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進行到一半，司儀正在念著新郎新娘的愛情宣言，臺下忽然傳來一陣騷動。

我循聲望去，只見會場后排走進一個身影，那張熟悉的臉讓我瞬間僵在原地。

林曉雨。

十年了，她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她穿著一襲黑色長裙，神情復雜地看著臺上的我，手里緊握著一個信封。

那一刻，我的心跳幾乎停止，仿佛回到了十七歲那個青澀的午后。

01

一九九八年九月，我第一次見到林曉雨的時候，她正趴在課桌上睡覺。

陽光透過窗欞灑在她的側(cè)臉上，那種安靜的美讓十六歲的我看呆了。班主任王老師輕咳一聲，我才回過神來，慌忙在她旁邊的座位坐下。

"你好，我叫陳默。"我小聲地自我介紹。

她睜開眼睛，眸子清澈如水，打量了我一眼，淡淡地說："林曉雨。"

那是我們第一次對話，簡單得不能再簡單，卻在我心里掀起了巨浪。

林曉雨是班里公認的校花，不僅長得好看，學習成績也很優(yōu)秀。而我只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學生，成績中等，長相平凡，唯一的優(yōu)點可能就是性格溫和。

我很快發(fā)現(xiàn)，林曉雨很少在學校食堂吃飯。每到午飯時間，她總是趴在桌上睡覺，或者靜靜地看書。

"你不餓嗎？"有一次我忍不住問她。

她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不自然："不餓。"

但我分明聽到了她肚子發(fā)出的咕嚕聲。

那天放學后，我悄悄跟在她身后，看到她走進了學校附近的一家小商店。她站在貨架前猶豫了很久，最后只買了一包方便面。

看著她瘦弱的背影，我的心像被什么東西揪住了。

第二天，我做了一個改變我們關系的決定。

"曉雨，我飯卡里的錢太多了，你幫我用一點吧。"我把飯卡遞給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自然。

她愣了一下，眼中閃過警惕："為什么？"

"我媽給我充的錢太多了，用不完。"我撒了個善意的謊言，"你不幫我用，我就只能浪費了。"

她看著我，沉默了很久，最后接過了飯卡："謝謝。"

從那天起，林曉雨開始和我一起去食堂吃飯。雖然她總是點最便宜的菜，但至少不用再餓肚子了。

我偷偷觀察著她，發(fā)現(xiàn)她吃飯的時候總是很小心，像是怕被人發(fā)現(xiàn)什么秘密。她的校服洗得很干凈，但能看出已經(jīng)穿了很久，袖口和領子都有些發(fā)白。

"陳默，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一天午飯后，她突然問我。

我愣住了，臉瞬間紅了："我們是同桌嘛，應該的。"

她笑了，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真正的笑容，像春天的花朵綻放，美得讓人心醉。

但她不知道，我對她的好，遠不止同桌這么簡單。每天晚上，我都會躺在床上想著她的樣子，想著她說話時眼睛彎彎的模樣，想著她安靜讀書時的側(cè)臉。

我知道這就是喜歡，是那種青澀而熾熱的喜歡。

可我不敢說出來，因為我知道自己配不上她。

02

高二分班的時候，我和林曉雨分到了不同的班級。

我在理科班，她在文科班。雖然還在同一棟教學樓，但見面的機會少了很多。

那段時間，我總是找各種借口去她們班門口轉(zhuǎn)悠，只為了能遠遠地看她一眼。

"你怎么總往文科班跑？"室友張偉好奇地問我。

"沒什么，就是想看看文科班的氛圍。"我隨口應付著。

但我知道，我只是想看看林曉雨過得怎么樣。

有一天，我路過她們班時，看到她正和一個男生說話。那個男生很帥，是學生會的副主席，叫李俊杰。

我站在走廊里，看著他們有說有笑的樣子，心里像打翻了醋壇子。

"曉雨，周末有空嗎？我想請你看電影。"李俊杰的聲音傳了出來。

我緊張地等著她的回答。

"不好意思，我周末要幫家里干活。"林曉雨禮貌地拒絕了。

我暗暗松了口氣，但同時又為她的處境感到心疼。

下課后，我鼓起勇氣走到她面前："曉雨，你的飯卡還在用嗎？"

她看到我，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陳默？你怎么來了？"

"路過，想問問你最近過得怎么樣。"我努力讓自己看起來輕松。

"挺好的。"她笑了笑，但我能感覺到她眼中的疲憊。

"飯卡的事......"

