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德貴,求求你了,借我三萬塊錢,給老爺子辦喪事。"
雨夜里,我看著父親跪在堂叔家門口,膝蓋重重砸在濕漉漉的青石板上。
"起來!你這是干什么!"堂叔蘇德貴慌忙后退,但眼中閃過的不是同情,而是厭惡。
"德貴,我們是堂兄弟啊!"父親的聲音在顫抖,"老爺子不能沒有葬禮,不能讓他走得不體面。我跪下了,你就當可憐可憐我吧。"
雨水順著父親的臉頰往下流,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
"三萬塊錢,你知道三萬塊錢是什么概念嗎?"堂叔冷笑,"德寬,你兒子都這么大了,還指望別人?"
"我還給你!一定還給你!"
"拿什么還?"堂叔的聲音越來越冷,"你們家什么情況我不知道?起來吧,這錢我沒有。"
院門"砰"的一聲關上,父親還跪在雨中。
那一刻,我發誓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01
爺爺蘇老太爺的死來得太突然。
那天晚上,他還在院子里給我講三國演義的故事,聲音洪亮,精神矍鑠。誰知道第二天一早,母親江秀芳的尖叫聲就把整個院子都驚醒了。
"老爺子走了!老爺子走了!"
我沖進里屋,看到爺爺安詳地躺在床上,眼睛緊閉,臉色平靜,就像睡著了一樣。母親癱坐在床邊,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父親蘇德寬站在床腳,臉色蒼白,手足無措。
"怎么辦,德寬?老爺子的喪事怎么辦?"母親哭著問。
父親沒有說話,只是呆呆地看著床上的老人。我知道他在想什么——錢。
我們家的情況,鄰居們都清楚。父親兩年前被工廠裁員,找了好幾份工作都不長久,家里的積蓄早就花光了。母親在附近的服裝廠打零工,一個月也就千把塊錢,勉強維持生活。
現在爺爺突然去世,光是最基本的喪葬費用就需要好幾萬。
"先聯系殯儀館吧。"父親終于開口,聲音沙啞。
母親擦了擦眼淚:"錢的事情怎么辦?"
"先想辦法。"父親說,"總不能讓老爺子沒個體面的葬禮。"
接下來的幾天,我看著父親和母親四處奔波,向親戚朋友借錢。每次出門前,他們臉上都帶著希望,回來時卻是滿臉的失望。
"二叔說手頭緊,最近剛給兒子買房,拿不出這么多錢。"
"表哥說公司效益不好,工資都發不出來。"
"小姑說她們家也有困難,愛莫能助。"
一個個電話打過去,一家家親戚跑遍了,得到的都是推辭和拒絕。
母親坐在院子里發呆,眼睛哭得紅腫。父親在屋里來回踱步,煙一根接一根地抽。
"明軒,你說怎么辦?"母親看著我,眼中滿是絕望。
我才剛上大學,能有什么辦法?看著家里的困境,我心里五味雜陳。
就在這時,鄰居王大媽過來了。
"德寬,德貴不是在縣城做生意嗎?聽說賺了不少錢,要不你去找找他?"
堂叔蘇德貴,父親的親弟弟。
提到這個名字,父親的臉色變了變。
蘇德貴比父親小五歲,是父親的堂弟。年輕時就很會錢生錢。十幾年前承包了縣城的一個建材市場,這些年生意做得風生水起,在縣城買了房子,開著小轎車,日子過得相當滋潤。
每年過年的時候,他會開著車回老家,給每家每戶發煙發糖,儼然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樣。
但是,堂兄弟倆的關系并不好。
具體原因我不太清楚,只知道從小他們就不怎么說話。父親老實本分,堂叔精明能干,性格完全不同。
"找德貴?"父親皺著眉頭,"他會借嗎?"
"總要試試啊。"母親擦著眼淚,"再怎么說,他也是老爺子的兒子。"
父親沉默了很久,最后點了點頭。
"那就去試試吧。"
02
堂叔蘇德貴住在縣城的富人區,一棟三層的小別墅,院子里停著一輛黑色的轎車。
我和父親站在門口,父親的手在發抖。
"德貴在家嗎?"父親按了按門鈴。
過了一會兒,門開了,堂叔穿著睡衣出現在門口。看到我們,他愣了一下。
"哥?明軒?這么晚了,有什么事嗎?"
