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砰砰砰!快開門!"
林志遠剛踏進這套280萬買下的老房子,急促的敲門聲就炸響了。
門外站著鄰居趙大媽,臉色煞白:"小林,你快搬走!千萬別住了!"
"為什么?"
"你沒看到嗎?"趙大媽顫抖著指向陽臺,"梔子花...它開了!"
林志遠回頭望去,昨天還枯死的梔子花此刻竟滿樹盛開,潔白得刺眼。
"這...這不是好事嗎?"
"上次開花的時候..."趙大媽話說一半,突然閉嘴,眼中滿含恐懼,"不能說!我不能說!"
說完轉身就跑,重重摔上了門。
林志遠手中的鑰匙"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三個月前,林志遠剛辦完離婚手續,分得一半財產后急需買房。在房產中介小劉的推薦下,他看中了這套位于鄭州老城區的房子。
"林哥,這套房子絕對超值!280萬,在這個地段簡直是白菜價!"小劉熱情地介紹著,但眼神有些閃躲。
林志遠仔細打量著這套三室兩廳的房子。裝修雖然有些老舊,但保養得不錯,最吸引他的是那個朝南的大陽臺,雖然上面的梔子花已經完全枯萎。
"為什么這么便宜?"林志遠直接問道。
小劉愣了一下,勉強笑道:"主要是房主急著出手,她女兒在國外,不想要這套老房子。"
"房主多大年紀了?為什么不自己住?"
"老太太去年過世了,現在是她女兒在賣。"小劉的聲音有些不自然,"林哥,這個價格真的很難得,您要是覺得合適咱們今天就能簽合同。"
林志遠覺得小劉的態度有些急躁,但房子確實不錯,價格也在他的承受范圍內。
"我想再考慮考慮。"
"林哥,這套房子已經掛了快一年了,您是第一個有意向的客戶。"小劉急忙說道,"要不這樣,我再給您便宜十萬,270萬,怎么樣?"
林志遠心中更加疑惑。一套房子掛牌一年賣不出去,而且中介主動降價,這其中必有蹊蹺。
"能不能讓我見見房主的女兒?"
小劉的表情明顯僵了一下:"她人在國外,委托我全權處理的。您看,這是她的授權書。"
林志遠接過文件看了看,證件齊全,看起來沒什么問題。但他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小劉,這套房子之前的房主怎么過世的?"
"這個...聽說是心臟病突發。"小劉的聲音越來越小,"林哥,您到底買不買?我下午還有其他客戶要看房。"
看著小劉急切的神情,林志遠最終還是決定買下這套房子。畢竟以他目前的經濟狀況,很難再找到性價比這么高的房子了。
簽完合同的當天晚上,林志遠躺在臨時租住的小旅館里,總是睡不著。他拿起手機,試圖在網上搜索這套房子的信息,但令他意外的是,除了房產中介的掛牌信息外,關于這套房子的任何歷史記錄都找不到。
甚至連那位去世的老房主的訃告都沒有。
搬家的前一天,林志遠特意去房子里做最后的檢查。當他走到陽臺時,發現那株梔子花依然枯萎,枝干干癟,沒有一絲生機。
"真是奇怪,這花看起來已經死了很久了。"他自言自語道。
第二天一早,搬家公司的工人開始搬運家具。林志遠提著最后一個行李箱進入房子時,陽臺上的景象讓他目瞪口呆。
那株昨天還枯死的梔子花,此刻竟枝繁葉茂,更不可思議的是,枝頭已經綴滿了花苞,有些甚至已經綻放出潔白的花朵。
"師傅,你們搬東西的時候有人給花澆過水嗎?"林志遠問搬家工人。
工人搖搖頭:"沒有啊,我們就搬個家具,誰會管你家的花?"
