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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明遠,你簽個字。"妻子梁淑華把幾份文件推到我面前,語氣很平靜。
"什么文件?"我放下茶杯,隨手翻了翻。
"房產過戶的,我弟想買咱家那套學區房,價格談好了。"
我愣了一下:"哪套?"
"就是南山小學附近那套,180萬。"
"180萬?那套房子市價至少280萬!"我猛地站起來。
"都是一家人,便宜點怎么了。"梁淑華白了我一眼,"你簽不簽?"
我看著桌上厚厚的文件,心里涌起一股不祥的預感。這哪里是賣一套房,分明是三套房的過戶手續!
01
我和梁淑華結婚八年了。
結婚的時候,我在建筑公司當工程師,月薪四千多,她是小學老師,工資三千。
"明遠,你看這套房子怎么樣?"梁淑華指著報紙上的房產廣告問我。
"太貴了,咱們買不起。"我搖搖頭說道。
"那就再攢攢錢,總會買得起的。"她笑著安慰我。
我每天起早貪黑地工作,梁淑華也很支持我,從不抱怨。
"今天又加班到這么晚?"她給我熱飯時問道。
"項目緊,沒辦法。"我疲憊地回答。
"辛苦你了,多吃點。"她夾了塊肉放到我碗里。
第三年的時候,我們終于買了第一套房。
"終于有自己的家了!"梁淑華高興得像個孩子。
"這只是開始,以后我們會有更好的生活。"我抱著她說道。
后來,我升職當了項目經理,月薪過萬。
"明遠,你真厲害!"梁淑華看著我的工資條感嘆道。
"都是為了我們的未來。"我說道。
接下來的幾年,我陸續又買了兩套房,都是學區房。
"你怎么這么會選房子?"梁淑華佩服地問我。
"做工程的,對地段敏感一些。"我解釋道。
梁淑華在家里一直很賢惠,鄰居們都夸她。
"小梁真是個好媳婦,又會持家又懂事。"樓下的王大媽經常這樣說。
"哪里哪里,都是應該的。"梁淑華總是謙虛地回應。
她確實很節儉,家里的開銷都控制得很好。
"這個牌子的洗衣粉太貴了,換個便宜的吧。"她在超市里說道。
"沒關系,用好一點的。"我不在意地說道。
"能省就省,錢要花在刀刃上。"她堅持自己的觀點。
梁淑華的弟弟梁志強偶爾會來我們家做客。
"志強來了,快坐。"我客氣地招呼他。
"嗯。"他簡單地應了一聲。
"怎么樣,工作還順利嗎?"我試著找話題。
"還行吧。"他的回答總是很簡短。
梁淑華對弟弟很好,每次他來都要準備一桌豐盛的飯菜。
"志強愛吃紅燒肉,我多做點。"她在廚房里忙活著說道。
"你對弟弟真好。"我笑著說道。
"都是一家人嘛。"她理所當然地回答。
梁志強在一家小公司做銷售,收入不高,年紀不小了還沒結婚。
"志強,該找個女朋友了,年紀不小了。"梁淑華關心地說道。
"急什么,緣分到了自然就有了。"他漫不經心地回答。
"你這樣想可不行,要主動一點。"我也勸他。
"姐夫說得對,你要努力一點。"梁淑華附和道。
梁志強總是敷衍幾句就轉移話題。
每天晚上吃完飯,我和梁淑華會一起看電視。
"今天新聞說房價又漲了。"她指著電視說道。
"咱們買得早,算是賺到了。"我得意地說道。
"你真有眼光,當初堅持買學區房是對的。"她夸獎我。
"等再過幾年,我們也要個孩子。"梁淑華憧憬地說道。
"到時候正好有學區房,不用擔心上學問題。"我規劃著。
"你想得真周到。"她靠在我肩膀上說道。
周末的時候,我們會出去逛街,買點生活用品。
"這件衣服怎么樣?"梁淑華試穿后問我。
"很好看,買吧。"我鼓勵她。
"太貴了,還是算了。"她還是舍不得花錢。
"偶爾買件好的沒關系,你平時夠節省的了。"我勸她。
02
沒過多久,梁志強交了女朋友。
春節的時候,他帶了個女孩回家。
"這是我女朋友王雅琴。"他介紹道。
"你好,叫我小琴就行。"女孩很有禮貌地說道。
"歡迎歡迎,快坐下。"梁淑華熱情地招呼著。
"小琴在哪里工作?"我關心地問道。
"在銀行做柜員。"她回答說。
"銀行工作好,穩定。"梁淑華贊許地點頭。
吃飯的時候,王雅琴表現得很有禮貌。
"志強總算開竅了。"我私下對梁淑華說道。
"是啊,小琴這姑娘挺好的。"她也很滿意。
半年后,梁志強又來我們家,這次是一個人。
"小琴呢,怎么沒來?"梁淑華好奇地問道。
"分手了。"他簡單地說道。
"怎么回事?"我關心地詢問。
"性格不合吧。"他不愿意多說。
梁淑華有些擔心:"是不是因為經濟條件?"
