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程志華，你來了。"

林澤民看到程志華時，表情顯得有些復雜。兩個老朋友在醫院走廊里相遇，氣氛似乎有些微妙。

"老林，雅琴怎么樣？"程志華關切地問道。

"還是那樣。"林澤民的語氣很平靜，但能聽出一些疲憊。

林曉辰在一旁觀察著，感覺父親和程叔叔之間的交流有些生疏，不像平常那樣自然。可能是因為母親的病情讓大家都很緊張吧。

圍觀的護士和病人家屬也注意到了這種微妙的氛圍，但很快就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去了。

01

三天前，林曉辰接到醫院的電話，說母親蘇雅琴突發心臟病被送進了搶救室。他連夜從外地趕回家鄉，一路上心急如焚。

到達醫院時已經是凌晨兩點，重癥監護室的燈光依然亮著。父親林澤民坐在走廊的椅子上，背影顯得格外蒼老。

"爸，媽怎么樣了？"林曉辰急忙跑過去。

父親抬起頭，眼中滿是疲憊："醫生說暫時脫離了危險，但情況還不穩定。"

林曉辰松了一口氣，坐在父親身邊。走廊里很安靜，只有遠處傳來的醫療設備運轉聲。

"她這些年身體一直不好，我早就勸她去檢查，她總說沒事。"父親的聲音很輕，像是在自言自語。

林曉辰看著父親，心中涌起一陣酸楚。這個男人已經62歲了，頭發幾乎全白，臉上的皺紋也越來越深。可他對母親的關心和照顧，從未有過絲毫減少。

第二天上午，程志華來了。

林曉辰正在病房外的走廊里打電話請假，就看見程志華急匆匆地從電梯里出來。他手里拎著保溫盒，臉上寫滿了擔憂。

"小辰，你媽怎么樣？"程志華一見到林曉辰就急切地問道。

"程叔叔，您怎么知道的？"林曉辰有些意外。

"昨天晚上你爸給我打電話了。"程志華解釋道，"我這就去看看她。"

林曉辰看著程志華匆忙的背影，心中閃過一絲疑惑。程叔叔和父母的關系一直很好，但這種緊張和關切，似乎超出了普通朋友的范疇。

程志華在重癥監護室門口站了一會兒，透過玻璃窗看了看里面的母親，然后就和護士詢問了一下病情，很快就離開了。

林曉辰注意到，程志華的手緊緊握著玻璃窗的邊框，指節都發白了。這種反應實在太奇怪了，就像是在看自己最親近的人一樣。

當天下午，程志華又來了一次。這次他帶來了一束鮮花，說是給母親的。護士告訴他鮮花不能帶進重癥監護室，他就讓護士轉達問候。

林曉辰開始留意起來。程志華作為家里的老朋友，確實會來醫院看望，但這很正常。很多朋友都會在這種時候表示關心。

"程叔叔為什么這么關心我媽？"林曉辰忍不住問父親。

父親沉默了很久，才說："他們是老朋友了，關心一下很正常。"

程志華來看望的時候，表現得很正常，就像普通朋友探病一樣。不過林曉辰總覺得家里的人際關系有些微妙，但具體哪里不對又說不清楚。

更奇怪的是父親的反應。每次程志華來的時候，父親總是安靜地坐在一旁，既不主動和他交流，也不表現出任何不滿。這種異常的平靜，反而讓林曉辰覺得更加不安。

02

林曉辰開始回憶起童年的一些片段。

那時候程志華經常來家里，總是帶著各種理由。有時是來借書，有時是來討論工作，有時就是簡單的串門。母親總是很熱情地招待他，而父親通常只是點點頭算是打招呼。

小時候的林曉辰并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對，程叔叔人很好，經常給他買玩具和零食。但現在回想起來，程志華和母親之間確實有些微妙。

他們說話時的眼神交流，超出了普通朋友的范疇。有時候林曉辰突然進房間，會發現他們站得很近，然后迅速分開。母親的臉會微微發紅，而程志華則顯得有些慌亂。

還有一次，林曉辰生病發燒，半夜醒來想找媽媽。他模模糊糊地走到客廳，看見母親和程志華在客廳里聊天。聽到腳步聲，程志華站起身準備告辭。

"媽媽，我難受。"小林曉辰揉著眼睛說。

"哦，寶貝，媽媽這就來。"母親連忙起身，"程叔叔正要走呢。"

程志華確實準備離開了，禮貌地和小林曉辰打招呼后就告辭了。

那時候林曉辰年紀小，只是覺得程叔叔來家里串門挺正常的，畢竟大人們經常這樣聊天到很晚。

上中學的時候，林曉辰開始注意到一些議論聲。

"蘇雅琴和那個程醫生關系不錯啊。"

