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雅琪,你想知道真相嗎?”
田中雅人站在落地窗前,背對著妻子,東京的夜景在他身后閃爍。五年了,這個問題終于要有答案。
林雅琪坐在沙發上,心中涌起一種說不出的不安。
這些天來積累的疑慮,那些細微卻令人困惑的細節,還有丈夫越來越頻繁的神秘電話,都在告訴她有什么不對勁。
她深愛著眼前這個男人,但最近總覺得他像隔著一層薄霧,讓她看不真切。
“什么真相?”她的聲音很輕,像羽毛飄落在水面。
雅人緩緩轉身,月光勾勒出他側臉的輪廓。
那張臉她凝視了五年,親吻了無數次,如今卻顯得如此陌生。
01
上海的秋天總是來得突然。
林雅琪穿著自己設計的淡藍色連衣裙,站在藝術走廊的一角,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品評她的作品。
這是她第三次舉辦個人展覽,主題是“東方與西方的對話”。
她并不緊張。二十八歲的她已經在時裝設計圈小有名氣,父母的貿易公司也給了她足夠的底氣去追求藝術理想。
“這幅設計很有意思。”
聲音從身后傳來,帶著輕微的日式口音。雅琪轉身,看到一個穿著深灰色西裝的男子,正仔細端詳她的一幅和服改良設計圖。
男子大約三十出頭,身材修長,五官精致。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深邃而專注,像在審視一件珍貴的藝術品。
“您覺得哪里有意思?”雅琪問。
“傳統與現代的融合。”他說著流利的中文,“您將和服的袖型與現代連衣裙結合,既保持了東方的優雅,又增加了實用性。這需要對兩種文化都有深入的理解。”
雅琪有些意外。很少有人能如此準確地理解她的設計理念。
“我是田中雅人。”男子遞出一張名片,“來自京都的田中家族。我們家經營和服制作工坊,已經有三百多年的歷史了。”
名片的紙質很特別,有種古老的質感。上面用繁體中文和日文寫著田中雅人的名字,下面是“田中和服工坊 第十八代傳人”。
“我是林雅琪,這些作品的設計師。”
“我知道。”田中雅人微笑,“我是專門為您的作品而來的。”
那一刻,雅琪的心跳快了幾拍。
02
田中雅人成了雅琪生活中的常客。
他每個月都會從日本飛到上海,每次停留一周左右。他說是為了處理家族在中國的生意,順便收集一些古董和藝術品。
他們的第一次正式約會是在上海博物館。
“這件漢代的絲綢殘片,工藝令人驚嘆。”田中雅人站在展柜前,眼中閃著光芒,“我們家族的工坊里也收藏了幾件類似的古物,都是先祖傳下來的。”
雅琪聽得入迷。這個男人似乎對東方文化有著深刻的理解,從絲綢紡織到茶道花藝,從古典詩詞到現代設計,他都能侃侃而談。
“田中家族在京都的地位如何?”雅琪好奇地問。
“算是老牌貴族吧。”田中雅人謙遜地笑笑,“明治維新前,我們家族曾經服務過京都的幾代藩主。雖然現在是現代社會了,但在京都的圈子里,大家還是會給田中家一些面子。”
他說話的方式很有分寸,既不過分張揚,也不刻意低調。這種恰到好處的優雅,深深吸引著雅琪。
第二次約會,田中雅人帶她去了一家日式料理店。
“這家店的老板是我的朋友。”他說,“他們家的懷石料理很正宗。”
料理確實精致,每一道菜都像藝術品。田中雅人熟練地使用筷子,偶爾用日語與服務員交流幾句。雅琪注意到,服務員對他特別恭敬。
“你的中文說得真好。”雅琪贊嘆。
“從小就學。”田中雅人解釋,“我父親說,田中家族要走向國際,必須掌握多種語言。我除了中文,還會英語和法語。”
第三次約會,他們去了朱家角。
古鎮的小橋流水讓田中雅人很是陶醉。他拿出一臺老式膠片相機,為雅琪拍照。
“為什么不用數碼相機?”雅琪問。
“膠片有溫度。”田中雅人認真地調節焦距,“就像手工制作的和服,雖然效率不高,但每一件都是獨一無二的。”
當天晚上,田中雅人送雅琪回家。在小區門口,他突然說:“雅琪,我想認真地追求你。”
月光下,他的表情格外真誠。
