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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去世后,江西女子和公公搭伙生活,因無意間一句話將公公殺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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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贛西的山,沉默而堅硬,像一道道屏障,將“樟樹下”村與外面的世界隔絕開來。村莊不大,貧瘠的土地和有限的出路,決定了這里人們的生活軌跡——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在宿命般的循環中掙扎。劉燕的家,就在這片沉寂的山坳里,如今,這份沉寂又添上了一層濃重的悲傷。



丈夫張偉的死,像一塊巨石投入了本就不平靜的生活。工地的腳手架倒塌,帶走了這個年輕的生命,也帶走了劉燕對未來的所有幻想。她成了寡婦,一個在農村社會里地位尷尬、前途未卜的女人。

葬禮辦得潦草。張家的堂屋里,劉燕穿著刺眼的孝服,目光呆滯地看著靈位。她的公公張老漢,一個精瘦、寡言的老頭,蹲在門檻上,吧嗒吧嗒地抽著旱煙,煙霧繚мули,遮住了他那雙深陷的、看不出情緒的眼睛。張偉是他唯一的兒子,是他在這片土地上唯一的指望?,F在,指望沒了。

娘家人來了,勸她走。母親哭著說:“燕兒,這日子沒法過了,跟媽回去吧?!眲⒀鄵u了搖頭。回娘家?哥嫂的臉色,村里的閑話,她都想象得到。況且,走了,張老漢怎么辦?這個無依無靠的老人,她能扔下不管嗎?不是因為多深的感情,而是一種被傳統和現實捆綁的、近乎麻木的責任感。更何況,張家的這幾間土坯房,是她唯一能被稱為“家”的地方了,即使這個家已經殘破不堪。

“我不走?!彼穆曇艉茌p,像風中的柳絮,“我得留下?!?/p>

娘家人嘆息著走了。她們知道,留下,對劉燕來說,或許是一條更艱難的路。

就這樣,劉燕留了下來。她和公公張老漢,兩個幾乎沒什么共同語言的人,開始了一種被稱為“搭伙生活”的日子。這不僅僅是生活上的互相照應,更像是一種無奈的捆綁,兩個孤獨的個體,被命運強行拴在了一起。古老的樟樹依然靜默,只是投下的陰影,顯得更加漫長和冰冷。

02

搭伙的日子,比劉燕想象的還要壓抑。沒有了張偉,這個家就像一臺失去了關鍵零件的機器,運轉起來充滿了噪音和阻滯。

最大的噪音,來自沉默。

早晨,劉燕做飯,張老漢喂豬。兩人在院子里碰面,最多是張老漢含混地“唔”一聲,劉燕則低頭快步走開。飯桌上,兩人隔著一張方桌,只聽得見筷子碰碗和呼嚕呼嚕喝粥的聲音。張老漢吃飯很快,吃完放下碗筷,拿起鋤頭就下地了,仿佛多待一秒鐘都會感到不適。

張老漢是個老農民,一輩子跟土地打交道,性子也像土地一樣,沉悶、堅硬。他對劉燕,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他不打罵她,但也從沒什么溫言軟語。他把家里的重活都攬了過去,但劉燕總覺得,他看她的眼神里,帶著一種審視和估量,像是在看一件屬于張家的財產,而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他會規定劉燕什么時候該喂雞,什么時候該做飯,甚至連她回娘家的次數,他也會不經意地問上幾句,語氣平淡,卻讓劉燕感到一種無形的束縛。她覺得,自己像是這個家里的一個附屬品,一個需要履行特定職責、卻沒有自己意志的物件。

村里的流言蜚語,像蚊蟲一樣無孔不入。

“劉燕可真夠傻的,守著個老頭子有啥意思?”

“我看不是傻,是精!張老漢那幾畝地,那房子,以后不都是她的?”

