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媽,您回來了?"李明站在自家門口,手中的鑰匙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他的父母肩并肩站在那里,面容曬得黝黑,眼神卻比以往更加明亮。
一年不見,他們似乎變了個人。身后的妻子小聲嘀咕:"怎么突然回來了?我們還沒準備好呢。"
父親冷冷地看了一眼:"這是我們的家,需要準備什么?"母親輕輕拉住丈夫的手,轉身望向兒子那略顯局促的表情,心頭涌起一陣復雜情緒。
01:
李建國和王芳結婚四十年,育有一子李明。他們一輩子勤勤懇懇,省吃儉用供兒子讀完大學,又掏空積蓄在省城給他買了婚房。李明大學畢業后在省城一家外企工作,收入不菲。三年前,他與同事陳雪結婚,兩人在省城安家落戶。
婚后第一年春節,小兩口回家過年,一家人其樂融融。但從第二年開始,李明便以工作忙為由,年年不回家過年。起初,老兩口也理解,畢竟年輕人要打拼事業。直到去年春節前,王芳打電話邀請兒子兒媳回家吃年夜飯。
"媽,今年公司年底有項目,我們真的走不開。"李明在電話那頭說道。
"就算忙,總能請個假吧?一年就這么幾天團聚的時間。"王芳失望地說。
"媽,不是我不想回去,實在是——"
電話那頭傳來陳雪的聲音:"你跟誰打電話呢?我們該出發去海南了,機票時間要來不及了。"
王芳聽到這話,心如刀割。她強忍淚水,掛斷了電話。晚上,她把事情告訴了丈夫。
"你聽到了嗎?他們不是忙工作,是要去海南旅游!"王芳淚流滿面,"我們的兒子,變了。"
李建國氣得渾身發抖:"我們把他養這么大,供他讀書,給他買房,現在他有出息了,就不要我們這兩個老人了?"
那個除夕夜,老兩口守著冷清的餐桌,電視里播放著熱鬧的春晚,對比更顯凄涼。王芳做了一桌子菜,卻無人分享,最終倒進了垃圾桶。李建國喝了半瓶白酒,紅著眼睛說:"咱們攢了一輩子錢,不就是為了老了能享清福嗎?既然兒子不要我們,我們何必在這守著空房子?"
02:
次日一早,王芳被丈夫搖醒。
"老伴,我決定了,我們去旅游吧。"李建國神情堅定。
"旅游?我們這把年紀,去哪旅游?"王芳不解。
"哪里都行!我們省吃儉用一輩子,難道不該享受點生活嗎?兒子有兒子的活法,我們有我們的活法。"
王芳遲疑道:"可是家里..."
"家里怎么了?難道非得我們死了,他們才知道珍惜?"李建國激動地說,"我們活著,也要活出個樣子來!"
就這樣,老兩口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賣掉鎮上的老房子,開始環游中國。他們先是去了兒子提過的海南,看那碧海藍天;之后又去了西北大漠,觀賞黃沙漫天;轉而前往云南高原,體驗異域風情;最后是青藏高原,領略雪山壯美。
一路上,六十多歲的老兩口學會了用智能手機拍照,學會了在社交媒體上分享旅行見聞,甚至交到了不少志同道合的"驢友"。他們的朋友圈從單調的鄰里街坊擴展到了全國各地的旅行愛好者。李建國那緊鎖的眉頭漸漸舒展,王芳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多。
與此李明的婚姻卻出現了危機。陳雪越來越不滿于他工作時間長、收入卻不如自己預期。兩人經常為生活瑣事爭吵不休。特別是當李明偶爾提起想回老家看看父母時,陳雪總會說些難聽的話。
"你爸媽那個小鎮有什么好回的?破破爛爛的,連個像樣的購物中心都沒有。"
"你知道我為什么不愿意回去嗎?因為每次你媽都要拿她那些老掉牙的家常菜'招待'我,我都快吃吐了。"
"他們老兩口不就是想從我們這里要錢嗎?上次回去,你爸不是還暗示想讓我們給他們養老?"
這些話深深刺痛了李明,但他不敢反駁,只能沉默以對。他知道自己做錯了事,內心充滿愧疚,卻又找不到合適的方式彌補。有時,他會偷偷翻看父母的社交媒體動態,看到他們在各地旅行的照片,既感到欣慰又感到慚愧。
03:
直到那一天,李明收到了一個快遞包裹,里面是一把老房子的鑰匙和一封信。
"兒子,當你收到這封信時,我和你爸已經在路上了。我們決定賣掉鎮上的老房子,環游祖國大好河山。別擔心我們,我們很好。這把鑰匙是省城那套房子的,就是你結婚時住的那套。房產證一直在我們名下,現在我們用不著了,全部過戶給你們。希望你和雪兒好好生活,不要像我們這一輩那樣辛苦。愛你的爸媽。"
李明拿著鑰匙,淚如雨下。原來當初買房時,為了讓他們小兩口在省城站穩腳跟,父母不僅掏空了積蓄,還把自己的退休金全都投了進去。而他,卻因為妻子的一句話,連春節都不愿回家陪父母。
"什么東西?"陳雪從臥室走出來,看到李明在哭。
李明將信遞給她:"我爸媽把房子過戶給我們了。"
陳雪接過信匆匆看了一眼,眼前一亮:"真的嗎?那我們可以把它賣了,換個更大的!"
"賣?"李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是我爸媽一輩子的心血!"
"那又怎樣?反正已經是我們的了。"陳雪輕描淡寫地說,"再說了,我們現在住的不是挺好的嗎?留著那套房子干嘛?"
這一刻,李明仿佛第一次認清了妻子的真面目。他們之間的爭吵越來越頻繁,最終以離婚收場。
分手后,李明搬回了父母留給他的那套房子。每天下班回家,他都會盯著墻上父母的照片發呆,思念之情越發強烈。他試著給父母打電話,卻發現他們的手機早已換號。他在社交媒體上給他們留言,但很少收到回復。父母似乎真的放下了一切,享受起了自己的生活。
直到春節前夕,李明收到父親的一條短信:"兒子,我們決定回家過年了。老房子雖然賣了,但我們在省城還有家,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