林志遠走近仔細觀察,發現花盆周圍的土壤確實是濕潤的,但沒有人為澆水的痕跡。更奇怪的是,花盆底部竟然滲出一些顏色發暗的液體。
他蹲下身去聞,那液體散發著一股奇怪的腥甜味。
"先生,您的家具都搬完了,需要簽字確認。"工人的聲音把他拉回現實。
等搬家工人離開后,林志遠一個人站在房子里,突然感到一陣寒意。明明是春末夏初的季節,房間里卻異常陰冷。
他走到陽臺,那些梔子花在短短幾個小時內又開了不少,濃郁的香氣讓他感到有些頭暈。
就在這時,樓上傳來"砰"的一聲巨響,像是有什么重物摔在地上。
林志遠抬頭看了看天花板,聲音消失了,四周重歸安靜。
晚上,他簡單收拾了一下就準備休息。躺在床上,他總是聞到一股梔子花的香味,濃烈得讓人幾乎無法呼吸。他起身走到陽臺,想要關上通往陽臺的門,卻發現梔子花在月光下白得發亮,像是在發著微弱的光。
更詭異的是,他明明記得下午的時候花朵還沒有這么多,可現在看來,幾乎每根枝條上都掛滿了花朵,密密麻麻的,看得人心里發毛。
第二天早上,林志遠正在廚房準備早餐,就聽到樓道里傳來激烈的爭吵聲。
"不行!我一天都不能再待下去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帶著哭腔。
"你冷靜點,咱們在這住了十幾年了,搬到哪里去?"是個男人的聲音。
"你沒看到那花嗎?和30年前一模一樣!我不能再經歷一次了!"
林志遠好奇地開門想看看發生了什么,正好遇到對門的趙大媽拖著一個行李箱出來。
"趙大媽,您這是要出遠門嗎?"
趙大媽看到林志遠,臉色立刻變得煞白:"小林,你怎么還在這里?我不是跟你說了嗎,趕緊搬走!"
"為什么?這房子有什么問題嗎?"
"你...你去看看樓下的王師傅家,他們也在收拾東西。"趙大媽說完匆忙拖著行李箱離開了。
林志遠下樓敲響了王師傅家的門。開門的是王師傅的老伴兒,她看到林志遠,眼神立刻變得警惕起來。
"王嬸,聽說您們要搬家?"
"是啊,我們老兩口身體不好,想換個環境。"王師傅從里面走出來,但他的神情明顯很不自然。
"是因為我嗎?是不是我搬來影響了大家?"
王師傅和他老伴兒對視了一眼,王師傅搖搖頭:"不是因為你,小林。這件事...說了你也不會信。"
"什么事?您告訴我,我一定信。"
王師傅又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搖了搖頭:"算了,你剛搬來,不知道以前的事。你要是覺得這房子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就趕緊搬走,別舍不得那280萬。"
"王師傅,到底是什么事?大家都這么害怕?"
"小林,你有沒有注意到你家陽臺上的梔子花?"王師傅的聲音變得很小。
"注意到了,開得特別好。"
王師傅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開得好?開了多少?"
"挺多的,昨天晚上看還在繼續開。"
王師傅身體明顯顫抖了一下,拉著老伴兒就往樓下走:"不行,我們今天就得搬走!"
林志遠追到樓下:"王師傅,您倒是告訴我為什么啊!"
王師傅回頭看了他一眼,眼中滿含恐懼:"小林,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等我搬走之后,你去找居委會的劉主任。但是記住,不管她告訴你什么,都別在晚上一個人待在那房子里。"
說完,王師傅再也不回頭,拖著行李匆匆離開了。
當天晚上,整棟樓就剩下林志遠一個人了。其他幾戶人家都在一天之內匆忙搬走,連房門都沒有鎖,仿佛是在逃難。
夜里十一點,林志遠正在客廳看電視,突然感到房間里的溫度急劇下降。他看了看空調,并沒有開制冷,但屋子里卻冷得像冰窖一樣。
他的呼吸開始在空氣中形成白霧。
就在這時,電視屏幕突然出現了雪花點,畫面變得模糊不清。林志遠起身想要調試,卻發現電視屏幕上反射出的不是自己的影像。
那是一個女人的側臉,長發飄散,穿著白色的衣服,正靜靜地坐在他身后的沙發上。
林志遠猛然回頭,沙發上什么都沒有。
他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向電視屏幕,畫面已經恢復正常,但房間里的溫度依然低得異常。
他趕緊起身去拿溫度計,顯示的溫度是12攝氏度。要知道,現在是五月底,鄭州的氣溫應該在25度左右。
正當他疑惑的時候,陽臺的方向傳來"簌簌"的聲音,像是有人在擺弄什么東西。
林志遠輕手輕腳地走向陽臺,聲音越來越清晰,像是有人在給花澆水。
他透過客廳的玻璃門向陽臺望去,在月光的照射下,他清楚地看到一個女人的背影正蹲在梔子花前,手里拿著什么東西在花盆里倒著。
女人穿著白色的旗袍,長發垂在腰間,動作輕柔而專注。
林志遠的心臟劇烈跳動起來,他悄悄推開陽臺的門,想要看清楚那個女人的臉。
門發出輕微的"咯吱"聲,女人的動作停住了。
她緩緩轉過頭來。
但她轉過來的時候,林志遠看到的卻是一張模糊不清的臉,五官像是被水霧籠罩著,看不真切。
兩人對視了幾秒鐘,女人站起身,向陽臺邊緣走去。
"等等!"林志遠喊道。
女人的身影消失了,就像從未出現過一樣。
林志遠趕緊跑到陽臺邊緣向下張望,樓下空無一人。從十二樓跳下去絕無生還的可能,那個女人到底去了哪里?