“難說哦,你們沒看張老漢那眼神,盯著兒媳婦,嘖嘖……這孤男寡女的,保不齊……”

這些話像針一樣扎在劉燕心上。她開始害怕出門,害怕與人對視。她覺得每個人都在用異樣的眼光打量她,猜測她和公公之間是否存在著什么齷齪。而張老漢,對這些流言似乎充耳不聞,他從不替她辯解,也從不安慰她,這讓劉燕更加心寒。她甚至懷疑,他是不是樂于看到這種局面,因為這讓她更加孤立,更加只能依靠他。

生活的壓力和精神的折磨,讓劉燕變得越來越沉默寡言。她常常一個人坐在屋里發呆,看著窗外一成不變的山景,心里充滿了對未來的迷茫和恐懼。她覺得自己像一只被困在籠子里的鳥,看得見外面的天空,卻永遠也飛不出去。這個家,對她而言,不是港灣,而是牢籠。

03

矛盾的種子,在壓抑的土壤里,悄悄地發芽。它只需要一個契機,一點雨水,就能破土而出。而這個契機,很快就來了。

那是一個夏天的晚上,天氣悶熱得讓人喘不過氣。張老漢從外面喝了點酒回來,臉膛泛紅,眼神也有些飄忽。那天似乎是張偉的生辰,張老漢心情不好,一個人喝了半斤土燒酒。

他坐在堂屋里,看到劉燕正在收拾東西,突然開口叫住了她:“燕子,你過來,陪爸坐會兒。”

劉燕心里一緊,但還是依言走了過去,在離他較遠的一張凳子上坐下。

張老漢打量著她,那眼神比平時更加直接,帶著一股酒后的混濁和肆無忌憚。他突然咧嘴笑了笑,露出發黃的牙齒:“燕子啊……你長得……是真俊俏……比你婆婆當年……還要好看……”

劉燕渾身一僵,血液仿佛凝固了。她最害怕的事情,似乎正在發生。

“爸,你喝多了,早點休息吧?!彼酒鹕硐胱?。



“坐下!”張老漢的聲音突然拔高,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他雖然老了,但長年干農活,身上還有股力氣,眼神里也透著一股狠勁。劉燕被他嚇住了,不敢再動。

張老漢自顧自地說了下去,聲音含混不清:“阿偉走了……爸知道你心里苦……可日子總要過……這個家,不能散……張家的香火,也不能斷……”

他頓了頓,眼神變得更加奇怪,他湊近了一些,酒氣噴在劉燕臉上:“阿偉走之前跟我說過……他說……他要是回不來了……就讓我……讓我好好照顧你……把你當……當自己人一樣……”

“當自己人一樣……”這幾個字,在劉燕聽來,充滿了令人作嘔的暗示。她想起了村里的流言,想起了公公平時那些控制性的舉動,想起了他看她的那種估量的眼神。恐懼和惡心像潮水一樣涌上來。

“爸!你別胡說!”她終于鼓起勇氣,聲音尖銳。

張老漢似乎被她的反應激怒了,他猛地一拍桌子:“我胡說?我說的都是實話!你既然是張家的人,就得守張家的規矩!你還年輕……還能……還能給張家……”

他沒有說完,但那未盡之語,像一條毒蛇,鉆進了劉燕的心里。她明白了,徹底明白了。公公不是在關心她,他是在打她的主意!他把她當成了可以傳宗接代的工具,當成了他死去兒子的替代品!

一股巨大的屈辱感和憤怒沖昏了她的頭腦。她猛地站起來,因為動作太猛,撞翻了身后的凳子。

“你做夢!”她嘶喊著,像一只受傷的母獸,頭也不回地沖進了自己的房間,死死地插上了門栓。

她靠在門后,渾身發抖,眼淚控制不住地流下來。這一次,不是悲傷,而是徹骨的寒冷和絕望。公公那句酒后的“無意間的話”,徹底撕碎了她心中最后一絲幻想,也點燃了她心中仇恨的火焰。她知道,她和這個老人之間,再也沒有任何轉圜的余地了。

04

自那個夜晚之后,張家大屋的氣氛變得如同冰窖。劉燕和張老漢之間,連最基本的偽裝都懶得維持了。他們像兩個仇人,生活在同一個空間里,每一次呼吸都充滿了警惕和敵意。

劉燕將自己徹底封閉起來。她只在必要的時候才走出房門,每次都像做賊一樣,豎著耳朵聽外面的動靜,生怕與公公迎面撞上。她甚至開始藏吃的在房間里,盡量避免去廚房。她覺得自己像是在坐牢,而獄卒,就是那個看似沉默、實則讓她感到無比恐懼的老人。

