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前言
“10萬?這么多啊。”兄弟皺著眉頭,從抽屜里隨手拿出一沓現金,
“我先給你5千,應急用。”
“兄弟,我媽的手術費需要18萬啊!”我的聲音在抖,心如刀絞。
“錢,我都投資了。”他把錢隨手扔在茶幾上,隨口道:“5000塊就當施舍你了,不用還。”
這個從幼兒園就認識的發小,家里拆遷分了800萬,現在住著別墅開著寶馬,卻在我母親生死關頭說出這樣的話。
當我跪在他家門外苦苦哀求時,他在門內冷冷說道:“我又不是你爸,憑什么管你家的事!”
兩年后,我主動約他到高檔餐廳吃飯。
當包間里響起那個話音時,所有人都愣住了。
而我,竟淚如雨下......
01
人到中年,回頭望去,才發現命運這東西真是說不準。
我叫秦遠知,從小到大都是那種讓家長拿來教育孩子的“別人家的孩子”。
小學年年三好學生,中學保送重點高中,高考那年更是拿了市狀元,直接進了985名校計算機系。
說起來也不是吹牛,那些年我確實風光,獎學金拿到手軟,老師同學都把我當寶貝疙瘩。
但我這人有個優點,從來不會因為自己成績好就看不起別人。
我有個發小,從幼兒園就認識,叫他兄弟吧。
這兄弟腦子不笨,就是不愛學習,每次考試都是班里倒數幾名。
按理說,我們倆應該不是一路人,但偏偏從小玩到大,感情深得很。
記得初中那會兒,兄弟因為數學不及格,他爸媽天天罵他,甚至動手打。
我看不下去,主動提出幫他補習。
每天放學后,我就去他家,一道題一道題地給他講,有時候一講就是兩三個小時。
他媽媽總是過意不去,非要給我做好吃的,我都拒絕了,說我們是兄弟,這算什么事兒。
高中分班的時候,我進了重點班,兄弟去了普通班。
但我們的友誼沒有因為這個疏遠。
他有不會的題還是來找我,我也樂意幫忙。
高二那年,他家里出了點事,學費交不起,我二話不說把自己的獎學金借給了他。
他當時眼圈都紅了,說這輩子忘不了我的恩情。
最難忘的是高考前那段時間。
我看兄弟復習得焦頭爛額,就決定幫他做一套完整的復習資料。
那可不是簡單的事兒,我把高中三年的重點知識點全部梳理了一遍,按照他的水平重新組織,連夜趕工,累得我眼睛都熬紅了。
我媽看我半夜還在房間里整理資料,心疼地說:“遠知,你這是何苦呢?你自己的復習都夠忙的了。”
“媽,他是我兄弟啊。”我頭也不抬地說:“我們說好了,要一起到大城市打拼的。”
是的,那是我們青春時期最美好的約定。畢業后一起到大城市,一起奮斗,一起成功。
兄弟雖然成績不好,但人品沒得說,義氣也足,這樣的朋友一輩子能有幾個?
結果高考下來,我如愿考上了心儀的大學,兄弟雖然沒考上本科,但也進了個專科學校。
我們都挺高興的,覺得夢想終于要實現了。
大學四年,我們雖然不在一個城市,但經常聯系。
我讀研究生的時候,兄弟已經專科畢業開始工作了。
畢業后,我如愿進了這座城市最大的科技公司,做軟件開發,兄弟也來了,在一家小公司做銷售。
工作的前幾年,日子過得還算不錯。
我在公司表現突出,工資也漲得快,兄弟雖然收入沒我高,但也算穩定。
我們經常一起吃飯聊天,就像學生時代一樣。
可是,誰能想到命運的轉折來得太突然。
02
去年下半年,人工智能技術突然爆發,整個行業都在洗牌。
我們公司的傳統軟件業務受到巨大沖擊,公司開始大規模裁員。
我這個工作了七年的老員工,也沒能幸免。
失業的打擊比我想象的要大得多。
連續三個月,我投了上百份簡歷,面試了十幾家公司,但都沒有下文。
要么是年齡偏大,要么是技術棧不匹配,要么就是薪資要求談不攏。
眼看著銀行卡里的余額一天天減少,我開始焦慮,開始失眠。
屋漏偏逢連夜雨。
就在我最困難的時候,我媽突然倒下了。
那天晚上,我正在電腦前投簡歷,突然接到我爸的電話:“遠知,你媽心臟病犯了,現在在醫院搶救!”
