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相機里的照片讓我瞬間崩潰。繼母站在病床前,爸爸蒼白的手緊握著她,眼里滿是哀求。"你一定要照顧好他。"爸爸的聲音微弱卻堅定。
繼母眼含淚水,點了點頭。而我,那時候正沉浸在對繼母的恨意中,甚至沒能見到爸爸最后一面。我顫抖著翻看下一張——竟是我睡著時,繼母隔著門框遠遠凝視我的背影,照片上她眼角有淚。
01:
我叫陳明,今年二十二歲,大學剛畢業。三年前,爸爸再婚了,娶了比他小十歲的女人——林秋。
當爸爸帶著林秋第一次回家時,我正在臥室里悶悶不樂。媽媽去世才兩年,爸爸就迫不及待地找了個新歡,我怎么可能接受?林秋看起來三十出頭,保養得很好,臉上總是掛著溫柔的笑容,但在我眼里,那笑容充滿了虛偽。
"明明,這是林秋,以后她就是我們家的一份子了。"爸爸試圖讓我接受這個事實。
我冷冷地點了點頭,甚至沒有正眼看林秋一眼。我看到林秋伸出手想和我握手,但我假裝沒看見,轉身就回了房間。從那天起,我決定盡可能避開這個女人。
林秋搬進來后,確實如她承諾的那樣,從不主動進入我的房間。每次給我送飯,她都只是把食物放在門口,輕輕敲門后就離開。起初我以為她是識趣,后來我認定這是她的偽裝,為了在爸爸面前扮演好后媽的角色。
爸爸似乎很珍惜這段新婚姻,常常勸我:"明明,給林秋一個機會吧,她真的很關心你。"
"她關心的只是你的錢。"我毫不客氣地回擊,"等你哪天不在了,看她還會不會對我這么'好'。"
爸爸嘆了口氣,不再說什么。現在想來,那時候他的臉色已經有些蒼白,但我全然沒有注意到。
半年后,爸爸的身體狀況急轉直下。他瞞著所有人,包括林秋在內,偷偷去醫院檢查,結果卻是晚期肝癌。當這個消息傳來時,我幾乎崩潰了。我沖到醫院,卻發現林秋已經守在爸爸床前,眼睛哭得通紅。
"你為什么不早說?"林秋哽咽著質問爸爸。
爸爸虛弱地笑了笑:"我不想讓你們擔心。"
我站在門口,突然間不知道該說什么。一方面,我對爸爸隱瞞病情感到憤怒;另一方面,看到林秋的反應,我開始懷疑自己對她的判斷是否公平。
接下來的日子里,爸爸的情況越來越糟。我不得不請假從大學趕回來照顧他。出乎我意料的是,林秋幾乎寸步不離地守在爸爸身邊。她學會了如何給爸爸注射止痛藥,如何幫他翻身以防褥瘡,甚至連醫生的專業術語都能準確地理解和轉述。
有一次,我半夜醒來,發現林秋坐在爸爸床邊,輕輕地給他擦拭額頭的汗水。她以為四下無人,低聲啜泣著:"老陳,你一定要挺住啊,明明還需要你......"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林秋卸下防備的一面,也是第一次,我心中對她的敵意出現了一絲動搖。
02:
命運沒有給我們太多時間。爸爸的病情惡化得比醫生預期的還要快。那天清晨,我因為要趕去學校參加期末考試,不得不暫時離開醫院。臨走前,我看了爸爸一眼,他正沉睡著,看起來很平靜。
"我下午就回來,"我對林秋說,"有什么事情立刻打電話給我。"
林秋點點頭:"你去吧,這里有我。別擔心,好好考試。"
我不知道那是我最后一次見到爸爸清醒的樣子。當我考完試趕回醫院時,爸爸已經陷入了昏迷。醫生說,他隨時可能離開我們。
我坐在爸爸床邊,握著他日漸冰冷的手,心里充滿了悔恨。為什么我要把時間浪費在無謂的敵意上?為什么我不能像個成熟的人一樣,給爸爸和林秋一個機會?
林秋站在病床的另一側,默默地流淚。她沒有試圖安慰我,也沒有說任何空洞的話,只是和我一起,陪伴著爸爸度過最后的時光。
三天后,爸爸永遠地離開了我們。
葬禮上,我幾乎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親友們紛紛前來吊唁,許多人都勸我要堅強,要照顧好自己。林秋站在一旁,安靜地處理著各種事務,偶爾遞給我一杯水或一張紙巾,但從不多言。
葬禮結束后,我和林秋回到了家。這個曾經充滿爸爸氣息的地方,現在只剩下令人窒息的空洞。
"明明,"林秋猶豫了一下,"我知道你可能不想看到我,但是......"
"你說得對,"我打斷她,聲音冷硬,"我確實不想看到你。爸爸已經不在了,你留在這里還有什么意義?"
林秋的眼神閃過一絲受傷,但她很快恢復了平靜:"我理解你的感受。但在你做任何決定之前,我想給你看一樣東西。"
她從包里拿出一個小相機,遞給我:"這是你爸爸的。他讓我轉交給你,說......"她頓了頓,"說讓你別恨我。"
我冷笑一聲,接過相機,卻沒有立即查看。當時的我,認定這不過是林秋留在這個家的又一個借口。
"我會搬出去,"林秋平靜地說,"但請你至少看一看相機里的內容,這是你爸爸的心愿。"
說完,她轉身上樓收拾行李。我握著相機,感到一陣莫名的煩躁。為什么爸爸要留下這樣一個莫名其妙的遺愿?難道他真的那么在乎這個女人的感受?
我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按下了相機的開關。屏幕亮起,顯示有幾十張照片。第一張是爸爸和林秋的婚禮照,兩人看起來都很幸福。我快速略過,不想看這些虛假的幸福場景。
接下來的照片卻讓我停下了翻閱的手指。那是一張我熟睡時的照片,而畫面一角,是林秋站在我房門外的身影。她沒有進來,只是遠遠地看著我,眼神中充滿了復雜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