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我穿進自己寫的小說,成了死得最慘的惡毒女配。
原著里我搶婚男主,最后被野狗分尸。
好在系統(tǒng)送我金手指:每天可以修改原著一句話,攢著不用還能疊加!
第一天,我攢著。
落水那天,我把“梁舒晚推柳如絮落水”改成“柳如絮自己腳滑摔個狗啃泥”。
金菊宴前,我攢了足足半個月!一次放出五連擊:女主當眾跳肚皮舞,男主獻爛菊花還御前嘔吐!
后來我救下本該戰(zhàn)死的鎮(zhèn)南侯蕭景元。
他捏著我下巴輕笑:“聽說你到處跟人講,本王愛慘了你?”
我瞅著攢著沒用的修改次數(shù)心虛:“謠言!都是謠言!”
新婚那夜,他把我按在婚書上:“謠言?那本王坐實它。”
冷。刺骨的寒意扎進骨頭縫里。最后記得的是血腥氣,野狗貪婪的低咆 ,濕熱的舌頭舔手腕,牙齒撕扯皮肉,骨頭碎裂的咔嚓聲。
這就是我梁舒晚的結(jié)局。在我自己寫的小說里,那個癡戀男主蕭承澤、瘋狂作死針對女主柳如絮,最終被男主親手廢掉武功、丟進亂葬崗喂野狗的惡毒女配的下場。
“嘶——”我倒抽冷氣彈坐起來。冷汗浸透中衣。眼前是雕花拔步床頂,云霞色紗帳,空氣里有清雅的蘇合香。
穿書了。成了那個同名同姓、下場最慘的墊腳石!
寒意從腳底板沖上天靈蓋。我狠狠掐一把大腿內(nèi)側(cè)軟肉。“嗷!”疼!真他娘的疼!不是夢!
就在絕望滅頂時,腦海里“?!币宦暣囗?。
【檢測到宿主靈魂綁定:《庶女驚華:王爺?shù)男募鈱櫋??!?/p>
【宿主身份:惡毒女配,梁舒晚。】
【終極結(jié)局:野狗分尸(已完成度0%)?!?/p>
【賦予特殊權(quán)限:每日可修改原著文字內(nèi)容一句。當日未使用,可疊加累積。】
【修改規(guī)則:1.僅限文字層面,不可憑空捏造。2.修改需符合基礎(chǔ)邏輯鏈條。3.修改即時生效,覆蓋原劇情?!?/p>
【請宿主謹慎操作,努力求生?!?/p>
電子音消失。狂喜像火山爆發(fā)!金手指!雖然摳門,一天才一句,但能攢著不用!這就是救命稻草!是我對抗這操蛋劇情的核武器!
我沖到梳妝臺前。菱花銅鏡里映出一張臉。眉如遠山,眼似秋水,鼻梁秀挺,唇瓣櫻粉??沼忻烂矃s愚蠢惡毒的炮灰女配。
我對著鏡子扯出猙獰的笑:“梁舒晚是吧?行,以后這殼子歸我了!野狗分尸?呵,老娘倒要看看,最后誰把誰喂狗!”
距離“野狗分尸”還很遠,但眼下就有一個大坑——落水事件!
原著里,明天柳如絮會“偶遇”蕭承澤。我因嫉恨,假裝失足落水,“不小心”把柳如絮推下水!
柳如絮差點淹死,蕭承澤英雄救美,當眾斥我歹毒。這是我惡毒名聲的開端。
“推人下水?”我冷笑,“柳如絮,你不是最喜歡‘不小心’嗎?這次,老娘讓你‘不小心’個夠!”
我閉上眼,集中精神。意識深處,一本古樸線裝書冊虛影浮現(xiàn)。
封面正是《庶女驚華:王爺?shù)男募鈱櫋贰?/p>
書頁翻動,停在“落水事件”那頁:
【梁舒晚眼中閃過嫉恨,假意腳下一滑,驚呼著向池邊倒去,慌亂中卻猛地伸手,狠狠將身旁的柳如絮推入了冰冷的蓮池之中!】
就是這句!