"哦，那個。"她從書包里掏出飯卡，"我一直想還給你，但找不到機會。"

"不用還，繼續(xù)用吧。"我連忙說道，"我真的用不完。"

她猶豫了一下："可是......"

"就這么說定了。"我不給她拒絕的機會，轉(zhuǎn)身就走。

從那以后，我每周都會悄悄給飯卡充錢。雖然分班了，但我想用這種方式繼續(xù)陪伴她。

有一天，張偉偶然看到我在給飯卡充錢："你怎么充這么多？"

"胃口大。"我敷衍道。

"得了吧，你每天就吃那么點。"張偉狐疑地看著我，"該不會是在養(yǎng)女朋友吧？"

我的臉瞬間紅了："別胡說。"

但張偉的話讓我意識到，我這樣做確實像是在"養(yǎng)"林曉雨。這個想法讓我既興奮又惶恐。

興奮的是，我能為她做些什么；惶恐的是，如果她知道真相，會不會覺得我太唐突了？

高二下學期，我發(fā)現(xiàn)林曉雨的情況似乎更困難了。她開始在課余時間做兼職，經(jīng)常看到她在校門口發(fā)傳單，或者在附近的小店幫忙。

有一次，我路過那家小店，看到她正在整理貨架。她的動作很熟練，顯然已經(jīng)做了一段時間了。

"曉雨？"我走進店里。

她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陳默，你怎么在這里？"

"買東西。"我隨手拿了瓶水，"你在這里工作？"

"嗯，課余時間幫幫忙。"她低下頭，繼續(xù)整理貨架。

我看著她忙碌的身影，心中涌起一陣心疼。十七歲的年紀，她應該和其他女孩一樣，可以肆意地笑，可以為了一點小事而煩惱，而不是為了生活而這樣辛苦。

"老板，結(jié)賬。"我把水放在柜臺上。

"兩塊錢。"老板是個中年女人，看起來很和善。

我付了錢，轉(zhuǎn)身對林曉雨說："注意休息，別太累了。"

她點點頭，眼中有種說不清的情緒。

走出小店，我暗暗下定決心，要給飯卡充更多的錢。至少，讓她能吃得好一點。

03

高三的壓力讓所有人都變得緊張起來，但我發(fā)現(xiàn)林曉雨比以前更加沉默了。

她依然保持著優(yōu)異的成績，但我能感覺到她身上的疲憊越來越重。

"陳默，你知道林曉雨家里是什么情況嗎？"一天，同樣認識林曉雨的同學劉華悄悄問我。

"不太清楚，怎么了？"我心中一緊。

"我聽說她爸爸病了，家里很困難。"劉華壓低聲音，"她媽媽一個人要照顧病人，還要供她上學，挺不容易的。"

我愣住了，這解釋了她為什么總是那么節(jié)儉，為什么要做兼職。

那天放學后，我去了她做兼職的小店。

"老板，林曉雨今天來了嗎？"我問那個中年女人。

"小雨啊，她今天請假了，說家里有事。"老板搖搖頭，"這孩子太懂事了，明明自己也不容易，還總是為別人著想。"

我心里更加擔心了，決定去她家看看。

按照聽來的地址，我找到了林曉雨家所在的老舊小區(qū)。爬上四樓，我敲響了門。

開門的是一個中年女人，面容憔悴，但眉眼間和林曉雨有幾分相似。

"您好，我是曉雨的同學陳默。"我介紹自己。

"哦，你就是陳默。"她的眼中閃過一絲驚喜，"曉雨經(jīng)常提起你，快進來坐。"

