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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男子癡傻7年,天天對著空調外機說話,兒子拆開擋板后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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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你能不能別說了!”

“我不行了,媽,我真的受不了了!都七年了!他對著那個破機器說了整整七年了!我一天都忍不下去了!”

“小軍,你小點聲,那畢竟是你爸……”

“爸?他還認得我是他兒子嗎?你問問他,他一天到晚除了跟那個‘老朋友’聊天,他還知道什么?我今天非得把那個破玩意兒拆了,我倒要看看,里面到底藏著哪個王八蛋在裝神弄鬼!”



01

王家這棟老舊的居民樓里,夏天總是來得特別早。

太陽像個大火球,明晃晃地掛在天上,曬得水泥地都泛著白光。

空氣又悶又熱,像一床厚重的棉被,壓得人喘不過氣。

屋子里的那臺老空調,又開始“嗡嗡嗡”地響。

聲音又大又沉,像是拖拉機發動的聲音,吵得人心煩。

王建國就坐在客廳的舊藤椅上,一動不動。

他的背對著門口,臉朝著陽臺的方向。

那個方向,墻上掛著空調的外機。

他已經對著那個方向,自言自語了一個多小時了。

“老伙計,今天天真熱啊。”

“你是不是也渴了?嗓子都啞了。”

“再忍忍,等會兒小軍就該下班了,就有水喝了。”

他的聲音不大,含含糊糊的,但在這悶熱的午后,卻像蒼蠅一樣,一直在耳邊“嗡嗡”作響。

妻子李秀蘭在廚房里切菜,砧板被剁得“梆梆”響。

那聲音又快又急,透著一股壓抑不住的火氣。

客廳里沒有開燈,光線有些暗。

王建國瘦高的身影,像一尊雕塑,被固定在了藤椅上。

汗水順著他花白的鬢角往下流,浸濕了灰色舊背心的領口。

可他好像一點都感覺不到熱。

他的全部心神,都放在了墻外那個“老伙ke計”身上。

李秀蘭端著一盤切好的西紅柿從廚房走出來,重重地放在飯桌上。

“建國,你過來,把這碗綠豆湯喝了。”

她沖著丈夫的背影喊。

王建國像是沒聽見,嘴里還在繼續念叨。

“你說,今天太陽怎么這么毒呢,地里的莊稼可別給曬壞了。”

李秀蘭心里的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來。

她大步走過去,一把抓住王建國的手腕。

“我跟你說話呢!沒聽見嗎?喝湯!”

她的手勁很大,常年干家務活的手,粗糙又有力。

王建國“哎喲”了一聲,這才回過神來。

他茫然地看著妻子,眼神渾濁,像個迷路的孩子。

“秀蘭啊,你勁兒真大。”

他咧開嘴,嘿嘿地傻笑了一下。

李秀蘭看著他這副模樣,心里的火氣,瞬間被一股巨大的悲涼澆滅了。

她松開手,把那碗涼好的綠豆湯塞到他手里。

“喝吧,喝完了涼快涼快。”

她的聲音一下子就軟了,帶著說不出的疲憊。

王建國捧著碗,卻沒有喝。

他轉過身,又把碗朝向陽臺的方向,舉了舉。

“老伙計,你先喝。”

李秀蘭背過身去,抬手擦了擦眼角。

這個家,實在是太累了。

這樣的日子,她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是個頭。



02

七年前的王建國,不是這個樣子的。

那個時候,他是一家建筑公司的工頭,手底下管著幾十號人。

人長得高高大大,國字臉,濃眉毛,說話聲如洪鐘。

走起路來,腰桿挺得筆直,腳下帶著風。

鄰居們都說,建國一看就是個能扛事兒的男人。

那時候的王家,雖然不富裕,但日子過得有聲有色。

李秀蘭在一家紡織廠上班,性格爽利。

兒子王小軍正在上高中,雖然成績一般,但個子長得快,籃球打得好,是學校里的風云人物。

王建國很疼這個兒子。

他自己吃了沒文化的虧,一輩子只能在工地上風吹日曬,就希望兒子能有出息,將來坐辦公室,不用像他這么辛苦。

記憶里,父親的肩膀總是寬厚而有力的。

王小軍還記得,小時候他學騎自行車,怎么也學不會,急得直哭。

是王建國,用他那雙長滿老繭的大手,穩穩地扶著車后座。

“別怕,小軍,往前看,使勁蹬,有爸在后面呢,摔不著你。”

