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醫(yī)生,求求您救救我媽!” 中年男子重重跪在冰冷的地板上,額頭磕出了血。
手術室里傳來死神般的報警聲,一聲比一聲急促。
他站在那里,看著眼前這個絕望的身影,腦海中閃過無數(shù)個往昔片段。
“血壓下降!心率不穩(wěn)!”護士的聲音幾近崩潰。
里面?zhèn)鱽眍澏兜那缶龋骸霸趺崔k?真的不知道怎么辦了!”
這種情況,整個醫(yī)院里似乎只有他見過……
01
秋日的陽光透過百葉窗灑在陳默安的辦公桌上,光影斑駁如他此刻破碎的心境。
桌上的病歷本薄薄一疊,全是些感冒發(fā)燒的常見病例。陳默安機械地在處方箋上寫著“頭孢克肟,一日三次,飯后服用”,筆尖在紙上劃過的聲音在安靜的辦公室里格外清晰。
六個月前,他還是江城市第二人民醫(yī)院心胸外科的主任,那時這張桌子上堆滿的是復雜的手術方案、疑難病例的會診記錄、還有那些讓年輕醫(yī)生頭疼不已的教學資料。
如今,這里只剩下最簡單的門診病歷,就像他現(xiàn)在的處境一樣單調而無趣。
墻上那張三十五年前的合影依舊掛在那里,照片里年輕的陳默安穿著嶄新的白大褂,站在醫(yī)院大門前,眼中閃爍著對醫(yī)學事業(yè)的無限憧憬。
那時的他怎么也想不到,三十五年后會是這樣的光景。
辦公室的門被輕輕推開,護士小林探進頭來:“陳醫(yī)生,三號診室的病人點名要您看病。”
陳默安頭也不抬,繼續(xù)寫著手中的處方:“讓他換個醫(yī)生,我這里只看普通門診。”
小林在門口猶豫了一下:“可是病人說他是您的老患者,專門從外地趕來的。”
“那就更應該讓年輕醫(yī)生看了,他們需要鍛煉。”陳默安的語氣平淡得如同白開水。
小林欲言又止,看著陳默安疲憊的側臉,最終還是輕聲關上了門。她在醫(yī)院工作了七年,見證了陳默安從意氣風發(fā)的科室主任變成如今這副模樣,心中說不出的難受。
陳默安放下筆,揉了揉太陽穴。這半年來,他就是這樣過日子的。每天準時上班下班,只看最簡單的病例,任何可能有風險的患者都被他推給別的醫(yī)生。
他不是不會治,而是不敢治了。
那場醫(yī)鬧如同噩夢一般纏繞在他心頭,揮之不去。
六個月前,他主刀的一臺心臟搭橋手術出現(xiàn)了術后并發(fā)癥,病人在術后第三天因為心律失常去世了。
這在醫(yī)學上是完全可能發(fā)生的小概率事件,任何一個有經驗的醫(yī)生都知道這種風險無法百分之百避免。
但患者家屬不這樣認為。
第2天, 幾十個人圍在醫(yī)院門口,拉著“還我父親命來”、“黑心醫(yī)院,庸醫(yī)害人”的橫幅,擺著花圈,哭天搶地。
第3天, 領頭的是死者的大兒子,一個三十多歲的壯漢,指著陳默安的鼻子破口大罵:“你們這些醫(yī)生就是為了錢!我爸的命在你們眼里什么都不是!”
