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人人都說薛非重情重義，對我這個癱瘓的妻子不離不棄。

卻不知我被逼著在家中學烏龜走路。

而薛非摟著白月光坐在沙發上卿卿我我。

“宋安雅，你一個站都站不起來的癱子，現在唯一的價值就是逗若若開心！”

白月光走至我面前，一腳踩在我的手上，滿臉得意：

“姐姐，你看你爬的比烏龜還慢，可真是個廢物！”

看著他們笑得如此開心，我也笑了。

因為薛非不知道，該癱的人是他。

是我和保護神祈求他平安，交換了我們的雙腿。

而現在我不想交換了。

而還有三天，時效就要到了，介時一切都將回歸原位。

1

寒冬零下十幾度的室外大雪紛揚。

我穿著單衣坐著輪椅上被困在陽臺，凍得嘴唇發紫渾身顫抖不停。

然而身體的冷并沒有我的心冷。

我在的位置恰好能夠透過一旁的窗戶，看到臥室的大床。

此刻，和我結婚三年的丈夫，正抱著剛回國不久的白月光杜若親的難舍難分。

杜若抬眼注意到我的視線，眼里多了一絲挑釁。

在薛非身上游移的動作更加肆無忌憚。

杜若邊解開扣子，邊鄙夷地看了我一眼。

隨即挑釁般地伸手勾住了薛非的脖子，笑得嬌媚：“怎么辦薛非哥哥，你老婆在看呢，她好像不是很愿意你碰我呢。”

薛非嫌惡地看了我一眼，像是看到了什么臟東西一樣，馬上收回了視線。

對著杜若說道：“不用管她，一個癱子而已。我賞她口飯吃就不錯了，還想管著我，做夢呢？”

說完他想到了什么，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下流。

用著能讓我聽到的音量對杜若講：“寶貝，難道你不覺得這樣別有一番滋味嗎？”

杜若是如何回應的我早已經聽不清楚。

薛非的話讓我的腦子“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我的心仿佛被人用刀子一點點劃開，鮮血淋漓。

一瞬間，我好像認不得眼前的男人了。

我開始懷疑自己這三年的付出到底值不值得？

三年前，我和薛非結婚當天，他出車禍癱瘓了雙腿，再也站不起來了。

我看著躺在病床上，滿臉生無可戀薛非。

再回憶起曾經他在我面前神采飛揚的模樣。

我心痛萬分，只想著無論付出什么代價都好，只求薛非能夠站起來。

原本不信神佛的我在那場車禍后，也開始求神拜佛了。

在跪遍了我能找到的每一個寺廟后，我終于求得了一個可以讓薛非站起來的機會。

不過代價是，從此以后我將會代替薛非坐在輪椅上，寸步難行。

我連半分猶豫也沒有，連忙欣喜若狂地答應了。

在我坐上輪椅的第一年，薛非對我滿目堅定與愛意。

他跪在我面前發誓，從此以后他就是我的雙腿，會抱著我走遍這個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第二年，薛非開始漸漸變得有些不耐煩，他不再親力親為給我洗澡穿衣，而是找了位并不怎么和善的護工。

不再每天準點回家，甚至以怕打擾我休息為理，不再與我同床共枕。

我聽到他和朋友抱怨，說我身上不管洗幾遍澡總有股臭味兒。

他一點也受不了！

在我向他訴說護工不盡責，虐待我之后，滿眼不耐煩地埋怨我事兒真多，忍一忍不就行了。

原本我還能勸慰自己他只是照顧病人太久，有些情緒而已。

這沒什么大不了。

直到第三年，他的白月光杜若回來了。

聽著臥室里傳來越來越大的聲音，我對他終于徹底死心。

心神俱傷的我，終究抵不過零下十幾度的嚴寒昏了過去。

2

等我再次醒來，已經被人從陽臺挪到了客廳。

我看了一眼我的身體，多了許多擦傷。

大概是被人直接從陽臺的輪椅上扯下來拖回了客廳。

我動了動僵硬疼痛的上半身，仰起頭，下意識看向墻壁上的掛歷。

只剩下一天。

轉眼便看到薛非抱著杜若坐在沙發上卿卿我我的畫面。

杜若身上甚至套著我的裙子。

那是我媽媽親手給我準備的陪嫁，也是她在這個世界上留給我的唯一一件東西。

我有多珍惜這件裙子，薛非是知道的啊！

可是他卻還是這么輕易就給了杜若。

我紅著眼睛，拖著沒有知覺的下身，用手指一點點扣著地板向杜若爬去。

用力伸出手夠到了裙子的邊角。

杜若像看垃圾一樣看了我一眼，一腳踢開了我的手。

聲音尖利的說：“你干什么？我剛換好衣服，別用你的臟手碰我！”

