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王老頭握著那把生銹的鐵鍬,惡狠狠地瞪著我:"老子在這曬了十幾年,你算個屁!"
我剛拿到房產證還沒捂熱,院子里就躺滿了白蘿卜,像一地的白骨頭。
"這是我家院子!"我指著房產證,聲音在顫抖。
王老頭冷笑一聲,鐵鍬在地上重重一戳:"你試試報警,看誰倒霉!"
那一刻我不知道,這個邋遢的老頭即將徹底改變我的人生。
更不知道兩年后他會給我一封信,里面藏著一個讓我震驚到無法呼吸的秘密。
01
2020年10月15日,我終于拿到了人生第一套房子的鑰匙。
三十年的房貸壓在肩膀上,重得像一座山,但內心還是忍不住興奮。
城鄉結合部的一樓帶院小區,雖然偏僻,但總算是我的家了。
第二天一早,我興沖沖地跑來打掃新房。
推開院門的那一瞬間,我愣住了。
滿院子的白蘿卜整整齊齊地鋪在地上,在晨光下泛著慘白的光。
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正蹲在院子中央,用一把生銹的鐵鍬翻動著蘿卜。
他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軍綠色外套,頭發亂糟糟的,像鳥窩一樣。
臉上的皺紋深得能夾死蚊子,眼神兇狠得像餓狼。
"師傅,這里是我家院子。"我盡量保持禮貌。
老頭抬起頭,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你家?"他慢慢站起身,鐵鍬在手里轉了個圈,"老子在這曬了十幾年了!"
我掏出房產證,手有些發抖:"這真的是我家,你看,房產證上寫得清清楚楚。"
王老頭瞥了一眼房產證,不屑地撇撇嘴。
"房產證又怎么樣?老子的蘿卜比你的房產證還老!"
他的聲音越來越大,吐沫星子噴了我一臉。
"小崽子,識相點就別多管閑事,老子不是好惹的!"
我感到胸口一陣發悶,這種被人欺負的感覺讓我想起了小時候被校霸推倒的屈辱。
"師傅,我們好好商量,這蘿卜能不能換個地方曬?"
王老頭冷笑著搖搖頭:"換地方?憑什么?"
他把鐵鍬往地上重重一戳,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你算個屁!老子愿意在這曬蘿卜,是看得起你!"
我的火氣開始往上涌,但想到剛買的房子,還是強忍著。
"那我報警了。"我掏出手機,手指在屏幕上停留。
王老頭哈哈大笑,笑聲刺耳得像指甲刮黑板。
"報警?你試試,看誰倒霉!"
他湊近我的臉,呼出的氣息帶著濃重的煙草味和大蒜味。
"小兔崽子,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我看著他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心里涌起一陣寒意。
這個老頭絕對不簡單。
第三天,我還是選擇了報警。
兩個年輕的民警來到現場,看起來比我大不了幾歲。
"警察同志,他占了我家院子兩天了,這些蘿卜..."我指著滿地的蘿卜。
王老頭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悠哉悠哉地抽著旱煙。
"警察來了?好好好!"他站起身,咧著嘴笑,"我正想找你們說說理呢!"
其中一個民警走向王老頭:"大爺,這確實是人家的私人院子。"
王老頭眼珠一轉,突然捂著胸口:"哎呀,我心臟病又犯了!"
他搖搖晃晃地往地上坐,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醫生說了,我不能受刺激,這小子一直在威脅我!"
民警趕緊上前扶他:"大爺,您沒事吧?"
王老頭虛弱地擺擺手:"沒事沒事,就是這小子太過分了,老人家曬點蘿卜怎么了?"
他說著說著,眼淚都流出來了。
"我一個孤寡老人,就靠賣蘿卜過活,他非要趕我走!"
兩個民警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個拉我到一邊。
"小伙子,老人家也不容易,你們商量商量?"
我急了:"警察同志,這是我花三百萬買的房子!"
民警拍拍我的肩膀:"我們理解,但老人家身體不好,你們先協商一下。"
說完他們就走了,留下我一個人站在院子里,看著王老頭瞬間"康復"的身影。
王老頭沖我擠擠眼:"小伙子,跟老子斗,你還嫩點!"
02
當天下午,我去找物業經理老劉。
老劉是個四十多歲的胖子,見我來了,臉上堆著笑容。
"小李啊,什么事這么急?"
