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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清脆的碎裂聲在安靜的茶館里格外刺耳。

林志強看著地上的茶杯碎片，臉色瞬間蒼白，他知道，這一聲脆響可能要毀掉他們全家。

“先生，你知道這是什么嗎？”女老板的聲音突然變得冰冷，“這是明代青花瓷，價值18000元。”18000？林志強感覺天旋地轉。

這個數字對他來說簡直是天文數字——妻子還躺在病床上等著救命錢做手術，而他全部的積蓄也就這么多。

“我，我沒有這么多錢。”他的聲音在顫抖。

“沒錢？”女老板冷笑，“那你賠不賠？”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這個窮困潦倒的中年男人會跪地求饒時，林志強卻突然抬起頭，眼神變得異常平靜。

“賠。”他掏出手機，“你說賬號，我現在就轉。”茶館里所有人都傻眼了。剛才還在為幾塊錢茶費討價還價的男人，怎么突然就能拿出18000元？

而更讓人意想不到的是，當老板娘收到轉賬后，她的臉色卻變得比林志強還要難看......

01

下午三點的陽光透過辦公室的百葉窗，在林志強的桌案上投下斑駁的光影。他揉了揉發酸的眼睛，看著面前堆積如山的賬目表格，心里涌起一陣疲憊。

“志強，今天又要加班到幾點？”同事老張路過他的工位，拍了拍他的肩膀。

“估計得八點多吧，這個月的賬還沒理清。”林志強苦笑著搖搖頭，“你先走吧，我再待會。”

40歲出頭的林志強，臉上已經爬滿了歲月的痕跡。三年前妻子劉美香查出腎病，需要長期透析治療，家里的積蓄幾乎全部花光。

他只能在這家小公司做會計，每個月4000塊的工資，除了房租和生活費，剩下的錢都得留著給妻子看病。

“老公，你什么時候回來？我在家等你吃飯。”手機里傳來妻子溫柔的聲音，林志強心頭一暖。

“美香，你別等我了，先吃吧。我這邊還有點事要處理。”他不想讓妻子知道自己又在加班，怕她擔心。

掛了電話，林志強繼續埋頭工作。直到六點多，他才收拾東西準備回家。走出辦公樓，看到街角新開了一家茶館，古色古香的裝修很是雅致。

“進去坐坐吧，反正也不急。”他想著，最近壓力太大了，需要放松一下。

推開茶館的門，一股淡淡的茶香撲面而來。店里不大，只有七八張桌子，裝修很有品味，墻上掛著幾幅字畫，角落里擺著一架古箏。

“先生，歡迎光臨。”一個女人從柜臺后走出來，30多歲的樣子，穿著樸素的棉麻衫，說話聲音很溫和。

林志強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拿起菜單一看，心里咯噔一下。最便宜的茶也要68塊，這對現在的他來說，確實是個負擔。

“那個，請問有沒有便宜一點的？”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問。

女人微笑著說：“有的，我們有一款自制的花茶，25塊一壺，味道也不錯。”

“好，那就要這個。”林志強松了口氣。

女人親自為他泡茶，動作很嫻熟，看得出來是個懂茶的人。茶水清香淡雅，喝起來確實不錯。

“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女人在旁邊的桌子上整理茶具，隨口問道。

“在一家小公司做會計，沒什么大出息。”林志強自嘲地笑了笑。

“會計也挺好的，工作穩定。”女人的語氣里沒有絲毫嫌棄，反而很理解。

林志強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很久沒有人這樣跟他說話了。平時在公司，同事們都忙著自己的事，很少有人關心他的生活。

“你這茶館開多久了？”他主動找話題。

“剛開一個月，生意還行。”女人繼續整理著茶具，“其實開茶館不是為了賺錢，就是想有個安靜的地方，讓大家都能放松放松。”

“挺好的，現在這個社會，能有個安靜的地方確實不容易。”林志強感慨地說。

兩人就這樣聊著，林志強感覺很輕松，仿佛找到了一個可以傾訴的地方。

女人話不多，但每句話都很貼心，讓他覺得很舒服。

“我老婆生病了，這幾年為了治病花了不少錢。”不知道為什么，林志強突然想把心里話說出來。

女人停下手中的動作，看著他：“病情嚴重嗎？”

