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聯網,部分圖片非真實圖像,僅用于敘事呈現,請知悉
我叫王建國,50歲,修了半輩子空調,2002年跟老婆小雅離的婚,從那以后就再沒見過面。兒子偶爾會提起她,說她在一家財務公司上班,有個特別好的領導。
我當時就想,她運氣可真好,居然有人這么照顧她。
這天接了個活兒,沒想到地點就是小雅上班的地方!我當時心里就咯噔一下,去還是不去?去了碰到她怎么辦?最后還是硬著頭皮去了,心想大不了裝作不認識。
修完空調,我想去見見那個照顧小雅的領導,就算感謝一下也好。
可當我推開辦公室門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讓我整個人都呆住了——
小雅正在抽泣,而身邊坐著的陌生人,正用我從未給過她的溫柔,輕聲安慰著她...
那一瞬間,我手開始發抖,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因為我突然意識到,這23年來,我錯過的不僅僅是她的眼淚。
01
這天早上,我正在家里收拾工具,手機突然響了。
“王師傅,您好,我是恒泰大廈的物業小李。”電話那頭傳來年輕人的聲音,“我們這兒有臺空調壞了,您能過來修一下嗎?”
“行,什么地方?”我邊說邊在紙上記著。
“恒泰大廈A座五樓,華信財務公司。”華信財務公司?我的手一抖,筆差點掉了。
這不是小雅工作的地方嗎?
小雅,我的前妻。離婚都23年了,這個名字還是能讓我心跳加速。我們27歲那年離的婚,現在我都50了,她也快50了吧。
這些年,除了兒子小明偶爾提起她,我們基本沒什么聯系。
“王師傅?王師傅還在嗎?”電話里小李在叫我。
“啊,在在在。我馬上過去。”我趕緊回神。
掛了電話,我坐在沙發上發了會兒呆。去還是不去?去了萬一碰到她怎么辦?不去的話,這活兒又推不掉,畢竟物業那邊是老客戶了。
我起身收拾工具箱,心里七上八下的。其實這些年,我一直想找個機會見見她,問問她過得怎么樣。
兒子小明說她在那家公司干得不錯,有個女領導對她特別好。每次聽到這話,我心里就不是滋味。當年我沒能給她足夠的關心,現在有別人在照顧她,我應該高興才對,可心里總是酸酸的。
開著我那輛破面包車,一路上我想了很多。
萬一見到她了,我該說什么?是裝作不認識,還是打個招呼?她會不會覺得尷尬?
到了恒泰大廈,我在樓下停好車,拿著工具箱上樓。
電梯里,我照了照鏡子,頭發有點亂,衣服上還有昨天修空調留下的污漬。
我整理了一下,心想算了,反正我就是個修空調的師傅。
五樓到了,我按照房間號找到華信財務公司。推開玻璃門,前臺的小姑娘笑著說:“您是修空調的王師傅吧?”
“對,空調在哪兒?”
“在那邊,會議室的。”她指了指右邊,“不過您先等等,我叫個人來帶您過去。”
我站在前臺等著,眼睛偷偷往里面瞟。辦公區域挺大的,有十幾個工位。我看到有幾個人在忙著,但沒看到小雅。也對,這么大的公司,她未必在這層辦公。
“王師傅,跟我來吧。”一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走過來,“我姓陳,是行政部的。”跟著陳先生走進會議室,我看到那臺立式空調確實有問題,外機滴水,內機不制冷。
“這臺機子有幾年了?”我問。
“快十年了,平時也沒怎么保養。”陳先生說,“您看能修嗎?”
我蹲下來檢查了一下,“應該是缺氟了,還有過濾網太臟。不過這個簡單,半個小時就能搞定。”開始干活的時候,我聽到陳先生在跟別人聊天。
“誒,小雅最近怎么了?”有個女聲問。
“不知道啊,這兩天總是愁眉苦臉的,好像有什么心事。”陳先生回答。
“她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昨天我看她眼睛都紅了。”
“不清楚,不過李主任挺關心她的,昨天還把她叫到辦公室聊了很久。”
聽到這些,我手里的扳手差點掉了。小雅怎么了?她遇到什么困難了嗎?我真想沖過去問問,但又覺得自己沒那個資格。畢竟我們已經離婚23年了,我算什么?
02
修空調的時候,我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到了27年前。
那是1998年,我在市里的一家機械廠當維修工。那年春天,廠里來了個新的會計,就是小雅。22歲的她,清秀得像朵花兒,說話聲音輕輕的,甜甜的,讓人聽了心里暖暖的。
第一次見面,是她辦公室的電扇壞了。
“王師傅,麻煩您幫我看看這個電扇,不轉了。”她站在門口,有點不好意思地說。
我當時25歲,雖然手上經常有油污,但人還算利索。“沒問題,我來看看。”
蹲在地上修電扇的時候,我偷偷瞟了她幾眼。白色的襯衫,深藍色的裙子,頭發扎得整整齊齊,像個大學生。她就站在一邊靜靜地看著我干活,時不時還遞給我工具。
“好了。”我站起來拍拍手,“試試看。”
電扇轉起來了,她高興得像個孩子,“謝謝王師傅!真是太感謝了!”
