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林秀蘭，你別裝了！30年了，你夠了沒有？現在爸走了，我們也該分開了！"

"陳建國，我什么時候裝過？是你非要鬧離婚，我同意就是了！"

民政局門口，52歲的林秀蘭緊握著手中還帶著體溫的離婚證，看著面前這個和自己生活了32年的男人。

剛才還在辦事大廳里吵吵嚷嚷要離婚的陳建國，此刻卻愣愣地站在那里。

"你以為我稀罕這個家？30年來我像個保姆一樣伺候你爸，你有感激過我一句嗎？現在好了，你如愿了！"林秀蘭的聲音在顫抖，眼淚不爭氣地往下掉。

陳建國拿著離婚證的手在發抖，他張了張嘴，卻什么都說不出來。突然，這個55歲的大男人，眼眶紅了，眼淚開始往下流。

"建國，你這是......"林秀蘭愣住了，她從來沒見過丈夫這樣失態過。

就在三天前，公公陳老爺子剛剛咽下最后一口氣。就在昨天，陳建國還在墳前發誓要和她離婚。今天離婚證剛到手，他卻突然哭了......

"秀蘭，你過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媽，什么事啊？"

這段對話發生在30年前，那時候的林秀蘭剛剛嫁給陳建國三個月。婆婆把她叫到廚房，神情嚴肅地看著她。

"秀蘭，我跟你說個實話。"

婆婆壓低了聲音，"你公公中風了，醫生說可能要癱瘓在床。我身體也不好，以后照顧他的重擔就要落在你身上了。"

22歲的林秀蘭聽了這話，心里咯噔一下。她剛結婚，還沒來得及享受新婚生活，就要面對這樣的重擔。

"媽，我......"

"秀蘭，我知道這對你不公平。"婆婆拉住她的手，"但是這就是我們家的命。你要是覺得苦，現在還來得及......"

"媽，您說什么呢！"林秀蘭連忙擺手，"我既然嫁到了陳家，就是陳家的人。公公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不會推辭的。"

婆婆聽了這話，眼圈紅了："秀蘭，你是個好孩子。以后有什么委屈，就跟媽說。"

可是林秀蘭沒想到，這一照顧，就是整整30年。

公公中風后，左半邊身子完全癱瘓，生活完全不能自理。

林秀蘭每天早上五點起床，先給公公擦身換衣服，然后喂他吃飯吃藥。中午回家做飯，下午陪他說話，晚上還要幫他翻身按摩。

最難的是上廁所的問題。

公公大小便失禁，林秀蘭就一天要給他換好幾次尿布，清洗身體。剛開始的時候，她還有些不好意思，可是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

"秀蘭，辛苦你了。"公公有時候神志清醒的時候，會這樣對她說。

"爸，您別這樣說，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林秀蘭總是這樣回答。

可是陳建國卻不這樣想。

"秀蘭，你能不能別把我爸照顧得那么仔細？"有一天晚上，陳建國突然對她說道。

"什么意思？"林秀蘭正在給公公準備明天的藥，聽了這話手停了下來。

"我的意思是，你這樣下去，什么時候是個頭？"陳建國坐在床上，語氣有些不耐煩，"我爸這樣的情況，活一天是一天，你何必這么累？"

林秀蘭聽了這話，心里一陣發涼："建國，你這話什么意思？那是你親爸！"

"我當然知道那是我親爸！"

陳建國聲音提高了，"但是我也心疼你啊。你看看你，才30多歲，就像個老太婆一樣。我們連個自己的孩子都沒有，你天天圍著我爸轉，什么時候能顧得上我？"

"那你的意思是，讓我不管你爸了？"

"我沒那個意思。"陳建國擺了擺手，"我是說，你不用那么盡心盡力。請個保姆不行嗎？"

"請保姆？"林秀蘭苦笑一聲，"你知道請保姆要多少錢嗎？而且外人哪有自己人照顧得用心？"

"那你就這么一直照顧下去？照顧到什么時候？"

林秀蘭看著丈夫，心里滿是失望："建國，我沒想到你會說出這樣的話。"

從那以后，夫妻倆的關系就開始變得微妙起來。陳建國對林秀蘭照顧公公的事情越來越不滿，而林秀蘭也覺得丈夫越來越自私。

最讓林秀蘭難過的是，陳建國很少主動照顧父親。

每次回家，他都是匆匆忙忙地看一眼公公，然后就躲到自己房間里。有時候公公叫他，他也是愛理不理的。

有一次，公公突然發燒，林秀蘭一個人忙前忙后，給他量體溫、喂藥、物理降溫。

陳建國回家看到這種情況，不但不幫忙，反而抱怨說："又發燒了？怎么三天兩頭地折騰？"