“我知道我們認識的時間還不長,但我能感覺到,你是那個對的人。我希望能有機會照顧你一輩子。”
雅琪的心跳得很快。
“我需要時間考慮。”她說。
“當然。”田中雅人紳士地點頭,“我會等你的答案。”
03
春天的時候,田中雅人的追求變得更加用心。
他會從京都帶來各種精美的小禮物:手工制作的絹花、古董的茶具、限量版的和紙。每一件都經過精心挑選,符合雅琪的審美。
“這是京都哲學之道的櫻花瓣制成的書簽。”他遞給雅琪一枚粉色的書簽,“只有春天最盛開的時候,櫻花瓣才有這樣的色彩。”
雅琪接過書簽,櫻花的香氣若有若無。
“謝謝你。”她說,“每次的禮物都讓我很驚喜。”
“能讓你開心,就是我最大的快樂。”
他們的感情在慢慢升溫。田中雅人從不急躁,總是保持著恰當的距離,溫柔而不失分寸。
五月的一個周末,田中雅人提議去蘇州。
“我想讓你看看真正的江南園林。”他說,“拙政園的設計理念,其實和日式庭院有很多相通之處。”
蘇州的園林確實讓雅琪著迷。田中雅人對中國古典園林的了解,甚至超過了很多導游。
“這個月門的設計很巧妙。”他指著一處圓形門洞,“通過限制視線,反而創造了更豐富的空間層次感。日式庭院也常用這種手法。”
在留園的一個小亭子里,田中雅人突然握住了雅琪的手。
“雅琪,我愛你。”
他的手很溫暖,眼神很真誠。
雅琪看著他,心中的防線徹底崩塌。
“我也愛你。”她輕聲說。
那一刻,周圍的游客仿佛都消失了,世界上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夏天的時候,田中雅人的來訪變得更加頻繁。
他開始談論未來,談論婚姻。
“我想帶你去京都看看。”某個晚上,他們在外灘散步,“看看我們家族的工坊,看看我生活的地方。如果你愿意,我希望你能考慮嫁給我。”
雅琪的心跳加速。
“這么快嗎?”她問。
“對我來說,認識你是命運的安排。”田中雅人停下腳步,面對著黃浦江,“我不想讓這份美好等待太久。”
八月,田中雅人帶雅琪去了日本。
京都確實很美,古老的寺廟、傳統的街道、滿眼的綠色。田中雅人帶她參觀了許多名勝古跡,每到一處,他都能講出一些有趣的歷史故事。
“這是清水寺,建于778年。”他們站在木制的觀景臺上,俯瞰京都全城,“傳說在這里許愿很靈驗。”
“你想許什么愿?”雅琪問。
“我希望你能答應嫁給我。”田中雅人說著,突然單膝跪下,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精美的盒子。
盒子里是一枚鉆戒,設計簡潔而優雅。
“林雅琪,你愿意成為我的妻子嗎?”
雅琪的眼淚瞬間涌出。
“我愿意。”
山風吹過,櫻花的香氣仿佛還在空氣中飄蕩。
04
婚禮在十月舉行,地點是京都的一家傳統日式酒店。
雅琪穿著田中家族傳承的白色和服,頭戴精美的發飾。鏡子中的自己美得像一幅畫。
“這件和服是我曾祖母的。”田中雅人的母親說,一位優雅的中年女性,“田中家族的新娘都會穿它。”
田中雅人的家人并不多,只有父母和幾個遠房親戚。他們都很客氣,但似乎不太善于表達感情。
“田中家族比較傳統。”雅人解釋,“他們不太習慣熱鬧的場面。”
雅琪的父母專程從上海趕來。他們對女婿很滿意,田中雅人的教養和談吐都讓人印象深刻。
“雅琪找了個好人家。”媽媽私下對雅琪說,“田中先生是個紳士。”
婚禮儀式很簡單,按照日式傳統進行。雅琪和田中雅人在神前發誓,要相伴一生。
當他們交換戒指的時候,雅琪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婚宴上,田中雅人用中文致辭。
“感謝大家來參加我和雅琪的婚禮。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一家人了。我會用一生來愛護雅琪,讓她幸福。”
客人們鼓掌,雅琪感動得紅了眼眶。
那一刻,她覺得自己的人生完整了。
婚后,雅琪搬到了東京。