她開始失眠,整夜整夜地睜著眼睛,聽著外面的風聲、蟲鳴,任何一點響動都能讓她心驚肉跳。她想象著公公可能會撬開她的房門,想象著他那雙混濁而充滿欲望的眼睛。恐懼讓她變得神經質,她甚至在枕頭下藏了一把剪刀。

張老漢似乎也感受到了劉燕的極度排斥。他不再試圖和她說話,只是臉色變得更加陰沉。他看劉燕的眼神,也不再掩飾,多了一種冷漠和審視,甚至帶上了一絲怨恨。他大概覺得,這個兒媳婦“不聽話”,辜負了他(或者說張家)的“期望”。

他開始變本加厲地在生活小事上給劉燕施加壓力。他會故意把院子弄得很臟,然后看著劉燕去打掃;他會故意把臟衣服扔在劉燕的門口;他甚至開始克扣給劉燕買生活必需品的錢。他用這些無聲的方式,宣示著自己的權威,也在不斷地試探和消磨劉燕的底線。

劉燕默默地忍受著這一切。她知道反抗只會招來更激烈的沖突,而她現在只想自保。但每一次忍受,都像是在她的恨意上澆了一勺油。她覺得公公就是一條毒蛇,在慢慢地收緊絞索,想把她徹底困死在這個家里。

她想逃,但往哪里逃?沒有錢,沒有親人可以依靠(她不想連累娘家),更沒有勇氣面對外面的世界。她覺得自己被逼到了絕境。

有時,看著張老漢佝僂著背在院子里干活,一個惡毒的念頭會閃過她的腦海:如果他死了就好了。如果他突然生一場大病,或者不小心摔一跤……這個念頭讓她自己都感到害怕,但它卻像藤蔓一樣,越長越茂盛,幾乎要占據她的整個思想。

她知道自己正在變得可怕,但她控制不住。在這個與世隔絕、充滿壓迫感的環境里,仇恨是唯一能讓她感到自己還“活著”的情緒。她和公公之間的關系,已經繃緊到了極限,只需要最后一根稻草,就會徹底斷裂。

05

日子在令人窒息的對峙中一天天過去。張老漢的身體似乎越來越差,咳嗽聲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清晰。但他依然固執地干著農活,仿佛想證明自己還沒倒下。

這天,張老漢要去鎮上趕集,據說要賣掉一些積存的糧食。他一大早就走了。劉燕看著他消失在山路拐角的身影,長長地松了一口氣,感到一種短暫的解脫。

她決定趁公公不在家,好好打掃一下這個讓她感到壓抑的屋子。尤其是公公的房間,她已經很久沒有進去過了,里面肯定積滿了灰塵和晦氣。她想把那些讓她感到恐懼的氣息,都清掃出去。

她推開公公的房門,一股混合著汗味、煙草味和霉味的氣息撲面而來,讓她忍不住皺了皺眉。房間里很亂,床上的被子胡亂堆著,桌子上落滿了灰塵,墻角甚至結了蜘蛛網。



劉燕開始動手打掃。她掃地,擦桌子,整理被褥。當她擦拭那張破舊的木桌時,她發現桌子的抽屜似乎沒有鎖。她記得這個抽屜以前一直是鎖著的。

是忘了鎖,還是……?一個念頭閃過她的腦海。公公是不是藏了什么東西?錢?還是別的?如果能找到一些錢,她是不是就可以離開這里了?

這個想法讓她心跳加速。她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能抵擋住誘惑。她拉開了抽屜。

抽屜里很亂,放著一些舊賬本、幾張地契的復印件,還有一個小鐵盒。劉燕打開鐵盒,里面只有幾塊零錢和幾個生銹的徽章。她失望地嘆了口氣。

就在她準備關上抽屜的時候,她的指尖碰到了抽屜底部一個硬硬的東西。她伸手進去摸索,掏出來一個用藍布包裹著的硬殼筆記本。

這個筆記本,她從未見過。公公不識字,要筆記本干什么?

一種強烈的不安和好奇心同時攫住了她。她拿著筆記本,心臟“怦怦”直跳。她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上門,仿佛拿著一個潘多拉的魔盒。

她深吸一口氣,顫抖著手,打開了筆記本。

然而映入眼簾的第一句話,就讓她渾身的血液都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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