我連夜趕到醫院,看到我媽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插著氧氣管,心里像刀割一樣。
醫生說需要做心臟搭橋手術,費用要18萬塊錢。
18萬塊錢!對于以前的我來說,這不算什么大數目,但現在的我,賬戶里只剩下不到8萬塊錢。
我爸坐在病床邊,一個勁地嘆氣:“這可怎么辦啊,這可怎么辦啊......”
看著父母為錢發愁的樣子,我心里五味雜陳。
從小到大,我一直是他們的驕傲,是他們在親戚朋友面前炫耀的資本。
現在到了關鍵時刻,我這個當兒子的卻拿不出救命錢,這種無力感讓我快要崩潰了。
就在我絞盡腦汁想辦法的時候,想起了發小兄弟。
前段時間聽人說,兄弟家那邊拆遷了,分了800萬現金,還有好幾套房子。
一夜之間,這個從小學習不好的發小,居然成了千萬富翁。
我猶豫了很久,手機拿起來放下,放下又拿起來。
從小到大都是我幫助兄弟,現在要我開口向他借錢,說不尷尬是假的。
但想到病床上的母親,我還是撥通了那個熟悉的號碼。
“遠知!”電話一接通,兄弟的聲音就傳了過來,還是那么熱情,“好久不見了,最近怎么樣?”
“兄弟,我...我遇到點困難。”我的聲音有些抖。
“什么困難?你說!”
我把母親生病需要手術費的事情說了一遍,兄弟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
然后爽朗地笑了:“哥們,這點事算什么,10萬塊錢而已!明天你直接來我家,我給你拿錢。”
那一刻,我差點哭出來。
患難見真情,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真的沒有讓我失望。
03
掛了電話的那一刻,我心里涌起一陣暖流。
雖然開口借錢讓我覺得有些尷尬,但兄弟那爽快的答應還是讓我看到了希望。
我想著,這么多年的感情不是白費的,關鍵時刻還是兄弟靠得住。
第二天一早,我就按照兄弟給的地址找過去了。
可當我站在那棟別墅門前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
這哪里是什么普通住宅啊,分明是個高檔別墅區。
三層小樓,獨門獨院,門口停著一輛寶馬SUV。
我在門口站了好幾分鐘,反復確認了地址,才敢按門鈴。
開門的是兄弟,但我差點沒認出來。
以前那個樸實的發小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穿著名牌襯衫、戴著金表的陌生人。
他的臉圓潤了不少,看起來氣色很好,完全沒有了當年為學費發愁的樣子。
“遠知,你來了!”兄弟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但那笑容里有種說不出的距離感。
我跟著他進了屋,客廳裝修得富麗堂皇,真皮沙發,水晶吊燈,墻上掛著字畫。
這一切都在提醒我,眼前這個人已經和我與眾不同了。
更讓我意外的是,客廳里還坐著幾個人,看起來都是兄弟的新朋友。
他們正在談論什么投資項目,言語間透著一股財大氣粗的味道。
“來來來,我給大家介紹一下。”兄弟走到那群人中間,指著我說,“這是我以前的同學。”
以,前,的,同,學。
這五個字像針一樣扎進我心里。從小玩到大的發小,變成了“以前的同學”。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做人走茶涼,什么叫做貧富差距。
那幾個人只是客氣地點了點頭,然后繼續他們的談話,完全把我當空氣。
我站在那里,感覺自己就像個外人,格格不入。
“你先坐坐,我和朋友們把事情談完。”
兄弟對我說,語氣里帶著一種上級對下級的味道。
我在角落里坐下,聽著他們談論房價、股票、投資,那些數字動輒幾十萬上百萬,
讓我這個連10萬塊錢都拿不出來的人感到深深的自卑。
等了將近兩個小時,那群人才離開。
04
兄弟送走客人后,才回到客廳。
“不好意思啊,讓你久等了。”他說著,但臉上沒有絲毫歉意,“說吧,到底需要多少錢?”
