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那天中午,李華放下筷子,看著空碗說:“這面條味道不錯?!?/p>
王磊擦擦嘴,點點頭:“確實,下次還來這家?!?/p>
老板娘從后廚探出頭來,笑瞇瞇地說:“兩位慢用,不著急?!?/p>
半小時后,李華突然在公司電梯里拍了一下腦門。
“我們好像忘記付面條錢了。”
王磊愣了一下,臉色瞬間變得復雜。
“那我們...”
01
上海的三月,春雨綿綿,空氣里帶著潮濕的味道。
南京西路的寫字樓群里,無數個格子間正在上演著同樣的劇情。
李華和王磊剛從徐家匯的客戶那里趕回來,兩個人的西裝都有些濕潤。
“這單子如果能拿下來,我們這個月的業績就穩了?!崩钊A邊走邊說。
王磊看了看手表,已經下午一點半了。
“先吃飯吧,餓得前胸貼后背了?!?/p>
商務大廈樓下的餐廳都排著長隊,兩個人沒有那個耐心等待。
“走,去那邊那家小面館?!崩钊A指著斜對面的一家店鋪。
店面不大,門頭上寫著“老李面館”四個字,字體有些褪色。
推門而入,一股熱氣撲面而來,混合著蔥花和香菜的味道。
“歡迎光臨!”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從后廚傳來。
面館不大,只有六張小桌子,墻上貼著手寫的菜單。
“牛肉面18塊,排骨面20塊,青菜面12塊?!崩钊A念著菜單上的價格。
“老板娘,兩碗牛肉面!”王磊大聲喊道。
“好嘞!馬上就來!”
老板娘從后廚走出來,五十多歲的樣子,臉上帶著樸實的笑容。
“兩位是第一次來吧?我這面條用的是老湯,熬了十幾年了?!?/p>
李華點點頭:“聞著就香?!?/p>
“你們看著就是做生意的,辛苦了。”老板娘一邊說著,一邊麻利地準備著。
后廚里傳來下面條的聲音,熱油爆炒的香味飄散開來。
“生意確實不好做?!蓖趵陔S口應道。
“誰說不是呢,現在競爭這么激烈?!崩习迥锔袊@道。
很快,兩碗熱騰騰的面條端了上來。
牛肉片厚實,湯汁濃郁,面條勁道。
“味道真不錯?!崩钊A吃了一口,滿意地點點頭。
王磊埋頭大吃,時不時發出滿足的聲音。
“慢點吃,不著急。”老板娘笑著說。
這時,李華的手機響了。
“喂,張經理?”
“什么?客戶現在就要簽合同?”
“好,我們馬上回去?!?/p>
李華掛斷電話,臉上寫滿了興奮。
“走,客戶同意簽約了!”
王磊也激動起來,幾口就把剩下的面條掃光。
“這么著急?”老板娘有些意外。
“有急事,老板娘,面條真的很好吃。”李華匆忙地站起身。
王磊也跟著起身,兩人抓起外套就往門外沖。
“慢著點!”老板娘在后面喊道。
外面的雨還在下著,兩人撐起傘,快步朝著公司的方向走去。
“這單子至少三十萬,提成夠我們倆分的了。”李華邊走邊說。
王磊也很興奮:“客戶這么爽快,估計后面還有更大的合作?!?/p>
路上的行人都在匆忙地趕路,沒有人注意到這兩個急匆匆的身影。
雨水打在傘面上,發出啪啪的聲音。
“快點,別讓客戶等急了?!?/p>
兩人幾乎是小跑著回到了公司。
電梯里,李華按了15樓的按鈕。
“這次的合作真的很重要?!蓖趵谡碇路?/p>
“張經理說客戶已經在會議室等著了。”
電梯緩緩上升,數字在跳動。
突然,李華的表情變得奇怪。
“等等...”
王磊看著他:“怎么了?”
“我們剛才吃面...”
“對啊,味道很好?!?/p>
“我們付錢了嗎?”
電梯里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王磊的表情從困惑變成了震驚。
“我記得我們直接就走了?!?/p>
“完了,我們忘記付錢了?!?/p>
電梯門開了,兩人卻沒有立即走出去。
“現在怎么辦?”王磊問道。
“客戶在等著,我們總不能現在就走吧?”
“那老板娘怎么辦?”
李華看了看時間,已經兩點鐘了。
“先去見客戶,簽完合同再說。”
“這樣不太好吧?”
“也只能這樣了。”
兩人走出電梯,臉上的興奮已經被尷尬所取代。
會議室里,客戶已經等了十分鐘。
“不好意思,路上堵車了?!崩钊A解釋道。
合同簽約的過程進行得很順利,客戶很滿意他們的方案。
“合作愉快?!笨蛻艉蛢扇宋帐?。
“合作愉快?!?/p>
02
送走客戶后,兩人回到了自己的工位。
“現在怎么辦?”王磊壓低聲音問。
“回去付錢。”李華毫不猶豫地說。
“可是都過了一個小時了。”
“正因為過了一個小時,所以更應該回去。”
同事們都在忙著自己的事情,沒有人注意到他們的對話。
“走吧,趁著還沒下班?!?/p>
兩人收拾好東西,再次朝著面館的方向走去。
這次,他們的腳步比來時要沉重一些。
“你說老板娘會不會以為我們是故意的?”王磊擔心地問。
“不會的,她看起來很好說話?!?/p>
“希望如此?!?/p>
路上的行人依然匆忙,春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著。
“其實我們可以不回去的?!蓖趵谕蝗徽f道。
“為什么?”