我死死盯著那句描述,用意念如同執(zhí)筆,在那行文字上狠狠一劃!墨跡扭曲暈開,被擦去。
屏住呼吸,用意念重新書寫:
【柳如絮正欲向信王殿下展示新得的繡帕,腳下踩到一塊濕滑的青苔,猛地一個趔趄,驚呼著“殿下小心!”,整個人卻不受控制地朝后仰倒,“噗通”一聲栽進了深秋冰冷的蓮池里!】
成了!書頁上,舊文消失,新文浮現(xiàn)。一股微弱的規(guī)則之力波動后隱沒。
修改成功!用掉了寶貴的第一次機會!但我絲毫不慌,因為我知道,攢著的大招在后面。
翌日,秋高氣爽。
我掐著點,“路過”蓮池。蕭承澤一身月白錦袍,身邊跟著小白花柳如絮。她捏著繡帕,含羞帶怯,臉頰飛紅。
時機正好。
我裝作欣賞殘荷,眼角余光鎖定柳如絮腳下——那塊我昨晚“不經(jīng)意”吩咐潑水長滿青苔的假山石邊緣。
距離七八步遠,柳如絮想換個角度展示帕子,蓮步輕移,繡花鞋精準踩上濕滑青苔!
“啊——!”短促真實的驚呼!柳如絮猛地后仰,雙臂亂抓,驚恐扭曲了溫柔羞澀的臉。
“噗通!”水花四濺!
深秋冰涼的池水瞬間浸透淺碧衣裙。發(fā)髻散開,珠釵歪斜,濕發(fā)黏在慘白臉上。
“救……救命!殿下……咕嚕嚕……”她在臟水里撲騰嗆水。
蕭承澤臉上的溫和笑意僵住,變成錯愕茫然。伸出的手停在半空,只撈到冰涼空氣。劇本崩了!
四周下人賓客驚呆了。
好!摔得好!我強壓狂笑,切換影后模式。臉上堆滿浮于表面的驚愕“擔(dān)憂”,夸張后退半步。
“天哪!柳妹妹!”我驚呼,聲音剛好讓周圍人聽清,“你怎么……自己摔下去了?快!快來人??!柳小姐落水了!快救人?。 ?我“焦急”指揮發(fā)愣的下人,自己釘在原地。
幾個仆婦跳下水,把灌了幾口臟水、凍得嘴唇發(fā)紫的柳如絮撈上來。她癱軟在地,咳嗽嘔吐,渾身濕透曲線畢露,妝容糊成熊貓眼,像只落湯雞加熊貓眼。
蕭承澤從震驚中回神,臉色鐵青,眼神復(fù)雜地看了一眼柳如絮,銳利如刀的目光狠狠剜向我!
我迎著他的目光,臉上“擔(dān)憂”情真意切,帶著無辜和后怕:“殿下,您可要替柳妹妹做主??!方才嚇死我了!柳妹妹想給您看帕子,怎么自己腳滑摔下去了呢?池邊青苔太滑了!幸好池水不深,妹妹只是嗆水驚嚇風(fēng)寒,若真有個好歹……” 我掩著心口,心有余悸。
句句扎心。點明她自己“腳滑”,強調(diào)“為了給信王看帕子”,暗示池邊濕滑不關(guān)我事,“好心”提醒她著涼。
蕭承澤被我噎得差點背過氣,俊臉更黑。眾目睽睽,他找不到由頭發(fā)作。憋屈怒火在胸腔橫沖直撞。
他死死盯著我,眼神像要生吞活剝。半晌,才從牙縫擠出冰冷命令:“送柳小姐去客房更衣!請大夫!” 說完猛甩袖袍,帶著低氣壓頭也不回大步離去。
下人們趕緊攙扶起發(fā)抖打噴嚏、形象全無的柳如絮走了。賓客竊竊私語,目光玩味。
我站在陽光下,感受四面八方目光,心情前所未有的舒暢。
爽!太爽了!這只是開始!