"他們是老朋友吧，經常一起出入。"

"林老師人真好，朋友這么多也不介意。"

當時林曉辰聽到這些話很不舒服，覺得鄰居們在亂說。母親和程叔叔只是朋友關系，有什么好議論的。可是仔細觀察之后，他發現程叔叔確實來家里比較頻繁。

程志華確實經常來家里，而且母親也確實會和他單獨聊天。有時候林曉辰問她在聊什么，她總是說些工作上的事情，或者朋友間的家常。

最讓林曉辰困惑的是父親的態度。作為一個傳統的中學老師，父親性格內向，很少與人發生沖突。

有一次，林曉辰鼓起勇氣問父親："爸，您知道鄰居們在說什么嗎？"

父親正在改作業，頭也沒抬地說："知道。"

"那您為什么不..."

"不什么？"父親放下筆，看著兒子，"人言可畏，但清者自清。你媽媽是什么樣的人，我比誰都清楚。"

當時林曉辰被父親的話說服了，覺得也許真的是鄰居們多心了。可現在回想起來，父親的話里似乎有別的含意。他說"清者自清"，但清的是什么？他說知道母親是什么樣的人，那母親到底是什么樣的人？

高中的時候，林曉辰偶然看到了更讓他震驚的一幕。

那天他放學回家，發現家里沒人。正準備寫作業的時候，聽到隔壁房間傳來說話聲。他悄悄走過去，透過門縫看到母親和程志華坐在床邊，兩人靠得很近。

程志華握著母親的手，說："雅琴，有些話我們一直沒機會好好說。"

母親點頭："是啊，這些年大家都忙。"

"也許應該找個時間..."

"等我好些了再說吧。"

林曉辰當時完全愣住了。他們在說什么？什么話沒機會說？什么時間？

就在這時，母親突然站起身："有人來了，你快走。"

程志華連忙整理衣服，匆匆從后門離開了。林曉辰趕緊跑回自己房間，假裝在寫作業。不一會兒，母親進來問他什么時候回來的，他說剛到。

從那以后，林曉辰開始更加仔細地觀察家里的情況。他發現母親和程志華之間確實有些不尋常的關系，而父親對此似乎是知情的，但選擇了沉默。

這種微妙的人際關系一直持續到現在，很多年了。

03

上大學之后，林曉辰很少回家，對家里的情況了解得更少了。偶爾回去，依然會看到程志華在家里，依然會聽到鄰居們的議論，依然會看到父親的沉默。

這些年來，三個人之間形成了一種微妙的平衡，誰也沒有試圖打破。

工作之后，林曉辰在外地安了家，一年只回來幾次。每次回家，他都能感受到這種微妙的氛圍。程志華依然經常出現，母親依然對他特別熱情，父親依然保持著那種令人費解的寬容。

有一年春節，全家人在一起吃飯，程志華也在。飯桌上的氣氛很和諧，大家有說有笑，就像真正的一家人一樣。

"程叔叔，您怎么一直沒結婚啊？"林曉辰開玩笑地問道。

程志華愣了一下，笑著說："這些年專心工作，也就沒考慮個人問題。"

"這么多年了還沒考慮？"林曉辰追問。

"年輕時工作太忙，后來就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程志華說得很輕松。

母親連忙岔開話題："來來來，多吃點菜。"

那天晚上，林曉辰失眠了。他躺在床上想了很久，主要是擔心母親的病情，同時也覺得大人們之間的友誼關系有時候確實比較復雜。

第二天，他試圖找父親談談。

"爸，我想問您一個問題。"林曉辰鼓起勇氣說。

"什么問題？"父親正在院子里澆花。

"您真的不介意程叔叔經常來家里嗎？"

父親的手頓了一下，然后繼續澆花："為什么要介意？"

"因為...因為別人會說閑話。"

"別人說什么重要嗎？"父親反問道。

"可是這畢竟..."

