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那個冬日的下午,團長的聲音在辦公室里響起:“翔宇,你認識蘇曉婉多長時間了?”
陳翔宇如實回答:“大概半年多吧,團長。”
團長和那幾個便裝干部交換了一個眼神。
“翔宇,你知道蘇曉婉是誰嗎?她可不是什么簡單的女軍醫啊!”
為首的便裝干部接過話頭:“你可知你差點壞了我們的大事!”
陳翔宇的世界在那一刻天翻地覆。
半年來的所有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那個在山洪中被他救起的溫柔女軍醫。
那雙清澈的眼眸背后,竟然隱藏著如此巨大的秘密。
01
1986年的春天來得比往年都早一些。
陳翔宇已經在四川的這個山區待了三年,從一個山東農村的青澀少年,成長為部隊里的優秀戰士。他的家在山東菏澤,父親是村里的木匠,母親在他十歲那年就病逝了。
“翔宇這孩子,從小就有股倔勁兒。”父親經常對鄰居們這樣說。當年陳翔宇主動報名參軍,父親雖然舍不得,但還是支持了他的決定。
“男子漢大丈夫,就要到外面去闖蕩。”父親拍著他的肩膀說道。
來到部隊的第一天,陳翔宇就被分配到了工兵連。連長姓王,是個四十多歲的老兵,對新兵要求很嚴格。
“小陳,在這里你要明白一個道理,”連長對他說,“軍人的職責就是保護人民,不管什么時候,這一點都不能忘。”
這句話深深印在了陳翔宇的心里。三年來,他一直以此為準則,認真訓練,刻苦學習。他的射擊成績在連隊里排第二,體能訓練更是數一數二。
班長老李經常夸他:“翔宇這小子,是塊當兵的料。”
但陳翔宇心里清楚,他只是一個農村孩子,文化水平不高,在部隊能學到的東西有限。服役期滿后,他打算回山東老家,繼承父親的手藝,做個本分的木匠。
那是1986年4月的一個上午,工兵連接到了緊急任務。前幾天的暴雨沖毀了通往山區醫療站的道路,上級要求他們立即前往搶修。
“這條路很重要,”連長在出發前強調,“山區的軍民都指望著這條路和外界聯系。”
陳翔宇背著工具包,跟著隊伍出發了。山路崎嶇,到處都是被雨水沖刷出來的深溝。隊伍走了三個小時,才到達目的地。
中午時分,天空突然烏云密布。老班長看了看天色,皺著眉頭說:“不好,要下大雨了。”
話音剛落,暴雨如瀑布般傾瀉而下。山洪咆哮著從高處奔涌而來,聲音震耳欲聾。
“快撤!所有人撤到高處!”連長大聲指揮。
戰士們紛紛向高處轉移,但就在這時,陳翔宇聽見了一聲微弱的呼救聲。那聲音很輕,幾乎被山洪的轟鳴聲掩蓋。
“連長!有人被困了!”陳翔宇指著不遠處的山洞口大聲喊道。
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眾人看見了一個身影在揮舞著手臂。白大褂在洪水中格外醒目。
“那是醫療站的蘇醫生!”有戰士認出了她。
連長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蘇曉婉是這一帶唯一的軍醫,醫術精湛,救過很多人的命。
“洪水太急,過不去!”有戰士嘗試了一下,立刻被激流沖了回來。
陳翔宇沒有猶豫。他脫下外套,把繩索系在腰間:“連長,我去!”