“小事一樁。”我撓撓頭,覺得臉有點發熱。
從那以后,我總是找借口往財務科跑。今天說要檢查一下電路,明天說要看看暖氣片。其實我心里清楚,就是想多看看她。
有一次,我給她帶了自己做的綠豆糕。我媽教我做的,雖然樣子不太好看,但味道還行。
“王師傅,這是您做的?”她接過糕點,眼睛亮亮的。
“嗯,我媽的方子。您嘗嘗,不好吃別客氣。”
她咬了一口,“甜而不膩,真好吃!您手真巧。”
看她吃得開心,我心里比蜜還甜。從那以后,我經常給她帶各種小點心,有時候是桂花糕,有時候是芝麻餅。她總是很開心地收下,還會夸我手藝好。
后來我們慢慢熟了,她會跟我聊天,說說工作上的事,說說家里的事。我知道她家在農村,父母都是老實的農民,供她上大學不容易。她很懂事,每個月都往家里寄錢。
有一次下雨,她沒帶傘。我正好有把備用的,就借給她了。
“王師傅,您的傘。”第二天她來還傘,還帶了一件洗得干干凈凈的工作服。
“這是?”我有點懵。
“您的工作服,我看袖子那兒破了個洞,幫您縫了一下。”她有點臉紅,“手藝不好,您別嫌棄。”
我接過工作服,看到袖子上用藍色的線密密麻麻地縫了一片,針腳很細很整齊。
那一刻,我心里涌起一股暖流,比喝了熱湯還要舒服。
“小雅...”我叫她的名字,聲音有點顫。
“怎么了?”她抬頭看我。
“沒事,就是...謝謝。”
我們就這樣慢慢走近了。半年后,我鼓起勇氣跟她表白,她害羞地點了點頭。
1999年,我們結婚了,第二年有了兒子小明。
那幾年,雖然日子過得不富裕,但很溫馨。每天下班回家,小雅總是做好了飯等我。她會給我洗工作服,會在我加班的時候給我留飯。我也會幫她做家務,會在周末帶她和小明去公園玩。
可是好景不長。隨著孩子長大,開銷越來越大,我開始拼命加班掙錢。有時候忙起來,一連幾天都顧不上家。小雅開始抱怨我不關心家庭,我覺得她不理解我的辛苦。
我們開始吵架,冷戰。我性子內向,不善于表達,有什么事都憋在心里。小雅需要的是關愛和溝通,我卻給不了她。矛盾越積越深,最后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
2002年,我們離婚了。那天在法院門口,小雅哭得很傷心,我想安慰她,但不知道該說什么。
最后只是說了句:“小明歸你,我會按時給撫養費。”
現在想起來,那時候的我真是太不成熟了。如果我能多關心她一點,多跟她溝通一點,也許我們不會走到那一步。
“王師傅,修好了嗎?”陳先生的聲音把我拉回現實。
“好了,您試試。”我拍拍手站起來。
空調開始正常工作了,陳先生滿意地點點頭。
“您的手藝真好,多少錢?”
“200塊。”
陳先生去財務部拿錢,我收拾著工具。這時候,我聽到有人在討論:“李主任又在安慰小雅了,真是個好領導。”
我心里一動。李主任,就是兒子說的那個對小雅很好的領導吧。既然來了,要不要去拜訪一下,感謝她對小雅的照顧?
03
收了錢,我本來應該走了,但腳步怎么也邁不開。心里有個聲音在說:去見見李主任吧,就算是感謝她照顧小雅。
“陳主任,請問李主任在嗎?”我問道。
“李主任?您找她有事?”陳先生有點疑惑。
“是這樣的,我聽說她對員工很好,我想當面感謝一下。”我半真半假地說。
“哦,她在六樓。不過現在可能在忙,要不您等一下?”
“沒關系,我上去看看,不忙的話就聊兩句。”
上了六樓,我按照指示找到李主任的辦公室,走廊里很安靜,只有空調的嗡嗡聲。
我在門外站了一會兒,心跳得厲害。
透過門縫,我聽到里面有說話聲,好像是兩個人在聊天。
其中一個聲音很熟悉,讓我心里一顫。
是小雅!
“李主任,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這是小雅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
“別著急,慢慢說。”另一個溫和的聲音應該就是李主任了。
我站在門外,不知道該不該敲門,里面的談話繼續進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