他們住在一套精美的公寓里,面積不大,但裝修很有品味。田中雅人說這是家族的產業,專門用來招待客人的。
“我們暫時住在這里。”他說,“等過一段時間,我會帶你回京都的老宅。那里才是我們真正的家。”
雅琪對新生活充滿期待。
田中雅人每天早出晚歸,說是在處理家族生意。雅琪則開始學習日語,想更好地融入這個環境。
“歐哈由,古扎一馬斯。”她努力地練習發音。
田中雅人很耐心地糾正她的發音,還給她買了很多日語學習資料。
“慢慢來,不用著急。”他溫柔地說,“語言需要時間去掌握。”
佐藤健太是他們家的“管家”,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他很少說話,總是默默地做著各種家務。
“健太桑是我的朋友。”田中雅人介紹,“他父親曾經在我們家工作,所以他也愿意來幫忙。”
雅琪覺得佐藤健太有些奇怪。他的舉止不太像仆人,更像是朋友。而且他看田中雅人的眼神,總有種說不出的復雜情緒。
新婚的第一個月,田中雅人非常體貼。他會給雅琪做早餐,晚上回來后陪她散步,周末帶她去各種地方游玩。
“這是淺草寺,東京最古老的寺廟之一。”他們在雷門前合影,“祈求平安和幸福。”
雅琪覺得自己很幸運,嫁給了一個如此用心的男人。
05
第一年的婚姻生活總體來說很幸福。
田中雅人是個理想的丈夫。他從不大聲說話,從不亂發脾氣,總是溫文爾雅。
他會記住雅琪的每一個小習慣,會在她生理期的時候準備紅糖水,會在她工作累的時候默默準備洗澡水。
雅琪在東京開了一個小工作室,繼續她的服裝設計事業。田中雅人很支持,還幫她聯系了一些日本的客戶。
“這個客戶對中式設計很感興趣。”他說,“你可以嘗試設計一些融合中日元素的服裝。”
工作室的生意慢慢好起來。雅琪設計的“新東方主義”服裝在東京的時尚圈引起了一些關注。
生活看起來很完美。
只是偶爾,雅琪會覺得有些孤獨。
田中雅人的朋友很少,幾乎沒有人來家里做客。他說田中家族比較低調,不喜歡應酬。
“我們家族的傳統就是這樣。”他解釋,“專心做好自己的事情,不需要太多社交。”
雅琪也提過想回京都看看田中家族的老宅,但田中雅人總說時機還不成熟。
“老人家比較傳統,需要時間來接受你。”他說,“我們再等等,等他們習慣了我結婚的事實。”
雅琪覺得有些奇怪,但也沒有多想。每個家族都有自己的傳統,她應該尊重。
第二年,一些小細節開始讓雅琪困惑。
田中雅人經常接到一些奇怪的電話。每次電話響起,他都會顯得有些緊張,然后走到陽臺或者書房去接聽。
“是工作上的事情。”他總是這樣解釋,“家族生意比較復雜,有很多瑣碎的事情需要處理。”
有一次,雅琪無意中聽到他在電話里說韓語。
“你會說韓語?”她好奇地問。
“一點點。”田中雅人顯得有些不自然,“我們家族在朝鮮時期有過一些貿易往來,所以學過一些。”
雅琪點點頭,沒有追問。
另一次,她在整理衣物的時候,發現田中雅人的一些內衣標簽是韓文的。
“這些衣服是在韓國買的?”她問。
“出差的時候買的。”田中雅人輕松地說,“韓國的面料質量不錯,而且價格便宜。”
還有一次,佐藤健太在收拾房間的時候,不小心打翻了一個抽屜,里面掉出幾張照片。雅琪看到其中一張,是田中雅人和一個女人的合影,看起來很親密。
“這是誰?”雅琪問田中雅人。
田中雅人看了看照片,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
“大學時候的同學。”他說,“很久以前的照片了,我都忘記還保存著。”
他很快把照片收了起來。
雅琪總覺得有什么不對,但又說不出來是什么。
06
第三年,田中雅人變得更加忙碌。
他經常出差,有時候一去就是一個星期。每次出差他都說是去處理家族生意,但從不詳細說明具體內容。
“生意上的事情比較復雜,說了你也不懂。”他總是這樣說,“你專心做你的設計就好,家里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雅琪開始覺得被排斥在他的生活之外。