落水事件后,我開始了“攢大招”的日子。
每天一次的修改機會,我忍著不用,像只囤糧過冬的松鼠。
看著蕭承澤和柳如絮在眼前晃悠,無數(shù)次想給他們來個“當場竄稀”或者“頭頂生瘡”,但都硬生生憋住了。
小不忍則亂大謀,我的大招,要留到最關(guān)鍵的場合,給他們致命一擊。
機會終于來了——宮中金菊宴。原著里柳如絮跳“凌波舞”驚艷四座,蕭承澤獻“紫玉珊瑚菊”哄皇帝開心。
踩著我往上爬?做夢!我攢了足足半個月,整整十五次修改機會!夠你們喝一壺了!
金菊宴當晚,御花園燈火通明。帝后端坐高位。我看著蕭承澤和柳如絮隔著人群眉目傳情,心中冷笑。
是時候了。
我閉上眼睛,心神沉入意識書頁。指尖在虛空中快速滑動、改寫。十五句額度,今晚一次梭哈!
第一句,改柳如絮舞蹈:
【柳如絮身著月白舞衣,身姿輕盈若飛鴻……】
改成:
【柳如絮身著月白舞衣,身姿僵硬,舞步笨拙如同提線木偶,狂野扭動腰肢,動作幅度極大,充滿滑稽異域風(fēng)情,像市井酒肆的粗俗肚皮舞!】
第二句,改伴奏:
【絲竹管弦奏響空靈縹緲仙樂……】
改成:
【絲竹管弦陡然變調(diào),奏響節(jié)奏強烈、鼓點密集、聒噪刺耳的胡旋舞曲!】
第三句,改步搖:
【她發(fā)間玲瓏剔透白玉步搖,隨舞步搖曳添仙氣……】
改成:
【她發(fā)間一支碩大無比、綴滿廉價彩色琉璃珠和艷麗羽毛的俗氣赤金步搖,隨狂野扭動瘋狂甩動,珠串噼啪,羽毛亂飛,像開屏失敗的花孔雀!】
第四句,改菊花:
【內(nèi)侍捧上流光溢彩、花瓣如紫水晶的‘紫玉珊瑚菊’,滿座皆驚……】
改成:
【內(nèi)侍捧上蓋錦緞托盤,揭開后是一盆焉頭耷腦、花瓣焦黃卷曲、爬著肥胖青蟲的普通黃菊!】
第五句,改蕭承澤獻寶:
【蕭承澤面帶從容笑意朗聲道:‘此乃兒臣遍尋海外仙山,歷時三載方得……’】
改成:
【蕭承澤面帶從容笑意朗聲道:‘此乃兒臣遍尋海外仙山,歷時三載方得……嘔……’ 話音未落臉色煞白,彎腰‘哇’地吐了出來,穢物噴濺御案邊緣!】
五連擊!修改完成!
現(xiàn)實如同按下快進鍵,轟然上演!
場中,柳如絮的“凌波舞”開始。她溫婉笑容僵住,身體被無形線一扯,柔美動作變成大開大合僵硬狂放!她像狂風(fēng)中的麻桿,不受控制地扭腰、擺臀、抖肩!
同時,悠揚絲竹樂詭異地一轉(zhuǎn),變成喧鬧刺耳的胡旋舞曲!咚咚鏘鏘震耳膜!
更絕的是她頭上步搖!清雅白玉步搖不見,換成巴掌大、金光閃閃、掛滿廉價琉璃珠和艷俗羽毛的大家伙!隨著她瘋狂扭動,像失控流星錘瘋狂甩動!珠串噼啪亂撞,羽毛漫天飛舞,甩到前排誥命夫人臉上!
“噗嗤!” 有人先笑出聲。
緊接著,壓抑的嗤笑聲如同瘟疫蔓延。目光變成看猴戲的驚奇和嘲弄。
“跳的什么玩意兒?”
“哎喲!頭上戴的什么?雜耍班子跑出來的?”
“柳小姐中邪了?”
“哈哈哈,羽毛飛到李尚書胡子上了!”