我把情況說了一遍,老劉的臉色立刻變了。
他左右看看,壓低聲音:"小李,那個王老頭...你惹不起。"
"為什么惹不起?他到底什么來頭?"我急著追問。
老劉吞吞吐吐:"反正...反正你別跟他較勁,吃虧的是你。"
"劉經理,我交了物業費,你們就應該管??!"
老劉擦擦額頭的汗:"小李,這事我們管不了,你...你自己看著辦吧。"
他說完就匆匆離開了,留下我一個人站在物業辦公室里。
晚上,女朋友小雨來新房子看了一眼。
她看到滿院子的蘿卜,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李明,這是怎么回事?"她的聲音帶著明顯的不滿。
我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小雨越聽臉色越難看。
"你連個老頭都搞不定?"她雙手抱胸,眼神里滿是失望。
"小雨,這老頭不簡單,連警察都不管..."
"不管?還是你太窩囊了?"小雨打斷我的話。
她踢了踢地上的蘿卜:"我們什么時候能搬進來?"
"我再想想辦法..."
小雨冷哼一聲:"李明,你要是連自己家都保護不了,我們還談什么未來?"
她摔門而去,留下我一個人站在院子里,被夜風吹得瑟瑟發抖。
第二天早上,我決定硬干。
我去五金店買了監控設備,準備把王老頭的行為都錄下來。
同時買了一些磚頭和鐵絲網,準備在院子里設置障礙。
當我拿著這些東西回到院子時,王老頭正在悠哉悠哉地翻蘿卜。
"喲,小伙子買裝備了?"他看著我手里的東西,咧嘴一笑。
我不理他,開始在院子四周安裝監控。
王老頭站起身,走到我面前:"小伙子,你這是要跟老子宣戰?"
"我只是保護自己的合法權益。"我頭也不抬地說。
王老頭哈哈大笑:"好好好,有種!"
他轉身就走,臨走時回頭看了我一眼:"小伙子,你會后悔的!"
第三天凌晨三點,我被一陣"咔嚓咔嚓"的聲音吵醒。
披著外套跑到院子一看,我差點氣暈過去。
院子里不是一個老頭,而是七八個老頭!
他們每人手里都拿著鐵鍬和蛇皮袋,正在往院子里倒蘿卜。
王老頭站在隊伍中央,像個指揮官一樣揮舞著手臂。
"就這里,都倒這里!"他指揮著其他老頭。
"王老頭,你們這是什么意思?"我沖出去質問。
王老頭回頭看我,眼神里帶著得意:"小伙子,你不是要較勁嗎?老子奉陪到底!"
其他幾個老頭也停下手里的活,齊刷刷地看著我。
有個瘦得像竹竿的老頭指著我:"這就是那個不讓曬蘿卜的小子?"
"就是他!"王老頭點點頭,"仗著有幾個臭錢,就想欺負我們老年人!"
"太過分了!"一個胖老頭憤憤不平,"我們曬蘿卜又沒犯法!"
我感到一陣頭暈目眩,這些老頭顯然是串通好的。
"諸位師傅,這真的是我家院子..."我試圖解釋。
"你家院子又怎么樣?"竹竿老頭打斷我,"老子們曬蘿卜的時候,你還在你媽肚子里呢!"
其他老頭哄堂大笑,笑聲在夜空中顯得特別刺耳。
我掏出手機想報警,王老頭冷笑一聲。
"報啊,老子們等著呢!"
他們繼續倒蘿卜,動作更加賣力了。
不到一個小時,我家院子就被蘿卜徹底占領了。
連走路的地方都沒有了。
天亮后,鄰居們開始議論紛紛。
"這小伙子也太過分了,不讓老人家曬蘿卜。"
"就是啊,老王頭也不容易,一個人拉扯大孫子。"
"年輕人就是沒有愛心,只知道錢錢錢。"
我站在自家門口,聽著這些風言風語,心里五味雜陳。
明明是我被欺負,怎么反倒成了我的錯?
更讓我崩潰的是,這些鄰居們開始對我指指點點。
有個大媽走過來,語重心長地說:"小伙子,做人要厚道。"
"大媽,您搞清楚,這是我家院子..."
大媽擺擺手:"年輕人,要尊老愛幼!"
說完她就走了,留下我一個人在風中凌亂。
下午,小雨的母親突然來了。
她是個五十多歲的阿姨,平時對我還算客氣。
但今天一進院子,臉色就變了。
"李明,這是怎么回事?"阿姨指著滿院子的蘿卜。
我苦笑著解釋了情況,阿姨越聽臉色越難看。
"你連個老頭都擺不平?"阿姨的聲音提高了八度。
"阿姨,這老頭不簡單..."