我竭力動著已經被凍得僵硬的舌頭，說道：“把裙子還給我！那是我媽媽留給我的！”

杜若眼里瞬間滿是嫌棄。

她一把將身上的裙子扯下，絲毫不顧及自己粗魯的動作，將真絲的裙子弄得猶如一塊破布。

只覺得這條裙子影響了她的心情，嘴里罵了句：“真是晦氣！”

說完就將裙子扔在了不遠處。

但看到我在地板上臟兮兮蠕動掙扎的模樣，她忽然又笑了起來。

她指著我對薛非說：“薛非哥哥，你看你老婆，她在那里爬來爬去好像一只蛆啊！”

“可真惡心！”

薛非順著她的聲音看了我一眼，眼底瞬間滿是厭惡與嫌棄：“身上又臟又臭的，她可不就是嗎？”

杜若正笑得開心，眼角的余光瞥見不遠處的魚缸。

她眼珠子一轉。

歪著頭，一派天真地嬌笑著問薛非：“薛非哥哥，你還記得以前給我講的那個龜兔賽跑的故事嗎”

“你說姐姐和烏龜比誰跑得快？”

薛非一臉寵溺地看著她，說道：“寶貝想知道，比比不就行了。”

我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

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

薛非他竟然為了逗杜若開心，要雙腿癱瘓的我趴在地上學烏龜賽跑！

看著薛非捏著從魚缸里拿出來的烏龜，我拖著無力的下身狼狽后退。

原本震驚驚懼的表情最后都化為了懇求。

我不去看杜若得意輕視的眼神，只用目光盯著薛非，懇求他不要讓我如此沒有尊嚴。

3

他卻蹲下用手掐住我的下巴，沉聲威脅道：“趴好了，讓若若看看你能不能跑贏烏龜。”

我一手打掉他的手，不再對他抱有幻想。

眼神透露著一股恨意，厲聲道：“我不跑！”

薛非眼神都不眨一下，一巴掌甩在我臉上：“這有你拒絕的份？你個沒用的癱子，唯一的作用就是逗若若開心！”

“你別忘了是誰給你的吃喝！”

我用手擦干凈嘴角被他打出來的血跡，朝著他臉上吐了一口唾沫。

“賤人！你敢！”

我的舉動激怒了薛非。

他憤怒地站起來朝我的手狠狠踩下。

鋪天蓋地的痛苦一瞬間朝我的腦海襲來。

我悶哼一聲，額頭上一瞬間布滿了冷汗。

牙齒緊緊咬上嘴唇，哪怕是嘴唇已經咬得出血，我都忍住不吭一聲。

我絕不會向他們低頭，任由他們踐踏我僅剩的尊嚴！

我的手指幾乎要被薛非踩碎了骨頭。

杜若嬌聲朝薛非撒嬌：“薛非哥哥你不要把她的手踩斷了，我還要看她和烏龜賽跑呢。”

聽到她的話，薛非才一臉暫時放過你的表情松開了踩我手的腳。

我微微動了動手指，劇烈的痛苦頓時襲卷而來，我應該是每只手指都骨折了。

此刻，杜若將我萬分珍視的裙子當作垃圾一樣拎在手里，看著我說道：“姐姐，不如我們來打個賭吧，要是你和烏龜賽跑贏了，我就把這條裙子還給你。”

“但是如果你輸了，我可就要把這件衣服扔進馬桶了。”

我咬牙偏過頭，不肯搭理她。

她卻拿著衣服對著衛生間的馬桶，大有我不答應就把衣服扔進廁所沖掉的意思。

為了保住媽媽留給我的裙子，我忍著屈辱答應了和烏龜賽跑的比賽。

為了能夠有一個開闊的場地，薛非像是拖死狗一樣將我拖到客廳。

然后杜若將那只烏龜放在我旁邊。

在對方放了烏龜愛吃的餌料，引誘烏龜向終點爬行。

烏龜的速度不快。

只是對于我這個下半身完全沒有知覺的人來說，贏過烏龜也很困難。

我忍受著鉆心的疼痛，用骨折的十指扣著地板縫隙，艱難地爬行。

不過幾米的距離，我卻整整移動了半個小時。

支撐我爬下去的唯一信念，便是我一定要熬過剩下的這一天時間。

整個客廳的地板都沾滿了我身上的血跡，這才堪堪比烏龜先一步到達了終點。

我的雙手此刻已經鮮血淋漓，骨折變形，不似人手。

但我仍然強撐著將手伸向杜若：“可以將裙子還給我了吧？”