柳如絮臉由白轉(zhuǎn)紅再轉(zhuǎn)青紫死灰。羞恥恐懼淹沒她。她想停,身體還在瘋狂滑稽扭動。眼淚洶涌糊掉妝容,混合廉價珠串羽毛,狼狽到極點。
“夠了!停下!” 蕭承澤臉色鐵青厲喝。他精心策劃的“仙子臨凡”變鬧劇!看向柳如絮的眼神是厭棄惱怒。
他的噩夢才剛開始。
內(nèi)侍端托盤到御前。錦緞揭開——
沒有流光溢彩。只有一盆蔫了吧唧、葉子發(fā)黃、花瓣卷曲焦枯、幾條肥碩青蟲啃食葉片的普通黃菊!
滿場死寂!嗤笑瞬間凍結(jié)。所有人瞪大眼睛。帝后笑容凍結(jié),皇帝眼神陰沉滴水。
蕭承澤臉上血色“唰”一下褪盡!如同驚雷劈中,僵在原地。怎么會?!
巨大驚恐纏緊心臟。他張嘴想解釋,喉嚨被無形手扼住。
就在這時,強烈惡心感毫無預(yù)兆翻涌而上!
“嘔——!”
在滿場死寂和皇帝陰鷙目光下,在所有人眾目睽睽下,信王蕭承澤彎腰對著御前金磚,“哇”地吐了出來!
污穢噴射,濺落光潔地面,散發(fā)酸腐味。幾滴飛濺到明黃錦緞桌圍上!
時間徹底凝固。
所有人表情僵住,眼珠子瞪出眼眶。只有蕭承澤撕心裂肺嘔吐聲回蕩。
“嘶——” 死寂后是倒抽冷氣聲,緊接著海嘯般嘩然!
“信王殿下他……”
“穢亂御前!大不敬!”
“完了……信王完了……”
皇帝臉色是震怒!死死盯著佝僂嘔吐、形象全無的兒子,眼神冰冷如看死人?;屎笪孀焐钒?。
“混賬東西!” 皇帝猛拍御案!“來人!把這丟人現(xiàn)眼的逆子拖下去!關(guān)起來!無旨不得探視!”
如狼似虎御前侍衛(wèi)沖上前,將干嘔癱軟的蕭承澤架起粗暴拖走。人群潮水分開,留下鄙夷驚懼通道。
柳如絮早已停止滑稽舞蹈,癱軟在地面無人色。看著蕭承澤被拖走方向,眼中絕望。苦心經(jīng)營的一切徹底完蛋。
我端坐席位上,把玩菊花狀金杯,啜飲御酒??粗矍坝晌矣H手導(dǎo)演的驚天鬧劇,看著仇敵身敗名裂,酣暢淋漓爽快感沖頂!
爽!太他娘的爽了!這攢大招,值!
宴會草草收場。我隨人流走出御花園,晚風(fēng)吹不散心頭火熱。
宮門外,剛要登車轅,高大挺拔身影擋住去路,投下壓迫感陰影。
我抬頭。
月光宮燈光線勾勒深刻冷峻輪廓。玄色繡金蟒親王常服,身姿如淵渟岳峙。墨發(fā)玉冠束起。劍眉斜飛,鼻梁高挺,薄唇冷硬。最懾人是那雙眼睛,深邃如寒潭古井,沉沉落在我臉上,洞穿一切銳利審視。
鎮(zhèn)南侯,蕭景元。
寒意瞬間竄上脊背。我換上驚魂未定茫然表情,屈膝行禮:“臣女梁舒晚,見過鎮(zhèn)南王殿下?!?/p>
蕭景元沒說話。黑眸靜靜看著我。目光如有實質(zhì),壓得喘不過氣??諝饽獭?/p>
時間流逝,就在我快維持不住表情時,他開口了。
聲音低沉磁性,冰冷如淬寒冰刀鋒刮過耳膜。
“梁小姐?!?他緩緩開口,字字清晰,“方才宴上,好手段?!?/p>
心臟猛縮!血液涌向頭頂又瞬間凍結(jié)!
他看出來了?怎么可能?!修改是無形的!
