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我這把老骨頭能犯啥事兒?不過是討飯時順了點吃的。”
2013 年江西饒州監獄的點名現場,一聲穿透寒風的鏗鏘應答打破死寂。
當副監區長危長良對著 “77 歲流浪漢余海水” 念出名字時,那個佝僂身影爆發出的中氣,讓在場所有人十分驚訝。
隨著獄警抽絲剝繭的調查,真相令人震驚……
春運的鉛山車站擠滿了人,大包小包堆得到處都是,吵吵嚷嚷的聲音在大廳里回蕩。
余海水穿著洗得發白的藍布棉襖,背彎得厲害,夾在人群里不太起眼。
他眼角的皺紋很深,眼睛半瞇著,悄悄打量四周,專門找那些忙著看手機、檢查車票,沒注意身邊情況的旅客。
候車廳的電子屏不停顯示車次信息,每到檢票時間,人群就會往檢票口涌過去。
余海水瞅準機會,慢慢靠近一個低頭刷手機的姑娘。
姑娘背著的雙肩包拉鏈沒拉好,露出粉色錢包的邊。
余海水把干瘦的手縮在寬大的袖子里,借著人多擁擠,一點點往姑娘包邊挪。
就差一點就能碰到拉鏈時,姑娘突然抬頭往后看。
余海水心里猛地一跳,趕緊抬手揉眼睛,還故意咳了兩聲:“這風咋這么大,迷眼睛。”
姑娘看了他一眼,見是個頭發花白的老人,沒多想就繼續玩手機了。
其實從余海水剛進候車廳,便衣民警老周就注意到他了。
老周在車站執勤多年,對各種可疑行為很敏感。
他發現這個老人雖然看著普通,但眼神總往別人包里瞟,而且專挑人多混亂的時候靠近旅客。
老周遠遠跟著,看余海水一次次找機會下手。
等余海水又盯上一個靠著椅子打盹的中年男人時,老周知道時機到了。
那男人外套口袋露出半截手機,余海水慢慢湊過去,手剛伸進男人口袋,老周一個箭步沖上前,抓住他手腕:“跟我走一趟。”
余海水拼命掙扎,用帶著閩南口音的話說:“你們弄錯了,我啥也沒干!”
周圍人都看過來,余海水裝出委屈的樣子:“我就是個要飯的,你們不能冤枉人啊!”
但老周沒松手,很快把他帶到車站警務室。
在審訊室里,頭頂的白燈照得人睜不開眼。
余海水還在狡辯:“我真沒偷東西,我就是路過想歇歇腳。我老家在福建,現在沒家沒業,四處流浪......”
他說話時眼睛卻不敢和民警對視,時不時往門口瞟,心里又緊張又后悔,可嘴上還硬撐著。
但監控錄像和現場證據都在,無論他怎么狡辯,都逃不過法律的懲罰。
饒州監獄的鐵門在身后重重合攏,余海水縮著脖子跟著隊伍往前走。
監舍里潮濕的霉味混著汗味撲面而來,他被安排在靠近廁所的下鋪,鐵架床發出吱呀的聲響。
“新來的?” 對面床鋪探出個光頭,刺青從脖頸蔓延到鎖骨,“看你這把年紀,犯啥事進來的?”
余海水顫巍巍摸出泛黃的手帕擦汗:“偷... 偷了點東西。”
他刻意把聲音壓得更沙啞,“家里實在沒活路了。”
光頭嗤笑一聲,翻了個身不再搭話。
夜里熄燈后,余海水睜著眼盯著頭頂的床板。
隔壁鋪位傳來均勻的鼾聲,走廊上的探照燈透過小窗掃過墻面。
他不敢睡太沉,生怕說夢話露出破綻,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貼在下巴上的假胡須 —— 膠水黏得有些癢,卻不敢伸手去撓。
第二天出工時,余海水被安排在圖書閱覽室整理舊書。
戴著眼鏡的獄警老張路過時,多看了他幾眼:“老人家眼神還行?別累著。”
余海水賠著笑點頭,彎腰搬書時膝蓋發出脆響。
這聲響動讓他心里一緊,趕忙裝出疼痛的樣子扶著腰,余光瞥見老張若有所思的表情。
放風時幾個年輕犯人湊在一起閑聊。“聽說新來的老頭是慣犯?”