屋子很小，家具都很舊，但收拾得很干凈。我看到客廳的角落放著一張小桌子，上面堆滿了林曉雨的課本和作業(yè)。

"曉雨去醫(yī)院照顧她爸爸了。"林媽媽倒了杯水給我，"她爸爸前兩年得了重病，花了不少錢，現(xiàn)在還在治療。"

我點點頭，心中的疑問終于得到了答案。

"她是個好孩子，從來不讓我們擔心。"林媽媽的眼中帶著心疼，"有時候我都覺得對不起她，這么小就要承受這些。"

"阿姨，曉雨很堅強，她會好起來的。"我安慰道。

"是啊，多虧了像你這樣的好同學。"林媽媽感激地看著我，"她說你經(jīng)常幫助她，我們?nèi)叶己芨屑ぁ?

我有些不好意思："這都是應該的。"

就在這時，門開了，林曉雨走了進來。看到我，她明顯愣了一下。

"陳默？你怎么來了？"

"我......"我一時不知道怎么解釋。

"我請陳默同學來家里坐坐。"林媽媽替我解圍，"你們是好朋友，應該多走動走動。"

林曉雨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媽媽，點點頭："那你們聊，我去做作業(yè)。"

"別忙著做作業(yè)，陪陪同學。"林媽媽說著，去廚房忙活去了。

客廳里只剩下我和林曉雨，氣氛有些尷尬。

"你爸爸怎么樣？"我輕聲問道。

她的眼神暗淡了一下："還是老樣子，醫(yī)生說要長期治療。"

"你一個人照顧，不累嗎？"

"習慣了。"她淡淡地說，但我能聽出她聲音中的疲憊。

我看著她清瘦的面龐，心中涌起強烈的沖動，想要為她承擔些什么。

"曉雨，如果有什么困難，一定要告訴我。"我認真地說，"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她抬起頭看著我，眼中有種復雜的情緒："陳默，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這是她第二次問這個問題，但這一次，我感受到了她的困惑和某種期待。

"因為......"我張了張嘴，差點說出"因為我喜歡你"，但最終還是說道，"因為你是我的朋友，我希望你能過得好一點。"

她靜靜地看著我，眼中的光芒漸漸暗淡下來。

"謝謝你，陳默。"她說，聲音很輕，"你是個好人。"

那一刻，我知道我失去了一個說出真心話的機會。

04

高三下學期，隨著高考的臨近，每個人都變得格外緊張。

我發(fā)現(xiàn)林曉雨更加努力了，經(jīng)常看到她在課間也在看書，連午休時間都不放過。

"曉雨，你要注意身體。"有一次，我忍不住提醒她。

"沒事，我身體很好。"她笑了笑，但我能看出她眼中的疲憊。

那段時間，我給飯卡充錢的頻率更高了。我希望她至少能吃得好一點，保持體力應對即將到來的高考。

有一天，我正在食堂排隊買飯，忽然聽到前面有人在議論。

"那個林曉雨，聽說是靠男同學養(yǎng)著的。"

"真的假的？看她平時挺清高的。"

"八成是真的，不然她一個窮學生，哪來的錢在食堂吃飯？"

我的血液瞬間沖到了頭頂，轉(zhuǎn)身想要找出說話的人，但人太多，根本分辨不出是誰。

那天午飯，我心不在焉地吃著，腦海里一直回響著剛才聽到的話。

我突然意識到，我的好意可能給林曉雨帶來了麻煩。在這個小小的校園里，任何風吹草動都可能被放大，變成傷人的流言。

下午放學后，我去了林曉雨做兼職的小店。

"老板，曉雨今天來了嗎？"

"來了，在后面整理貨物呢。"老板指了指里面，"小雨，有人找你。"

林曉雨走出來，看到是我，臉上閃過一絲驚訝："陳默？"