巨大恐慌如冰冷潮水淹沒。我強迫自己穩(wěn)住呼吸,指甲掐進掌心。
抬起頭迎上他吞噬光亮的眼睛,臉上擠出無辜后怕疑惑:“殿下何出此言?臣女被變故嚇到心有余悸……信王殿下和柳小姐……飛來橫禍?!?垂眼掩去心虛。
蕭景元嘴角極輕微扯動,冰冷嘲諷。
他沒追問沒點破。深沉目光依舊洞悉一切,在我臉上停留三息。目光仿佛說:小狐貍,尾巴藏好了。
然后,他微微側(cè)身讓開道路。
“夜涼,梁小姐早些回府。” 平淡無波語調(diào),讓我如蒙大赦。
“謝殿下關(guān)懷?!?飛快屈膝,逃也似的鉆進馬車。車簾放下隔絕視線。
靠車壁上,后背衣衫被冷汗浸透冰涼。
蕭景元……太可怕了!那眼神無聲壓迫感……他絕對察覺到了!雖然沒說,但“我知道你在搞鬼”的篤定更讓人心驚膽戰(zhàn)。
這男人比原著危險!像深不可測冰山,只露一角就寒意致命。
攥緊發(fā)抖手指,心頭得意暢快被巨大危機感警惕取代。
必須加快腳步!蕭承澤可能翻身。柳如絮還活著。蕭景元是最大變數(shù)……必須盡快積蓄力量,找到釘死他們的關(guān)鍵一擊!
意識沉入識海,快速翻閱后續(xù)劇情。目光如炬搜尋。
終于,關(guān)鍵節(jié)點躍入眼簾——北境烽煙!
原著中,不久后北狄奇襲重鎮(zhèn)“朔風(fēng)城”。守將措手不及城破在即!鎮(zhèn)南侯蕭景元臨危受命,率鐵騎馳援,血戰(zhàn)三日,以自身重傷瀕死為代價保住朔風(fēng)城!
這場戰(zhàn)役成了蕭承澤后期最大政治資本!他“臨危不亂”主持大局摘桃子,為奪嫡奠基。
朔風(fēng)城……蕭景元重傷瀕死……
我目光死死鎖定描述,心臟激動跳動。
機會!天大的機會!救他!斬斷蕭承澤翻身依仗!在蕭景元那里埋下種子!
干了!
接下來日子,我調(diào)動梁國公府不起眼力量,打探北境消息。每天一次的修改額度,精打細算使用。不再直接針對仇敵(以免引起蕭景元注意),用于鋪墊。
修改驛卒記憶,“碰巧”聽到北狄探子談話。
修改商隊日志,留下北狄部落異常調(diào)動記載。
修改地方官員公文,角落“不經(jīng)意”提邊境牧民“氣氛緊張”……
零散信息碎片,如涓涓細流匯向鎮(zhèn)南侯府。
我在賭。賭蕭景元謹慎老辣,情報系統(tǒng)高效,這些被我“加工”的線索會引他警覺!
時間流逝,北境消息越來越緊。坊間有邊境摩擦傳言。朝堂氣氛凝重。
終于,天色陰沉午后,消息傳來——鎮(zhèn)南侯蕭景元,主動請纓,提前率精銳親兵秘密北上巡邊!
成了!懸著的心落下一半。第一步成功!
但我未放松。原著慘烈血戰(zhàn)蕭景元重傷陰影壓心頭。必須確保萬無一失。
蕭景元離京第七天深夜,一份“十萬火急”北狄大軍動向軍情密報送入京城。但這次……
意識沉入識海,翻到密報傳遞節(jié)點,指尖帶著決絕落下最后關(guān)鍵修改:
【密報被信王心腹暗中攔截……】
改成:
【密報驛站交接時,被一隊恰好路過、隸屬鎮(zhèn)南侯麾下‘玄甲衛(wèi)’暗哨意外‘拾獲’,確認火漆印信無誤,立刻以最高級別接力傳遞,直抵御前!】
做完一切,脫力靠軟枕上。精神抽空。連續(xù)多日高度緊張算計疲憊不堪。
接下來,等待。等待朔風(fēng)城消息,等待蕭景元命運,等待蕭承澤審判。
日子焦灼流逝。
半個月后,爆炸性消息如驚雷傳遍京城——朔風(fēng)城大捷!
