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就是你!你這個殺千刀的!你知不知道你害了我女兒!"
"大姐,你說什么?我什么時候害了你女兒?"
"你還裝!昨天我在你這里買的楊梅,我女兒吃了之后就中毒進了ICU!現在還在重癥監護室里生死不明!"
"不可能啊!我這些楊梅都是從山里直接拉來的,我自己家孫子也天天吃,怎么可能有毒?"
"你還敢狡辯!你看看!看看我女兒現在的樣子!"
王麗華顫抖著舉起手機,屏幕上是渾身插滿管子的小雨,臉色蒼白如紙。
周圍的人群越聚越多,竊竊私語聲此起彼伏。
01
六月的陽光透過百葉窗的縫隙,在王麗華家的餐桌上灑下一片金黃。
廚房里飄出牛奶的香甜和煎蛋的焦香,這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周六早晨。
王麗華系著碎花圍裙,正在為6歲的女兒小雨準備早餐。她小心翼翼地將煎蛋盛到盤子里,配上切好的吐司和溫熱的牛奶,擺得像酒店自助餐一樣精致。
"小雨,起床啦!媽媽給你做了愛心早餐!"
她輕撫著女兒柔軟的頭發,聲音里滿含著母愛的溫柔。
小雨揉著惺忪的睡眼,穿著粉色的小睡衣,蹦蹦跳跳地跑到餐桌前。但她的目光并沒有停留在那份精心準備的早餐上,而是直勾勾地盯著茶幾上那盒新鮮的楊梅。
那是王麗華昨天下班路過水果攤時買的,紫紅色的楊梅在透明盒子里閃閃發亮,看起來格外誘人。
"媽媽,我想先吃楊梅!"小雨撒嬌道,小手已經伸向了果盒。
"寶貝,先吃早餐,吃完再吃楊梅好不好?"王麗華溫和地勸道,"空著肚子吃水果不好的。"
"不嘛不嘛!我就要先吃楊梅!"小雨嘟起小嘴,開始施展她的撒嬌大法。
王麗華看著女兒可愛的模樣,心瞬間就軟了。作為一個全職媽媽,她總是舍不得拒絕女兒的任何要求。丈夫張建國在工廠做技術員,工作繁忙,照顧小雨的重任幾乎全落在她一個人身上。
"好吧好吧,但是只能吃幾顆,吃完就要乖乖吃早餐。"王麗華妥協了。
小雨高興得手舞足蹈,迫不及待地打開果盒,拿起一顆楊梅就往嘴里塞。紫紅色的汁水順著她的小嘴角流下來,她滿足地瞇起了眼睛。
"好甜啊!媽媽,這個楊梅真的好好吃!"
看著女兒開心的樣子,王麗華也笑了。她轉身回廚房整理碗筷,偶爾回頭看一眼正在專心致志吃楊梅的小雨。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當王麗華再次轉身時,她驚訝地發現果盒已經空了一大半。
"小雨!你吃了多少顆?"
"我數了,一共12顆!"小雨得意地舉起小手,"媽媽,這個楊梅真的太好吃了,我還想吃!"
王麗華心里咯噔一下,12顆楊梅,而且還是空腹吃的。她隱約記得老人家說過空腹吃太多水果不好,但具體有什么害處,她也說不清楚。
"小雨,不能再吃了,快來吃早餐。"她有些著急地說。
但小雨似乎沒有聽到媽媽話里的擔憂,依然沉浸在楊梅的美味中。
"媽媽,我想去樓下找小朋友玩!"吃完楊梅,小雨興奮地說。
"那你把這碗粥喝了再去。"王麗華指著桌上已經有些涼的小米粥。
"我不想喝了,肚子已經飽了。"小雨擺擺手,已經跑向門口換鞋子了。
王麗華看著女兒活蹦亂跳的樣子,心里的擔憂稍微減輕了一些。也許是她想多了,12顆楊梅對于一個6歲的孩子來說,應該不算什么大問題。
"那你玩一個小時就回來,記住不要跑太遠。"她叮囑道。
"知道啦!"小雨揮揮小手,蹦蹦跳跳地出了門。
王麗華看著女兒遠去的身影,嘴角還掛著溫和的笑容。她怎么也不會想到,這個平靜的周六早晨,會成為她人生中最后一個安寧的時光。
02
半個小時后,王麗華正在客廳里整理小雨的玩具,突然聽到樓下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王姐!王姐!快下來!小雨出事了!"