“太危險了!”連長阻止道。
“我水性好,沒問題。”陳翔宇堅持說道。
說完,他就跳進了洶涌的洪水中。冰冷的洪水瞬間包圍了他,巨大的沖擊力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但他想起了連長的話:軍人的職責就是保護人民。
他拼命向著蘇曉婉的方向游去。洪水中夾雜著樹枝和石塊,不時撞擊著他的身體,但他咬緊牙關,毫不退縮。
游到山洞口時,陳翔宇已經精疲力竭。蘇曉婉蜷縮在洞口,臉色蒼白如紙,嘴唇發青。她的腿被石頭砸傷了,血流不止。
“別怕,我來救你了。”陳翔宇喘著粗氣說道。
蘇曉婉抬起頭,看見了這個陌生的戰士。他的臉上沾滿了泥水,但那雙眼睛卻格外明亮,充滿了堅定和溫暖。
“謝謝你,可是我的腿......”蘇曉婉虛弱地說道。
陳翔宇檢查了一下她的傷勢。腿骨沒有斷,但傷口不淺。他撕下自己的衣服,給她簡單包扎了一下。
“忍著點,我背你出去。”陳翔宇說道。
他把蘇曉婉背在背上,然后抓住繩索,示意岸上的戰友拉他們上去。上岸的過程異常艱難。洪水不斷沖擊著他們,陳翔宇幾次差點失去平衡。但他死死抱住蘇曉婉,絕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堅持住!馬上就到了!”岸上的戰友們大聲鼓勵。
終于上岸了。蘇曉婉被安全地放在干燥的地面上,陳翔宇也癱坐在一旁,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他的衣服完全濕透了,身上到處都是擦傷,但臉上卻露出了滿足的微笑。
“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蘇曉婉虛弱地問道。
“陳翔宇,山東菏澤人。”他老實地回答。
“陳翔宇......”蘇曉婉默默記住了這個名字。
在等待救援的時間里,蘇曉婉因為失血過多而陷入了半昏迷狀態。她斷斷續續地說著一些話,大多數都聽不清楚。但陳翔宇隱約聽到了一些奇怪的內容。
“爸爸的筆記本......不能給他們......”她喃喃自語。
“什么筆記本?”陳翔宇好奇地問道,但蘇曉婉已經完全昏迷了。
當時的陳翔宇并沒有在意這句話,他以為這只是昏迷中的胡言亂語。但這句話,后來卻成為了改變他命運的關鍵。
02
幾個小時后,救援隊趕到了。蘇曉婉被送到了醫院,而陳翔宇也因為英勇救人的行為受到了連隊的表彰。
“陳翔宇同志,你今天的表現體現了一名革命軍人的優秀品質。”連長在全連大會上表揚他。
戰友們都投來了敬佩的目光。班長老李更是拍著他的肩膀說:“小陳,你小子行啊!”
但陳翔宇的心思卻不在這些贊揚上。他一直想著那個被他救起的女軍醫,想著她虛弱的樣子,想著她說的那些奇怪的話。
三天后,蘇曉婉傷愈出院。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聽救她的那個戰士的信息。
“他叫陳翔宇,是工兵連的,山東人,人很不錯。”護士告訴她。
蘇曉婉決定親自去感謝他。那是一個黃昏,她穿著潔白的軍醫制服,靜靜地站在工兵連營房門口等待。
陳翔宇從訓練場回來,看見她的時候,心跳莫名地加快了。這是他第一次在清醒的狀態下仔細觀察這個女軍醫。她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美麗,那雙眼睛清澈如水,仿佛能看透人的心靈。
“陳翔宇同志,我是蘇曉婉,來謝謝你的。”她的聲音很輕很柔,帶著四川女孩特有的軟糯。
“蘇醫生,你太客氣了。救人是我應該做的。”陳翔宇有些拘謹,不知道該把手放在哪里。
蘇曉婉注意到了他的緊張,不禁莞爾一笑。這個山東大漢在洪水中表現得如此勇敢,在她面前卻像個害羞的孩子。
“我聽說你是山東人?家里都有什么人?”蘇曉婉試圖找話題。
“就我和我爸爸兩個人。我媽媽在我小時候就去世了。”陳翔宇老實地回答。
“那一定很不容易。”蘇曉婉的眼中流露出同情。
“還好,我爸爸是個木匠,手藝不錯,養活我們爺倆沒問題。”陳翔宇說道。
“你也會木工嗎?”
“會一些。從小就跟著我爸爸學。”陳翔宇有些不好意思,“不過沒有我爸爸做得好。”
蘇曉婉覺得這個樸實的戰士很有意思。在這個年代,很多年輕人都向往著城市的生活,但他卻對家鄉的手藝毫不嫌棄。
“等退伍了,你會回去做木匠嗎?”蘇曉婉問道。
“應該會吧。”陳翔宇點了點頭,“我文化水平不高,也就能做這個了。”
蘇曉婉聽了這話,心中涌起了一陣莫名的感覺。這個人是如此的真誠,如此的不加掩飾。在她接觸過的人中,很少有人會如此坦率地承認自己的不足。
從那天開始,兩人就有了更多的接觸機會。蘇曉婉的工作地點離工兵連不遠,她經常會路過營房。每當看見陳翔宇在訓練,她總會不自覺地放慢腳步。