"建國！"林秀蘭終于忍不住了，"那是你親爸！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

"我怎么了？我說錯什么了？"陳建國理直氣壯地說道，"我每個月按時交生活費，還要我怎么樣？"

"你除了給錢，還做過什么？"林秀蘭眼中含著淚水，"你爸生病這么多年，你陪他說過幾句話？你知道他最想要的是什么嗎？"

"他想要什么？"

"他想要的是兒子的關心！"林秀蘭聲音顫抖地說道，"他最常說的話就是，建國工作辛苦，不要打擾他。你知道他有多心疼你嗎？可是你呢？"

陳建國被妻子的話說得啞口無言，但是他的態度并沒有改變。

更讓林秀蘭寒心的是，陳建國對父親的嫌棄越來越明顯。

有一次，公公又尿了床，林秀蘭正在換床單，陳建國進來看了一眼，立刻捂著鼻子說："這味道真受不了，我出去透透氣。"

"建國，你能不能幫我把床單拿到洗衣機里？"林秀蘭抱著一堆臟床單，艱難地說道。

"我還有事。"陳建國頭也不回地走了。

林秀蘭一個人抱著沉重的床單，眼淚不爭氣地往下掉。公公看到了，愧疚地說："秀蘭，都是我不好，給你添麻煩了。"

"爸，您別這樣說。"林秀蘭連忙擦掉眼淚，"這不是麻煩，這是我應該做的。"

還有一次更過分。那天是公公的生日，林秀蘭特意做了一桌好菜。

可是陳建國回來后，看到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竟然說："我跟朋友約好了去唱歌，就不在家吃了。"

"建國，今天是你爸生日。"林秀蘭提醒他。

"我知道，但是我已經答應朋友了。"陳建國拿起外套就要走，"你們吃吧，不用等我。"

公公看著兒子離去的背影，眼中滿含淚水："秀蘭，是不是我給你們添麻煩了？"

"爸，您別多想。"林秀蘭強忍著淚水，"建國他就是工作太忙了。"

但是她心里清楚，陳建國根本就是故意的。他越來越不愿意面對生病的父親，越來越不愿意承擔照顧的責任。

最讓林秀蘭憤怒的一次，是公公需要做一個小手術。醫生說需要家屬簽字，林秀蘭給陳建國打電話，他竟然說："我在開會，你簽就行了。"

"建國，這是你爸的手術，必須要直系親屬簽字。"

"那你就是啊，你不是我們家的人嗎？"

"我是你們家的人，但我不是血緣關系。醫生要求必須是兒子簽字。"

"那你等等，我開完會就過去。"

結果林秀蘭在醫院等了整整三個小時，陳建國才姍姍來遲。而且來了之后，他連看都沒看父親一眼，簽完字就走了。

"我還有事，你照顧好他。"這就是他留下的話。

護士看到這種情況，忍不住對林秀蘭說："這是你老公？怎么對他爸這個態度？"

林秀蘭無言以對，只能尷尬地笑笑。

更過分的是，有時候陳建國甚至會當著外人的面表達對父親的不耐煩。

有一次，鄰居來家里串門，正好遇到公公需要上廁所。

林秀蘭正在廚房做飯，聽到公公叫她，連忙跑過去扶他。

陳建國看到這種情況，竟然對鄰居說："你看，一天到晚就是這樣，一點消停的時候都沒有。"

鄰居聽了這話，臉色都變了。林秀蘭更是羞愧得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公公雖然行動不便，但是神志清醒，他聽到兒子的話，眼中滿含淚水。那天晚上，他對林秀蘭說："秀蘭，要不你送我去養老院吧。"

"爸，您說什么呢？"林秀蘭連忙擺手，"我不會讓您去養老院的。"

"可是我在這里，給你們添了這么多麻煩......"

"爸，您別這樣想。"林秀蘭握住公公的手，"您是我爸，照顧您是我應該做的。"

公公聽了這話，老淚縱橫："秀蘭，你比我親生兒子還要親。"

隨著時間的推移，公公的病情越來越重。他開始經常發燒，有時候還會出現呼吸困難的情況。林秀蘭幾乎24小時不離身地照顧著他。

而陳建國，卻表現得越來越不耐煩。有時候公公半夜咳嗽，他會抱怨說："又咳了？能不能讓人睡個安穩覺？"

有時候公公需要吸氧，他會說："這個機器聲音太吵了，我去客廳睡。"

有時候公公想看電視，他會說："聲音開那么大干什么？鄰居會有意見的。"

總之，在陳建國眼里，父親的存在就是一種負擔。

林秀蘭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她多少次想要和丈夫好好談談，但是每次陳建國都是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你就是心太軟了。"陳建國有一次這樣對她說，"我爸這樣的情況，就應該送到專業的地方去，那里有專業的護理人員。"

"建國，你怎么能這樣說？"林秀蘭氣得渾身發抖，"那是你親爸！"