"不簡單?還是你太窩囊了?"阿姨直接打斷我。
她環視了一圈院子,搖搖頭:"李明,我覺得小雨跟你沒有未來。"
"阿姨,您別這樣說..."
"一個男人連自己家都保護不了,還想娶我女兒?"
阿姨說完就走了,臨走時留下一句話:"我會勸小雨重新考慮你們的關系。"
那天晚上,我一個人坐在院子里,看著滿地的蘿卜發呆。
王老頭突然從陰影里走出來,手里提著一壺酒。
"小伙子,想通了嗎?"他在我對面坐下。
"王師傅,我們能談談嗎?"我試著跟他溝通。
王老頭喝了一口酒:"談什么?老子的蘿卜就要曬在這里!"
"為什么一定要在我家院子?"
王老頭瞇著眼看我:"因為這里陽光好,位置佳!"
他說得理直氣壯,仿佛這院子本來就是他的。
"王師傅,我可以給您租金..."
"租金?"王老頭哈哈大笑,"老子缺那點錢嗎?"
他從兜里掏出一沓鈔票,在我面前晃了晃。
"小伙子,老子不缺錢,就要在這曬蘿卜!"
我看著那沓鈔票,心里更加困惑了。
這個看起來邋遢的老頭,居然這么有錢?
03
第二天上午,我徹底爆發了。
我拿著水管準備沖洗院子里的蘿卜。
王老頭一看,立刻沖過來阻攔。
"小兔崽子,你敢動老子的蘿卜?"
"這是我家院子!"我握著水管,怒吼道。
兩個人在院子里推推搡搡,王老頭突然腳下一滑。
他重重地摔在地上,立刻捂著腰哀嚎起來。
"哎呀!這小子打人了!"
鄰居們聽到動靜,紛紛圍了過來。
"這年輕人怎么能動手打老人?"
"太過分了!老人家都摔成這樣了!"
我急得滿頭大汗:"我沒有推他,他自己摔倒的!"
王老頭在地上翻滾著:"我的腰...我的腰斷了..."
有鄰居已經開始撥打120急救電話。
救護車很快趕到,王老頭被抬上了擔架。
臨走時,他虛弱地指著我:"小伙子...你給我等著..."
第二天,王老頭的"兒子"來找我了。
是個三十多歲的壯漢,臉上有道疤痕,看起來兇神惡煞。
"就是你推倒我爸的?"他一把抓住我的衣領。
"我沒有推他,他自己摔倒的!"我拼命解釋。
疤臉男冷笑:"醫院診斷書在這里,腰椎受傷!"
他掏出一張診斷書拍在我臉上。
"醫藥費、營養費、誤工費,一共八千塊!"
"憑什么要我出?"
疤臉男的眼神變得更加危險:"不出錢?那就法庭見!"
他掏出手機開始錄像:"各位鄰居,大家都是證人,這小子推倒老人不賠錢..."
鄰居們又開始指指點點,我感到渾身都在發抖。
最后我還是妥協了,給了他們八千塊錢。
賠錢之后的幾天,我陷入了深深的沮喪中。
小雨開始對我冷暴力,電話不接,微信不回。
工作上也頻頻出錯,老板找我談了好幾次話。
我知道這樣下去不行,必須搞清楚王老頭的真實身份。
一個周末的傍晚,我決定跟蹤王老頭。
他像往常一樣在院子里收拾蘿卜,然后推著小車離開了小區。
我遠遠地跟在后面,心臟跳得厲害。
王老頭推著車子穿過幾條街道,最后停在一個破舊的平房前。
這是小區后面的一片老房子,馬上要拆遷了。
王老頭掏出鑰匙開門,我躲在墻角偷偷觀察。
等他進屋后,我悄悄靠近窗戶往里看。
屋子里的景象讓我震驚了。
四面墻上貼滿了報紙剪報和照片,密密麻麻的,像個瘋子的房間。
地上堆著各種各樣的蘿卜,有白的、紅的、綠的,像個蘿卜倉庫。
最奇怪的是,王老頭正對著墻上的一張老照片自言自語。
距離太遠,我聽不清他在說什么,但能看出他情緒很激動。
有時候他會拍桌子,有時候會捂臉痛哭。
我趴在窗臺下面觀察了半個多小時,王老頭一直在那里跟照片"對話"。
這個老頭絕對有問題!