"沒有,就是不合適。"他堅持自己的說法。
"沒關系,還會遇到合適的。"我安慰他說道。
過了一年,梁志強真的又交了女朋友,而且很快就結婚了。
"這次動作挺快的。"我對梁淑華說道。
"可能是真的遇到對的人了。"她高興地說道。
婚禮那天我們去參加了,新娘叫陳玲,是個護士。
"祝你們新婚快樂!"我舉杯祝賀道。
"謝謝姐夫!"梁志強難得地露出了笑容。
"結婚就是好,人都精神了。"梁淑華觀察著弟弟說道。
"是啊,有個家的感覺不一樣。"我同意她的看法。
過了一年,梁志強有了孩子,是個兒子。
"當爸爸了!"他興奮地告訴我們。
"恭喜恭喜!"梁淑華比他還高興。
我們去醫院看望陳玲和孩子。
"孩子真可愛。"梁淑華抱著嬰兒說道。
"長得像志強。"我仔細看著說道。
"以后咱們也要個孩子。"梁淑華小聲對我說道。
但好景不長,過了一年多,我聽說梁志強和陳玲的關系出現了問題。
"他們倆怎么了?"我問梁淑華。
"好像是因為孩子的教育問題吵架。"她擔心地說道。
"什么教育問題?孩子才一歲多。"我不解地問道。
"陳玲想讓孩子上好點的幼兒園,志強覺得太貴。"梁淑華解釋道。
我搖搖頭:"為了這點事吵架,不值得。"
"我也這么覺得,但是他們都比較固執。"梁淑華無奈地說道。
矛盾逐漸升級,最終梁志強和陳玲還是離婚了。
"真的離了?"我有些意外。
"孩子歸志強。"梁淑華嘆氣說道。
"那陳玲呢?"我問道。
"她不要孩子,說要重新開始生活。"梁淑華憤憤不平地說道。
"志強一個人帶孩子,太不容易了。"梁淑華心疼地說道。
"確實,單親家庭對孩子成長不好。"我同情地說道。
梁志強經常帶著孩子來我們家。
"小寶,叫姑姑。"他教孩子說話。
"姑姑!"小家伙奶聲奶氣地叫著。
"真乖!"梁淑華高興地逗著孩子。
我也很喜歡這個侄子,經常買玩具給他。
"叔叔真好!"小寶抱著新玩具說道。
"喜歡就好。"我摸摸他的頭說道。
梁志強經常表達感激。
"真是麻煩你們了。"他不好意思地說道。
"說什么麻煩,都是一家人。"梁淑華大方地說道。
小寶快到上幼兒園的年紀,梁志強來我們家,表情有些焦慮。
"志強,怎么了?"梁淑華關心地問道。
"小寶要上幼兒園了,我在為這事發愁。"他嘆氣說道。
"幼兒園有什么好發愁的?"我不解地問道。
"好的幼兒園都要贊助費,我手頭緊。"他解釋道。
梁淑華立刻表示:"需要多少錢?姐姐幫你。"
"不行,已經麻煩你們太多了。"梁志強搖頭說道。
"都是一家人,不要說這種話。"我也表態支持。
經過一番推辭,梁志強還是接受了我們的幫助。
"等我寬裕了一定還給你們。"他誠懇地說道。
"不著急,慢慢來。"梁淑華溫和地說道。
小寶順利上了幼兒園。
"姨媽,我今天學了新兒歌!"小寶興奮地表演給我們看。
"小寶真聰明!"梁淑華夸獎著。
梁志強帶著孩子的日子過得很辛苦。
03
幾年后,梁志強又遇到了新的問題。
"姐,我想和你商量個事。"他有些猶豫地說道。
"什么事?你說。"梁淑華鼓勵他。
"小寶明年就要上小學了,我想讓他上個好點的學校。"他說道。
"這是好事啊,當然要上好學校。"我支持地說道。
"但是好學校都要學區房,我現在住的地方不行。"他為難地說道。
梁淑華若有所思:"你是想...?"
"我想問問能不能買你們家的一套學區房,價格好商量。"他鼓起勇氣說道。
我愣了一下,沒想到他會提出這個要求。
"志強,咱們家的房子確實都是學區房。"梁淑華思考著說道。
"我知道這個要求有些過分,但是為了孩子,我實在沒辦法了。"他懇求道。
梁淑華看向我:"明遠,你覺得呢?"
"志強,你現在的經濟狀況能買得起嗎?"我直接問道。
"我這些年攢了一些錢,再加上賣掉現在的房子,應該夠了。"他回答說。
梁淑華在一旁勸我:"明遠,要不我們幫幫他?"
