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第一章噩夢開端(1998-2000)
第一節第一個血符
1998年1月16日,北風像刀子似的刮過濱河市勝利街。我叫鐘鐵成,局里都喊我老鐘,干刑警二十年,自認為見過大場面,但推開楊某家房門的那一刻,后脊梁還是竄起一股涼氣。
尸體仰躺在客廳中央,頸部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我蹲下身,戴著手套的手指輕輕撥開死者凌亂的頭發,右耳后方,一個用刀尖刻出的符號“∮”赫然在目,邊緣還在滲著血珠。
“老鐘,你看這……”年輕法醫小李的聲音有點發顫,他指著尸體腹部,“這兒好像有字。”
我湊過去,借著勘查燈的光,看到死者蒼白的皮膚上,用同樣的方式刻著三個模糊的字:“斷章一”。
斷章?什么斷章?這個“∮”又是什么意思?我腦子里剛冒出問號,對講機突然響了:“鐘隊,市區又發案了!”
第二節六天內的第二道符
1998年1月19日,水川路鄧某家。現場幾乎是楊某案的翻版:頸部刀傷,上身刀痕,下身赤裸。我直奔尸體右側耳后,果然,又是一個“∮”符號。
“找字!”我對小李喊道。
“在這兒!”小李指著死者背部,“‘斷章二’,這次清楚點。”
六天,兩起案子,相同的符號,連起來的“斷章”。我蹲在現場,盯著地板上凝固的血跡,突然想到三天前楊某案現場,死者手指似乎抓著什么東西,當時以為是掙扎所致,現在想來……
“小李,楊某案的指甲縫樣本送市局化驗了嗎?”
“送了,還沒出結果。”
“催!馬上催!”我站起身,膝蓋骨咔咔作響,“這不是簡單的奸殺,兇手在留下標記。”
第三節惡魔的節奏
1998年7月30日,供電局職工曾某家。我沖進屋時,看到那個年僅10歲的孩子躺在臥室地板上,頸部系著皮帶。我的心像被狠狠攥住,幾乎喘不過氣。
“鐘隊,符號在左耳后。”小李的聲音帶著哭腔。
我走過去,掀開孩子柔軟的頭發,那個該死的“∮”再次出現。腹部皮膚,“斷章三”。
“禽獸!”我一拳砸在床頭柜上,玻璃臺面嘩啦碎裂。孩子書桌上還放著沒寫完的作業,鉛筆滾落在地。我撿起鉛筆,筆桿上似乎還留著小手的溫度。
“老鐘,”教導員老王拍拍我肩膀,“市局專家明天到,準備并案吧。”
并案?從88年第一起案子到現在,十年了,兇手終于露出了規律性的尾巴。但這個“∮”和“斷章”,到底是什么意思?
第二章符號迷宮(2001-2003)
第四節古籍里的線索
2001年5月22日,婦幼保健站張某案。尸體耳后“∮”,腹部“斷章七”。七年,七起案子,符號和文字像一串冰冷的密碼。
我把自己關在檔案室,翻出所有案卷。從88年“小白鞋”案開始,兇手似乎一直在進化:從最初的瘋狂砍殺,到后來的刻意留符。我注意到,從98年開始,每個“斷章”對應的刀傷數量,似乎和文字筆畫有關聯。
“老鐘,歇會兒吧。”小王端來杯濃茶,他是局里新來的大學生,懂電腦。“我查了符號‘∮’,數學里是曲線積分,宗教里可能和神秘主義有關。”
“宗教?”我接過茶杯,滾燙的茶水燙得手指一縮,“你查查《神曲》,煉獄篇。”
小王愣了一下,還是打開了電腦。半小時后,他猛地抬頭:“老鐘!煉獄篇第三歌,‘這里絕望,因為斷章的言語’,和‘斷章’能對上!”
我的心跳驟然加速:“那‘∮’呢?”
“正在查……哦!中世紀神秘主義手稿里,這個符號代表‘被詛咒的循環’。”
被詛咒的循環,斷章的言語。兇手在用一種病態的方式,講述一個我們聽不懂的故事。
第五節技術的局限
2002年2月9日,陶樂春賓館朱某案,也是最后一起。尸體耳后“∮”,腹部“斷章十一”。十一起案子,十一年。
“DNA比對還是沒結果。”小王盯著電腦屏幕,一臉沮喪,“當年技術不行,前幾起案子的生物檢材保存得不好。”
我看著墻上的案情分析圖,十一個紅點代表十一個受害者,最小的那個紅點在最下方,像一根刺扎在我眼里。“別急,”我揉著發脹的太陽穴,“兇手不是本地人,他在濱河有固定的藏匿點,查所有外來人口,尤其是98年前后突然消失的。”
“可是老鐘,”小王嘆了口氣,“濱河這么大,怎么查?”