父親的聲音,就像一顆定心丸。

他信了。

他真的就沒再摔過。

還有一年冬天,廠里效益不好,李秀蘭好幾個月沒發工資。

家里窮得快揭不開鍋了。

過年的時候,王小軍看著鄰居家的小孩都有新衣服穿,眼饞得不行。

他沒敢跟家里說。

可是大年三十那天,王建國下班回來,像變戲法一樣,從他那個破舊的帆布工具包里,掏出了一件嶄新的藍色棉襖。

“兒子,新年快樂!快試試,看合不合身。”

王小軍當時就愣住了。

他后來才知道,那件棉襖,是王建國在工地上,加班加點給人多砌了兩堵墻,硬生生拿血汗錢換來的。

他自己的棉衣,袖口都磨破了,露出了里面的棉絮,卻舍不得換。

那時候的父親,是王小軍心里的一座山。

他覺得,天底下沒有他爸辦不成的事。

只要有爸在,這個家就塌不下來。

他做夢也想不到,這座山,會有崩塌的一天。

03

出事那天,天也是這么熱。

王小軍記得清楚,那天他因為考試沒考好,跟王建國大吵了一架。

“我就是個笨蛋!我天生就不是學習的料!你逼死我算了!”

他沖著父親大吼,然后摔門而出,跑去同學家打了一下午的游戲。

王建國那天沒像往常一樣追出來罵他。

他只是坐在客廳里,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煙。

李秀蘭后來告訴他,那天出門前,王建國對她說:“等小軍回來了,你跟他說,爸不對,爸不該逼他。”

“他還說,等發了工錢,就給小軍買那個他念叨了很久的游戲機。”

可王小軍沒等到父親的道歉,也沒等到他的游戲機。

他等來的,是醫院打來的一個電話。

電話是工地上的人打來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是……是王建國師傅家嗎?你們快來市醫院!王師傅他……他從腳手架上掉下來了!”

王小軍和李秀蘭趕到醫院的時候,王建國已經被推進了手術室。

手術室門口那盞紅色的燈,像一只嗜血的眼睛,亮得讓人心慌。

李秀蘭當場就癱在了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王小軍傻站著,腦子里一片空白。

他反復想到的,都是自己摔門而出時,父親那個落寞的背影。

他想,如果自己沒有跟父親吵架,如果那天自己乖乖待在家里,父親是不是就不會出事?

這個念頭,像一條毒蛇,在此后的七年里,日日夜夜地啃噬著他的心。

醫生從手術室里走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命是保住了。”

醫生摘下口罩,滿臉疲憊。

“但是……病人的頭部受到重創,顱內有淤血,就算醒過來,智力和記憶,也可能會……”

后面的話,王小軍已經聽不清了。

他只知道,他的天,塌了。

王建國在醫院里躺了三個月。

醒是醒過來了。

但是,他不認得人了。

他甚至不記得自己是誰。

他只是睜著一雙空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不說一句話。

曾經那個高大挺拔、眼神明亮的男人,變成了一個只會吃飯、睡覺的軀殼。

家里為了給他治病,花光了所有的積蓄,還欠了一屁股債。

李秀蘭不得不辭掉工作,全天候地照顧他。

王小軍也退了學,在一家小餐館里找了份洗盤子的工作,用他稚嫩的肩膀,扛起了整個家的重擔。

那個原本充滿歡聲笑語的家,一下子變得死氣沉沉。



04

王建國開始對著空調外機說話,是在他出院后的第一個夏天。

那年夏天也特別熱。

因為沒錢,家里不敢開空調。

那臺老舊的空調,是王建國出事前不久,剛剛找人裝上的二手貨。

裝上后,他自己一次都還沒舍得開過。

機器老了,一通電,外機就發出“嗡嗡嗡”的巨大噪音,像是隨時要散架一樣。

有一天下午,李秀蘭在給王建國喂飯。

王建國突然就扭過頭,看向陽臺的方向。

然后,他開口說了出院以來的第一句話。

“你別吵了。”

李秀蘭愣住了,手里的勺子都掉在了地上。

她激動得熱淚盈眶,以為丈夫恢復了神智。

“建國,你……你想起什么了?”