第二天,我又跟蹤了王老頭一次。
這次他去了銀行。
我遠遠地看著他在ATM機前操作,然后從取款口拿出一沓鈔票。
那沓鈔票看起來很厚,至少有幾萬塊。
一個靠曬蘿卜為生的老頭,怎么可能有這么多現金?
我越來越確定,王老頭的身份不簡單。
當天下午,我找到了物業經理老劉。
"劉經理,王老頭到底什么來頭?"我直接問。
老劉臉色一變:"小李,我跟你說過,別惹他。"
"為什么?他有什么背景?"
老劉看看四周,確認沒人后壓低聲音:"他...他以前是當兵的。"
"當兵的?現在很多人都當過兵啊。"
老劉搖搖頭:"不一樣,他參加過戰爭,立過功。"
"什么戰爭?"我追問。
老劉支支吾吾:"反正...反正你別惹他就對了。"
我感到更加困惑了,如果王老頭真的是退伍軍人,為什么要在我家院子曬蘿卜?
這一定有什么隱情。
又過了幾天,我偶然遇到了鄰居李大媽。
李大媽是個熱心腸的人,在小區住了十幾年了。
"李大媽,您對王老頭了解嗎?"我試探著問。
李大媽左右看看,把我拉到一邊:"這老頭...來歷不簡單。"
"怎么不簡單?"
李大媽壓低聲音:"聽說他家里出過大事,老婆孩子都沒了。"
"什么大事?"
"具體不清楚,反正很慘。"李大媽搖搖頭,"所以他才變成這樣,精神有些不正常。"
我聽了心里五味雜陳,如果真是這樣,王老頭也挺可憐的。
但這還是不能解釋他為什么要霸占我家院子。
04
一個周末的晚上,老劉喝多了。
我在小區門口遇到他,他走路都不穩了。
"劉經理,您沒事吧?"我上前扶他。
老劉看是我,突然抓住我的胳膊:"小李...小李..."
"怎么了?"
老劉醉眼朦朧地看著我:"那老頭...不是一般人...你們家..."
"我們家怎么了?"我急忙追問。
老劉似乎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連忙搖頭:"沒事沒事...我喝多了..."
"劉經理,您把話說完啊!"
老劉掙脫我的手,搖搖晃晃地走了:"我什么都沒說...什么都沒說..."
我站在原地,心里涌起一陣不安。
老劉的話里一定有什么深意。
"你們家"...這三個字在我腦海里反復回響。
王老頭和我家有什么關系嗎?
2022年的秋天,我和小雨的關系徹底破裂了。
這一天是我們交往三周年的紀念日,我精心準備了晚餐想要挽回她。
"小雨,我們談談好嗎?"我把玫瑰花遞給她。
小雨看了一眼花,冷冷地說:"李明,我們分手吧。"
我感到世界在瞬間坍塌:"為什么?因為蘿卜的事嗎?"
"不只是蘿卜。"小雨搖搖頭,"是因為你這個人。"
她的話像刀子一樣扎在我心上。
"一個連自己家都保護不了的男人,我怎么能托付終身?"
"小雨,我正在想辦法..."
"想辦法?兩年了!"小雨的聲音提高了,"兩年了,你還在被一個老頭欺負!"
她拿起包,頭也不回地走了。
臨走時留下一句話:"李明,我們不合適,以后別聯系了。"
那晚我一個人坐在院子里,看著滿地的蘿卜,第一次想到了死。
王老頭像幽靈一樣出現在我面前。
"小伙子,想開點。"他遞給我一瓶酒。
我接過酒,狠狠地灌了一口:"王師傅,您到底想怎么樣?"
王老頭坐在我對面,沉默了很久。
"小伙子,有些事你不懂。"
"什么事我不懂?"
王老頭搖搖頭,沒有回答。
工作上的壓力也越來越大。
因為蘿卜的事,我經常失眠,白天精神不濟,代碼頻頻出錯。
項目經理找我談話:"李明,你最近狀態不對啊。"
"對不起,我會調整的。"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項目經理關心地問。
我苦笑:"一些生活上的瑣事。"
"如果需要幫助,盡管說。"
但這種事我能跟誰說呢?說我被一個曬蘿卜的老頭欺負了兩年?