"小辰。"父親放下水壺，認真地看著兒子，"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情，不是表面看起來那樣的。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很復雜，你長大了就會明白。"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現在不明白沒關系，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這樣的對話讓林曉辰更加困惑。父親的話總是那么模糊，從來不直接回答問題。他似乎在暗示什么，但又不愿意明說。

去年，林曉辰結婚了。婚禮上，程志華來了，還帶了很貴重的禮物。在敬酒的時候，程志華喝得有些多，拉著林曉辰的手說："小辰，你是個好孩子，一定要孝順你父母。"

"程叔叔，您也喝多了。"林曉辰扶著他。

"沒有，我沒喝多。"程志華的眼中含著淚，"你父母都是好人，真的都是好人。"

林曉辰越來越糊涂了。為什么程志華要這樣評價父親？如果他真的和母親有什么關系，不是應該心虛和愧疚嗎？為什么反而要贊揚父親？

婚禮結束后，林曉辰私下找到程志華，想要問清楚。

"程叔叔，您剛才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程志華酒醒了一些，看著林曉辰，欲言又止："小辰，有些事情現在說不清楚。"

"為什么大家都這樣說？我已經35歲了，還不夠成熟嗎？"

"不是復雜不復雜的問題。"程志華嘆了口氣，"是有些往事比較難說清楚。"

"什么往事？"

程志華沉默了很久，最后說："算了，不說了。總之你的父母都是很好的人。"

這樣的話讓林曉辰更加迷惑。每個人都在說父親好，都在暗示什么往事，但沒有人愿意明說。這個家庭到底隱藏著什么？

04

現在，母親躺在重癥監護室里，生死未卜。而這個困擾了林曉辰多年的疑惑，似乎即將有答案了。

在醫院的這幾天里，林曉辰觀察到了更多細節。

程志華每次來看母親，都要在玻璃窗前站很久。有時候他會輕輕地說話，雖然隔著玻璃，母親肯定聽不到，但他還是會說。林曉辰偷偷聽到過幾句：

"雅琴，你一定要好起來。我們還有很多話沒說完。"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

"你醒來吧，我有很多話想對你說。"

這些話充滿了深情和愧疚，絕不是普通朋友會說的。

而父親呢，他總是安靜地坐在走廊里，看著程志華在那里自言自語，沒有任何表示。有時候護士會好奇地問："那個人是病人的什么人？"父親總是回答："朋友。"

但林曉辰知道，事情絕沒有那么簡單。

有一天晚上，林曉辰在醫院附近的24小時便利店買東西，正好遇到了程志華。他坐在店門口的臺階上，一個人在那里抽煙。

"程叔叔？"林曉辰走過去。

程志華抬起頭，眼中滿是疲憊："小辰，你怎么在這里？"

"買點東西。您怎么不回去休息？"

"睡不著。"程志華吸了一口煙，"看到老朋友這樣，心里不好受。"

林曉辰坐在他旁邊："程叔叔，我能問您一個問題嗎？"

"什么問題？"

"您...您愛我媽媽嗎？"

程志華手中的煙差點掉在地上。他看著林曉辰，眼中閃過復雜的神色："你為什么這樣問？"

"因為我看得出來。您對她的關心，超出了普通朋友的范疇。"林曉辰直視著他，"而且這么多年來，您一直沒有結婚。"

程志華沉默了很久，最后說："小辰，世界上有很多種愛。有些愛可以擁有，有些愛只能守護。"

"那我爸爸呢？他知道嗎？"

"你爸爸..."程志華的聲音有些顫抖，"他是個很好的朋友。"

"為什么這樣說？"

"因為這些年來我們一直保持著友誼。"

林曉辰完全聽不懂了："什么意思？"

程志華站起身，扔掉煙頭："小辰，有些事情現在說不清楚。但我希望你記住，你的父親是個好人。"

說完，程志華匆匆離開了，留下林曉辰一個人坐在臺階上，滿腦子都是疑問。

第二天，林曉辰決定找父親好好談談。他等到程志華離開之后，把父親拉到醫院外面的花園里。

"爸，我必須知道真相。"林曉辰開門見山地說。

父親看著他，沒有說話。

"您和媽媽，還有程叔叔，到底是什么關系？這么多年來，您為什么一直保持沉默？"

父親在花園的長椅上坐下，望著遠方："小辰，有些事情知道了反而不好。"

"我已經35歲了，我有權知道自己家里發生了什么。"

"權利？"父親苦笑了一下，"很多時候，知道真相反而是一種負擔。"

"那您就讓我承受這種負擔吧。"林曉辰坐在父親身邊，"爸，我求您了，告訴我真相。"

父親看著兒子，眼中有某種復雜的情感："小辰，如果有一天我告訴你一些往事，一些家里的舊事，你會理解嗎？"

林曉辰被父親突然的話震驚了："什么往事？"

"一些關于我們這個家的舊事。"父親的聲音很低，"一些很久以前的事情。"

"什么時候才是時候？"林曉辰有些急了。

"等你媽媽..."父親停頓了一下，"等合適的時候。"