可王建國沒有理她。

他依舊看著陽臺的方向,很認真地在傾聽著什么。

過了好一會兒,他又開口了。

“哦,原來是熱得難受啊。”

“是啊是啊,我也熱。”

“你放心,等會兒就涼快了,等風來了就涼快了。”

從那天起,王建國就找到了他新的“朋友”。

只要那臺空調外機一響,他就能跟它聊上一整天。

他跟它說天冷了要多穿衣,跟它說今天菜市場的白菜又漲價了,跟它說兒子小軍的工作很辛苦。

他把那個發出巨大噪音的機器,當成了一個活生生的人。

一個能聽他說話,能陪他解悶的老伙計。

一開始,李秀蘭和王小軍還抱著一絲希望。

他們請了醫生來看。

醫生說,這可能是創傷后的一種應激反應,是病人給自己虛構的一個精神寄托。

“別刺激他,順著他吧,也許慢慢就好了。”

可是一年過去了,兩年過去了……整整七年過去了。

王建國的情況,沒有半點好轉。

他的世界里,只剩下了那個“老伙計”。

家里的親戚朋友,漸漸地也就不再上門了。

誰也不想一進門,就看見一個傻子對著一個破機器念念有詞。

這個家,成了一座孤島。

而王建過那“嗡嗡”作響的交談聲,就是這孤島上,日復一日,永不停歇的背景噪音。

它提醒著李秀蘭和王小軍,他們的生活,已經被困在了這里,永無出頭之日。



05

王小軍終于還是爆發了。

這一天,他被工頭當著所有人的面,罵得狗血淋頭。

原因是他上錯了菜,給客人造成了幾百塊的損失,這筆錢要從他微薄的工資里扣。

他揣著一肚子的火氣和委屈回到家。

一推開門,那股熟悉的,讓人窒息的悶熱和“嗡嗡”聲,就撲面而來。

他爸王建國,正坐在藤椅上,對著陽臺的方向,聊得正歡。

“……小軍也該回來了,不知道他今天順不順心。”

“他那個工頭,我見過一次,不是什么好東西,看人的眼神就賊兮兮的。”

“你放心,有我呢,我不會讓別人欺負我兒子的。”

聽到這些話,王小軍胸口的那股邪火,“騰”地一下就竄到了天靈蓋。

保護我?

你現在這個樣子,拿什么保護我!

這個家,現在是我在養著!

是我每天在外面點頭哈腰,看人臉色,才換來你們倆的一日三餐!

他心里的憤怒和絕望,像決堤的洪水,再也控制不住了。

“爸,你給我閉嘴!”

他一聲怒吼,把正在廚房忙活的李秀蘭嚇了一跳。

王建國也愣住了,他回過頭,茫然地看著滿臉漲紅的兒子。

“小軍,你回來了。”

他嘿嘿地笑了笑,像是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

“你是不是也聽見了?我這老伙計,正跟我夸你呢。”

“我夸你媽個頭!”

王小軍眼睛都紅了,他再也忍不住了。

他沖進自己那個狹小的房間,從床底下拖出一個滿是灰塵的工具箱。

李秀蘭沖了出來,一把拉住他。

“小軍,你要干什么!你別嚇媽啊!”

“媽,你放開我!”

王小軍的力氣大得驚人,一把就甩開了母親的手。

“我今天非得把那個鬼東西拆了不可!我受夠了!我一天都受不了了!”

他提著工具箱,大步流星地沖向陽臺。

午后的陽光刺眼,照在那個銹跡斑斑的空調外機上,反射出白花花的光。

“嗡嗡嗡——”

機器的噪音,仿佛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我讓你響!我讓你再裝神弄鬼!”

王小軍從工具箱里抓出一把螺絲刀,對著外機蓋板上的螺絲,就狠狠地擰了下去。

螺絲已經銹死了,異常難擰。

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臉上的青筋都爆了起來。

汗水順著他的額頭流進眼睛里,又澀又疼。

李秀蘭在后面哭喊著,求他停下來。

“小軍,別動啊!那東西通著電,危險!”

“那畢竟是你爸的一個念想啊!你把它拆了,你爸可怎么辦啊!”

可王小軍什么都聽不進去了。

他現在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毀掉這個東西。

這個毀了他父親,也毀了他們全家的東西!

“咔噠。”

一顆螺絲被擰了下來,掉在地上,發出一聲脆響。

“咔噠,咔噠。”

一顆又一顆。

他的動作越來越快,越來越瘋狂。

奇怪的是,屋里的王建國,忽然不說話了。

整個世界,仿佛只剩下了機器的嗡鳴,和螺絲刀與金屬摩擦的刺耳聲音。

終于,最后一顆螺絲松動了。

王小軍扔掉螺絲刀,用雙手抓住蓋板的邊緣,猛地向外一扯!

“嘩啦”一聲!

那塊銹跡斑斑的鐵皮擋板,被他硬生生地拽了下來。

王小軍喘著粗氣,低頭朝拆開的機箱里看去。

下一秒,他整個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樣,瞬間傻眼了,呆立在原地。

他的瞳孔猛地收縮,嘴巴無聲地張大,臉上的憤怒、瘋狂和汗水,通通凝固成了一個極度震驚和難以置信的表情。

他手里的那塊鐵皮擋板,“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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