他們的經濟狀況也變得緊張起來。以前田中雅人總是很大方,現在卻開始計算每一筆開支。
“最近家族生意遇到了一些困難。”他解釋,“我們需要節省一些。”
雅琪表示理解,但心里還是有些擔憂。
更讓她困惑的是,田中雅人開始拒絕她參與任何家族相關的活動。
“我想去京都看看你的家族。”雅琪提議,“都結婚三年了,我應該正式拜見一下長輩。”
“現在還不是時候。”田中雅人的語氣有些急躁,“家里的老人身體不好,不適合見客人。”
“我是你的妻子,不是客人。”雅琪有些委屈。
“我知道,但是……”田中雅人嘆了口氣,“傳統家族就是這樣,規矩很多。再等等吧。”
雅琪開始懷疑是不是田中家族不接受她。
那段時間,她經常感到孤獨和困惑。
第四年,矛盾開始激化。
田中雅人的出差變得更加頻繁,而且總是很神秘。他從不說明去哪里,什么時候回來,甚至有時候電話都聯系不上。
“我去處理一些緊急的事情。”這成了他的口頭禪。
雅琪的耐心快要耗盡了。
“雅人,我們需要談談。”一個晚上,她終于忍不住了,“我覺得你在隱瞞什么。”
田中雅人放下手中的報紙,看著她。
“我沒有隱瞞什么。”他說,“我只是不想讓你擔心工作上的事情。”
“但我是你的妻子!”雅琪提高了聲音,“夫妻之間不應該有秘密。”
“有些事情說了也沒用。”田中雅人的語氣有些冷淡,“你專心做你的事情就好。”
這句話深深傷害了雅琪。
那一刻,她覺得自己像一個外人。
從那天開始,雅琪開始留意田中雅人的一舉一動。她發現了更多奇怪的細節:
他的手機總是設有密碼,從不讓她碰。
他收到的郵件都是韓文或者英文,很少有日文。
佐藤健太有時候會用韓語和他交流,雖然聲音很小,但雅琪還是聽到了。
最奇怪的是,田中雅人在家的時候,經常長時間盯著電腦屏幕,但每次她走近,他都會迅速關閉頁面。
“你在看什么?”雅琪問。
“工作資料。”他總是這樣回答。
雅琪的疑慮越來越重。
07
第五年開始的時候,雅琪做了一個決定。
她要主動了解田中雅人的真實情況。
首先,她開始認真學習日語。不是為了日常交流,而是為了能夠理解更多信息。
她還開始關注日本的新聞和社會動態,想要了解所謂的“田中家族”在京都到底是什么地位。
令她意外的是,她在網上完全找不到關于“田中和服工坊”的任何信息。
這很奇怪。一個有三百年歷史的知名工坊,在現代社會應該會有一些網絡痕跡。
雅琪開始懷疑田中雅人撒了謊。
與此同時,他們的經濟狀況越來越緊張。田中雅人甚至開始向雅琪借錢。
“工坊遇到了資金困難。”他說,“需要一筆周轉資金。”
雅琪毫不猶豫地把自己的積蓄借給了他,但心里的疑慮更重了。
一個貴族家庭的生意,怎么會需要向媳婦借錢?
春天的時候,雅琪偶然發現了一個重要線索。
田中雅人出差的時候,她在書房整理文件,無意中發現了一張銀行對賬單。
對賬單是韓文的。
這讓雅琪非常震驚。田中雅人為什么會有韓國的銀行賬戶?
她用手機拍下了對賬單,準備找人翻譯。
春天過去,夏天來臨。
雅琪的懷疑已經無法抑制。她開始仔細觀察田中雅人的每一個細節。
她發現,田中雅人在家的時候,偶爾會說出一些韓語單詞,特別是在生氣或者專注的時候。
“為什么你總是說韓語?”雅琪問。
“我說了嗎?”田中雅人顯得很意外,“可能是最近和韓國客戶接觸太多了。”
但雅琪注意到,那些韓語詞匯更像是本能反應,而不是學來的。
另外,田中雅人對日本文化的了解,雖然很深入,但總有一種學習來的感覺,而不是從小耳濡目染的自然。
比如,他在解釋一些日本傳統文化的時候,總是用很正式的說法,像是背書一樣。
還有一次,雅琪無意中看到田中雅人在填寫一份表格,他的日文書寫非常工整,但缺乏那種母語使用者的自然流暢。
這些細節讓雅琪越來越確信,田中雅人在隱瞞什么重要的事情。
夏天的一個下午,雅琪下定決心要找到真相。
她趁田中雅人出差的機會,開始系統地搜查家里的物品。
在田中雅人的書桌抽屜里,她發現了更多韓文文件,這讓她意識到事情有多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