“10萬塊錢,我媽的手術費。”我直截了當地說。
兄弟皺了皺眉頭:“10萬?這么多啊。”
我心里一沉,這個反應和昨天電話里的爽快完全不一樣。
“這樣吧,“兄弟走到茶幾邊,從抽屜里拿出一沓現金,“我先給你5千,應急用。”
5千?我愣住了:“兄弟,我媽的手術費需要18萬啊。”
“哎呀,你也知道,錢雖然不少,但都投資了,一時半會兒拿不出那么多現金。”
兄弟把那沓鈔票隨手扔在茶幾上,“哥們現在不差錢,5000塊就當施舍你了,不用還。”
施舍。
這個詞像一記耳光打在我臉上。
從小到大,我幫助兄弟的時候,從來沒有想過這是“施舍”。
我借錢給他交學費的時候,從來沒有說過這是“施舍”。
“兄弟,你這話......”我想說些什么,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現在是我求人,我有什么資格生氣?
“你別多想,朋友之間嘛,互相幫助是應該的。”
兄弟拍了拍我的肩膀,“先拿著這5千,不夠再說。”
我顫抖著手把錢收起來,心里五味雜陳。
這5千塊錢對于18萬的手術費來說,簡直是杯水車薪,但總比沒有強。
接下來的幾天,我一邊四處借錢,一邊想辦法籌措手術費。
親戚朋友能借的都借了,七拼八湊還是差得很遠。
無奈之下,我又給兄弟打了電話。
這次他的態度更冷淡了,說最近投資虧了點錢,手頭緊得很。
我在電話里苦苦哀求,他最后答應見一面,但讓我等了三天才約時間。
這次見面,他連家門都沒讓我進,就在別墅門口站著說話。
“真的沒辦法了?”他問。
我低聲說:“真的沒辦法了,我媽還在醫院等著手術。”
兄弟嘆了口氣,從皮夾里翻出一些零散的鈔票:“就這些了,大概500塊吧,夠你吃幾天泡面了。”
500塊錢,還是一些皺巴巴的零錢。
我看著他手里那個名牌皮夾,里面還有不少大鈔,但他就是不愿意多拿。
“你也別不好意思,朋友之間嘛,我不嫌棄你窮。”
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憐憫,如施舍乞丐一般。
那一刻,我的自尊心徹底碎了。
從小到大,我什么時候受過這樣的羞辱?
可是為了母親的手術費,我只能咬牙忍下來。
最讓我心寒的是,當天晚上我就看到兄弟發了條朋友圈:
“某些人總是想靠別人過日子,真的很可悲。有手有腳的,為什么不靠自己努力呢?”
配圖是他在高檔餐廳吃飯的照片,一桌子山珍海味。
我知道這是在說我。
05
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現在居然在朋友圈里羞辱我,那種心痛無法用言語形容。
我想回復,想解釋,想反駁,但最后還是選擇了沉默。
我以為友情能夠跨越貧富差距,我以為從小的感情能夠經得起考驗,我以為患難時刻能見真情。
可現實狠狠地給了我一耳光,告訴我什么叫做人情冷暖,什么叫做世態炎涼。
5500塊錢,這就是幾十年友情的價值,而且還是“施舍”。
可是接下來的幾天里,母親的病情突然惡化了。
醫生說如果再不手術,隨時可能有生命危險。
我看著躺在病床上的母親,心如刀絞。
這個從小把我當寶貝疙瘩的母親,現在卻因為我的無能而承受痛苦。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決定:去兄弟家跪求他。
我已經顧不上什么尊嚴了,母親的命比我的面子重要一萬倍。
那個冬天的晚上很冷,我的膝蓋跪在冰涼的地板上,很快就失去了知覺。
我一遍遍地按門鈴,一遍遍地喊著:“兄弟,求你開門,我求你了!”