“腎病，需要長期透析。醫生說如果能找到合適的腎源，做移植手術效果會好很多，但是費用太高了。”林志強的聲音有些哽咽。

“會好起來的，只要不放棄，總會有辦法的。”女人的話很簡單，但聽起來很有力量。林志強點點頭，心里暖暖的。他看了看手機，已經快八點了。

“我該走了，家里人等著呢。”他站起身，準備付錢，就在這時，他不小心碰到了桌子，桌上的茶杯搖晃了一下，然后掉在了地上。

“啪！”

清脆的聲音在安靜的茶館里顯得格外刺耳。茶杯摔成了幾片，茶水濺了一地。

林志強心里咯噔一下，趕緊蹲下去收拾碎片：“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女人的臉色突然變了，她快步走過來，看著地上的碎片，眉頭緊鎖。

“先生，你知道這個茶杯是什么嗎？”她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

“我，我不知道。”林志強心里開始慌了，“是不是很貴？我可以賠償的。”

“這是明代的青花瓷茶杯，是我祖傳的，價值18000元。”女人的聲音很冷。

林志強感覺天旋地轉，18000？這個數字對他來說簡直是天文數字。他的全部積蓄加起來也就幾千塊錢。

“18000？”他的聲音有些顫抖，“這，這么貴？”

“古董就是這個價，你既然打破了，就必須賠償。”女人的態度很堅決。

林志強的腦子里嗡嗡作響，如果真的要賠這么多錢，他們家就徹底完了。妻子的治療費用本來就緊張，再加上這筆錢，簡直是雪上加霜。

“我，我真的沒有這么多錢。”他的聲音帶著哭腔，“求求你，能不能少一點？”

女人搖搖頭：“這是祖傳的寶貝，不能講價。18000，一分不能少。”

02

茶館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林志強感覺自己的心跳聲都能聽得見。他看著地上的碎片，腦子里一片空白。

“我真的沒有這么多錢。”他的聲音越來越小，“能不能通融一下？”

女人的表情很冷漠：“沒錢？那你來這里喝茶干什么？既然打破了，就必須賠償。”

林志強感到一陣屈辱，但他不能發火，畢竟是自己打破的。他想起妻子還在家里等著自己吃飯，心里更加難受。

“要不這樣，我分期付款行嗎？”他試圖協商，“我每個月給你一千，一年半付清。”

“不行！”女人斷然拒絕，“必須現在就付清。”

就在這時，從店內走出來三個壯漢，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怎么了？”其中一個光頭男問道。

“這個人打破了我的古董茶杯，不肯賠錢。”女人指著林志強說。

光頭男上下打量了林志強一眼，冷笑道：“看著也不像有錢的樣子，該不會是想賴賬吧？”

“我不是想賴賬，我是真的沒有這么多錢。”林志強急忙解釋。

“沒錢你來這里裝什么大爺？”另一個男人譏諷道。

林志強臉紅了，他確實沒有底氣。這些年為了妻子的病，他已經習慣了處處省錢，習慣了看別人的臉色。

茶館里的其他客人都在看熱鬧，有人在小聲議論：“這個人看起來確實沒什么錢，估計是想蒙混過關。”

“現在這種人多了，專門找這種地方碰瓷。”

“老板也是，怎么什么人都讓進來。”這些話像針一樣刺著林志強的心。他想起妻子生病這三年來，自己受過的白眼和冷遇，心里涌起一陣悲涼。

“你們別這樣說話。”女人突然開口，“他不是故意的。”

光頭男不滿地說：“老板，你心太軟了。這種人就是欺負你好說話。”林志強看著女人，心里有些復雜。她雖然要求賠償，但至少還為他說了句話。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他再次強調，“我可以打欠條，保證會還錢的。”

“欠條有什么用？”光頭男冷笑，“你連現在的錢都拿不出來，以后更不可能還。”

林志強感到絕望，他想起妻子瘦弱的身體，想起她每次透析時痛苦的表情，眼淚差點掉下來。

“求求你們，給我一點時間好嗎？”他幾乎是在哀求，“我真的會想辦法的。”

女人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但她很快恢復了冷漠的表情：“時間不等人，古董更不會因為你的眼淚而復原。”