而陳翔宇也開始留意蘇曉婉的身影。當她經過的時候,他會偷偷地抬起頭看她,但總是在她轉過頭來的時候,慌張地移開視線。
戰友們很快就發現了這個秘密。
“翔宇,蘇醫生又來了。”班長故意大聲說道。
陳翔宇的臉瞬間紅了:“胡說什么呢!人家是路過。”
“路過?那為什么每次都要在我們這里停那么久?”戰友們起哄道。
“就是,人家明顯是來看你的!”另一個戰友補充道。
陳翔宇羞得無地自容,但心中卻有一種甜蜜的感覺。他也不確定蘇曉婉為什么總是出現在這里,但他希望這不僅僅是巧合。
一個月后的一個下午,蘇曉婉主動找到了陳翔宇。
“陳翔宇,你有時間嗎?我想和你聊聊。”她說道。
陳翔宇立刻放下手中的工作:“有時間,當然有時間。”
兩人來到了營房后面的小山坡上。這里很安靜,可以看到遠處的群山。
“陳翔宇,你救我那天,我說了什么奇怪的話嗎?”蘇曉婉突然問道。
陳翔宇愣了一下,想起了她在昏迷中說的那些話:“你說了一些關于筆記本的話,但我沒太在意。”
蘇曉婉的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就恢復了正常:“那些都是胡言亂語,你別放在心上。”
“好的。”陳翔宇點了點頭,沒有多問。
接下來的幾個月里,陳翔宇和蘇曉婉的關系越來越親密。他們經常在工作之余聊天,會一起在山間小路上散步,會在月圓的夜晚談論各自的家鄉。
陳翔宇從蘇曉婉那里了解到,她出生在一個知識分子家庭。父親蘇教授是地質學家,在文革期間受過沖擊,現在在地質隊工作。母親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她和父親相依為命。
“我爸爸是個很有學問的人,但命運對他不太公平。”蘇曉婉說起父親時,眼中總是閃過一絲憂傷。
“文革已經結束了,相信會好起來的。”陳翔宇安慰她。
“希望如此。”蘇曉婉點了點頭。
而蘇曉婉也從陳翔宇那里了解到了他的家庭情況。這個山東漢子雖然出身農村,但有一顆善良正直的心。他對父親很孝順,對生活很滿足,從不抱怨命運的不公。
“你不覺得在農村很苦嗎?”蘇曉婉問道。
“苦倒是苦,但那是我的家。”陳翔宇說道,“而且,我覺得靠自己的雙手吃飯,沒什么不好的。”
這種樸實的價值觀深深感動了蘇曉婉。在她接觸過的人中,很多都在抱怨生活的不如意,但陳翔宇卻對生活充滿了感恩。
03
時間一天天過去,兩人的感情也在悄悄發生著變化。從最初的感謝和好奇,逐漸演變成了一種更深層的情感。
一個夏天的傍晚,陳翔宇鼓起勇氣對蘇曉婉說:“曉婉,我......”
“你什么?”蘇曉婉溫柔地看著他。
“我想......我想對你好。”陳翔宇漲紅了臉。
蘇曉婉聽了這話,心中涌起了一陣暖流。這個憨厚的山東漢子,用最樸實的話語表達著自己的心意。
“我知道。”蘇曉婉輕聲說道,“我也......也想對你好。”
兩人就這樣確立了關系,但都很含蓄,沒有太多的言語表達,只是在日常的相處中體現著彼此的關懷。
這期間,一個名叫馬德勝的中年男子經常來找蘇教授。他自稱是文化局的干部,說要整理一些文革期間的歷史資料。
“蘇教授,您當年的研究筆記對我們很有價值。”馬德勝每次都這樣說,“希望您能配合我們的工作。”
但蘇教授對他很警惕:“我的研究筆記都是專業資料,對你們的歷史整理沒有幫助。”
“您別這樣說,每一份資料都有它的價值。”馬德勝堅持道。
蘇教授總是以各種理由推脫,但馬德勝卻不死心,隔三差五就來一次。
“爸爸,那個馬德勝到底要什么?”蘇曉婉問道。
“我也不太清楚。但我總覺得他別有用心。”蘇教授皺著眉頭說道,“他的眼神讓我很不舒服,好像在打什么歪主意。”
“那你的筆記里到底記錄了什么?”
“主要是一些地質勘探的資料,還有礦藏分布的數據。”蘇教授解釋道,“這些都是國家機密,絕不能外泄。”
蘇曉婉點了點頭,但心中卻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她隱約感覺到,這個馬德勝的出現不是偶然,背后可能隱藏著更大的陰謀。
1986年的冬天來得比往年早一些。十一月底,四川的山區就下起了大雪。
陳翔宇的服役期也即將結束,按照規定,他可以選擇留隊繼續服役,也可以選擇退伍回家。
陳翔宇選擇了退伍。雖然他對蘇曉婉有著深深的感情,但他覺得兩人的身份差距太大了。
她是知識分子的女兒,受過良好的教育,而他只是一個農村兵,文化水平有限。
“翔宇,你真的要走嗎?”蘇曉婉問道,眼中滿含不舍。
“我覺得我們不合適。”陳翔宇艱難地說出了這句話。
“為什么不合適?”蘇曉婉的聲音有些顫抖。
“你是知識分子家庭出身,我只是個農民的兒子。我們之間的差距太大了。”陳翔宇痛苦地說道。
“我不在乎這些!”蘇曉婉激動地說道,“我只在乎你這個人!”