我知道他在家,因為我能聽到里面的電視聲音。
透過貓眼的亮光,我也能感覺到他在里面看著我。
但是門就是不開。
“我又不是你爸,憑什么管你家的事!”
這句話是從門內傳出來的,聲音不大,但每個字都像針一樣扎進來。
我在樓道里哭到虛脫,連旁邊的鄰居都看不下去了。
一個老太太出來給我端了杯熱水:“孩子,別這樣折磨自己了,有什么事好好商量。”
我還能怎么商量?我已經把自己的尊嚴踩在腳下了,他還是不愿意幫我。
更絕望的事情還在后面。
第二天,我無意中看到高中同學群里熱鬧得很。
兄弟在里面發了個大紅包雨,一連發了十幾個,每個都是幾百塊錢。
同學們搶得不亦樂乎,各種夸贊和恭維的話刷屏。
“建華現在真是發達了!”
“土豪請吃飯!”
“什么時候帶我們見識見識你的豪宅!”
看著這些消息,我心里五味雜陳。
昨天晚上我跪在他門口求10萬塊錢救命,他都不愿意開門,現在卻在群里一擲千金博取虛榮。
有同學提到我的時候,兄弟立刻就說:“某人現在混得不太好,大家別提了。”語氣里帶著不屑。
接下來他們開始組織同學聚會,地點就選在市里最高檔的酒店。
參加的名單里,有我們班幾乎所有的同學,唯獨沒有我。
我在群里問了一句能不能參加,群里瞬間安靜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兄弟才回復:“你現在就是個loser,別來丟人現眼了。”
那一刻,我感覺整個世界都拋棄了我。
從小到大的同學情,在金錢面前變得一文不值。
但這還不是最狠的。
真正讓我徹底絕望的是,兄弟居然聯系了我女友。
06
我女友是大學同學,叫她小雯吧。
我們交往三年了,一直打算結婚。
雖然我現在失業了,但她一直很支持我,鼓勵我不要放棄。
可兄弟以“關心老同學”的名義約小雯見面,然后在她面前各種貶低我:
“你跟著他沒前途,他現在連500塊都要借。”
還說什么現在的男人要有經濟實力才能給女人幸福,他可以給小雯介紹更好的對象。
小雯把這些話告訴我的時候,我整個人都崩潰了。
最后,小雯還是提出了分手。
她說壓力太大了,看不到未來。
我不怪她,任何一個女人面對這樣的現實都會動搖。
但我知道,兄弟的那些話起了決定性作用。
雪上加霜的是,我好不容易通過朋友介紹找到一個工作機會,結果兄弟居然給那家公司的HR打電話,說我“人品有問題”、“借錢不還,還愛撒謊”。
那個HR很直接地告訴我:“我們不能要人品有問題的員工。”
我當時就懵了:“誰說我人品有問題?”
“有人舉報你,說得很詳細,連你借錢的具體數額都說了。”
我一聽就知道除了兄弟,還有誰知道我借錢的事情?