更讓陳默安心寒的是,在那個最需要支持的時刻,他精心培養(yǎng)了十年的徒弟方浩然選擇了明哲保身。
不僅沒有為師父說話,反而在院長韓峰面前若有所指地說:“也許是時候讓年輕一代承擔更多責任了,新的理念、新的技術,也許能避免這樣的悲劇。”
那句話如同一把刀子,深深刺進了陳默安的心里。
醫(yī)療事故鑒定最終證明手術過程無任何過錯,但輿論的壓力和醫(yī)院的妥協(xié)讓陳默安從云端跌落谷底。
一個月后,他被“調整”為普通主治醫(yī)師,方浩然順利接任心胸外科主任。
從那時起,陳默安就像變了一個人。他給自己包了一層厚厚的殼,拒絕接觸任何可能讓他重新經歷那種痛苦的事情。
下午兩點,陳默安正在給一個老太太開降壓藥,方浩然從門前經過。
兩人透過玻璃門對視了一眼,方浩然的表情有些復雜,似乎想進來說什么,但最終還是走開了。
這個曾經在他面前畢恭畢敬、對他言聽計從的學生,如今已經是他的頂頭上司。
方浩然現(xiàn)在穿著熨燙得筆挺的白大褂,走路時下巴微微揚起,胸前的主任牌子在燈光下閃閃發(fā)亮。
三點鐘,方浩然終于推門進來。
“陳醫(yī)生。”他的聲音里帶著客氣,但那種疏離感讓人不舒服。
“方主任。”陳默安頭也不抬,繼續(xù)寫著處方。
辦公室里安靜得只能聽到空調的嗡嗡聲。方浩然站在那里,似乎在組織語言。
“最近科室里有幾臺比較復雜的手術,我想……”
“我現(xiàn)在只負責門診。”陳默安打斷了他的話,“復雜手術不歸我管。”
方浩然的臉色有些尷尬:“可是……”
“你不是說要讓年輕一代承擔更多責任嗎?”陳默安終于抬起頭,看著這個曾經最得意的學生,“現(xiàn)在是你表現(xiàn)的時候了。”
方浩然被這句話噎住了,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他想說什么,但最終還是轉身離開了。
陳默安看著方浩然離去的背影,心中涌起復雜的情緒。
這個人曾經是他最信任的學生,他把所有的技術和經驗都毫無保留地傳授給了他,甚至把他當作自己醫(yī)學生涯的延續(xù)。可是在關鍵時刻,這個人選擇了背叛。
夜色降臨,陳默安收拾好桌上的病歷,準備下班。走廊里傳來年輕醫(yī)生們的談話聲。
“聽說方主任今天又接了一臺主動脈瘤手術,準備用他的那套新術式。”
“新術式?靠譜嗎?”
“應該沒問題吧,方主任在學術會議上講過,說是比傳統(tǒng)方法更有優(yōu)勢。”
“可是上次那個患者術后恢復得不太好,在ICU里躺了一個星期。”
“年輕人嘛,總要交點學費的。再說了,不試試怎么知道行不行?”
陳默安聽著這些對話,心中涌起一陣說不出的滋味。他想起當年方浩然剛來科室時的樣子。
02
那個謙遜好學的年輕人,總是纏著他問這問那。
“師父,這種手術為什么要選擇這個切口?”
“師父,術后并發(fā)癥應該怎么預防?”
“師父,您的經驗真是太寶貴了,我要好好學習。”
那時的方浩然眼中滿含敬仰,把陳默安當作醫(yī)學路上的明燈。而如今,這盞明燈在方浩然眼中已經黯淡無光,甚至成了阻礙他前進的絆腳石。
第二天上午,陳默安正在給一個小孩開感冒藥,方浩然的助手小劉匆匆跑來。
“陳醫(yī)生,方主任請您去手術室看看。”
陳默安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我說過,手術的事情不歸我管。”
“可是情況有點復雜,方主任說……”
“他說什么?”陳默安終于抬起頭。
小劉有些猶豫:“他說如果您不去的話,病人可能會有危險。”
陳默安冷笑一聲:“那他當初為什么要接這臺手術?既然接了,就要承擔相應的責任。”
小劉還想說什么,但看到陳默安冷漠的表情,只好悻悻離去。
半小時后,護士長王姐來找陳默安。王姐在這個醫(yī)院工作了二十多年,是看著陳默安成長起來的老人。
“老陳,你這樣下去真的不行。”王姐在陳默安對面坐下,聲音里帶著擔憂。
“我覺得挺好的,每天按時上下班,工作輕松,壓力也小。”陳默安頭也不抬。
“可是那些年輕醫(yī)生遇到難題都想請教你,你這樣推三阻四的……”
“他們不是很有能力嗎?讓他們自己想辦法。”陳默安的語氣里帶著一絲諷刺。
王姐嘆了口氣:“我知道你心里有委屈,但是你不能因為方浩然一個人就對整個科室失望啊。”
“不是因為他一個人。”
陳默安終于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痛苦,“是整個環(huán)境都變了,王姐。現(xiàn)在的醫(yī)患關系這么緊張,一個醫(yī)療意外就能毀掉一個醫(yī)生的職業(yè)生涯。我不想再冒險了。”
“可是你總不能一輩子就這樣混日子吧?”
“為什么不能?”陳默安苦笑,“我已經五十八歲了,還有幾年就退休了。這樣平平安安地過下去,不是很好嗎?”
王姐看著陳默安憔悴的面容,心中五味雜陳。她想說什么,但最終還是默默地離開了。
下午,陳默安在醫(yī)院花園里散步,遇到了老患者張大爺。張大爺是他的老病號,十年前做過心臟搭橋手術,一直定期來復查。
“陳醫(yī)生!”張大爺遠遠地就認出了他,快步走過來,“您怎么在這里?”
“張大爺,出來透透氣。”陳默安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身體怎么樣?”
“還行,還行。”張大爺拉著陳默安的手,“就是最近胸口有點悶,您給我看看?”
