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爸!您怎么還留著這破玩意兒!"
宋建華一腳踢開門,指著墻角那把銹跡斑斑的鐵劍,臉色鐵青。
"建華,你小點聲,鄰居都能聽見。"82歲的宋德富顫抖著站起身。
"小聲?我還嫌不夠大聲呢!"宋建華一把抓起鐵劍,"就是這破爛玩意兒,害得咱家破人亡!92萬啊爸,92萬!"
"你放下,別摔壞了......"老人伸手去搶。
"摔壞了?摔壞了好!"宋建華舉起劍就要往地上砸,"7年了爸,7年了!您知道這7年我們過得什么日子嗎?"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
"請問是宋德富先生家嗎?我是港城律師事務所的王律師。"
父子倆同時愣住了。宋建華手里還舉著那把劍,臉上的憤怒瞬間凝固。
王律師推門而入,目光一掃,直接落在了那把鐵劍上。
當他看清劍柄上那個模糊的印記時,整個人猛地一震......
01.
故事要從7年前的那個春天說起。
2016年3月,金陵市老城區梧桐小區,宋德富剛從銀行回來。82歲的老人手里拿著一疊銀行單據,臉上帶著少見的笑容。
小區剛完成老舊改造,每戶都返還了一筆維修基金,宋德富分到了95萬。對于一個退休老干部來說,這確實是筆不小的數目。
"老宋!老宋!"樓下傳來熟悉的呼喊。
宋德富從三樓陽臺探頭看去,是老朋友趙老五。兩人在紡織廠共事了30年,退休后也經常來往。
"老五啊,上來坐坐。"
趙老五爬上三樓,一進門就神神秘秘地說:"老宋,恭喜發財啊,聽說你拿到錢了?"
"哪里發什么財,就是維修基金返還。"宋德富倒了杯茶,"你這消息倒挺靈通。"
"嘿嘿,咱們小區就這么點事,誰不知道啊。"趙老五壓低聲音,"老宋,我跟你說個事,最近我認識了個古玩行的朋友,姓馬,人稱馬大師。這人本事大著呢,專門收老物件。"
宋德富不以為然:"我對古玩不懂,再說現在騙子多。"
"騙子?老宋你這話說的,我跟馬大師認識快半年了。"趙老五拍著胸脯,"不瞞你說,我跟著他已經買了三件東西,現在都升值了。你看我這手表,就是用賺來的錢買的。"
宋德富看了看趙老五腕上的金表,確實挺新挺亮的。
"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馬大師明天要去城南跳蚤市場收貨,我想著你手頭寬裕,要不一起去見識見識?就當散散心。"
宋德富猶豫了。這些年老伴去世,兒子們都有自己的生活,他一個人確實挺無聊的。
"那......明天幾點?"
"上午9點,我來接你。"
第二天,兩人坐公交來到城南跳蚤市場。這里熱鬧非凡,各種攤位琳瑯滿目。
"馬大師就在前面。"趙老五指著一個角落攤位。
攤主是個40多歲的男子,穿著灰色中山裝,留著小胡子,看起來頗有些古韻。攤位上擺著各種瓷器、字畫、銅器。
"趙老哥!"馬大師熱情地迎上來,"這位就是你說的宋老哥吧?久仰久仰!"
"馬大師客氣了。"宋德富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
"一看就是有文化的人!"馬大師笑瞇瞇地說,"今天正好收了幾件好貨,要不您掌掌眼?"
馬大師從攤位后面取出一個木箱,小心翼翼地打開,里面躺著一把劍。劍身約兩尺長,通體暗紅,劍柄纏著黑布條。
"這把劍是我昨天從鄉下收來的。"馬大師壓低聲音,"老農家祖傳的,說是傳了好幾代了。您看這銹色,這花紋,絕對有年頭。"
宋德富接過劍仔細端詳。劍身確實有不少銹跡,但能看出一些模糊的紋路。劍柄處有個什么印記,但看不太清楚。
"這個......值錢嗎?"