是啊,怎么查?就像在沙漠里找一粒沙子。我走到窗前,看著樓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兇手可能就在其中,看著我們像無頭蒼蠅一樣亂撞。
第六節消失的兇手
2002年后,兇手突然銷聲匿跡。局里成立了專案組,我是組長,帶著小王和幾個兄弟,一查就是十幾年。我們比對了十萬個指紋,走訪了數萬人,甚至請了專家畫像,但兇手就像人間蒸發了。
期間,我女兒考上了大學,學的是刑偵技術。她總說:“爸,等我畢業,用新技術幫你查。”我嘴上應著,心里卻清楚,有些案子,不是技術就能解決的。
2015年,我鬢角的頭發全白了,小王也成了王隊。那天他拿著一份DNA鑒定報告沖進我辦公室:“老鐘!有戲了!剛破獲的一起經濟案,嫌疑人姓高,他的DNA和我們當年在張某案現場提取的精斑,在Y染色體上有親緣關系!”
我的手猛地一抖,茶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高家?城河村?這個地名怎么這么熟悉?
第三章血符破譯(2016)
第七節最后的拼圖
2016年8月,我退休前一個月。小王他們在城河村排查高氏家族,我申請了最后一次出任務。
我們蹲守在濱河市工業學校附近的小賣部,目標:高山崗,一個看起來老實巴交的小賣部老板。
“老鐘,就是他。”小王遞過望遠鏡。
我看著那個穿著藍色工裝的男人,個子很高,動作有些遲緩。他真的是那個讓我們追了十八年的惡魔?
“行動!”小王一聲令下,我們沖了進去。
高山崗看到我們,眼神里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鎮定下來。“警官同志,什么事?”
我走到他面前,盯著他的眼睛:“高山崗,1998年1月16日,你在哪里?”
他身體微微一僵:“不記得了。”
“那這個呢?”我拿出一張放大的現場照片,指著那個“∮”符號,“認識嗎?”
高山崗的瞳孔驟然收縮,嘴唇開始顫抖。
第八節惡魔的自白
審訊室里,高山崗終于開口了。他說第一次作案是因為沒錢,后來就停不下來。至于那些符號和文字,他從懷里掏出一個破舊的筆記本。
“這是我爺爺留下的,”他翻開筆記本,里面畫滿了“∮”符號,還有一些潦草的字跡,“他說這是‘輪回印’,刻在人身上,就能把罪傳給下一個。‘斷章’是他寫的詩,說我們高家是被詛咒的。”
我拿起筆記本,手忍不住顫抖。上面的“斷章十一”赫然在目,和朱某尸體上的字一模一樣。原來兇手不是在留下標記,而是在完成一個家族的詛咒儀式。
“那個10歲的孩子,你也下得去手?”我咬著牙問。
高山崗低下頭,聲音嘶啞:“她看到了我的臉……”
第九節遲到的正義
2018年,高山崗被判處死刑。我站在法庭外,看著押送他的警車遠去,心里沒有想象中的輕松,只有一片空茫。
十八年,十一條人命,最小的才10歲。那些冰冷的符號和文字,終于有了答案,卻換不回任何一條生命。
我拿出那個從高山崗家里搜出的筆記本,封皮已經磨損不堪。第一頁寫著一行小字:“吾之罪乃時間之囚”。
是啊,時間囚禁了兇手,也囚禁了我們這些追兇的人。
第四章未了的執念(2019)
第十節物證室的燈光
2019年1月3日,高山崗被執行死刑。我去了局里的物證室,那里存放著所有未結案件的證據,包括高山崗的那個筆記本。
我把筆記本放進一個標有“甘蒙8?05系列案”的證物箱里,輕輕合上蓋子。燈光下,箱子上的標簽顯得格外刺眼。
“老鐘,還在忙?”小王現在已經是副局長了,他走進來,手里拿著一份文件,“這是當年曾某女兒案的補充報告,法醫重新鑒定了,發現孩子指甲縫里除了高山崗的DNA,還有另一個人的皮膚組織。”
我猛地抬頭:“什么?還有共犯?”
小王點點頭:“技術科正在比對,但數據庫里沒有匹配的。”
我的心沉了下去。十八年的追兇,以為畫上了句號,沒想到還有遺漏。那個“∮”符號,真的只是家族詛咒嗎?還是另有深意?
第十一節消失的共犯
我重新翻開所有案卷,重點看1998年7月30日的曾某女兒案。現場勘查記錄顯示,兇手作案后泡了一杯茶,茶杯上只有高山崗的指紋。但法醫報告里提到,孩子陰部撕裂傷的力度,不像是一個人能完成的。
“小王,”我撥通了他的電話,“查一下高山崗的社會關系,有沒有兄弟或者表兄弟在98年前后常來濱河?”
“好,我馬上查。”
掛了電話,我看著窗外。夕陽的余暉灑在辦公桌上,給那些案卷鍍上了一層暖色。但我知道,有些黑暗,不是陽光能驅散的。
高山崗已經伏法,但那個可能存在的共犯,就像一個未完成的“斷章”,懸在我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