是樓下鄰居張大媽的聲音,帶著明顯的慌張。
王麗華心頭一緊,扔下手里的玩具就往樓下跑。還沒到一樓,她就看到張大媽抱著小雨站在樓梯口,小雨的臉色蒼白如紙,緊閉著雙眼。
"小雨!小雨!"王麗華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她怎么了?"
"剛才在樓下玩的時候,突然說頭暈,然后就倒下了。我趕緊抱她上來找你。"張大媽氣喘吁吁地說。
王麗華接過女兒,小雨的身體軟綿綿的,完全沒有反應。她用顫抖的手摸了摸女兒的額頭,沒有發燒,但是臉色卻越來越白,甚至泛起了青色。
"小雨,媽媽在這里,你醒醒!"她拼命地搖著女兒,聲音已經帶著哭腔。
突然,小雨的身體開始劇烈地抽搐起來,嘴里還吐出一些白沫。
"天哪!這是怎么了?"張大媽嚇得捂住了嘴。
王麗華再也顧不得其他,抱起女兒就往外跑。她一邊跑一邊大喊:
"快叫120!快叫120!"
在等救護車的十幾分鐘里,王麗華感覺就像過了一個世紀。她緊緊抱著不斷抽搐的女兒,眼淚如雨點般滴落在小雨蒼白的臉上。
她的腦海里不停地回想著早上的情形:12顆楊梅,空腹,然后就是現在的這一切。難道真的是楊梅的問題?
救護車終于到了,醫護人員迅速將小雨抬上擔架。在去醫院的路上,王麗華緊握著女兒冰冷的小手,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小雨不能有事,絕對不能有事。
03
市人民醫院急診科的大門被撞開,醫護人員推著擔架床快速沖了進來。
"6歲女童,突發昏迷伴抽搐,持續約20分鐘。"隨車醫生快速向急診科醫生匯報情況。
急診科主任李醫生立即上前檢查,他用手電筒照了照小雨的瞳孔,又聽了聽心跳,臉色越來越凝重。
"立即測血糖!建立靜脈通道!準備搶救!"李醫生的聲音急促而嚴肅。
王麗華被護士攔在搶救室外,她透過玻璃窗看著里面忙碌的醫護人員,心如刀絞。
不知過了多久,李醫生從搶救室里走了出來,摘下口罩,神情異常嚴重。
"家屬,孩子的情況很危險。"李醫生看著王麗華,"她的血糖極低,已經引發了休克和腦水腫。我們現在需要立即轉入ICU進行進一步搶救。"
"ICU?"王麗華腿一軟,差點站不住,"醫生,我女兒到底怎么了?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從癥狀來看,很像是食物中毒引起的急性低血糖。"李醫生皺著眉頭,"孩子早上吃了什么?有沒有吃過期的食物或者來源不明的東西?"
"她……她早上吃了12顆楊梅,還是空腹吃的。"王麗華顫抖著說,"醫生,會不會是楊梅有問題?"
李醫生的表情更加嚴肅了:"12顆?空腹?這個數量確實有些多。不過正常的楊梅不應該引起這么嚴重的癥狀,除非……"
"除非什么?"王麗華急忙問。
"除非這些楊梅在種植或保鮮過程中使用了不當的化學制劑。"李醫生解釋道,"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搶救孩子,但我建議你們保留剩下的楊梅,送去相關部門檢測。"
聽到"化學制劑"四個字,王麗華的血液瞬間凝固了。她想起那個賣楊梅的攤販,一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中年男人,她當時還夸他的楊梅新鮮。
原來,是他害了自己的女兒!
很快,小雨被轉入了ICU。隔著厚厚的玻璃窗,王麗華看著渾身插滿管子的女兒,心如刀割。
各種監護儀的滴滴聲如同催命符一般,在她耳邊不停地響著。護士長告訴她,小雨的情況隨時可能惡化,讓她做好心理準備。
這時,張建國也從工廠趕了過來。看到妻子和女兒的情況,這個平時堅強的男人也紅了眼眶。
"到底怎么回事?"他顫抖著問。
王麗華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丈夫,最后咬牙切齒地說:"一定是那些楊梅有毒!我要去找那個黑心的攤販算賬!"
"先別沖動,我們先想辦法籌錢給小雨治病。"張建國安慰著妻子,但他的拳頭也握得緊緊的。
ICU一天的費用就要幾千塊,而且還不知道要住多久。對于這個月收入只有五六千的工人家庭來說,這無疑是天文數字。
張建國開始四處打電話借錢,親戚朋友能借的都借了,但還是杯水車薪。
看著賬單上不斷增長的數字,王麗華的憤怒達到了頂點。她咬著牙對丈夫說:
"我要去找那個害了我們女兒的人!他必須為此負責!"