“可我在乎。”陳翔宇搖了搖頭,“我不能讓你跟著我受苦。”
“什么叫受苦?和心愛的人在一起,再苦也是甜的。”蘇曉婉流著眼淚說道。
但陳翔宇去意已決。他認為,真正愛一個人,就要為她的幸福考慮。以他的條件,無法給蘇曉婉提供更好的生活。
“曉婉,你值得擁有更好的生活。”陳翔宇說道,“而我,只會拖累你。”
那一夜,兩個相愛的人就這樣錯過了彼此。蘇曉婉哭得很傷心,而陳翔宇也在營房里輾轉反側,一夜未眠。
十二月初,陳翔宇開始辦理退伍手續。連長和戰友們都很不舍,但也理解他的決定。
“小陳,回去后要好好干,有什么困難隨時聯系部隊。”連長拍著他的肩膀說道。
“謝謝連長,謝謝大家。”陳翔宇對著全連的戰友深深鞠了一躬。
就在他辦完所有手續,準備離開的那天上午,蘇曉婉突然慌慌張張地跑來找他。她的臉上寫滿了焦急和恐懼,眼中還有未干的淚痕。
“翔宇,我爸爸失蹤了!”蘇曉婉抓住陳翔宇的手臂,聲音顫抖著說道。
陳翔宇愣了一下:“什么?失蹤了?什么時候的事?”
“就在昨天晚上。”蘇曉婉哭著說道,“那個馬德勝帶了幾個人來我家,說一定要借走爸爸的研究筆記。爸爸拒絕了,和他們發生了激烈的爭執。”
“后來呢?”陳翔宇緊張地問道。
“我聽見客廳里有打斗的聲音,就趕緊跑出去看。但是等我到客廳的時候,爸爸已經不見了,只有那些人還在翻箱倒柜地找東西。”
“那些人看見你了嗎?”
“看見了。馬德勝還威脅我,說如果我敢報警,就對我爸爸不利。”蘇曉婉恐懼地說道。
陳翔宇的臉色瞬間變得嚴肅起來。他意識到,這件事絕不簡單。一個文化局的干部,為什么會對地質學家的研究筆記如此感興趣?而且還敢明目張膽地綁架人?
“你報警了嗎?”他問道。
“我想報警,但馬德勝的威脅讓我不敢。而且,警察說失蹤不到48小時不能立案。”蘇曉婉絕望地說道。
陳翔宇握住了她的手:“曉婉,你別怕。我幫你找你爸爸。”
“真的嗎?”蘇曉婉眼中燃起了希望。
“真的。”陳翔宇堅定地說道,“無論發生什么,我都不會讓你一個人面對。”
蘇曉婉聽了這話,眼淚又流了下來。但這次不是恐懼的眼淚,而是感動的眼淚。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陳翔宇沒有因為他們之間的誤會而袖手旁觀。
“翔宇,謝謝你。”蘇曉婉哽咽地說道。
“別說謝謝,我們現在要做的是盡快找到你爸爸。”陳翔宇說道,“你知道馬德勝的詳細情況嗎?”
蘇曉婉搖了搖頭:“我只知道他說自己是文化局的,但具體在哪個部門,我不清楚。”
“沒關系,我們一步步來查。”陳翔宇安慰她道。
04
正當兩人商量如何尋找蘇教授的時候,部隊指導員王干事突然出現了。他的臉色很嚴肅,讓人感覺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發生。
“小陳,團長要見你,馬上!”王干事說道。
陳翔宇疑惑地看了看蘇曉婉,然后對她說:“你先回去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跟著王干事走向團部的路上,陳翔宇心中涌起了一種不安的感覺。平時團長很少直接找普通戰士談話,更何況是在他即將退伍的時候。
團部的辦公室里,除了團長,還坐著幾個穿便裝的干部。他們的臉色都很嚴肅,氣氛異常緊張。房間里彌漫著一種說不出的壓抑感。
“翔宇,坐下。”團長指了指椅子,聲音比平時低沉了許多。
陳翔宇坐下后,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他感覺到,接下來的談話將會改變什么。
團長看了看那幾個便裝干部,然后開門見山地問道:“翔宇,你認識蘇曉婉多長時間了?”
“大概半年多吧,團長。”陳翔宇如實回答,但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團長和那幾個便裝干部交換了一個眼神,那種眼神中透露出一種陳翔宇看不懂的信息。
然后團長沉聲說道:“翔宇,你知道蘇曉婉是誰嗎?她可不是什么簡單的女軍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