他回頭看向梔子花,發現花盆周圍的土壤是濕潤的,旁邊還放著一個小水壺。
但這個水壺他從來沒有見過。
第二天一早,林志遠就趕到了小區物業。
"師傅,我想查一下我們樓12層的歷史記錄,特別是1203室。"
物業管理員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聽到這個要求,表情明顯不自然起來:"你查這個干什么?"
"我是新業主,想了解一下房子的情況。"
"檔案室前幾天進水了,很多資料都損壞了。"老頭說得很快,明顯是在撒謊。
"那您能告訴我之前的房主叫什么名字嗎?"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你去居委會問問吧。"
林志遠又趕到居委會,找到了王師傅提到的劉主任。
劉主任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聽到林志遠的來意,臉色立刻變了。
"小伙子,你買了12樓那套房子?"
"是的,劉主任。聽說您對這套房子的歷史比較了解?"
劉主任沉默了很久,最終搖了搖頭:"有些事情過去就過去了,沒必要再提起。"
"劉主任,我現在住在那里,總得知道發生過什么吧?"
"我勸你還是搬走吧,那套房子...不適合住人。"
"為什么?到底發生過什么?"
劉主任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說:"你真的想知道?"
林志遠點點頭。
"那套房子30年前死過人。"
"死過人?怎么死的?"
"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是個年輕女人,好像是從陽臺......"劉主任說到一半突然停住了,"算了,這些事情說了也沒用。你如果覺得不舒服,就趕緊搬走。"
"劉主任,那個女人叫什么名字?"
"我忘了,時間太久了。"劉主任明顯不想再說下去,"你去問問老王吧,他在那兒住得久,可能知道得多一些。"
"王師傅已經搬走了。"
劉主任愣了一下:"搬走了?什么時候?"
"昨天。"
劉主任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看來事情又要開始了。"
"什么事情?"
"沒什么,你趕緊回去收拾東西吧,別在那里住了。"
無論林志遠如何追問,劉主任都不肯再透露更多信息。
兩天后的晚上,林志遠在小區門口的小酒館里偶遇了王師傅。王師傅已經喝了不少酒,看到林志遠,眼神有些渙散。
"小林?你怎么還沒搬走?"
"王師傅,您喝多了吧?來,我陪您喝兩杯。"林志遠趁機坐在王師傅對面。
"不行,我不能喝了,明天還要看房子。"王師傅擺擺手,"對了,你還住在那兒嗎?"
"還住著呢。王師傅,您能不能告訴我30年前到底發生了什么?"
王師傅的眼神變得迷離:"30年前...30年前的事情啊..."
"您知道嗎?"
王師傅又灌了一口酒:"知道,怎么不知道。那時候我剛搬到那棟樓,親眼看見的。"
"看見什么了?"
"看見那個女人...從陽臺上..."王師傅做了個往下墜的手勢。
林志遠的心臟狂跳:"她為什么要跳樓?"
"因為她在等人,等了整整三年,那個人始終沒有回來。"王師傅的聲音越來越小,"她每天都在陽臺上侍弄那盆梔子花,說是等梔子花開了,那個人就會回來了。"
"后來呢?"