04
第二天一早,王麗華就殺氣騰騰地趕到了城西農貿市場。
她很快就找到了那個水果攤,攤主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皮膚黝黑,正在整理新進的水果。他的攤位上擺著各種新鮮的水果,包括那種害了小雨的楊梅。
"就是你!"王麗華沖上去,一把抓住攤主的衣領,"你這個殺千刀的!你知不知道你害了我女兒!"
攤主劉師傅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手里的水果掉了一地。
"大姐,你說什么?我什么時候害了你女兒?"劉師傅一臉茫然。
"你還裝!昨天我在你這里買的楊梅,我女兒吃了之后就中毒進了ICU!現在還在重癥監護室里生死不明!"王麗華的聲音尖銳刺耳,引來了周圍很多人的圍觀。
"不可能啊!"劉師傅急忙解釋,"我這些楊梅都是從山里直接拉來的,我自己家孫子也天天吃,怎么可能有毒?"
"你還敢狡辯!"王麗華從手機里調出小雨在ICU的照片,"你看看!看看我女兒現在的樣子!醫生說就是吃了你的楊梅才會這樣!"
照片上的小雨渾身插滿管子,臉色蒼白如紙。圍觀的群眾看了都倒吸一口涼氣。
"天哪,這么小的孩子……"
"現在的商販真是沒良心,為了保鮮什么藥都敢用。"
"不對吧,劉師傅在這里賣了二十年水果了,人挺實在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現在為了錢什么事干不出來?"
聽著周圍的議論,劉師傅急得滿頭大汗。他指著自己的水果攤發誓:
"我劉建軍要是在水果上用過一滴農藥,就讓我天打雷劈!這位大姐,你女兒出事我也很難過,但你不能平白無故地冤枉我啊!"
"冤枉你?"王麗華冷笑一聲,她一把抓起攤位上的一盒楊梅,高高舉起,"大家都看清楚了!就是這個攤子賣的毒楊梅,把我6歲的女兒送進了重癥監護室!大家以后千萬不要買他家的東西,出了事他會認嗎?"
這話一出,原本圍在攤位前挑選水果的幾個顧客,都下意識地后退了幾步。有幾個已經掏錢準備買水果的顧客,也悄悄地把錢收了回去。
劉師傅看到這一幕,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這不僅僅是賠錢的問題,如果這件事傳開了,他這二十年的口碑就全毀了,以后還怎么做生意?
"大姐,求求你,我真的沒有在楊梅上用過任何藥物!這里面肯定有誤會!"
"誤會?我女兒現在躺在ICU里,你跟我說這是誤會?"王麗華越說越激動,"我告訴你,劉建軍,這事沒完!我要去告你!我要讓你傾家蕩產!我要讓你坐牢!"
說完,她把手里的楊梅狠狠地砸在地上,紫紅色的汁水濺了一地,就像血跡一樣刺眼。
圍觀的群眾竊竊私語,有的同情王麗華的遭遇,有的覺得她過于沖動,還有的在猜測事情的真相。
劉師傅呆呆地看著滿地的楊梅汁,又看看周圍人懷疑和躲閃的目光,只覺得百口莫辭。他一屁股坐在自己的小馬扎上,抱著頭,嘴里喃喃自語:
"我這是造了什么孽啊……"
05
從農貿市場回來,王麗華心里的火不但沒消,反而燒得更旺了。劉師傅那副"無辜"的嘴臉,在她看來,就是最可惡的偽裝。
她沒有回醫院,而是直接去了市場監督管理局。她要把事情鬧大,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劉師傅的惡行。
在辦事大廳,她取了個號,焦急地等待著。周圍的人都在悠閑地刷著手機,只有她,像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
終于輪到她了,接待她的是一位姓張的年輕工作人員。聽完她的陳述,小張的表情也嚴肅起來。
"王女士,您反映的情況非常嚴重,我們一定會認真對待。"小張說道,"按照程序,我們需要您提供孩子的診斷證明、醫院的費用單據,以及您所說的物證——剩下的楊梅。我們會委托具備資質的第三方檢測機構,對楊梅進行全面的化學成分分析。"
王麗華立即填寫了投訴登記表,在"被投訴人"一欄,毫不猶豫地寫下了"劉建軍"三個大字。每寫一筆,都像是用刀在刻。
辦完手續,她立即趕回家,從冰箱里取出那盒用作"罪證"的楊梅。看著這些紫紅色的果子,她恨不得一把火燒了它們。
張建國看到妻子回來,擔憂地問:"怎么樣?醫院那邊有消息嗎?"
"我去舉報那個黑心商販了。"王麗華冷冷地說,"等檢驗結果出來,我看他還怎么抵賴!"