“看著不像啊,走路都打晃。”
議論聲飄進余海水耳朵,他故意往墻根縮了縮,從兜里掏出皺巴巴的煙紙,抖著手卷了根旱煙。
火星在暮色里明明滅滅,映得他眼角的皺紋更深了。
然而監獄的日常巡查比他想象得更細致。
當獄警要求核對指紋時,余海水的手指在指紋儀上頓了頓,汗濕的掌心在金屬表面留下一道水痕。
他聽見自己心跳如擂鼓,強撐著露出困惑的表情:“這玩意兒咋用啊?”
而遠處,老張正翻看著他的檔案,夾在其中的假胡須包裝袋被風掀起一角。
那天下午三點,副監區長危長良拿著新犯名單站在監舍前。
冬日的陽光斜斜照在他藏青色制服的肩章上,名單最末一行 “余海水” 三個字被曬得有些模糊。他清了清嗓子喊道:“余海水。”
“到!” 一個聲音從隊伍中間傳來。
這聲應答音量飽滿,帶著胸腔共鳴,和其他犯人像蚊子哼哼似的回應形成鮮明對比。
危長良下意識抬起頭,看見隊伍里一個穿灰布囚服的老人。
老人佝僂著背頭發灰白,但眼睛卻亮得像淬了火的鋼,正直勾勾地盯著他。
這個細節讓危長良心里 “咯噔” 一下。
他在監獄工作十多年,接待過不少老年犯人,可沒見過哪個 77 歲的流浪漢,說話聲音能這么中氣十足。
當天晚上整理檔案時,他又特意翻看余海水的材料……
沒有身份證,沒有家屬聯系方式,所有信息全靠本人自述。
接下來的半個月,危長良開始不動聲色地觀察。
他發現余海水走路時雖然故意彎著腰,但步伐比同監區的年輕犯人還快。食堂到監舍的路,別的老人要走十分鐘,他七分鐘就能到。
勞動時別的犯人搬運二十箱貨物就氣喘吁吁,余海水搬完三十箱還能順手幫旁邊人。
最可疑的是,有次他在監區迷路向余海水問路,對方居然能準確說出醫務室的位置:“直走第三個路口左轉,墻上貼著紅十字標志。”
“老徐,你看這個新犯人。” 一天午休時,危長良把值班記錄本推到徐承芝面前,“哪有七十多歲的老頭,對監獄布局比我們還熟?”
徐承芝翻看著記錄皺起眉頭:“確實不對勁,這體力、這方向感,根本不像個第一次進來的。”
兩人對視一眼,心里都冒出同一個詞:“三假犯”。
情況很快匯報到偵察科科長趙國軍那里。
趙國軍在公安內網查了整整兩天,全國人口系統里根本沒有 “余海水” 這個人。“看來得從外圍突破。”
趙國軍在案情分析會上敲了敲桌子,“安排兩個表現好的犯人,想辦法套套他的話。”
兩天后,負責 “套話” 的犯人小李和老周帶來關鍵線索。
“報告領導,我們和余海水聊天時,他說‘我們廣豐過年要做燈盞粿’,這口音明顯是廣豐本地的,和他說的福建口音完全不一樣。”
老周翻開記錄本,“而且他對監獄里的老規矩特別熟,連幾年前取消的夜間巡查制度都知道。”
危長良看著窗外飄落的雪花,手指無意識地敲著桌面。
會議室的白熾燈嗡嗡作響,危長良把余海水的照片擺在長桌中央。
十二個監區的獄警圍坐一圈,保溫杯里飄出的茶香混著煙味。“大家仔細看看,這人自稱 77 歲福建流浪漢,但身份全是假的。”
他敲了敲照片,“有印象的盡管說,咱們不能放過一個‘三假犯’。”
第一批獄警湊近端詳,有人推了推老花鏡,有人掏出手機對照檔案。
“沒見過。”“確定沒印象。” 失望的搖頭聲此起彼伏。
危長良盯著墻上的值班表,后頸沁出薄汗 —— 要是查不出身份,不僅監管有漏洞,還可能讓慣犯鉆了空子。
“等等。” 周坤華突然站了起來,他瞇著眼盯著照片,喉結動了動,“這人看著有點眼熟,總覺得在哪見過。”
劉光俊也湊過來,皺著眉頭說:“我也覺得面熟,雖然想不起來具體的,但肯定在咱這兒服過刑。”
這話讓會議室氣氛突然緊張起來,筆尖在本子上沙沙作響,大家開始翻找歷年檔案。
危長良摸著下巴思考,突然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