"后來...后來花開了,開得滿樹都是,香得整棟樓都能聞到。可是那個人還是沒有回來。"王師傅的眼中流出了淚水,"她就在梔子花盛開的那天晚上,從十二樓跳了下去。"
"那個人是誰?"
"我怎么知道?聽說是她的愛人,去南方做生意了,說好三年后回來娶她。可是..."王師傅搖搖頭,"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信守承諾?"
"那個女人叫什么名字?"
"叫...叫什么來著?"王師傅拍了拍腦袋,"林...林什么的,對了,林清雅!"
"林清雅?"
"就是她!長得可漂亮了,人也特別好。樓里的鄰居都喜歡她,都勸她別傻等了,可她就是不聽。"王師傅搖搖頭,"可憐的女人。"
"王師傅,那為什么大家看到梔子花開就這么害怕?"
王師傅愣了一下,酒意似乎清醒了一些:"因為...因為從那以后,每當梔子花開的時候,就會有人看到她回來了。"
"看到她回來?"
"就在那個陽臺上,每到深夜,她就會出現,給梔子花澆水,像生前一樣。"王師傅的聲音發抖,"有人說她還在等那個人回來。"
"有人真的看到過她?"
"看到過!老趙家的女兒,十年前半夜上廁所,從窗戶看到她在陽臺上澆花。嚇得那孩子發了高燒,住了半個月醫院。"
林志遠想到自己昨晚看到的情景,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王師傅,那她有沒有傷害過什么人?"
"沒有,她從來不傷害人。只是...只是每當她出現的時候,梔子花就會開得特別旺盛,香氣濃得讓人窒息。"王師傅又喝了一口酒,"小林,我勸你還是搬走吧。雖然她不害人,但誰知道她什么時候會想起什么事情?"
"想起什么事情?"
王師傅沒有回答,而是搖搖晃晃地站起身:"我得回去了,明天還要搬剩下的東西。"
"王師傅..."
"別問了,知道得太多對你沒好處。"王師傅擺擺手離開了。
第二天,林志遠再次找到王師傅時,王師傅卻堅決否認昨晚說過那些話。
"我昨天喝多了,胡說八道的,你別當真。"
"王師傅,您明明說得很清楚..."
"我什么都沒說!你不要再問了!"王師傅匆忙關上門,再也不肯見林志遠。
接下來的幾天,林志遠發現房子里開始出現各種異常現象。
首先是臥室的墻壁開始滲水。剛開始只是幾個小水漬,他以為是樓上漏水,但樓上根本沒人住。
而且這些水漬的顏色有些發暗,不像是自來水。
更奇怪的是,這些水漬漸漸形成了一些圖案。起初看起來像是隨機的形狀,但仔細觀察后,林志遠發現它們像是一些字。
字跡模糊不清,但隱約能看出是"等"和"回來"這樣的詞語。
除了墻壁滲水,房間里的溫度也變得極不穩定。有時候明明開著暖氣,溫度計顯示的卻是零下幾度;有時候關著空調,室內溫度卻高得像蒸籠。
最讓林志遠不安的是,他經常聽到房間里傳來一些奇怪的聲音。
深夜時分,從墻壁里會傳出輕微的敲擊聲,像是有人在用手指輕敲墻面。
有時候是從天花板上傳來腳步聲,輕盈而緩慢,像是有人在樓上踱步。
但樓上根本沒有人住。
還有一些更細微的聲音,像是衣服摩擦的聲音,或者是輕微的嘆息聲。
這些聲音都很輕,如果不仔細聽根本注意不到,但一旦注意到就讓人心煩意亂。
林志遠試圖錄下這些聲音,但錄音設備總是在關鍵時刻出現故障。
他也嘗試在房間里安裝攝像頭,但攝像頭拍到的畫面總是模糊不清,或者出現大面積的雪花點。
更詭異的是,鏡子里偶爾會出現不屬于他的倒影。
有一次他在洗手間刷牙,突然發現鏡子里除了自己的影像外,還有一個女人的側臉。那個女人站在他身后,但當他回頭查看時,身后什么都沒有。
最讓林志遠擔心的是陽臺上的梔子花。
這株花的生長已經完全違反了自然規律。
每天早上,花朵的數量都會比前一天多出很多。起初他還能數清楚,從最開始的十幾朵,到幾十朵,再到上百朵。
現在,整株梔子花幾乎被白色的花朵完全覆蓋,密密麻麻的,看起來像是一團白色的云朵。
花朵不僅數量異常,大小也比正常的梔子花大了很多。每一朵都有成人的拳頭那么大,花瓣層層疊疊,潔白如雪。
但最奇怪的是它們的香味。