"德貴,有點事想找你商量。"父親的聲音有些顫抖。
堂叔看了看我們,讓開了身子:"進來吧。"
客廳里裝修得很豪華,真皮沙發,實木茶幾,墻上掛著名人字畫。我暗暗感嘆,同樣是蘇家的兒子,差距怎么這么大。
"坐吧,喝點什么?"堂叔問。
"不用了。"父親坐在沙發邊上,顯得很拘謹,"德貴,老爺子走了。"
堂叔的表情變了變:"什么時候的事?"
"三天前,走得很安詳。"父親說,"現在殯儀館那邊催著要錢,喪事的費用..."
父親說不下去了,低著頭,雙手緊握在一起。
堂叔沉默了一會兒,問:"需要多少錢?"
"三萬左右。"父親聲音很小,"德貴,我知道這個數目不小,但是老爺子不能沒個體面的葬禮。我向你借這筆錢,以后一定還給你。"
堂叔站起身,在客廳里走了幾步。
"哥,不是我不想幫你,實在是..."他停了下來,"最近生意不好做,資金都壓在貨上了,一時間拿不出這么多現金。"
父親抬起頭,眼中閃著希望:"那能借多少?"
"這樣吧,我先給你一萬,剩下的你再想想別的辦法。"堂叔說。
一萬?距離三萬還差得遠。
"德貴,求求你了。"父親聲音哽咽,"我們是親兄弟,老爺子是我們共同的父親。我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
堂叔的臉色變了變:"哥,我也有我的難處。一萬已經是我的極限了。"
父親看著堂叔,眼中滿是絕望。突然,他從沙發上站起來,撲通一聲跪在了堂叔面前。
"德貴,我跪下求你了!"
我大吃一驚,趕緊去扶父親:"爸,你這是干什么!"
"明軒,別攔我。"父親推開我的手,對著堂叔磕了一個頭,"德貴,我給你跪下了!求求你借我三萬塊錢,給老爺子辦喪事。我發誓,這輩子一定還給你!"
堂叔愣在那里,臉上閃過一絲慌亂,更多的是厭惡。
"哥,你這是干什么!快起來!"他嘴上這么說,但是沒有任何要扶父親起來的動作。
"德貴,我們是堂兄弟啊!"父親的聲音在顫抖,"老爺子不能沒有葬禮,不能讓他走得不體面。我跪下了,你就當可憐可憐我吧。"
堂叔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三萬塊錢,你知道三萬塊錢是什么概念嗎?"他的聲音變得冰冷,"德寬,你兒子都這么大了,還指望別人?"
"我還給你!一定還給你!"父親再次磕頭。
"拿什么還?"堂叔冷笑,"你們家什么情況我不知道?德寬,我勸你還是想想別的辦法吧。這錢,我真的沒有。"
說完,他轉身就往樓上走。
父親還跪在那里,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流。
我的心里涌起一股憤怒,站起身對著樓上喊:"堂叔!您真的沒有錢嗎?"
樓上傳來關門的聲音。
我扶起父親,他的膝蓋已經磕紅了,眼神空洞,像是丟了魂一樣。
"爸,我們走吧。"
父親點了點頭,跟著我往外走。
就在我們走到門口的時候,外面突然下起了雨。
父親站在雨中,任由雨水打在臉上。我知道,那不只是雨水,還有眼淚。
我回頭看了一眼堂叔家的別墅,三層樓的窗戶都亮著燈,溫暖如春。而我們,卻要在冰冷的雨夜中,為三萬塊錢的喪葬費發愁。
那一刻,我在心里發誓:總有一天,我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回到家里,母親看到我們渾身濕透的樣子,什么都明白了。
"德貴怎么說?"她問。
父親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一分錢都不借?"母親的聲音有些顫抖。
"他說給一萬。"我替父親回答。
"一萬?"母親苦笑,"還差兩萬,這兩萬上哪里去弄?"