她拿著楊梅,又一次趕到市場監督管理局。提交物證的時候,工作人員告訴她:
"王女士,這個檢測過程比較復雜,需要檢測多種化學成分,結果出來大概需要五到七天,請您耐心等待。"
五到七天。王麗華點點頭,雖然心急如焚,但她知道,這五到七天的等待是值得的。
很快,這件事就在當地引起了關注。有記者來醫院采訪,王麗華抱著在ICU里的女兒的照片,泣不成聲地講述著事情的經過。
新聞一播出,立即引發了網友的熱議。大部分人都同情王麗華的遭遇,紛紛譴責無良商販。但也有一些聲音質疑,認為在沒有確鑿證據之前,不應該這樣指控別人。
但王麗華對這些質疑充耳不聞,她只相信一個事實:是劉師傅害了她的女兒,她要為女兒討回公道。
接下來的幾天,王麗華幾乎沒有離開過醫院。她日夜守在ICU外面,透過玻璃窗看著女兒。小雨的情況時好時壞,醫生說已經過了最危險的階段,但什么時候能完全康復,還很難說。
高昂的醫療費讓這個家庭舉步維艱,張建國甚至考慮要賣掉房子。但王麗華堅持說,等檢驗結果出來,劉師傅必須賠償他們所有的損失。
"等證據確鑿了,我不僅要他賠錢,還要讓他坐牢!"她咬牙切齒地說。
06
第七天上午,王麗華剛給還在昏睡中的女兒擦完臉,手機就響了。
是一個陌生的座機號碼。
她顫抖著接通電話,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公事公辦的聲音:
"您好,是王麗華女士嗎?這里是市場監督管理局,您之前送檢的楊梅,檢驗報告已經出來了。請您帶上身份證,到我們辦公室來領取。"
來了!
終于來了!
王麗華的心臟狂跳起來,這一刻她等了整整七天。她相信,這份報告將是給女兒伸張正義的尚方寶劍。
"好,好!我馬上到!"她幾乎是喊著說完這句話。
掛了電話,她抓起包就往外沖,甚至忘了跟丈夫打聲招呼。
一路上,王麗華的腦海里不斷地想象著接下來的情形:她拿著這份鐵證,沖到劉師傅面前,讓他跪地求饒;她要把這份報告給記者看,讓全社會都知道這個黑心商販的真面目。
四十分鐘后,她氣喘吁吁地站在了市場監督管理局辦公室門口。
還是那個姓張的年輕工作人員接待了她。小張的表情有些復雜,既有同情,又帶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他從一個厚厚的文件夾里,抽出一份用牛皮紙密封的文件,遞了過去。
"王女士,這就是檢驗報告。"小張的聲音很輕,似乎有些猶豫。
王麗華一把搶過文件袋,那袋子仿佛有千斤重。她深吸一口氣,用盡全身力氣,撕開了密封條。
里面是幾張打印得工工整整的A4紙,上面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文字和數據表格。
她的目光快速掃過那些復雜的化學名詞和標準值,像餓狼一樣尋找著那幾個她最想看到的字眼——"有毒"、"超標"、"違禁"。
辦公室里安靜極了,只聽得見王麗華粗重的呼吸聲和紙張翻動的聲音。
她一頁一頁地翻著,臉上的表情從期待,到疑惑,再到不敢置信。
終于,她翻到了最后一頁,看到了檢測結論。
那幾行黑色的宋體字,就像一道閃電,瞬間劈碎了她心中所有的期待和憤怒。
"檢測結論:樣品各項指標均符合國家食品安全標準,未檢出農藥殘留、重金屬超標及其他有害物質。"
王麗華呆住了。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仔細看了一遍,逐字逐句地讀著那個結論。
沒有毒。
沒有農藥殘留。
完全符合安全標準。
那幾張輕薄的紙,在她的手里發出了"沙沙"的哀鳴。
王麗華臉上的血色,像是被瞬間抽干了一樣,變得慘白如紙。
她的瞳孔,在看清那一行結論的瞬間,猛地縮成了兩個黑點。
她整個人像被雷擊中一般,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蹌了幾步。
后背重重地撞在辦公室的墻壁上,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
手里的檢驗報告,像一片枯葉般從她顫抖的指間飄落。
輕飄飄地落在了冰冷的瓷磚地面上。
她張大了嘴,喉嚨里發出"呃呃"的聲音,像是被掐住了脖子。
卻一個完整的字也說不出來。
"不可能……"
她失魂落魄地,用只有自己能聽見的顫抖聲音,喃喃自語。
"……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