正常的梔子花香味清淡怡人,但這些花散發出的香氣濃烈得讓人窒息。
特別是在夜晚,香味會變得更加濃郁,甚至帶有一絲奇怪的甜腥味。
林志遠試圖給花修剪一下,但令他驚恐的是,每當他剪掉一朵花,第二天就會長出兩朵新的。
他甚至考慮過直接把整株花砍掉,但每當他拿起工具準備動手時,總會感到一陣強烈的眩暈,手也會不受控制地顫抖。
更讓他不安的是,花盆底部滲出的那種暗色液體越來越多。
這些液體會在夜里發出微弱的熒光,在黑暗中看起來異常詭異。
他取了一些液體去化驗,但結果顯示這是一種未知的有機化合物,含有大量的蛋白質和礦物質,就像是...
化驗員告訴他,這種成分很像是生物體分解后產生的營養液。
林志遠不敢往下想。
這天晚上,林志遠正在客廳看書,試圖分散注意力,不去想那些奇怪的事情。
時間剛過午夜,房間里又開始變得寒冷。他已經習慣了這種現象,起身去拿厚衣服。
就在這時,他聽到陽臺上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這一次,他沒有立即過去查看,而是悄悄躲在客廳的角落里觀察。
透過玻璃門,他看到一個女人的身影出現在陽臺上。
她穿著白色的旗袍,長發披散在肩頭,正蹲在梔子花前,用一個小壺給花澆著什么東西。
女人的動作很輕柔,像是在對待什么珍貴的寶物。她一邊澆花,一邊輕聲說著什么,聲音很小,林志遠聽不清具體的內容。
這一次,女人在陽臺上停留了很長時間。她不僅給花澆水,還用手輕撫著花朵,像是在安慰什么。
林志遠屏住呼吸,靜靜地觀察著。他想看清楚女人的臉,但她始終背對著客廳。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女人站起身,慢慢轉過身來。
這一次,林志遠看清了她的臉。
那是一張美麗但蒼白的臉,五官精致,眼神中帶著深深的憂傷。她的皮膚呈現出一種不自然的白色,在月光下幾乎是透明的。
女人看向客廳的方向,她的目光穿過玻璃門,似乎正在尋找什么。
林志遠感到她的目光掃過自己藏身的角落,心臟幾乎停止了跳動。
女人在客廳里尋找了一會兒,然后搖搖頭,臉上露出失望的表情。
她重新轉向梔子花,伸出手輕撫著花朵,嘴里似乎在說:"還是沒有回來嗎?"
聲音很輕,但在寂靜的夜里,林志遠聽得很清楚。
女人站在陽臺上又停留了一會兒,最后看了一眼客廳,身影慢慢消失了。
林志遠等了很久,確認女人徹底離開后,才敢走到陽臺上。
梔子花旁邊的小水壺還在,壺里裝著那種暗色的液體。林志遠試圖拿起水壺,但手剛碰到壺身,就感到一陣劇烈的疼痛,像是被什么東西灼傷了一樣。
他趕緊縮回手,發現手心出現了一個紅色的印記,形狀就像是手指的輪廓。
三天后的下午,林志遠決定徹底清理一下房間,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關于這套房子歷史的線索。
他把家具挪開,仔細檢查每一個角落。
在臥室的墻角,他發現了一個隱蔽的暗格。暗格的入口被一張壁紙巧妙地遮掩著,如果不是仔細尋找,根本發現不了。
暗格里放著一個用絲綢包裹的盒子,盒子看起來有些年頭了,絲綢已經發黃。
林志遠小心翼翼地打開盒子,里面放著一本日記、幾張照片和一些信件。
日記的封面已經有些破損,但依然能看出曾經的精美。他翻開第一頁,看到娟秀的字跡寫著:
"如果有人看到這本日記,說明梔子花又開了...請不要害怕,我只是在等一個人回來。"
林志遠的心跳加速,繼續往下翻看:
"1995年3月15日,阿俊說他要去南方做生意,最多三年就回來。我把他送到火車站,他說等梔子花開的時候,他就回來娶我。"
"1995年5月20日,梔子花開了,但阿俊沒有回來。可能是生意還沒有做完吧,我再等等。"
"1996年5月20日,梔子花又開了,阿俊還是沒有回來。我給他寫了很多信,但都石沉大海。可能是地址變了吧。"
"1997年5月20日,第三次梔子花開了。鄰居們都勸我不要再等了,但我相信阿俊會回來的。他答應過我的。"
"1998年5月19日,明天梔子花又要開了。如果阿俊再不回來,我就..."