“那你想怎么辦？”林志強問道。

“很簡單，現在就付錢，或者我們報警。”光頭男威脅道。

林志強心里一驚，如果真的報警，他就完了。不僅要賠錢，還可能留下案底，到時候工作都保不住。

“我想想辦法。”他掏出手機，想給朋友打電話借錢。

但是翻遍通訊錄，他發現能借到這么多錢的人幾乎沒有。這些年為了妻子看病，他已經向所有能借的人借過錢了。

“怎么樣？想到辦法了嗎？”光頭男不耐煩地問，林志強搖搖頭，絕望地看著地上的碎片。就在這時，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臉色變得平靜下來。

“好。”他突然開口，“我賠。”所有人都愣住了。

“你說什么？”女人有些不敢相信。

“我說我賠錢。”林志強的聲音很平靜，“18000是吧？你說銀行卡號，我現在就轉賬。”

茶館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剛才還在哭窮的人，怎么突然就能拿出這么多錢了？

女人更是一臉驚訝：“你，你真的有這么多錢？”

“有。”林志強點點頭，“只要你給我賬號，我馬上轉。”

光頭男懷疑地說：“該不會是想糊弄我們吧？”

“不信你們可以看。”林志強掏出手機，打開銀行APP，“我現在就轉給你們。”女人猶豫了一下，還是報了自己的銀行卡號。林志強輸入轉賬信息，18000元，一分不少。

“轉好了。”他把手機收起來，“一會你們就能收到錢。”幾分鐘后，女人的手機響了，確實收到了轉賬通知。

“真的到賬了。”她看著手機屏幕，表情很復雜。

光頭男也傻眼了：“沒想到你還真有錢。”

林志強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既然錢已經付了，我可以走了吧？”

“等等。”女人突然叫住他，“你有話要說嗎？”

林志強回頭看了她一眼，眼神很平靜：“沒什么好說的，愿賭服輸。”說完，他轉身向門口走去。

女人看著他的背影，心里涌起一股復雜的情緒。這個看起來普通的中年男人，為什么會有這么多錢？而且他的態度為什么會突然變得這么淡定？

“老板，這人有點奇怪。”光頭男湊過來說，“剛才還在哭窮，現在突然就能拿出這么多錢，該不會是什么大人物吧？”女人沒有回答，只是盯著門口的方向出神。

林志強走到門口，突然停下腳步。他回頭看了一眼茶館，眼神里有種說不出的情緒。

“謝謝你剛才為我說話。”他對女人說道。

女人愣了一下：“什么？”

“剛才他們說我的時候，你為我說了句話。”林志強的聲音很輕，“雖然你還是要我賠錢，但至少你沒有落井下石。”說完，他推門走了出去。

女人呆呆地站在原地，心里五味雜陳。她看著地上的碎片，突然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老板，這個人到底是什么來頭？”光頭男問道。

“我也不知道。”女人搖搖頭，“你們先走吧，我想一個人待一會。”

03夜已經深了，茶館里只剩下女人一個人。她坐在林志強剛才坐過的位置，看著地上已經清理干凈的地方，心里卻怎么也平靜不下來。

她拿起手機，看著剛剛收到的轉賬記錄，18000元，一分不少。但是她的心里卻沒有絲毫的高興，反而有種說不出的難受。

“美香，我到家了。”外面傳來林志強的聲音，他正在給妻子打電話。

女人透過窗戶看到他站在路燈下，表情很疲憊。

“沒事，就是公司有點事處理了一下。你先睡吧，我馬上上來。”掛了電話，林志強仰頭看了看天空，深深地嘆了口氣。

女人看著他的背影，心里涌起一陣酸楚。她想起剛才他說妻子生病的話，想起他眼中的絕望和無助。

“我到底在干什么？”她自言自語地說。

就在林志強準備上樓的時候，女人突然推開門跑了出去。

“等等！”她在后面叫道。

林志強回頭，看到女人跑過來，有些意外：“還有什么事嗎？”

女人跑到他面前，氣喘吁吁地說：“我，我有話要跟你說。”

“什么話？”林志強問道。

女人看著他，眼中有種復雜的情緒：“你還記得我嗎？”

林志強仔細看了看她，搖搖頭：“不記得了，我們以前見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