地說，"繼續(xù)打官司下去，花費可能比那八萬塊錢還多。"

李秀珍聽了，心里更加絕望。她明白，這八萬塊錢是要不回來了。

"都是我不好。"李秀珍自責(zé)地說，"連累你們跟著我操心。"

"媽，您別這樣說。"張琴心軟了，"我們不怪您，就是心疼錢。"

"是啊奶奶，爸爸媽媽不怪您的。"小明也過來安慰。

李秀珍看著家人，心里既感動又愧疚。

接下來的日子里，李建國又跑了幾個部門，包括旅游局、消費者協(xié)會等等，但都沒有什么實質(zhì)性的幫助。

"他們都說會調(diào)查，但是根本沒有下文。"李建國向妻子抱怨，"這些騙子太狡猾了，手續(xù)看起來都很正規(guī)。"

"算了吧，老公。"張琴勸道，"咱們已經(jīng)盡力了，再這樣下去，你也要累垮了。"

李建國看了看憔悴的妻子，又看了看房間里的母親，最終還是放棄了繼續(xù)維權(quán)的想法。

"媽，這件事我們就不追究了。"李建國對李秀珍說，"但是您以后出門一定要小心，不要再上當(dāng)了。"

李秀珍點點頭，眼中滿是愧疚。

從那以后，觀音石雕就成了這個家庭的禁忌話題。李秀珍把它放在自己房間里，平時很少提起。但每當(dāng)看到它，都會想起那段痛苦的經(jīng)歷。

鄰居們的議論也漸漸平息了，但李秀珍知道，大家心里都把她當(dāng)成了一個容易上當(dāng)?shù)睦咸?/p>

"秀珍啊，以后買東西一定要多想想啊。"有鄰居好心提醒。

"是啊，現(xiàn)在騙子太多了，專門騙咱們老年人。"另一個鄰居附和。

這些話雖然是善意的，但聽在李秀珍耳中，卻像針扎一樣難受。

她開始變得很小心，買任何東西都要反復(fù)考慮，生怕再次上當(dāng)。有時候連買個菜都要猶豫半天，擔(dān)心價格太貴。

"媽，您這樣太敏感了。"張琴看不過去，"正常的消費還是要有的。"

"我不敢了。"李秀珍搖搖頭，"萬一又被騙了怎么辦？"

這種心理陰影一直伴隨著她，讓她的晚年生活變得格外謹(jǐn)慎。

04

時間一晃就過了四年，那尊觀音石雕一直靜靜地立在李秀珍房間的角落里，積滿了灰塵。

2023年的秋天，已經(jīng)80歲的李秀珍身體依然硬朗，每天還是會去菜市場買菜，在小區(qū)里和鄰居聊天。只是那次被騙的經(jīng)歷，讓她變得格外小心謹(jǐn)慎。

"奶奶，您看我畫的觀音像像不像您房間里那個？"已經(jīng)14歲的孫子小明拿著畫本給奶奶看。

李秀珍看了看畫，心情有些復(fù)雜。這些年來，家人都很默契地不提那尊石雕，但它確實還在那里。

"畫得不錯。"李秀珍摸摸孫子的頭，"你怎么想起畫這個？"

"美術(shù)老師說觀音像是中國傳統(tǒng)藝術(shù)的重要組成部分，讓我們臨摹一下。"小明天真地說，"奶奶，您那個觀音像真的很精美呢。"

李秀珍苦笑了一下，不知道該說什么。

這幾年里，李建國和張琴也再沒有提過那八萬塊錢的事情，但李秀珍知道，他們心里還是有芥蒂的。特別是張琴，雖然表面上和顏悅色，但總感覺少了些什么。

"媽，今天菜買貴了吧？"張琴看著李秀珍買回來的菜問道。

"沒有，很便宜的。"李秀珍連忙說，"這個季節(jié)的菜都不貴。"

