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那張黑色卡片遞到我手中時,婚宴喧囂已散。表哥李明眼中閃爍著我從未見過的堅毅,"這是我能給你的全部。"聲音平靜卻沉重。十年前他獨自撫養我長大,如今卻被我親戚當眾羞辱為"窮親戚"。
我顫抖著打開卡片,一張銀行卡和一把鑰匙滑落,我愣住了。那一刻,婚禮現場的嘲諷、新婚妻子的不屑、親戚們的冷眼,全都在我腦海中碎裂。原來所有人都錯了,而我,犯下了不可饒恕的背叛。
01:
我與表哥李明的故事要從十五年前說起。那年我十歲,父母因車禍離世,留下我孤苦無依。當時二十歲的表哥李明,已經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靠著打零工維持生計。在得知我父母離世的消息后,他二話不說就收留了我。
"小東,從今以后就跟著表哥生活,我會照顧你的。"李明蹲下身,輕輕擦去我臉上的淚水。那時的他還是個大學生,因為經濟拮據已經休學打工兩年。為了撫養我,他徹底放棄了學業,開始四處奔波,做著各種體力活。
我們住在城郊一間狹小的出租屋里,墻壁發霉,冬冷夏熱。每天清晨四點,李明就起床去菜市場搬運蔬菜,中午回來給我做飯,下午又趕去工地搬磚,晚上還要去餐館洗碗。即使這樣,他從不在我面前流露出一絲疲憊。
"小東,好好學習,將來考個好大學。"這是他常掛在嘴邊的話。每當我學習遇到困難,他就會放下手中的活,耐心地教我。雖然他自己的學業中斷了,但他對我的教育從不馬虎。為了給我買書,他常常省下自己的飯錢,有時連續幾天只吃饅頭咸菜。
記得有一次,我生日那天,李明突然請了假,帶我去游樂園。那是我第一次去游樂園,興奮得一晚上沒睡好。玩了一整天后,他帶我去吃了頓肯德基,那是我們唯一奢侈的消費。回家路上,我發現他的手掌全是血泡,才知道他前一天加了三倍的班,就為了給我過個像樣的生日。
在李明的影響下,我變得堅強、懂事。初中時,我成績名列前茅,李明比我還高興。"小東,表哥沒能上完大學,但你一定要實現這個夢想。"他說這話時,眼里閃爍著期待和驕傲。
隨著我逐漸長大,周圍同學的嘲笑開始讓我感到自卑。他們都有完整的家庭,穿著名牌服裝,而我卻穿著打折季才買的衣服。有一次班級旅行,因為費用問題,李明猶豫再三,最終還是讓我去了。回來后,我才發現他手腕上的表不見了。
高中時期,我對李明的恩情逐漸淡漠。我開始嫌棄我們的生活條件,嫌棄他的穿著打扮,甚至嫌棄他那雙因常年勞作而粗糙的手。每當學校有家長會,我都找借口不讓他去,怕同學們知道我的監護人只是個沒讀完大學的搬運工。
"表哥理解,你長大了,有自尊心了。"面對我的冷淡,李明從不責備我,反而鼓勵我去追求更好的生活。他省吃儉用,確保我有足夠的學習資源。高考那年,我考上了省重點大學,李明激動得一夜未眠,第二天卻悄悄地在廁所里抹眼淚。
大學期間,我幾乎斷絕了與李明的聯系。我融入了新的環境,結交了富裕家庭的朋友,開始為自己的出身感到羞恥。每次李明打來電話,我都草草了事;每次他要來看我,我都找理由推脫。最后一次見面是在我大三那年,他千里迢迢來看我,帶著他親手做的餃子和一身疲憊。而我,只給了他十分鐘時間,然后謊稱有課匆匆離開。
畢業后,我進入一家知名企業,開始了嶄新的生活。與此我邂逅了公司董事長的女兒林雪,一段看似完美的戀情就此展開。
02:
林雪是個典型的富家女,但并非嬌生慣養。她聰明、獨立,還有著不輸男人的事業心。我們的相遇是在一次公司項目匯報上,她作為董事會代表出席,對我的提案給予了高度評價。
"陳東,你的思維很有創新性,我們應該多交流。"會后,她主動邀請我共進晚餐。從那以后,我們的關系迅速升溫。林雪似乎對我這個"白手起家"的奮斗者非常欣賞,而我則被她的優雅與智慧所吸引。
我從未向她提及自己真實的成長經歷。在她面前,我塑造了一個完美的人設:父母早逝,自己努力打拼,白手起家成就現在的事業。這個故事中,我刻意抹去了李明的存在,仿佛那些年的艱辛都是我獨自一人承受的。
"我欣賞你的獨立和堅強,"林雪常這樣對我說,"能在那么艱難的環境下成長,還能有今天的成就,真的很不容易。"每當聽到這樣的話,我心中既有虛榮的滿足,也有隱隱的愧疚。
戀愛一年后,在林家人的支持下,我向林雪求婚成功。婚禮定在了五星級酒店,賓客名單上有政商名流、社會精英,唯獨沒有我這邊的親人——除了不得不邀請的表哥李明。
"婚禮上最好不要提你的家庭背景,"林雪的母親委婉地建議道,"簡單介紹一下就好,不要讓客人們感到尷尬。"我點頭答應,內心卻松了一口氣,因為我本就不想讓李明出現在我的婚禮上。
婚禮前一周,我給李明打了電話,語氣生硬地通知他參加婚禮的事宜。
"小東要結婚了?真是太好了!表哥一定準時參加。"電話那頭,李明的聲音充滿了欣喜,"新娘子是什么樣的人?你們是怎么認識的?"
