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參考來源:法制日報《深圳女律師跳崖案》
根據真實社會事件改編,部分細節經過文學化處理。
“我女兒不會的....她....不可能”
蘇母攥著民警遞來的遺物塑料袋,指尖抖得像秋風里的落葉。
女兒蘇雨薇上周還在微信里分享華山云海,說要攢錢帶他們去西藏。
怎么會突然留紙條“生活沒有希望”墜崖?
她在華山棧道上反復摳開的安全扣,到底是求生還是赴死的信號?
01
2016年深秋的華山棧道上,霧氣裹著潮濕的風從棧道下方的深淵翻涌上來,將遠處的山尖洇成模糊的墨色。
游客們貼著赭紅色的山壁緩緩挪動,安全繩在鐵索上摩擦出細碎的聲響。
蘇雨薇盯著腳下泛著冷光的鐵板,突然聽見身后傳來溫和的呼喚。
“姑娘,要不我幫你拍張照片吧?”
身后穿紅色羽絨服的阿姨側過身,手里的手機鏡頭對著蘇雨薇身后翻涌的云海晃了晃,鏡片上還蒙著層薄薄的霧氣。
“這云海像開了鍋似的,拍張照留個紀念多好。”
山風卷著細沙打在防護網上,蘇雨薇緊緊攥著冰涼的安全繩,指節因用力過度泛出青白,指甲幾乎要掐進掌心。
她望著阿姨鬢角被風吹亂的白發,突然想起母親視頻時總說“別老在外面跑,家里的月季都想你了”,喉嚨像塞著團浸水的棉花,半晌才擠出個微笑。
“阿姨,不用了。”
霧氣撲在臉上,帶著刺骨的寒意。
她摸出兜里的錢包,指尖觸到紙條邊緣的毛邊,那個洇開的“望”字像道滲血的傷口。
昨晚在青旅的臺燈下,筆尖在信紙上停頓了三分鐘,才落下這個筆畫歪斜的字——那時她沒想到,清晨的山風會把紙條磨得這么毛糙,就像她此刻千瘡百孔的心。
棧道突然晃了晃,不知誰的登山杖磕在鐵板上,發出刺耳的聲響。
蘇雨薇盯著遠處云層里若隱若現的山尖,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安全扣的金屬環,冰涼的觸感順著指尖蔓延,突然聽見卡扣“咔嗒”一聲輕響——她這才驚覺,自己已經反復摳開了卡扣三次。
“哎!你干什么呢!”
阿姨的驚呼聲被山風撕成碎片。
蘇雨薇閉上眼睛往前邁步,失重感襲來的瞬間,后背撞上粗糙的巖石,劇痛讓她蜷縮起身子。
背包帶子勾住了凸起的石塊,“刺啦”一聲,半件藏藍色沖鋒衣掛在了崖邊,布料撕裂的聲音混著游客們的驚叫,在山谷里回蕩。
“有人掉下去了!”
恐慌的叫喊聲在棧道上炸開,蘇雨薇的身體順著斜坡翻滾,碎石劃破了她的臉頰,血腥味在嘴里蔓延。
在意識模糊之前,她看見云層中漏下一縷極細的陽光,像根金色的線,輕輕劃過她沾滿泥血的眼角。
02
“您女兒的事我們很遺憾……”
民警把裝著遺物的塑料袋推過辦公桌,蘇母的手剛碰到拉鏈就抖得厲害。
“啪嗒”一聲,包里掉出一個小筆記本,扉頁上貼著一張褪色的機票,是三年前蘇雨薇留學回來時的航班。
在深圳老家的蘇父盯著桌上的紙條,“生活沒有希望”幾個字刺得他眼眶生疼。
昨天下午三點,28歲的女兒還在微信里說“華山的云海像棉花糖”,還叮囑他們別忘給陽臺上的月季澆水。
此刻警局走廊里飄來消毒水的氣味,混合著妻子壓抑的哭聲,讓他想起女兒小時候發燒住院,攥著他的手指頭說“爸爸我不怕”。
“她上個月剛從敦煌回來,說要攢錢去西藏。”
蘇母突然抓住民警的手腕。
“是不是有人逼她?你們看她朋友圈,拍的照片都很開心……”
手機相冊里,女兒站在青海湖邊比著耶,陽光把她的睫毛照得透亮,背景是湛藍的湖水和翻滾的白云。
但民警注意到,每條定位精確到景區的動態下,都有一個叫“孤峰”的賬號留言。
“下一站去哪兒?我陪你。”
“孤峰是誰?”民警滑動著屏幕。
蘇父湊過去,看見那個賬號的頭像很模糊,像一團被揉皺的紙。
女兒從沒提過這個人,可留言時間從半年前就開始了,每條回復都隔了幾個小時。
最近一條停在三天前。
“華山棧道的風很大,記得穿防風衣。”
“她銀行卡的流水顯示,辭職后每月有一筆五千元的轉賬。”
另一名民警遞來報告。
“但不是你們轉的。”
蘇母盯著流水單上的“對方姓名:王強”,突然想起女兒去年冬天總對著手機笑。
問她是不是戀愛了,女兒卻說“是個網友,聊得來”。
03
“張隊,您看這個。”
小王把銀行流水報表攤在桌上,手指劃過“交易金額”欄。
“從去年十月到現在,光‘法務顧問費’就進賬三百多萬,加上其他轉賬,總共五百多萬。”
窗外的槐樹葉子撲棱到玻璃上,張建軍盯著那些密密麻麻的數字,想起今早去銀行時,柜臺經理扶著眼鏡反復說。