"老哥,實話跟您說,這絕對是明代的東西。"馬大師四下看看,"市場價少說也得150萬,但我這人講交情,趙老哥介紹來的,92萬就讓給您。"
92萬!宋德富心里一驚。這可不是小數目。
"老宋,機會難得啊。"趙老五在旁邊慫恿,"我上次就是跟馬大師買了個青花瓷,花了15萬,現在少說值30萬。"
"這個......"宋德富還在猶豫。
"老哥,我理解您的顧慮。"馬大師很誠懇地說,"這樣吧,您買回去找專家鑒定,如果有問題,我雙倍賠償。另外,我這里還有其他客戶也在看這把劍,您要是不要,我就讓給別人了。"
看到馬大師如此有底氣,宋德富心里的疑慮消散了不少。最關鍵的是,趙老五一個勁地在旁邊保證:"老宋,馬大師人品絕對沒問題,你就放心吧。"
最終,宋德富咬咬牙,用手機銀行轉了92萬給馬大師。
"恭喜老哥撿了個大漏!"馬大師收到錢后,立即將劍包裝好遞給他,"記住,這把劍千萬別輕易出手,肯定還會升值的。"
回到家,宋德富把劍放在客廳茶幾上,越看越覺得哪里不對勁。那些銹跡怎么看起來這么新?花紋也太規整了些。
當天下午,小兒子宋建民下班回來看父親。
"爸,這是什么?"宋建民看到茶幾上的劍。
"我今天買的,古董。"宋德富有些心虛。
"古董?"宋建民拿起劍看了看,"您花多少錢買的?"
"九......92萬。"
"什么?!"宋建民手一抖,差點把劍掉在地上,"爸,您說多少?"
"92萬......"宋德富聲音越來越小。
宋建民臉色瞬間變了:"爸,您這是被騙了!這劍一看就是假的!"
正說著,大兒子宋建國也回來了。他在省城做服裝生意,每月回家一次。聽說父親花92萬買劍的事,當場就炸了。
"爸!您瘋了嗎?92萬!我辛辛苦苦做生意一年才賺這么多!"
"建國,你別激動......"
"我怎么能不激動?這明顯是假貨!您看這銹跡,一看就是人工做的!"
02.
這時二兒子宋建華也聞訊趕來。他本地開餐館,脾氣最火爆。
"爸,您真花92萬買了這破爛?"宋建華指著劍,"我開餐館三年才存下這么多錢!"
三個兒子圍著父親,你一言我一語,宋德富只能低頭不語。
"我以為......以為能撿個漏......"老人的聲音里帶著哭腔。
"撿漏?爸,您這是被人當冤大頭了!"宋建華恨鐵不成鋼。
這時,宋建國的妻子林秀珍也趕來了。她是個精明的女人,做點小生意,平時就不太喜歡這個花錢大手大腳的公公。
"爸,您這次可真是......"林秀珍欲言又止,但眼神里明顯帶著埋怨。
宋建華的妻子張美玲更直接:"爸,這92萬要是給我們餐館周轉,能頂我們一年的流水了。"
面對兒子兒媳的指責,宋德富只能不斷道歉。
當天晚上,宋德富一個人坐在客廳里,看著那把劍發呆。92萬,真的就這樣沒了嗎?