日記到這里就停止了。
林志遠翻到最后一頁,心臟幾乎停止了跳動。
最后一頁上寫著今天的日期!
字跡依然娟秀,墨跡還沒有完全干透:
"2025年7月7日,又有人住進了這間房子。梔子花開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盛,阿俊,你是不是終于要回來了?"
林志遠的手開始顫抖,日記從手中滑落。
房間里的溫度驟然下降,他的呼吸開始結霧。四周變得異常安靜,連外面馬路上的車聲都消失了。
就在這時,身后傳來一個輕柔的女聲:
"你找到我的日記了..."
林志遠僵硬地轉過身,看到一個穿著白色旗袍的女人正站在房間中央。
這一次,她的身影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清晰。美麗的臉龐,憂傷的眼神,透過她的身體,可以清楚地看到后面的墻壁。
女人靜靜地看著林志遠,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
"不要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我只是想問問,你有沒有見過一個叫阿俊的人?"
林志遠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女人繼續說道:"他答應過三年后回來娶我的,可是已經30年了,他還沒有回來。你說,他是不是忘記了我們的約定?"
房間里的溫度越來越低,林志遠感到意識開始模糊。
女人輕嘆一聲:"算了,你也不認識他。不過既然你住在這里,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幫...幫什么忙?"林志遠終于找到了自己的聲音。
女人指向陽臺:"幫我照顧好那盆梔子花。只要梔子花還在開,阿俊就還有可能回來。你愿意嗎?"
就在林志遠想要回答的時候,女人的身影開始變得模糊。
"我的時間不多了,梔子花需要特殊的養料才能繼續盛開。"女人的聲音越來越小,"在我的日記里,有梔子花養護的方法,你一定要按照上面寫的去做..."
女人的身影完全消失了,房間里的溫度慢慢回升。
林志遠趕緊撿起地上的日記,翻找著梔子花的養護方法。
在日記的中間部分,他找到了幾頁關于梔子花的記錄:
"梔子花需要特殊的營養,普通的肥料是不夠的。我發現用月經血澆灌,花朵會開得更加旺盛。阿俊說過,梔子花是愛情的象征,只有用心血澆灌,才能傳達思念之情。"
"除了血液,梔子花還需要頭發和指甲作為養料。我每天都會剪下一些頭發埋在花盆里,梔子花越來越茂盛了。"
"最重要的是,每天晚上都要對著梔子花訴說思念之情,這樣阿俊就能感受到我的心意,就會早點回來了。"
林志遠看著這些記錄,感到一陣惡心。難怪梔子花會長得如此異常,原來是用這種方式養護的。
但更讓他不安的是,那個女人要求他繼續這樣做。
如果他拒絕,會發生什么?
如果他答應,又意味著什么?
正當他猶豫不決的時候,房間里再次傳來女人的聲音:
"你考慮得怎么樣了?時間不多了,梔子花已經開始枯萎了..."
林志遠急忙看向陽臺,果然,原本盛開的梔子花開始出現凋零的跡象,一些花瓣正在慢慢脫落。
"如果梔子花完全枯萎,阿俊就永遠不會回來了..."女人的聲音帶著哭腔,"求你了,幫幫我吧。我已經等了30年,不能再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