"能聊聊嗎？"我說。

她點點頭，和老板打了個招呼，跟我走出了店門。

我們在小店旁邊的石階上坐下，夕陽西下，把她的側(cè)臉映得溫暖而美麗。

"曉雨，學校里有人在傳你的閑話。"我直接說道。

她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什么閑話？"

"關于飯卡的事。"我低著頭，"我覺得可能是我害了你。"

她沉默了很久，然后輕聲說道："我知道。"

"你知道？"我驚訝地看著她。

"有同學跟我說過。"她的聲音很平靜，"她們說我被人包養(yǎng)了。"

我的心像被針扎了一樣痛："對不起，我沒想到會這樣。"

"不是你的錯。"她搖搖頭，"是我應該早點拒絕的。"

她從書包里掏出飯卡，遞給我："陳默，謝謝你這么久以來的幫助，但我不能再用了。"

"曉雨......"

"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我不想讓這些流言傷害到你。"她站起身，"我們還是普通同學的關系比較好。"

看著她決絕的背影，我的心里空落落的。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想了很久。我意識到，我的暗戀或許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我以為自己在幫助她，實際上卻給她帶來了壓力和困擾。

第二天，我去了學校的公告欄，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通知：高三年級助學金申請。

我忽然想到了一個辦法。

05

我找到了班主任王老師。

"老師，我想了解一下助學金的申請條件。"我直接說明來意。

王老師推了推眼鏡："陳默，你家里有困難嗎？"

"不是我，是我的一個朋友。"我有些緊張，"她的情況確實很困難，但可能不知道這個政策。"

"哦，是這樣啊。"王老師點點頭，"那你讓她直接來找我吧，我會幫她了解的。"

"她比較內(nèi)向，可能不好意思主動申請。"我想了想，"老師，您能不能主動找她聊聊？"

王老師看著我，眼中閃過一絲了然："是林曉雨吧？"

我愣住了："您怎么知道？"

"她的情況我多少了解一些。"王老師嘆了口氣，"她確實符合助學金的條件，但她從來沒有主動申請過。這孩子太要強了。"

"那您能......"

"我會找機會和她談談的。"王老師點點頭，"不過，陳默，你對林曉雨是不是......"

我的臉瞬間紅了："老師，我只是想幫助同學。"

王老師笑了笑，沒有再追問。

幾天后，我聽說林曉雨獲得了學校的助學金。雖然金額不多，但至少能解決她的基本生活費用。

那天在食堂，我遠遠地看到她在排隊買飯。她點了一個菜和一份湯，雖然還是很簡單，但至少不用再餓肚子了。

我想走過去和她說話，但想起她上次說的"普通同學"，最終還是沒有過去。

高考前的最后一個月，學校的氣氛變得格外緊張。每個人都在為最后的沖刺而努力。

我經(jīng)常在圖書館看到林曉雨，她總是坐在角落里，埋頭苦讀。有時候抬起頭，會看到她眼中的堅定和不屈。

那種堅強讓我既心疼又敬佩。

高考前一周，學校組織了最后一次模擬考試。成績出來后，林曉雨依然是年級前十，而我只是中游水平。

看著成績單，我忽然意識到，我們之間的差距不僅僅是家境，還有能力。她是真正的天之驕女，而我只是一個平凡的人。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決定：高考后，我不會向她表白。

不是因為害怕拒絕，而是因為我明白，她值得更好的未來，而我可能會成為她的拖累。

高考的三天，我和林曉雨在同一個考場。每次考試結(jié)束，我都會偷偷觀察她的表情，想從中看出她的狀態(tài)。

她總是很平靜，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最后一科考試結(jié)束的時候，所有人都沖出了考場，大聲喊著"解放了"。

我看到林曉雨靜靜地收拾著文具，動作很慢，仿佛在告別什么。

"曉雨。"我走到她身邊。

她抬起頭，看到是我，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陳默，考得怎么樣？"

"還行吧，你呢？"

"也還行。"她站起身，"謝謝你，陳默。"

"謝我什么？"

"這三年來，謝謝你的幫助。"她認真地看著我，"雖然最后我們鬧了一點不愉快，但我想讓你知道，我很感激。"

我的心像被什么東西堵住了："曉雨，我......"