鎮(zhèn)南侯蕭景元神兵天降,北狄大軍破城之際,率鐵騎突襲側(cè)翼糧草大營!火光沖天糧草盡焚!北狄軍心大亂!蕭景元趁勢掩殺,內(nèi)外夾擊大破北狄十萬鐵騎!斬敵酋首級!殘部潰退三百里!
大捷!前所未有大捷!
舉城歡騰!皇帝龍顏大悅連下三道嘉獎圣旨!鎮(zhèn)南侯威名如日中天!
與此捷報同傳京城的另一則消息——信王蕭承澤因“御前失儀”禁足期間,被查出曾試圖攔截北境告急軍情!其心可誅!皇帝震怒下令徹查!
我坐梁國公府涼亭,聽丫鬟描述街頭歡慶和信王府愁云慘霧,慢悠悠品香茗。
陽光暖洋洋。茶香氤氳。
成了。徹底成了。蕭承澤攔截軍情罪名坐實,通敵叛國神仙難救!柳如絮失去靠山名聲掃地,下場只會比原著梁舒晚更慘!
至于蕭景元……想到那深不見底黑眸可怕壓迫感,端茶杯手微頓。救他也等于放顆炸彈。
但值得。至少我活下來,還把想推我進地獄的人先踹下去!
嘴角勾起冰冷暢快弧度。這茶,今日格外香醇。
塵埃落定更快。
蕭承澤罪證在皇帝盛怒徹查中滾雪球變大。結(jié)黨營私、貪墨軍餉、構(gòu)陷忠良劣跡被翻出。
鐵證如山。
褫奪封號,貶為庶人!即日流放南疆瘴癘之地,永世不得回京!黨羽嚴懲!
圣旨下達那天,陰雨綿綿。
我撐傘站京城外十里長亭山坡上,遠遠看。
囚車吱呀前行。蕭承澤穿骯臟赭色囚服,頭發(fā)散亂,手腳重鐐,踉蹌前行。雨水沖刷慘白絕望臉,灰敗死氣。官差鞭子抽打,留下血痕。
目光交匯瞬間,他看到了我。眼神刻骨怨毒、瘋狂不甘、難以置信驚懼。張嘴想嘶吼咒罵,被雨水嗆得猛烈咳嗽。
我平靜回望,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有冰冷漠然。
囚車消失在雨幕深處。
柳如絮?她沒等到判決下來。
信王府查抄、蕭承澤下獄當天夜里,卷走細軟企圖逃出京城。在京郊破敗山神廟,被覬覦“美色”錢財流民地痞堵住。
官府循慘叫趕到時,她衣衫襤褸渾身是傷,眼神渙散蜷縮冰冷神像腳下,又哭又笑念叨“我是仙子……我是信王妃……螻蟻滾開……” 徹底瘋了。
送進京郊最破敗收容瘋婦慈濟院。陰暗潮濕缺衣少食,瘋婦廝打咒罵常事。珍視的容貌名聲富貴榮華,將在暗無天日地方消磨殆盡化為塵土。
仇敵盡去,死亡陰影消散。
梁國公府未受牽連。府中下人對我恭敬小心。
日子似乎平靜。我吃吃喝喝看話本,偶爾用修改額度添小樂趣(讓廚房大娘“意外”做出火鍋底料),愜意。
直到那天,燙金帖子送到案頭。
鎮(zhèn)南王府帖子。邀請三日后過府賞菊。
看著帖子上龍飛鳳舞“蕭景元”三字,心頭猛跳。該來的終究來了。
賞菊宴鎮(zhèn)南王府后花園。菊圃名品綻放。絲竹隱隱,觥籌交錯賓客如云。熱鬧與主位上那人無關(guān)。
蕭景元玄色常服,未著蟒袍,少威嚴肅殺多深沉內(nèi)斂。
獨坐主位把玩白玉酒盞,目光偶爾掠過菊花,更多落虛空處沉寂。存在感讓熱鬧花園籠罩淡淡屏息威壓。賓客談笑小心翼翼。
我被引至僻靜視野好水榭。水榭只設(shè)小巧石桌,兩方錦墩。桌上備精致茶點。特意安排。
剛坐下,沉穩(wěn)腳步聲傳來。
蕭景元來了。獨自一人步履從容。高大身影踏入水榭,空間逼仄。
侍女無聲退下。
空氣凝固。菊花冷香混合他身上淡淡沉水香。
他沒立刻坐下,站我面前。深潭眸子再次落我臉上。目光不再是純粹審視冰冷,帶更深沉探究意味。
“梁小姐?!?他開口,聲音低沉聽不出喜怒,“朔風(fēng)城之事,多謝?!?/p>
我心頭微凜,面上不敢怠慢,起身屈膝行禮:“王爺言重。北境大捷全賴王爺神武將士用命。臣女區(qū)區(qū)閨閣女子豈敢居功?” 姿態(tài)放低語氣恭謹,摘干凈。
蕭景元低低哼笑,意味難言。未讓我起身,向前一步迫人壓力感增強。
陰影籠罩。
微涼帶薄繭指尖抬起,輕輕捏住我下巴,力道不重不容抗拒,迫我抬頭直視他深不見底眼睛。
距離太近。清晰看到他眼底翻涌復(fù)雜難辨情緒。審視探究玩味……一絲極淡興味?