鄰居們的態度也讓我越來越難受。
每次路過,他們都會指指點點。
"就是這個年輕人,欺負王老頭。"
"沒有愛心,不孝順。"
"現在的年輕人啊,只知道錢。"
我感到自己在這個小區已經無法立足了。
終于,我下定決心要搬家。
但賣房子的過程比我想象的要困難得多。
第一個看房的買家是個三十多歲的夫妻。
他們對房子本身很滿意,但一看到院子里的蘿卜就皺眉了。
"這些蘿卜是怎么回事?"男人問。
我如實解釋了情況,兩人對視了一眼。
"有這種糾紛的房子我們不能要。"女人搖搖頭。
他們很快就離開了。
第二個買家是個投資客,本來已經基本確定要買了。
但當他了解到蘿卜的事情后,立刻改變了主意。
"這種房子以后很難轉手,風險太大。"
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
所有的買家都被"蘿卜老頭"的事情嚇跑了。
房子在市場上掛了半年,一個成交的都沒有。
中介小王無奈地跟我說:"李明,這房子你得降價了。"
"降多少?"
"至少二十萬。"小王搖搖頭,"有糾紛的房子,很難賣原價。"
我感到心在滴血,二十萬!相當于我一年半的工資!
但我已經沒有選擇了,在這個小區我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最終,我以比原價低二十萬的價格把房子賣了。
買家是個外地來的老板,他說反正是投資,糾紛的事他會慢慢解決。
簽合同的那天,我的手一直在發抖。
這套房子承載著我所有的夢想,現在卻要低價賣掉。
王老頭不知道從哪里得到了消息,搬家前一天他來找我了。
"小伙子,真要走?"他站在院子里問。
"是的。"我頭也不抬地收拾東西。
王老頭沉默了一會:"其實...其實老子也挺不舍的。"
我停下手里的活,詫異地看著他。
這還是他第一次對我說這樣的話。
"王師傅,您為什么一定要在我家院子曬蘿卜?"我最后一次問。
王老頭看著我,眼神里有種說不出的復雜情緒。
"有些事...有些事說出來你也不會信。"
"您說,我信。"
王老頭搖搖頭:"算了,都過去了。"
他轉身要走,又回頭看了我一眼:"小伙子,對不起。"
這三個字讓我愣住了。
王老頭從來沒有跟我道過歉,今天這是怎么了?
搬家前的最后一晚,我坐在空蕩蕩的客廳里,心情五味雜陳。
紙箱子堆得到處都是,墻上還貼著我和小雨的合影。
那是去年春天拍的,她笑得那么甜,而我卻再也看不到那樣的笑容了。
夜已經很深了,小區里靜得只能聽到遠處馬路上偶爾駛過的汽車聲。
我打開一瓶啤酒,一個人默默地喝著。
明天就要離開這里了,離開這個讓我愛恨交織的地方。
我想到第一次拿到鑰匙時的興奮,想到和小雨一起規劃未來的美好時光。
一切都被一個曬蘿卜的老頭破壞了。
05
凌晨兩點多,我正準備去臥室休息,突然聽到院子里傳來腳步聲。
我透過窗簾往外看,月光下有個身影在院子里慢慢移動。
是王老頭。
他走得很慢,像是在巡視自己的領地。
我看著他彎腰收拾散落的蘿卜,動作輕得幾乎沒有聲音。
過了一會,他走到我家門前,在那里站了很久。
然后,他輕輕地敲門。
"咚咚咚。"
敲門聲很輕,但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清晰。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去開了門。
王老頭站在門外,手里拿著一個厚厚的信封。
月光灑在他臉上,我發現他看起來異常憔悴和蒼老。
那雙平時總是兇狠的眼睛,現在充滿了疲憊和某種我看不懂的情緒。
"小李。"他的聲音沙啞得像砂紙摩擦。
"王師傅,這么晚了..."
"這個給你。"他把信封遞到我面前。
我接過信封,發現很厚很重,里面好像裝了很多東西。
"這是什么?"
王老頭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你看了就知道了。"
他的眼神里有種我從未見過的復雜情感,像是愧疚,又像是解脫。
"記住,不管看到什么,都要看完。"
說完這句話,他轉身就走。
我追到門外:"喂!您到底什么意思?"
但王老頭已經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一地的月光和蘿卜葉子的沙沙聲。
我回到屋里,借著臺燈的光拆開了信封。
里面是厚厚一沓手寫的信紙,還有一些照片和文件。
信紙是那種老式的稿紙,字跡工整但略顯顫抖。
我慢慢攤開第一頁信紙開始閱讀,剛看到第三行字,整個人瞬間如遭雷擊般僵在原地。
信紙從我顫抖的手中滑落,我癱坐在椅子上,腦子里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