"就是普通上班族,"我敷衍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對了,記得穿正裝來,別太隨意。"
"明白,我會穿得體體面面的!小東放心。"他爽快地答應著。
掛斷電話后,我又補發了一條信息:"結婚禮金的事,你不用太破費,來就行了。"這句話表面上是體貼,實則是我擔心他拿不出體面的禮金,在林家人面前丟我的臉。
婚禮當天,林家的親友盛裝出席,禮物珍貴,紅包厚重。我的新岳父更是大手筆,直接送了一套市中心的豪華公寓作為新婚禮物。相比之下,李明的出現顯得格外突兀。
他穿著一套明顯不合身的西裝,看樣子是租來的,襯衫領口微微發黃,顯然是多年前的舊物。他局促地站在角落,手中空空如也,沒有任何禮物或紅包。
"那是誰啊?看起來好寒酸。"林雪的表妹小聲嘀咕。
"好像是新郎那邊的親戚,聽說是個表哥。"有人回答。
這些議論聲傳入我耳中,讓我感到無地自容。更讓我尷尬的是,李明竟然主動走向了林雪的父母,自我介紹起來。
"叔叔阿姨好,我是陳東的表哥李明。很抱歉,我今天沒能準備什么像樣的禮物..."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林父禮貌地打斷。
"沒關系,來參加就是對小兩口最大的支持了。"林父皮笑肉不笑地說完,迅速轉身招呼其他賓客去了。
整個婚禮過程中,李明就像個局外人,默默站在角落,無人搭理。我刻意避開與他的接觸,生怕被人發現我與這個"寒酸表哥"的關系。直到婚宴結束,賓客漸散,我都沒有主動與他說一句話。
03:
婚宴接近尾聲時,大部分賓客已經離去,只剩下幾桌親近的朋友還在喝酒聊天。我和林雪正在與她的幾個閨蜜合影,突然感覺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轉身一看,是李明。
"小東,能借一步說話嗎?"他語氣平靜地請求道。
我不情愿地跟他走到宴會廳的角落。林雪投來疑惑的目光,我朝她做了個無奈的手勢。
"什么事?"我語氣冷淡地問。
"小東,恭喜你結婚了。"李明的眼神溫和而真誠,"我看到你現在過得很好,有這么漂亮能干的妻子,還有這么體面的工作,表哥真的替你高興。"
"謝謝。"我干巴巴地回應。
"對不起,我今天沒帶禮金來。"他有些難為情地說,"最近手頭有點緊..."
"沒關系,我理解。"我打斷他,想快點結束這段對話。
就在這時,林雪的幾個表姐妹走了過來。"東哥,這位是?"其中一個女孩好奇地問道。
"我表哥。"我簡短地介紹。
"哦,就是那個沒隨禮的親戚啊。"另一個女孩小聲嘀咕,聲音雖低但足以讓我們聽見。
李明的臉瞬間漲紅,但他什么也沒說,只是微微低下了頭。
"你們聊,我們不打擾了。"女孩們笑著離開,但我清楚地聽到她們的議論:"窮親戚就是麻煩,連份像樣的禮物都拿不出來,還來參加婚禮..."
我尷尬至極,恨不得立刻逃離這個場合。而李明似乎察覺到了我的窘迫,輕聲說道:"小東,我先走了。改天我再去你們新家看你。"
"不用了!"我脫口而出,語氣比預想的更加生硬,"我和雪兒最近都很忙,你...你還是別來打擾我們了。"
李明愣住了,眼中閃過一絲受傷,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我明白了。"他輕聲說,"那我就不打擾你們新婚生活了。"
就在他轉身要走的時候,林雪突然走了過來。"這位就是東哥的表哥吧?我是林雪,很高興認識您。"她禮貌地伸出手。
"你好,我是李明。"李明有些局促地握了握她的手,"你很漂亮,也很有氣質,小東找到你這樣的妻子,真是他的福氣。"
"謝謝。"林雪微笑著,但眼神中帶著明顯的審視,"聽說您是東哥唯一的親人?"
"是的,我們相依為命多年。"李明點點頭。
"那您今天怎么..."
"雪兒,"我趕緊打斷她,"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去送客了。"
林雪狐疑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對李明說:"改天有空請您來我們家做客,東哥經常提起您。"
我知道這只是客套話,但李明卻當真了,眼睛一亮:"真的嗎?小東還記得我?"
這句話像一把刀,扎進了我的心臟。我不敢看李明的眼睛,只能假裝有電話,走到一旁。
婚宴結束后,在回酒店套房的路上,林雪開始詢問關于李明的事。
"你表哥看起來人不錯,但怎么連份禮物都沒帶?"她狀似無意地問道。
"他一直都這樣,從小就不懂人情世故。"我敷衍道。
"他說你們相依為命多年,是怎么回事?我記得你說你是自己一個人長大的。"
這個問題讓我措手不及。我支吾了一下,編造道:"他只是幫我辦過一些手續而已,畢竟他比我大十歲,法律上能當我監護人。但實際上我們聯系不多。"
林雪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沒再追問。但我知道,她并不完全相信我的解釋。
那晚,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李明那句"小東還記得我"如同夢魘般縈繞在我耳邊。婚禮上那些對他的冷眼、嘲諷,以及我自己的疏遠和背叛,一幕幕在我腦海中閃回。
第二天清晨,我剛起床,酒店前臺就打來電話,說有人在大堂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