陳默安簡單地聽了聽心音,摸了摸脈搏:“應該是秋天天氣變化引起的,沒什么大問題。回去注意保暖就行了。”
“那就好,那就好。”張大爺滿意地點頭,“我就相信您的話,您是我們老百姓最信得過的醫(yī)生。”
看著張大爺離去的背影,陳默安心中涌起一陣暖流。但很快,這暖流就被現(xiàn)實的冰冷沖散了。
他不能再冒險了,萬一出了問題,他承受不起再一次的打擊。
時間就這樣一天天過去,陳默安過著機械化的生活。每天準時上班下班,看最簡單的病人,開最常規(guī)的藥方。他把自己封閉在一個看似安全的殼里,拒絕任何可能的風險。
與此同時,方浩然在科室里風頭正盛。他頻繁地接手高難度手術,在醫(yī)院的學術會議上侃侃而談,儼然成了心胸外科的新星。
“方主任確實有兩把刷子,這么年輕就能獨當一面。”
“是啊,比起那些老古董,方主任更有創(chuàng)新精神。”
“聽說他還準備在國際期刊上發(fā)表論文呢。”
這些贊美聲傳到陳默安耳中,他只是淡然一笑。年輕人總是這樣,以為醫(yī)學就是勇氣和創(chuàng)新的結合,卻不知道經驗和謹慎才是最寶貴的財富。
但陳默安沒有去提醒任何人,他已經不想管這些事了。他就像一個旁觀者,冷眼看著這個曾經熟悉的科室發(fā)生著各種變化。
一個星期后,科室里開始出現(xiàn)問題。方浩然接手的幾臺復雜手術效果都不太理想,患者的術后恢復緩慢,有的甚至出現(xiàn)了不同程度的并發(fā)癥。
年輕的住院醫(yī)師們開始私下議論:“方主任的那套新術式真的靠譜嗎?”
“我覺得還是傳統(tǒng)方法比較穩(wěn)妥,至少不會出這么多問題。”
“你們小聲點,被方主任聽到就麻煩了。”
“要是陳醫(yī)生還在就好了,他的手術從來沒出過這種問題。”
這些議論聲不可避免地傳到了方浩然耳中。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在科室會議上也開始頻繁地強調紀律和團結。
“我希望大家把注意力放在工作上,而不是在背后議論紛紛。”方浩然站在會議室前面,聲音里帶著明顯的不滿,
“醫(yī)學需要創(chuàng)新,需要突破,如果總是墨守成規(guī),怎么能進步?”
臺下的醫(yī)生們面面相覷,沒有人敢反駁。
陳默安坐在角落里,看著這個曾經在他面前畢恭畢敬的學生。
方浩然現(xiàn)在的樣子讓他想起了年輕時的自己,那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勇氣,那種想要證明自己的急切。
只是那時候,他身邊有老師的指導和提醒,而方浩然選擇了獨自前行。
03
會議結束后,方浩然走到陳默安面前:“陳醫(yī)生,有空的話希望您能支持一下科室的工作。”
陳默安收拾著桌上的資料:“我已經不是主任了,支不支持不重要。”
“但是您的經驗……”
“我的經驗已經過時了。”陳默安站起身,“您不是說要讓年輕一代承擔更多責任嗎?那就勇敢地承擔吧。”
方浩然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陳默安離開會議室。
秋天的第三個月,醫(yī)院里來了一個復雜的急診病例。六十五歲的李大娘被家人緊急送來,初步診斷為心臟瓣膜病變合并主動脈瘤,情況十分危急。
急診科醫(yī)生看了檢查結果,立即聯(lián)系心胸外科:“需要緊急手術,患者情況很不好。”
方浩然接到電話后,匆忙趕到急診科。看著各種檢查報告和影像資料,他的眉頭越皺越緊。這種復雜的病例,即使是他也感到壓力很大。
“主任,這個病例很復雜,要不要請其他醫(yī)生會診?”助手小劉小心翼翼地建議。
方浩然猶豫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復了自信:“不用,我見過類似的病例。安排手術室,準備手術。”
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科室。護士小林悄悄找到陳默安:“陳醫(yī)生,方主任要給李大娘做手術,聽說情況很復雜。”
陳默安正在整理病歷,頭也不抬:“那是他的事,與我無關。”
“可是……”小林欲言又止。
“沒有可是。”陳默安的語氣很堅決,“現(xiàn)在他是主任,科室的事情由他決定。”
小林看著陳默安冷漠的表情,心中涌起一陣難過。她知道陳默安其實很關心科室的情況,只是不愿意表露出來。
手術安排在當晚八點進行。下班時間到了,陳默安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路過手術室外時,他看到李大娘的家屬正在焦急地等待。
李明華是李大娘的兒子,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臉上寫滿了擔憂。他拉住每一個經過的醫(yī)護人員詢問情況。
“醫(yī)生,我媽的手術什么時候開始?”