那一刻,我終于明白了什么叫做落井下石,什么叫做踩人一腳。
兄弟不僅不愿意拉我一把,還要把我往深淵里推。
那天晚上,我坐在醫院的走廊里,看著病房里昏迷不醒的母親,感覺自己就像個徹底的失敗者。
就在我為母親的手術費四處奔波的時候,父親也倒下了。
父親這輩子最大的驕傲就是我,從小到大,無論走到哪里都要夸我幾句。
鄰居朋友都說他養了個好兒子,他總是笑得合不攏嘴。
可現在,他眼睜睜看著我失業、借錢無門、連母親的手術費都拿不出來,心里的愧疚和焦慮可想而知。
那天晚上,父親突然心梗,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醫生說是急性的,人走得很安詳,但我知道,他是被我給活活愁死的。
一個星期之內,母親住院,父親去世,我感覺天都塌了。
安排葬禮的時候,我想起了兄弟。
不管怎么說,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父親也算看著他長大的。
于是我打電話給他,希望他能來送父親最后一程。
“叔叔走了?”兄弟的語氣聽起來有些意外,但很快就變得公事公辦起來,
“最近比較忙,意思意思就行了。你把賬號給我,我轉點錢過去。”
意思意思就行了。
聽到這句話,我心都涼透了。
我父親去世這么大的事情,在他眼里就是“意思意思就行了”。
“兄弟,我不是要錢,我是希望你能來送送我爸。”我幾乎是在哀求。
“真的抽不出時間,最近投資的項目正在關鍵時刻。”他的拒絕毫不猶豫。
07
第二天葬禮那天,我一個人忙前忙后,連個幫手都沒有。
看著那些來送別的親戚朋友,我突然想起小時候,每次我過生日,兄弟總是第一個到場,還會親手給我做生日卡片。
現在父親去世,他卻連面都不愿意露。
最諷刺的是,當天下午我就看到兄弟在朋友圈發了打麻將的照片,還配文說:“生活就是要及時行樂。”
看到那張照片的時候,我差點把手機摔了。
他說忙得抽不出時間參加我父親的葬禮,結果卻在打麻將!
那一刻,我徹底想通了。
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現在在他心里,我連個陌生人都不如。
葬禮結束后,母親因為過度悲傷,心臟病又犯了,而且比上次更嚴重。
醫生說必須立刻手術,而且費用比之前說的還要多8萬塊錢。
8萬!我看著手里那張費用清單,眼前發黑。
10萬我都拿不出來,再加8萬簡直是天文數字。
我坐在醫院的走廊里,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感覺自己就像個被世界拋棄的孤兒。
那天我在醫院走廊里坐著發呆,一個看起來四十多歲的男人走過來,遞給我一張紙巾。
“小伙子,別太傷心了。”他說話的聲音很溫和。
我抬頭看了看他,是個陌生人,穿著普通的休閑裝,但眼神很有神。
“你是?”我疑惑地問。
“我叫老張吧,昨天在你父親的葬禮上見過你。”他坐到我旁邊,“看得出來你是個孝順的孩子,為了母親的病很著急。”
我點了點頭,不知道該說什么。
“我聽說你是學計算機的?”老張繼續問。
“嗯,但是現在失業了。”我苦笑著說。
“失業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斗志。”老張看著我的眼睛說,“我有個項目,需要一個技術合伙人,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了解一下?”
合伙人?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現在誰還愿意和我這個落魄的人合作?
“我現在什么都沒有,連母親的手術費都拿不出來。”我實話實說。
“我要的不是你的錢,而是你的技術和人品。”
老張認真地說,“昨天看到你一個人操辦父親的葬禮,事事親力親為,我就知道你是個靠得住的人。”
08
那天晚上,老張詳細給我介紹了他的項目。
他之前在北京做過幾年生意,現在看準了人工智能的發展趨勢,想做一個智能客服系統。
他有資金和市場資源,但缺少技術人才。
“我可以先支付你母親的手術費,算是預付的合作費用。”
老張說,“項目成功了,我們五五分成。失敗了,你也不用還錢。”
我當時就愣住了。
這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居然愿意為我承擔這么大的風險。
“你為什么要幫我?我們才認識一天。”我忍不住問。
“因為我相信人品比能力更重要。”老張說:“一個連父母都不孝順的人,你敢和他合作嗎?一個在你困難時踩你一腳的人,你敢信任他嗎?”