杜若看了我一眼，笑得開心極了：“你還真是天真，這話都信。”

說著，一把將裙子團成一團，扔進了廁所，沖掉。

我失去媽媽在這個世界上留給我的最后一件東西。

我抬頭，看向杜若，眸色猩紅。

恨不得將她和薛非一起碎尸萬段！

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我還需要忍耐。

4

杜若被我的眼神嚇了一跳。

隨即意識到她竟然被我這么個廢人嚇到了，立刻變得惱羞成怒。

她用腳踩著我的頭說：“你這是什么眼神？誰允許你這么看我的？”

說著用腳尖按著我的頭在地上用力摩擦。

我的沉默更是激怒了她。

她從廚房找來滾燙的開水，準備往我臉上潑。

卻被薛非出手制止。

薛非低頭看了看我說道：“不要在她的臉上整出傷痕，留著她還有用。”

杜若不高興地看著薛非，說道：“你不讓我傷害她的臉，你還喜歡她是不是？”

薛非解釋道：“怎么可能？她一個廢物癱子，怎么能比得上寶貝你？”

“只是我們公司最大的合作商秦夫人，愿意和我們合作，就是因為我對癱瘓的妻子情深義重，不離不棄。”

“要是她臉上有傷痕，我到時候不好和秦夫人交代。”

杜若有些惋惜地說道：“好吧。”

但她余光瞥見在水中游泳的魚，忽然一臉興奮地看向薛非。

注意到她的目光，我原本就在竭力忍受痛苦的心更是一抖。

她興奮地指著我沒有知覺的腿，對薛非說：“薛非哥哥，你說人的腿沒知覺會不像魚一樣飄起來？”

她天真的眼神下潛藏的惡毒幾乎讓我瑟瑟發抖。

人怎么能壞到這個地步？

我不明白，卻仍舊被他們逼著坐上車來到一個湖邊。

他們讓我坐在輪椅上，然后用車一點點推到了湖里。

可是我根本不會游泳！

我在水里不斷掙扎，卻始終擺脫不了冰冷的湖水。

任由湖水一點點淹沒我的口鼻。

強烈的窒息感讓我仿佛看到了我過世已久的媽媽。

她穿著生前最愛的衣服，一臉溫柔地看著我。

我忍不住撲到她的懷里號啕大哭：“媽媽，我好疼，我堅持不下去了。”

媽媽滿眼慈愛地摸了摸我的頭，沒有說話。

我卻從她的目光中感受到了無形的力量。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一天，我只要再堅持一天！

一切都會變得不同！

我強撐著從溺水的窒息中醒來。

薛非還要留著我的命去應付公司的客戶。

自然不會真的讓我死在湖里。

他在最后關頭將我拉了回來。

他看向我，蹙眉問我感覺怎么樣？

我睜開眼卻不是看向他，而是看向不遠處的寺廟。

問了他一個奇怪的問題：“薛非，當初你答應我，每隔三年就抱著我一步一叩地走去寺廟還愿，你還記得嗎？”

“你今年該兌現你的承諾了。”

薛非和杜若像是聽到什么笑話一樣。

彼此對視一眼，哈哈大笑。

薛非看向我，宛如在看一團令人厭惡的垃圾：“你算個什么東西？也配讓我抱著你一步一叩首地去還愿？撒泡尿照照自己現在什么德行吧！”

說著帶著杜若揚長而去。

我看著他們離開的方向，也笑了。

這可是你自己不去的。

薛非啊薛非，你可知道你放棄的可是你再次站起來的機會！

我狼狽地爬上輪椅，慢慢地移回家。

馬上第三天就要結束了。

薛非，我等著看你的下場！

5

午夜，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墻上的掛鐘。

直到眼睛酸澀也不曾眨眼。

隨著十二聲鐘聲的結束，伴隨而來的，是樓上撕心裂肺的一聲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