氣息拂過額發(fā)。
“不敢居功?” 他微微傾身,低沉聲音磁性沙啞貼我耳邊響起,溫?zé)釟庀姙⒚舾卸?,“那本王怎么聽說,梁小姐前些日子曾‘無意間’對梁國公提及,本王此行或有兇險,需提防小人延誤軍情?”
身體瞬間僵?。⊙耗?!
他知道了!果然都知道了!不僅知道朔風(fēng)城有我手筆,連我對便宜爹說的“暗示”都一清二楚!
巨大恐慌寒意席卷全身!睫毛不受控制輕顫。
下巴被捏著避無可避。強迫自己迎上吞噬一切黑眸,心臟狂跳破膛而出!
“謠言!絕對謠言!” 我不假思索脫口而出,聲音緊張微顫,眼神努力維持“真誠”無辜。
“王爺明鑒!臣女憂心國事,聽聞北狄異動,才多嘴提醒父親謹防宵小作祟……絕無他意!不敢妄議王爺行蹤安危!定有心人構(gòu)陷!
王爺英明神武算無遺策定能逢兇化吉!” 辯解像純粹“憂國憂民”閨閣小姐“碰巧”預(yù)感“小人作祟”。
蕭景元靜靜聽著,捏下巴手指未松。深邃目光在我強裝鎮(zhèn)定臉上逡巡,欣賞慌亂。
過幾息,我快窒息時,他忽然低低笑了。
笑聲很輕帶胸腔震動,像羽毛搔刮神經(jīng)。眼底冰冷審視褪去一些,取而代之更深沉難以捉摸東西。
“呵……” 松開鉗制下巴手,指腹卻仿佛不經(jīng)意帶微妙力道,輕輕擦過我臉頰,留下轉(zhuǎn)瞬即逝令人戰(zhàn)栗觸感。
他直身居高臨下看我,唇邊噙似笑非笑弧度。
“梁舒晚。” 第一次連名帶姓叫我,聲音低沉清晰,“你很聰明。聰明得讓本王意外。”
頓了頓,目光掃過水榭外菊海,落回我臉上,眼神洞悉一切穿透力。
“本王不管你真憂國還是有‘未卜先知’本事。” 語氣平淡字字千鈞,“你助本王一次,這份情本王記下了。”
微微俯身湊近,沉水香氣息再次籠罩,低沉聲音如同耳語不容置疑宣告:
“所以,準備好。本王恩怨分明。欠你的情……用你一生,慢慢還。”
話音落,不再看我轉(zhuǎn)身,玄色衣袂劃利落弧度大步流星離開水榭。
留下我僵在原地耳邊嗡嗡作響,臉頰指腹擦過處殘留灼人溫度觸感。
一生……慢慢還?
轟!滾燙熱流沖上臉頰燒紅耳根!心跳快蹦出嗓子眼!
威脅?告白?
捂發(fā)燙臉頰看消失在菊海深處的挺拔背影,腦子混亂漿糊。
完了。好像招惹上更麻煩家伙?