父親坐在椅子上,像是老了十歲。
最后,我們東拼西湊,向高利貸借了一萬五,再加上堂叔給的一萬和家里僅有的五千塊錢,才勉強湊夠了爺爺的喪葬費。
高利貸的利息很高,每個月都要還不少錢。為了還債,父親找了一份建筑工地的活,每天早出晚歸,母親也加班加點地在服裝廠干活。
而我,看著父親日漸彎曲的腰背,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好好讀書,將來有出息,讓父母過上好日子。
更重要的是,我要讓那些看不起我們的人,付出應有的代價。
03
大學四年,我拼了命地學習。
每天第一個到圖書館,最后一個離開。別的同學在宿舍打游戲、談戀愛的時候,我在啃專業書籍。寒暑假別人去旅游、實習的時候,我在外面打工賺生活費。
我學的是計算機專業,知道這個行業有前途。每個學期我的成績都是專業第一,拿過無數次獎學金,還在導師的推薦下參與了幾個軟件開發項目。
畢業的時候,我收到了好幾家大公司的錄取通知書,最終選擇了金桂市一家互聯網公司。
第一份工作的工資不高,每個月五千塊錢,但是我很珍惜這個機會。白天在公司上班,晚上回到租住的小單間繼續學習新技術,周末還接一些私活賺外快。
我把賺到的錢大部分都寄回家,幫父母還高利貸。剩下的,全部存起來,為了一個目標——有朝一日,讓那些曾經看不起我們的人刮目相看。
父親的身體越來越差了。長期的重體力勞動讓他患上了腰椎間盤突出,經常疼得站不起來。母親也因為長時間在服裝廠工作,得了嚴重的肩周炎。
每次回家看到他們,我的心都像刀割一樣疼。
"明軒,你在外面好好工作,不要擔心我們。"父親總是這么說,但是我能看出來,他眼中的疲憊和無奈。
我暗暗發誓,一定要盡快改變這種狀況。
工作三年后,我跳槽到了一家更大的公司,工資翻了一倍。又過了兩年,我和幾個同事一起創業,開發了一款手機應用軟件。
起初很艱難,幾個人擠在一間小辦公室里,每天工作十幾個小時。但是我們的軟件很快就在市場上火了起來,用戶量暴增,廣告收入也水漲船高。
第三年的時候,一家投資公司看中了我們的項目,出價五百萬收購。
那一刻,我知道,我成功了。
分到我手里的錢有一百五十萬,這在金桂市已經算是不小的數目了。我沒有揮霍,而是繼續投資新的項目,錢滾錢,財富在不斷積累。
十年過去了,我從一個窮學生變成了小有名氣的企業家。在金桂市買了公司,買了車子,還在市中心購置了一套房產。
但是我心里清楚,這些還不夠。我要的不只是財富,更是尊嚴。
今年春節回家的時候,我聽說堂叔蘇德貴的生意出了問題。建材市場的租約到期了,房東要漲租金,而他又投資失敗了幾個項目,資金鏈出現了問題。
聽到這個消息,我心里涌起一種說不出的快感。
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春節過后,我做了一個決定——在金桂市買一套別墅。
不是因為我需要,而是因為我想要一種儀式感。十二年前,父親為了三萬塊錢跪在堂叔面前,十二年后,我要用實際行動證明,我們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任人欺凌的蘇家了。
我看中了金桂市東區的一個別墅項目,環境優美,配套設施齊全,每套房子的價格在兩百萬左右。對于現在的我來說,這個價格不算什么,但是對于十二年前的我們家來說,簡直是天文數字。
我約了售樓部的經理,準備這個周末去看房。
就在我準備簽合同的那天,發生了一件讓我意想不到的事情。
別墅簽約當天,我西裝革履地走進售樓部,心情格外舒暢。
售樓經理小張熱情地迎了上來:"蘇總,您來了!合同都準備好了,您過目一下,沒問題就可以簽字了。"
我接過合同,仔細看了一遍,然后拿起筆準備簽字。
就在這時,售樓部的門突然被推開了,一個穿著廉價西裝的中年男人沖了進來,身后還跟著一個年輕人。
我抬頭一看,愣住了。
蘇德貴,我的堂叔。還有他的兒子蘇明豪,我的堂弟。
"蘇明軒!"堂叔指著我大喊,"你不能買這套房子!"
售樓部里的人都被嚇了一跳,小張趕緊上前詢問:"這位先生,您有什么事嗎?"
堂叔推開小張,徑直走到我面前:"明軒,這套房子你不能買!應該給明豪,他要結婚了,正需要房子!"
我冷冷地看著他,放下手中的筆:"德貴叔,這是我的錢,我想買什么房子,似乎不需要經過您的同意吧?"
"我是你長輩!"堂叔拍著桌子,"你有錢了就了不起嗎?還不是沾了我們蘇家的光!"
我忍不住笑了:"沾您的光?德貴叔,十二年前那個雨夜,您忘了嗎?"
堂叔臉色一變:"那是...那是過去的事了!"
我站起身,看著這個曾經高高在上的男人,現在卻像個小丑一樣站在我面前。
"想要房子可以啊,那你跪下求我,就像當年我爸跪求你一樣。"
堂叔氣急敗壞,指著我大吼:"你以為你爸真的是為了借錢才跪下的嗎?他是在贖罪!"
售樓部里鴉雀無聲,所有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