其實菜確實有點貴，但李秀珍不敢說，怕張琴又說她不會過日子。

"媽，您別總這么省，該花的錢還是要花的。"李建國看出了母親的心思，"那件事都過去了，您別總往心里去。"

"我沒往心里去。"李秀珍嘴上這么說，但心里還是很在意。

這天下午，李秀珍正在收拾房間，突然想起要換季了，需要整理一下衣柜。她爬上椅子去取高處的箱子，無意中碰到了那尊觀音石雕。

"小心點媽！"張琴聽到響聲，連忙跑過來扶她。

李秀珍穩(wěn)住身形，看著那尊蒙著灰塵的觀音石雕，心情五味雜陳。

"媽，要不把這個收起來吧，放在這里只會積灰。"張琴建議道。

"收到哪里去？"李秀珍問。

"雜物間吧，反正也不怎么看。"張琴說完，又意識到這話可能會傷到婆婆，連忙補充，"我不是那個意思……"

"沒事，你說得對。"李秀珍淡淡地說，"確實該收起來了。"

母女倆合力把觀音石雕搬到了雜物間，放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

看著被放置在雜物間的石雕，李秀珍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八萬多塊錢，就這樣變成了一堆廢品。

"媽，您別難過。"張琴看出了婆婆的心思，"都過去了。"

"我不難過。"李秀珍勉強笑了笑，"放在這里也挺好的，省得總看見心煩。"

但是她心里明白，這尊石雕將永遠提醒她那次愚蠢的決定。

又過了幾個月，到了年底。鄰居老王要搬家了，來跟大家告別。

"秀珍啊，我把一些舊東西整理出來，你看看有沒有用得著的。"老王拿來一些書籍和雜志，"扔了怪可惜的。"

李秀珍翻看著這些舊雜志，其中有一本是關(guān)于收藏的。她隨意翻了翻，看到一篇關(guān)于石雕鑒定的文章。

"現(xiàn)在市面上有很多仿古石雕，普通人很難分辨真假……"李秀珍看著這行字，心里一動。

她想起了自己的那尊觀音石雕，雖然被騙了，但說不定真的有什么特別之處呢？

"老王，這本雜志我要了。"李秀珍說道。

"拿去吧，反正我也用不著。"老王揮揮手。

當(dāng)天晚上，李秀珍仔細看了那篇文章，越看越覺得有些門道。文章里提到的一些鑒定方法，讓她對自己的石雕產(chǎn)生了新的想法。

"也許，事情沒有想象中那么簡單。"李秀珍心里想著。

第二天，她趁家人都出門的時候，偷偷去雜物間看了看那尊觀音石雕。仔細擦拭掉灰塵后，她發(fā)現(xiàn)這尊石雕確實工藝精湛，比一般的工藝品要精美得多。

就在李秀珍重新審視那尊觀音石雕的時候，一個陌生的電話打破了她平靜的生活。

就在李秀珍準(zhǔn)備重新整理雜物間的時候，她決定把那尊積滿灰塵的觀音石雕好好清潔一下。畢竟花了那么多錢買的，總不能就這樣任由它蒙塵。她端來一盆溫水，拿著抹布仔細地擦拭著石雕的每一個角落。

當(dāng)她擦到石雕底座的時候，手指觸摸到了一個奇怪的凹槽。

李秀珍好奇地俯下身去仔細查看，發(fā)現(xiàn)底座上竟然有一個可以活動的暗格！她從來沒有注意過這個細節(jié)。費了好大力氣，她終于把暗格打開了。

然而，當(dāng)她看清暗格里面的東西時，整個人如遭雷擊般僵在了原地——里面靜靜地躺著一樣讓她完全意想不到的物品。

李秀珍的雙手開始劇烈顫抖，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她死死地盯著那個東西，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四年了，四年來她一直以為自己被騙了，一直活在愧疚和自責(zé)中，可是現(xiàn)在...現(xiàn)在這一切又意味著什么？

李秀珍癱坐在雜物間的地上，眼中滿是震驚和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