第二天,宋德富找到趙老五,想要個說法。
"老五,那個馬大師到底靠不靠譜?我兒子們都說那劍是假的。"
趙老五支支吾吾:"應該......應該沒問題吧,馬大師人挺不錯的。"
"那你帶我去找他,我想再確認一下。"
"這個......"趙老五眼神閃爍,"馬大師最近很忙,不太好找。"
宋德富心里一沉,感覺不妙。
當天下午,他獨自去了跳蚤市場,但馬大師的攤位已經空了。附近攤主說,那個人只出現了幾天就不見了。
"大爺,您是不是被騙了?"一個賣字畫的大媽說,"那個人一看就不是正經做生意的,東西都是假貨。"
宋德富如遭雷擊,腳步踉蹌。
更要命的是,當他再去找趙老五時,發現這個老朋友已經搬家了。鄰居說,趙老五前幾天就搬走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宋德富這才徹底明白,自己從一開始就被設計了。
消息很快在小區傳開了。保安老李逢人就說:"三樓老宋被騙92萬,買了把破劍。"
王大媽更是添油加醋:"都這個年紀了,還想著一夜暴富,這下好了,血本無歸。"
宋德富幾乎不敢出門。每次下樓買菜,都能感受到鄰居們異樣的眼光。有人指指點點,有人搖頭嘆息。
最難受的是來自家庭的壓力。原本和睦的父子關系因為這件事出現了裂痕。
宋建國的生意本來就不太順利,原本指望父親能幫襯一下,現在倒好,錢都被敗光了。他開始很少回家,就算回來也是冷著臉。
宋建華的餐館也遇到了困難,想要擴大規模但缺資金。看到父親把錢都浪費了,心里別提多窩火。每次見面都要嘲諷幾句。
只有宋建民還算理解父親,但他工資不高,孩子要上學,自顧不暇,也幫不上什么忙。
"爸,您說這事鬧的......"宋建民有時候也會忍不住嘆氣。
更糟糕的是,宋德富的生活質量急劇下降。原本95萬的錢,現在只剩下3萬多。加上每月的退休金,日子過得緊巴巴的。
以前他還會偶爾買點好菜,現在連肉都要算著買。
時間一年一年過去,宋家的日子越來越難。
2018年,宋建國在外地的生意徹底失敗,欠了一屁股債,灰頭土臉地回到家。
"爸,您能不能借我點錢?我想重新做點小生意。"宋建國開口很艱難。
宋德富心如刀絞。如果當初沒有被騙那92萬,他完全可以幫助兒子渡過難關。現在卻連幾萬塊錢都拿不出來。
"建國,爸對不起你們......"
宋建國看著父親愧疚的樣子,到嘴邊的埋怨話又咽了回去。
2020年,宋建華的餐館也支撐不下去了,因為疫情影響加上資金鏈斷裂,最終關門大吉。
"爸,我現在連個工作都沒了。"宋建華坐在客廳里,看著墻角那把劍,眼中滿是怨恨。
2021年,宋建民的兒子考上了重點大學,但學費生活費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爸,要是那92萬還在......"宋建民話說了一半就停住了,但意思已經很明顯。
每當遇到困難需要錢的時候,那把劍就會被重新提起。它像一個永遠的傷疤,時時刻刻提醒著這個家庭曾經的損失。
鄰居們的態度也讓宋德富備受折磨。王大媽經常故意大聲說話:"有些人啊,貪心不足蛇吞象,結果把自己害死了。"
老李也時常搖頭:"唉,老宋這一輩子的清名都毀了。"
這些話像刀子一樣扎在宋德富心上。他開始變得沉默寡言,性格也越來越孤僻。
那把劍就擺在客廳墻角,宋德富舍不得扔掉,因為那是他用92萬買來的。但每次看到它,都是對自己愚蠢的嘲諷。
宋建華又來找父親的麻煩。
"爸!您怎么還留著這破玩意兒!"宋建華一把抓起鐵劍,"92萬啊爸,就這破爛東西!"
"建華,你放下......"宋德富伸手去搶。
"我今天就把它砸了!"宋建華舉起劍。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
"請問是宋德富先生家嗎?我是港城律師事務所的王律師。"
父子倆都愣住了。王律師走進客廳,目光掃過房間,突然定格在那把鐵劍上。
他快步走過去,蹲下身仔細看著劍柄,臉色瞬間變了。
"就是它!"王律師猛地站起來,聲音都在發抖,"真的是它!"
他立即掏出手機:"喂,陳總,我找到了!真的找到了!"
王律師看著宋德富,眼中滿是震撼:"宋先生,您要發財了......"
宋德富和宋建華徹底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