“醫(yī)生,這種手術成功率高嗎?”
“醫(yī)生,我媽會沒事的,對吧?”
護士們耐心地安慰著他:“放心吧,方主任的技術很好的,一定沒問題。”
陳默安從他們身邊走過,李明華認出了他:“醫(yī)生,您也是心胸外科的嗎?能不能告訴我我媽的情況怎么樣?”
陳默安停下腳步,看了一眼手術室緊閉的大門:“我現(xiàn)在只負責門診,手術的事情不歸我管。”
“可是……”李明華還想說什么。
“相信你們的主治醫(yī)生,他會盡力的。”陳默安說完就離開了。
回到家中,陳默安坐在沙發(fā)上,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他知道李大娘的病情有多復雜,那種瓣膜病變合并主動脈瘤的手術,需要極其精湛的技術和豐富的經驗。
即使是他全盛時期,也需要格外小心。
晚上十點,陳默安的手機響了。是醫(yī)院值班室打來的。
“陳醫(yī)生,方主任的手術遇到了一些問題,請您立即趕到醫(yī)院。”
陳默安握著手機,心臟猛地跳了一下:“什么問題?”
“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但是聽說很嚴重。方主任讓我通知您過去。”
陳默安在房間里踱來踱去,內心激烈地掙扎著。去還是不去?如果去了,是不是意味著要重新承擔那些他害怕的責任?如果不去,萬一真的出了事情,他的良心能安嗎?
半小時后,手機再次響起。這次是護士長王姐打來的,聲音里帶著明顯的焦急。
“老陳,你快來吧,出大事了!”
“怎么了?”陳默安不由自主地問道。
“方主任的手術出問題了,患者的瓣膜撕裂了,還有大血管破裂,出血量很大。方主任有點慌了,現(xiàn)在手術室里一片混亂。”
陳默安的心沉到了谷底。瓣膜撕裂合并大血管破裂,這是心臟手術中最兇險的并發(fā)癥之一。處理不當?shù)脑挘颊吆芸赡軙涝谑中g臺上。
“老陳,這種情況你以前遇到過,只有你知道怎么處理。”王姐的聲音里帶著哭腔,“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陳默安沉默了很久,腦海中閃過無數(shù)個畫面:李明華焦急的面孔、六個月前醫(yī)鬧時的屈辱、方浩然背叛時的痛苦、還有那些信任他的患者……
“我馬上到。”
放下電話,陳默安快速換衣服,開車趕往醫(yī)院。一路上,他的心情復雜得無法形容。六個月來第一次,他要重新面對手術臺,重新面對那些他極力回避的東西。
醫(yī)院里燈火通明,手術樓層更是人來人往。陳默安趕到時,看到走廊里聚集了很多人:科室的醫(yī)生護士、醫(yī)院的領導、還有李大娘的家屬。
李明華看到陳默安,如同看到救星一般撲了過來,直接跪在地上:“醫(yī)生,求求您救救我媽!”
陳默安看著眼前這個絕望的中年男子,想起了六個月前那些醫(yī)鬧的畫面。那時候,也有人跪在地上,但那是為了討說法,為了發(fā)泄憤怒。而現(xiàn)在,這個人是為了求救,為了挽回一個生命。
“我知道您的醫(yī)術最好,整個醫(yī)院的人都這么說。”李明華不停地磕頭,額頭都磕出了血,“求求您救救我媽,她還不想死啊!”
手術室里傳來急促的報警聲,一聲接一聲,如同死神在敲門。護士從手術室里沖出來,臉色蒼白如紙。
04
“陳醫(yī)生,患者的血壓急劇下降,心率也在快速下降!”
“方主任現(xiàn)在什么情況?”陳默安問道。
護士的聲音里帶著絕望:“方主任說他……他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陳默安站在手術室門口,透過玻璃窗看到里面的情況。方浩然站在手術臺前,雙手在微微顫抖,臉上寫滿了慌亂和無助。
這個平時自信滿滿的年輕主任,在生死關頭終于露出了真實的一面。
“陳醫(yī)生,求求您了!”李明華還跪在地上,不斷地磕頭,“我媽她就這一個兒子,她不能死啊!”
圍觀的醫(yī)護人員都看著陳默安,眼神中寫滿了期待。他們都知道,這種情況下,整個醫(yī)院里只有陳默安有處理的經驗。
韓峰院長也趕來了,臉色凝重:“老陳,現(xiàn)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人命關天啊。”
陳默安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