那一刻,我想起了兄弟,想起了他的冷漠和背叛。
再看看眼前這個陌生人,我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做雪中送炭,什么叫做真正的朋友。
人生有時候真的很神奇,當我以為走到絕路的時候,往往就是轉機來臨的時候。
和老張的合作,徹底改變了我。
那段創業的日子雖然辛苦,但充滿希望。
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項目中,每天工作十幾個小時,恨不得把這些年積壓的憋屈和憤怒全部化作動力。
老張負責市場和資金,我負責技術研發,我們配合得天衣無縫。
最重要的是,老張真的把我當合伙人,而不是下屬。
每個重大決策都會征求我的意見,利潤分配也嚴格按照當初的約定執行。
半年后,我們的智能客服系統開始在市場上嶄露頭角。
很多企業都開始采用我們的產品,訂單源源不斷。
第一年結束的時候,公司的營收就達到了200萬,我分到了將近100萬。
100萬!這個數字對于一年前連10萬塊錢都拿不出來的我來說,簡直像做夢一樣。
那天拿到第一筆分紅的時候,我想起了父親。
如果他還在世,看到兒子重新站起來,一定會很欣慰吧。
消息很快就傳開了。
在這個圈子里,沒有不透風的墻,何況我的成功在業內還算小有名氣。
兄弟當然也聽說了。
第一次聽到消息的時候,他的反應讓我終生難忘。
09
那是我們共同的朋友告訴我的,當時兄弟正在和一群人吃飯,有人提到我創業成功的事情。
“遠知現在厲害了,公司一年賺好幾百萬呢!”
聽到這話,兄弟當時就沉下了臉。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陰陽怪氣地說:“有些人就是運氣好,碰到了好時機。不像我們拆遷戶,錢都是老天爺給的,他還是要自己辛苦賺。”
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里滿滿的都是不甘和嫉妒。
我聽到這些話的時候,心里五味雜陳。
當初我跪在他門口求助的時候,他在門內嘲諷我;現在我成功了,他又開始酸葡萄心理。
更有意思的是,我還聽說他私下里跟人說:“他現在有錢了,請我吃個飯算什么,當初5000塊我都給了他。”
還有:“反正他現在比我還有錢,憑什么我要感激他?我又沒求著他成功。”
這些話傳到我耳朵里,我終于明白了兄弟的心理。
原來,他從來沒有把我當過真正的朋友,只是把我當作一個可以滿足他優越感的對象。
當我比他窮的時候,他可以高高在上地施舍我;
當我比他成功的時候,他又開始嫉妒和不甘。
說到底,他無法接受昔日那個學習比他好的同學,再次在事業上超越了他。
小時候,我成績好,老師夸我,他心里就不舒服,只是那時候我們都還小,他還能控制這種情緒。
想起來也是,從小到大,兄弟就有一種奇怪的心理。
他既希望我幫助他,又不希望我比他強太多。
當我在學習上遙遙領先的時候,他總是會找各種理由貶低學習的重要性,說什么“讀書好有什么用,還不如會做生意”。
現在拆遷讓他一夜暴富了,他以為自己終于可以俯視我了,結果我又站起來了,而且站得比他更高。
這種心理落差,他怎么可能接受得了?
那段時間,我經常聽到關于兄弟的各種傳言。
有人說他最近脾氣變得很壞,動不動就發火;
有人說他開始揮霍無度,似乎在用各種方式證明自己還是有錢人;
還有人說他逢人就說我的壞話,說什么“別看他現在風光,指不定哪天就破產了”。
這些話讓我意識到,我和兄弟之間的這段“友情”,從一開始就是扭曲的。
我以為我們是真心朋友,其實在他心里,我只是一個滿足他心理需求的工具人而已。
10
那天晚上,我坐在新租的辦公室里,看著城市夜景,心里突然很平靜。
有些賬,該算清楚了。有些話,該說明白了。有些人,該永遠告別了。
半年后公司步入正軌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給兄弟打電話。
“遠知?”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意外,“怎么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我開門見山地說:“我想還你錢。”
“還錢?什么錢?”他裝糊涂。
“5500塊,你忘了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然后傳來他那種特有的輕蔑笑聲:
“5500塊算了吧,我不缺這點錢。再說了,那是我施舍你的,不是借給你的。”
可我的語氣堅決:“不,我必須還。”
“為什么?”他似乎來了興趣,“你現在發財了,就想跟過去撇清關系?”
“不是撇清關系,是還債。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兄弟在電話里哈哈大笑:“說實話,我就喜歡看你欠我錢的樣子,有意思。現在你非要還,那行,但我有個條件。”
我心里咯噔一下,但還是問:“什么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