這樣的對話讓林曉辰非常沮喪。每個人都在說等合適的時候，但到底什么時候才是合適的時候？

05

母親的病情在第五天突然惡化了。

那天晚上，林曉辰正在病房外的走廊里打盹，突然被急促的腳步聲驚醒。幾個醫生和護士匆忙跑向重癥監護室，父親也緊張地站了起來。

"怎么了？"林曉辰問護士。

"病人情況不好，醫生正在搶救。"

林曉辰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透過玻璃窗看到里面一片忙亂，各種醫療設備的警報聲此起彼伏。

程志華也趕來了，他的臉色慘白，整個人都在顫抖。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他不停地重復著，就像失了魂一樣。

搶救持續了兩個小時。當醫生從里面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緊張地圍了上去。

"病人暫時穩定了，但情況很不樂觀。"醫生摘下口罩，神情凝重，"家屬要有心理準備。"

程志華一下子癱坐在椅子上，捂著臉痛哭起來。林曉辰從未見過這個威嚴的程叔叔如此失態，他哭得像個孩子，毫無形象可言。

而父親呢，他雖然也很擔心，但表現得相對冷靜。他走到程志華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老程，振作一點。"

"老林，希望她能早點好起來。"程志華的聲音有些擔心。

"不會的，她會好起來的。"父親的聲音很平靜，但林曉辰聽得出來，那種平靜是強迫出來的。

林曉辰看著這兩個男人，心中有些疑惑。程志華作為家里的老朋友，確實表現得很關心，但父親為什么要在這個時候和他談一些舊事呢？

接下來的幾天里，母親的病情時好時壞。程志華來過幾次醫院，寸步不離。父親也是如此，兩個男人輪流守著，就像真正的家人一樣。

有時候，林曉辰會看到他們坐在一起，簡單地交流著母親的病情。他們的表情都比較凝重，畢竟面對朋友生病，大家心情都不會太好。但每當林曉辰走近的時候，他們會自然地招呼他一起坐下。

"你們在說什么？"林曉辰問。

"沒什么，就是在聊你媽媽的病情。"父親總是這樣回答。

但林曉辰知道，他們談論的絕不僅僅是病情。從他們的神情和語氣來看，他們在討論的是某種更重要、更深層次的問題。

又過了幾天，醫生再次找到了家屬。

"病人的情況很不穩定，隨時都有生命危險。"醫生說得很直接，"你們要做好最壞的準備。"

聽到這話，程志華再次失控了。他抓住醫生的白大褂，聲音顫抖地說："求求您，一定要救救她！無論花多少錢，用什么方法，我都愿意！"

醫生有些尷尬，看了看父親："這位先生是病人的什么人？"

"朋友。"父親依然是這樣回答。

但程志華的反應，哪里像普通朋友？他的絕望和痛苦，分明是在面臨失去最愛的人時才會有的表現。

當天晚上，林曉辰再次找到父親：

"爸，事到如今，您還不打算告訴我真相嗎？"

父親看著重癥監護室里的母親，沉默了很久："小辰，如果有一天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一個可能會改變你對這個家所有認知的秘密，你能承受嗎？"

林曉辰被父親突然的話震驚了："什么秘密？"

"一個關于你，關于我們所有人的秘密。"父親的聲音很低，"一個我保守了很多年的秘密。"

"爸，您說吧，我能承受。"

父親轉過頭看著兒子，眼中有種說不出的復雜情感："不，現在還不是時候。但也許很快就是了。"

第二天上午，母親的病情急轉直下。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重癥監護室里的情況似乎越來越糟糕...

醫生從重癥監護室走出來，搖了搖頭："準備后事吧。"

程志華瞬間癱軟在椅子上，捂著臉痛哭起來。林曉辰從未見過這個威嚴的程叔叔如此失態，就像失去了最珍貴的東西。

父親林澤民沉默地站在一旁，良久才緩緩開口："老程，有件事我瞞了你44年。"

程志華猛地抬起頭，眼中滿是困惑和恐懼。

父親從懷里掏出一個泛黃的牛皮紙袋，上面的字跡已經模糊，但依稀能看出是1979年的日期。紙袋被小心翼翼地保存著，看得出被翻看過無數次。

"這是什么？"程志華聲音顫抖。

"當年的真相。"父親的手也在顫抖，"我本想帶進棺材的秘密。"

林曉辰的心臟狂跳不止。父親保守了44年的秘密，為什么要在母親生命的最后時刻說出來？這個紙袋里到底裝著什么？

父親慢慢撕開封口，當那張紙露出一角時，程志華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