“對方賬戶在境外,我們確實查不了。”
“她公司人事說,她接私單是從美國回來后開始的。”
小王翻著筆記本,鋼筆尖在“違規接私單”幾個字上戳出個小印子。
“可一個法務月薪最多兩萬,就算天天熬夜干活,也攢不出這么多錢啊。”
張建軍摸出煙盒,突然想起昨天在蘇雨薇出租屋看到的場景:
書架上擺著留學時的榮譽證書,衣柜里的職業裝疊得整整齊齊。
卻在抽屜最里頭發現一本皺巴巴的記賬本,每筆取款記錄旁都畫著紅叉,最后一頁用鉛筆寫著“還差100萬”,字跡被橡皮擦蹭得發毛。
“喂?請問是蘇雨薇女士嗎?這里是XX銀行風控部……”
辦公室里突然響起錄音筆的沙沙聲,這是蘇雨薇墜崖前那通陌生電話的錄音。
最先接警的老趙記得,打電話的男人帶點南方口音,說話時背景里有鍵盤“噠噠”的響聲。
“號碼確實是銀行座機,”小王皺著眉。
“但問了當班的幾個柜員,沒一個人承認打過。”
更奇怪的是,那兩家所謂“支付顧問費”的公司,注冊地址都是城中村的老房子,早拆得只剩斷壁殘垣了。
“她每次取錢都換不同的ATM機。”
小王調出監控截圖,畫面里的女人戴著連帽衫,圍巾拉高到眼睛底下。
“最大的一筆二十萬是在雨夜取的,監控顯示她在機子前站了四十分鐘。”
張建軍想起蘇父紅著眼圈說的話。
“雨薇從小怕打雷下雨,留學那年暴雨天被困圖書館,嚇得在角落哭……”
會議桌上方的吊扇“嗡嗡”轉著,投影儀把“海外賬戶”四個字投在墻上,像一塊褪了色的舊補丁。
小王忽然指著屏幕。
“張隊,您看這些轉賬日期——每月15號和30號,正好是她在國外培訓的結課日。”
泡面的味道混著煙味在屋里飄,張建軍拿鉛筆在白板上畫圈,從“留學”到“轉賬”到“取款”,最后在“跳崖”兩個字上畫了個重重的問號。
他的手機突然震動,是技術科發來的消息。
“蘇雨薇電腦里有個加密文件夾,解開全是英文合同掃描件,甲方落款是‘XX國際律師事務所’。”
還沒來得及細看,小王的手機響了,聽筒里傳來一個帶著哭腔的女聲。
“我是小雨前同事,她出事前兩周問過我……問如果欠了不干凈的錢,去自首能判幾年……”
窗外突然滾過一陣悶雷,張建軍看著白板上越畫越亂的箭頭,想起蘇雨薇留在錢包里的紙條,“世界很好”四個字被雨水泡得發漲。
此時已是夜里十一點,辦公室門“吱呀”開了。
值班民警抱來一個快遞盒。
“剛到的,寄件人寫著‘父母收’,地址是她老家。”
04
“這、這怎么這么多錢?”
蘇母掀開行李箱夾層的手猛地縮回來,80萬現金的塑料繩勒紅了她的指尖。
蘇父蹲在地上一張張數,舊臺燈下,百元大鈔的紋路清晰得刺眼——女兒說過“錢夠用就行”,可眼前這堆錢疊起來快有半米高。
民警小李蹲在旁邊錄像,鏡頭掃過箱底那封沒寫完的信。
“爸媽,這80萬……是我攢的……別問來源……”
字跡歪歪扭扭,“源”字右邊的“白”寫成了“自”,像是握筆的手在發抖。
更奇怪的是每行末尾都標著數字:10.15、11.30、12.24……正是蘇雨薇銀行流水里海外轉賬的日期。
小王撓著頭。
“會不會是密碼?或者記賬日期?”
流言像長了腿似的在親戚群里傳播。
“聽說欠了高利貸”
“沒準卷進了洗錢”……
蘇父蹲在警局走廊抽煙,煙灰掉在褲腿上,想起女兒上次回家時總盯著電視法治節目發呆,問她怎么了,她卻說“學案例呢”。
此刻手機里家族群又彈出消息。
“抑郁癥早有征兆,你們當父母的怎么沒發現?”
他狠狠碾滅煙頭,火星濺在水泥地上,像極了女兒記賬本上的紅叉。
05
“再去出租屋查一遍!”
張建軍拍著桌子站起來,筆記本里夾著的出租屋清單被帶得飄起來:貓糧、監控說明書、沒拆封的瑜伽墊……
“她買了監控卻沒裝?養貓卻沒貓砂盆?”
重新推開出租屋門時,正午的陽光正曬著陽臺的空花盆——上次來的時候,這里擺著一盆枯死的多肉。
“看這兒!”
技術員小錢舉著螺絲刀,天花板的煙霧報警器輕輕晃動,露出里面藏著的微型攝像頭。
硬盤插電腦的瞬間,屏幕跳出密碼框。
張建軍盯著清單上的數字,輸入“101511301224”,進度條突然跳滿。
最新視頻里,蘇雨薇穿著那件藏藍色沖鋒衣,正對著房門發抖,身后的窗戶透進凌晨的微光。
“求你,不能......我爸媽……”
她的聲音被電流聲割裂,手指絞著頭發。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卻讓所有人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