"正因為是我親爸，我才希望他能得到更好的照顧。"陳建國理直氣壯地說道，"你一個人能照顧得過來嗎？萬一出了什么事，你負得起責任嗎？"

"我照顧了他這么多年，什么時候出過事？"

"那是運氣好。"陳建國擺了擺手，"我的意思是，我們應該為自己考慮考慮了。你看看你，整天圍著我爸轉，我們的生活呢？我們的未來呢？"

林秀蘭聽了這話，徹底失望了。她看著這個男人，就像看一個陌生人一樣。

就這樣，夫妻倆的感情越來越淡漠。他們像是兩條平行線，各自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陳建國越來越少回家，即使回來也是匆匆忙忙，根本不愿意和父親有任何接觸。

最讓林秀蘭心寒的是，有一次公公病重住院，醫生說情況很危險，隨時可能有生命危險。

林秀蘭給陳建國打電話，他竟然說："我在外地出差，回不去。你看著辦吧。"

"建國，醫生說你爸可能......"

"我知道了，我會盡快趕回來的。"

結果，陳建國一直到公公脫離危險期才回來。而且回來后，他對父親的態度依然冷漠。

直到三個月前，公公的病情急劇惡化。他開始拒絕進食，整天昏昏沉沉的。醫生說，這是生命的最后階段了。

"爸，您要堅持住啊。"林秀蘭握著公公的手，眼淚不停地往下掉。

公公艱難地睜開眼睛，看了看林秀蘭，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么，但是最終什么都沒說出來。

那段時間，陳建國表現得更加奇怪。他幾乎不來醫院，即使來了也是站得遠遠的，從不主動和父親說話。

有一次，護士問他："你父親想見你，你不過去嗎？"

陳建國搖了搖頭："我看了會難受。"

林秀蘭聽了這話，氣得渾身發抖。但是為了不影響公公的情緒，她忍住了。

就這樣，陳老爺子在一個深秋的夜晚，安靜地走了。

臨終前，他看了一眼林秀蘭，嘴唇動了動，說了幾個字......

辦完喪事的第二天，陳建國就找到了林秀蘭。

"秀蘭，我們談談。"陳建國的表情很嚴肅。

"談什么？"林秀蘭剛哭完，眼睛還是紅腫的。

"我覺得我們應該離婚了。"陳建國直接開門見山。

林秀蘭愣住了："你說什么？"

"我說我們離婚吧。"

陳建國重復了一遍，"這些年來，我們之間已經沒有感情了。你的心思全在我爸身上，根本沒有我的位置。現在我爸走了，我們也沒必要再勉強下去了。"

"陳建國，你......"林秀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爸剛走，你就要跟我離婚？"

"這和我爸走不走沒關系。"陳建國擺了擺手，"我們的問題早就存在了，只是一直沒有機會解決。現在是時候了。"

"那你想怎么樣？"林秀蘭的聲音很平靜，但是眼中卻閃爍著一種奇怪的光芒。

"房子歸你，存款我們一人一半。"陳建國似乎早就想好了，"我不要你的錢，你也別要我的錢。各自過各自的生活。"

林秀蘭靜靜地看著這個男人，心里五味雜陳。30年來，她把最好的青春都給了這個家，到頭來卻得到這樣的結果。

"好。"林秀蘭點了點頭，"我同意。"

陳建國顯然沒想到妻子會答應得這么爽快，他愣了一下："你...你真的同意？"

"我為什么不同意？"林秀蘭苦笑一聲，"你都這樣說了，我還能怎么辦？"

"那...那我們明天就去辦手續。"

"好。"

就這樣，他們約定了第二天去民政局辦離婚手續。

民政局的辦事大廳里，工作人員機械地重復著程序化的詢問。

"你們確定要離婚嗎？考慮清楚了嗎？"

"確定。"陳建國回答得很干脆。

"確定。"林秀蘭的聲音有些哽咽，但態度很堅決。

簽字、按手印、拍照、領證，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當工作人員把兩本紅色的離婚證遞給他們時，林秀蘭的手在顫抖。

"恭喜你們，手續辦完了。"工作人員說道。

走出民政局的那一刻，林秀蘭感覺自己的人生突然變得空白了。32年的婚姻，30年的付出，就這樣結束了。

"秀蘭......"陳建國站在臺階上，突然叫住了她。

林秀蘭回過頭，看到丈夫——不，現在應該說是前夫——正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她。

"還有什么事嗎？"林秀蘭平靜地問道。

陳建國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但是最終什么都沒說出來。他看著手中的離婚證，臉色突然變得復雜起來。

就在這時，林秀蘭突然開口了，她說了一句話。

然而，就在林秀蘭說完這句話的瞬間，陳建國的眼淚突然奪眶而出，這個55歲的大男人竟然像個孩子一樣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