"怎么幫?"我問道。
"價格上讓讓,便宜點賣給他。"她建議道。
我考慮了一下:"哪套房子?"
"南山小學附近那套怎么樣?學校很不錯。"梁志強提議道。
那套房子我們買的時候花了一百八十萬,現在市價至少兩百八十萬。
"你能出多少錢?"我問他。
"兩百萬,我真的只能拿出這么多。"他為難地說道。
"兩百萬太少了,現在那套房子值兩百八十萬。"我搖頭說道。
梁淑華在一旁勸我:"明遠,都是一家人,就幫幫他吧。"
"淑華,這不是小錢,差了八十萬呢。"我強調道。
"志強不容易,一個人帶孩子,又要工作又要照顧家。"她為弟弟說情。
"姐夫,我知道這樣很為難你,但是我真的沒辦法了。"他誠懇地說道。
"讓我考慮考慮。"我沒有立即答應。
接下來幾天,梁淑華一直在勸說我。
"明遠,你就答應吧,志強真的很困難。"她每天都要說幾遍。
"淑華,我理解他的難處,但是差價太大了。"我堅持自己的觀點。
"咱們家又不缺這套房子,幫幫弟弟有什么關系。"她繼續勸說。
"話不是這么說的,房子是我們的財產。"我有些生氣地說道。
梁志強主動提出了妥協。
"姐夫,要不這樣,我再想辦法湊點錢,兩百三十萬怎么樣?"他說道。
"還是太少。"我搖頭說道。
"那兩百四十萬?"他繼續加價。
梁淑華在一旁著急:"明遠,志強已經很努力了。"
"算了,就兩百四十萬吧。"我妥協了。
"真的?太謝謝你了!"梁志強激動地握住我的手。
"姐夫,我一輩子都記住你的恩情。"他眼里含著淚水說道。
梁淑華也很高興:"明遠,你真是個好人。"
"什么時候辦手續?"我問道。
"越快越好,孩子上學要緊。"梁志強急切地說道。
"那我們明天就去看看需要什么材料。"梁淑華主動承擔了這個任務。
"麻煩姐了。"梁志強感激地說道。
"不麻煩,這都是應該的。"她大方地回答。
第二天,梁淑華就開始忙活準備各種過戶材料。
"需要準備的東西還真不少。"她一邊整理一邊說道。
"有什么不懂的就問我。"我關心地說道。
"我已經咨詢過了,基本都清楚。"她自信地回答。
"辛苦你了。"我感激地說道。
"為了家人,不辛苦。"她笑著回答。
梁志強也經常來家里商量各種細節。
"姐,身份證復印件要幾份?"他詢問道。
"多復印幾份,免得不夠用。"梁淑華回答。
"銀行的貸款手續怎么辦?"他又問道。
"我明天去銀行問問。"梁淑華承諾道。
"志強,你對這套房子還滿意嗎?"我關心地問道。
"太滿意了,小區環境好,學校也近。"他高興地說道。
"那就好,小寶以后上學方便。"我說道。
"姐夫,我真的太感謝你了。"他再次表達感激。
一周后,所有的材料都準備齊全了。
"明遠,材料都準備好了。"梁淑華興奮地告訴我。
"這么快?"我有些意外。
"我這幾天跑了好幾趟,總算弄齊了。"她擦著汗說道。
"辛苦你了,什么時候去辦手續?"我問道。
"明天下午,我和志強約好了。"她回答道。
"需要我去嗎?"我問道。
"不用,你工作忙,我和志強去就行。"她體貼地說道。
"那你們小心點,有什么問題及時聯系我。"我叮囑道。
"放心吧,不會有問題的。"她自信地說道。
第二天下午,梁淑華和梁志強一起去了房產交易中心。
我在公司里正常工作,等著他們的好消息。
下午兩點半,梁淑華給我發了條短信:"已經到了,正在排隊。"
"好的,有事及時聯系我。"我回復道。
梁淑華和梁志強到了房產交易中心,在柜臺前排隊等候。梁志強顯得有些緊張,不停地整理手中的材料。
"姐,你確定手續都沒問題吧?"梁志強小聲問道。
"放心吧,都準備好了。"梁淑華拍了拍手中厚厚的文件袋,"就等著過戶拿鑰匙了。"
很快輪到他們,工作人員接過材料開始逐一核對。
"請出示身份證和戶口本。"工作人員說。
梁淑華遞過證件,工作人員在電腦上輸入信息查詢。幾分鐘后,她停下手中的動作,皺起眉頭,又仔細核對了一遍材料。
"請稍等。"工作人員起身,拿著材料走向里面的辦公室。
梁志強有些不安:"怎么回事?是不是材料有問題?"
十分鐘后,工作人員回來了,臉色嚴肅地看著他們:"對不起,這些房產無法辦理過戶手續。"
說著,她把電腦屏幕轉過來給他們看。
梁淑華和梁志強瞬間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