"我知道。"她打斷了我，"我都知道。"

那一刻，我明白她已經(jīng)知道了我的心意。但她選擇了不說破，給我們都留了一份體面。

"那我們......"

"我們還是朋友，永遠都是。"她笑了笑，轉(zhuǎn)身走向了校門。

我站在那里，看著她的背影漸漸消失在夕陽中，心中五味雜陳。

這就是我的高中暗戀，沒有表白，沒有拒絕，就這樣安靜地結(jié)束了。

06

高考成績出來的那天，林曉雨考上了北京的一所重點大學，而我只能去本省的一所普通院校。

差距拉得更大了。

拿到錄取通知書的那天，我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給她發(fā)了一條短信："恭喜你，考上理想的大學了。"

很快，她回復了："謝謝，你也要加油。"

簡短的幾個字，卻讓我感到了某種告別的意味。

開學前，我去了一趟她家，想要當面道別。

開門的還是林媽媽，但她的氣色比之前好了很多。

"陳默，快進來。"她熱情地招呼我，"曉雨正在收拾行李呢。"

屋子里多了一些新的家具，看起來生活條件改善了不少。

"曉雨，陳默來看你了。"林媽媽喊道。

林曉雨從房間里走出來，她換了個發(fā)型，整個人看起來更加成熟了。

"陳默，你怎么來了？"

"想在你走之前見見你。"我有些緊張，"也想為之前的事情正式道歉。"

"什么事情？"她明知故問。

"飯卡的事，給你造成困擾了。"

她笑了笑："都過去了，不用道歉。"

我們坐在客廳里，氣氛有些沉默。

"你什么時候走？"我問。

"后天。"

"一個人去嗎？"

"嗯，我媽要照顧我爸，不能陪我去。"

我看著她，心中涌起強烈的不舍。這可能是我們最后一次單獨相處了。

"曉雨，大學里要好好照顧自己。"我說，"如果有困難，記得聯(lián)系我。"

"謝謝你，陳默。"她看著我，眼中有種說不清的情緒，"其實，我一直想問你一個問題。"

我的心跳加速："什么問題？"

"你為什么要幫我？真正的原因。"

我愣住了，這是她第三次問這個問題，但這一次，我感受到了她的堅持。

"因為......"我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勇氣說出真話，"因為我們是朋友。"

她的眼神暗淡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了正常："我知道了。"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想了很久。我知道我失去了最后一次表白的機會，但我也知道，這樣或許是最好的結(jié)果。

她要去北京追求更好的未來，而我會留在這個小城市，我們的人生軌跡注定要分開。

兩天后，林曉雨離開了這個城市。我沒有去送她，因為我害怕自己會做出沖動的事情。

從那以后，我們偶爾會通過短信聯(lián)系，但內(nèi)容都很簡單，主要是一些節(jié)日祝福。

漸漸地，連短信也越來越少了。

大學四年，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學習中，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好。我告訴自己，如果有一天再次遇到她，我希望能配得上她。

但我內(nèi)心深處知道，我們的故事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畢業(yè)后，我留在了本市工作，在一家小公司做程序員。生活平淡而普通，但我過得還算充實。

幾年后，我遇到了現(xiàn)在的妻子小慧。她是個溫柔善良的女孩，雖然沒有林曉雨那樣出眾的美貌和才華，但我們很合適。

我以為我已經(jīng)忘記了林曉雨，以為那段青澀的暗戀已經(jīng)埋在了記憶深處。

直到今天，直到她出現(xiàn)在我的婚禮上。

看著臺下的她，十年前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我的心跳幾乎停止。

她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她是怎么知道我結(jié)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