鎮(zhèn)南王蕭景元那句“用一生慢慢還”激起漣漪不散。但預(yù)想“麻煩”未立刻降臨。他仿佛隨口丟下宣言消失。
朝堂上他因朔風(fēng)城大捷功勛卓著權(quán)勢更盛,忙于軍國大事。京城議論平息。
我窩梁國公府咸魚日子。心里懸著弦。
日子滑過數(shù)月到年關(guān)。除夕宮宴隨父入宮。
宮宴盛大奢華。少蕭承澤多位置尊崇氣場強大蕭景元。
他坐皇帝下首玄色繡金蟠龍親王蟒袍身姿挺拔氣勢迫人。很少交談舉杯應(yīng)酬,大部分時間沉默自斟自飲,深邃目光偶爾掃全場睥睨冷淡。
我刻意選不起眼角落埋頭對付菜肴。存在感極強目光幾次三番若有若無掃過讓我如芒在背食不知味。
熬到宮宴尾聲皇帝提議賞煙花。
人群熙攘向外。我磨蹭最后想溜。剛走到僻靜回廊拐角,手腕猛地被灼熱有力大手攥住!
熟悉帶沉水香氣男性氣息瞬間籠罩。
“啊!” 短促驚呼身體被不容抗拒力道帶著旋身撞進堅硬寬闊胸膛!
頭頂?shù)统翋偠p笑。
“躲本王?” 蕭景元聲音帶酒后微啞響耳畔,溫?zé)釟庀⒎黝~發(fā),“躲得掉么梁舒晚?”
心臟狂跳掙扎想退開手腕被攥更緊。抬頭撞進宮燈映照下格外深邃蘊藏星海眸子。那里沒有平日冰冷跳動從未見過灼熱強勢光芒。
“王爺!您醉了!請自重!” 壓低聲音又羞又急臉頰滾燙。
“自重?” 他挑眉另一手直接攬腰更緊密禁錮懷里。隔厚冬衣感受手臂強健有力胸膛傳來沉穩(wěn)熾熱心跳。“本王清醒得很?!?/p>
目光沉沉鎖住我,帶不容置疑強勢近乎掠奪專注。
“那日在王府本王說的話你沒放心上?” 低下頭鼻尖幾乎碰到我,聲音壓更低帶蠱惑磁性,“那本王再說一次也做一次?!?/p>
“本王看上你了梁舒晚?!?/p>
“你助本王一次本王許你一生。買賣公平?!?/p>
話音落下瞬間不等我反應(yīng)捏下巴手指微微用力抬起臉滾燙唇帶著不容抗拒力道重重壓下!
“唔——!” 瞬間瞪大眼睛腦子空白!
吻和他的人一樣充滿強勢侵略性,帶淡淡酒香獨特沉水香氣瞬間掠奪呼吸所有感官!
唇瓣被吮吸廝磨灼熱氣息交織。僵硬被禁錮懷里被動承受突如其來霸道至極吻。
耳邊仿佛聽到遠處煙花升空炸開轟鳴又仿佛自己血液奔流巨響。
快窒息時他稍稍退開額頭抵著我的呼吸急促。深邃眼眸里灼人光芒更盛帶毫不掩飾占有欲。
“記住這感覺?!?喘息著拇指輕輕摩挲被我吻得紅腫唇瓣聲音沙啞危險,“是開始。你一生本王預(yù)定?!?/p>
說完深深看我一眼松開鉗制。
我腿軟差點沒站穩(wěn)慌忙扶旁邊廊柱大口喘氣臉頰燙煎雞蛋嘴唇殘留霸道氣息觸感。
蕭景元恢復(fù)冷峻威嚴模樣仿佛剛才強吻良家婦女登徒子不是他。理微亂衣襟丟下一句:“等著本王的聘禮。” 轉(zhuǎn)身大步流星融入遠處喧鬧人潮。
捂滾燙臉頰酥麻嘴唇看消失在燈火闌珊處挺拔背影只覺心橫沖直撞徹底亂方寸。
完了完了完了。好像真的被纏上甩都甩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