“反正她也不知道我們是誰?!?/p>
李華停下腳步,看著王磊。
“你真的這么想?”
“我只是說說而已。”
“走吧,做人要有良心。”
兩人繼續朝著面館走去,心情變得復雜起來。
面館的門口,兩人停了下來。
“進去吧?!崩钊A說。
“等等。”王磊指著玻璃窗。
透過窗戶,可以看到面館里的情況。
老板娘正在和一個穿西裝的中年男人說話。
男人的聲音很大,情緒顯得有些激動。
“說了這么多次了,你還是沒有準備好?!?/p>
老板娘在不斷地解釋著什么,神情顯得很著急。
“我知道最近生意不好,但是合同就是合同?!?/p>
“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會想辦法的?!?/p>
“時間?你已經拖了三個月了。”
李華和王磊對視了一眼,都感到了不妙。
“我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王磊小聲問。
“看起來是有什么麻煩?!?/p>
男人從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
“這是解約通知書,如果這周內還不能交清房租,你就得搬走?!?/p>
老板娘接過文件,手都在發抖。
“房租一個月多少錢?”
“八千塊?!?/p>
“三個月就是兩萬四。”
“對,加上滯納金,一共兩萬八?!?/p>
老板娘的臉色變得蒼白。
“我真的沒有這么多錢?!?/p>
“那就沒辦法了?!蹦腥耸掌鸸陌?,準備離開。
“等等,我丈夫最近生病住院,花了不少錢。”
“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也有我的難處。”
“能不能再寬限幾天?”
“最多三天,三天后如果還不能交清,就必須搬走?!?/p>
男人說完就走了,留下老板娘一個人站在那里。
她的眼圈紅了,但是努力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
“現在怎么辦?”王磊問。
“先進去付錢?!?/p>
“會不會不合適?”
“已經這樣了,還能怎么樣?”
兩人推開門,走進了面館。
老板娘聽到聲音,趕緊擦了擦眼角。
“兩位客人,歡迎光臨。”
她努力擠出笑容,但是眼中的憂慮掩蓋不住。
“老板娘,我們是剛才來吃面的那兩個人。”李華說。
“啊,你們怎么又回來了?”
“我們剛才走得太急,忘記付錢了?!?/p>
老板娘愣了一下,然后笑了。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你們是故意的呢。”
“怎么會呢,兩碗牛肉面,一共36塊錢?!?/p>
王磊掏出錢包,數了36塊錢遞給老板娘。
“謝謝你們,能回來付錢。”
老板娘接過錢,眼中閃過一絲感動。
“老板娘,剛才那個人......”李華欲言又止。
“哦,你們都聽到了?”
“不小心聽到了一些。”
老板娘嘆了一口氣,坐在椅子上。
“是房東,我欠了三個月的房租?!?/p>
“生意不好做吧?”
“也不是生意不好,主要是我丈夫生病了。”
“嚴重嗎?”
“心臟病,住院花了十幾萬?!?/p>
“那確實不容易?!?/p>
“本來攢的錢都花光了,現在連房租都交不起。”
面館里很安靜,只有外面雨水的聲音。
“醫保能報銷一部分吧?”王磊問道。
“能報銷,但是先要墊付,而且報銷的比例也不高?!?/p>
“現在還差多少錢?”
“房租加滯納金,一共兩萬八?!?/p>
“三天時間,確實有點緊?!?/p>
老板娘點點頭,眼中又有了淚水。
“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借錢都借不到?!?/p>
“親戚朋友不能幫忙嗎?”
“能借的都借了,大家也都不容易?!?/p>
03
李華和王磊相視而立,都不知道該說什么。
“算了,不說這些了,你們還要點什么嗎?”
老板娘站起來,又恢復了之前的笑容。
“不了,我們只是來付錢的。”
“那你們慢走,歡迎下次再來?!?/p>
兩人走出面館,雨還在下著。
“她這樣下去,三天后就要關門了?!蓖趵谡f。
“是啊,挺可憐的。”
“我們能幫什么忙嗎?”
“能幫什么忙?我們自己也不富裕。”
“說得也是。”
兩人在雨中走著,心情都很沉重。
“算了,各人有各人的命?!?/p>
“嗯,我們也幫不了什么忙?!?/p>
第二天中午,李華和王磊又來到了面館。
“怎么又來了?”王磊問道。
“昨天的面條味道不錯,今天再來試試。”
推開門,老板娘正在招呼客人。
“兩位,昨天的客人?”
“是的,今天還是兩碗牛肉面。”
“好的,馬上就來。”
面館里的客人不多,只有三桌。
“生意看起來還可以?!蓖趵谛÷曊f。
“中午時間段還行,其他時間就比較冷清了?!?/p>
老板娘端來了面條,熱騰騰的,香味撲鼻。
“老板娘,你丈夫怎么樣了?”李華問道。
“還在醫院,醫生說還要觀察一段時間?!?/p>
“那你一個人經營面館,累不累?”
“還好,習慣了?!?/p>
“房租的事情解決了嗎?”
老板娘的臉色暗了下來。
“還沒有,還差一天時間?!?/p>
“想到辦法了嗎?”
“沒有,可能真的要關門了。”
說話間,一個年輕女人走了進來。
“媽,我來了?!?/p>
“小麗,你不是說今天有事嗎?”
“事情處理完了,我來幫你看看店。”
年輕女人看起來二十多歲,穿著簡單但整潔。
“這是我女兒,在附近的公司上班。”老板娘介紹道。
“叔叔好?!毙←惗Y貌地打招呼。
“你好?!?/p>
小麗走到后廚,開始幫忙準備食材。
“你女兒很懂事。”王磊說道。
“是啊,她也想幫忙,但是她的工資也不高。”
“做什么工作?”
“文員,一個月四千多塊錢?!?/p>
“在上海,四千多確實不算高。”
“她還要租房子,自己都不夠花。”
李華吃著面條,聽著老板娘的話,心情越來越沉重。
“房東真的不能再寬限幾天嗎?”
“不能,他說已經很仁義了。”
“那你們有什么打算?”
“如果明天還湊不到錢,就只能搬走了?!?/p>
“搬到哪里去?”
“還沒想好,先把店里的東西處理掉再說?!?/p>
這時,小麗從后廚走了出來。
“媽,我剛才算了一下,今天的營業額是180塊?!?/p>
“這么少?”
“中午的客人不多,下午基本上沒有人。”
老板娘嘆了一口氣,臉上的愁容更重了。
“180塊錢,連成本都不夠。”
“媽,要不我們換個地方重新開始?”
“哪有那么容易,重新找地方還要押金?!?/p>
“我可以先墊付一部分?!?/p>
“你那點工資,自己都不夠用。”
母女倆的對話讓李華和王磊都聽得心酸。
“老板娘,你們的面條真的很好吃?!崩钊A說道。
“謝謝,可惜好吃沒用,還是沒有客人。”
“位置可能不太好?!?/p>
“是啊,這里比較偏僻,路過的人不多?!?/p>
“你們有沒有想過做外賣?”
“外賣?”
“現在很多人都點外賣,可能比堂食的生意好?!?/p>
“我們不會弄那些網上的東西?!?/p>
“可以學啊,不難的?!?/p>
小麗眼睛亮了一下。
“媽,我可以幫你弄外賣平臺。”
“真的嗎?”
“嗯,我在網上看過,應該不復雜?!?/p>
“那我們試試看?”
“試試看,萬一能多些收入呢?!?/p>
李華和王磊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希望。
“不過現在的問題是,明天就要交房租了。”
“是啊,遠水解不了近渴。”
面館里又安靜了下來,只有外面車輛經過的聲音。
“算了,不說這些了,你們吃好了嗎?”
“吃好了,多少錢?”
“36塊錢?!?/p>
04
王磊付了錢,兩人準備離開。
“老板娘,希望你們能度過這個難關?!?/p>
“謝謝你們,希望如此?!?/p>
走出面館,雨已經停了,但是天空依然陰沉。
“她們明天就要關門了。”王磊說道。
“是啊,挺可惜的?!?/p>
“我們真的幫不了什么忙嗎?”
“我們自己也是普通的工薪族。”
“說得也是?!?/p>
兩人默默地走著,心情都很復雜。
“算了,明天再去看看情況?!?/p>
“嗯,說不定她們能想到辦法。”
第三天中午,李華和王磊再次來到面館門口。
這次,他們看到了更加令人震驚的場面。
面館門口停著一輛搬家公司的面包車。
幾個搬家工人正在往車上搬東西。
桌子、椅子、廚具,一件件被搬了出來。
老板娘站在門口,臉上掛著眼淚。
小麗在一旁幫忙收拾,眼圈也紅紅的。
“還是沒有湊到錢?!崩钊A說道。
“看起來是這樣。”
兩人走近了一些,老板娘看到了他們。
“兩位,你們來了?!?/p>
“怎么這么快就搬家了?”
“房東等不及了,上午就來催了。”
“那你們搬到哪里去?”
“還沒想好,先把東西搬到朋友家的倉庫里?!?/p>
“以后還開面館嗎?”
“不知道,先看看情況再說?!?/p>
搬家工人動作很快,不一會兒就搬完了。
老板娘拿著鑰匙,準備交給房東。
“媽,我們走吧?!毙←愓f道。
“嗯,走吧。”
就在這時,李華和王磊對視了一眼。
兩人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樣的決心。
王磊深吸一口氣,臉色變得異常嚴肅,眼中閃過一絲震驚的光芒。
“老板娘,等等?!?/p>
老板娘回過頭,疑惑地看著他們。
“怎么了?”
接著,兩人的舉動讓老板娘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