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淚水在她蒼老的臉上滑落，母親緊緊握住我的手："孩子，為什么不告訴我們？"弟弟妹妹站在一旁，眼中滿是愧疚。

十年來我默默守護這片土地，用汗水澆灌著全家的夢想，卻從未提及那個改變我命運的夜晚。

當真相終于揭開，母親癱坐在地，抽泣著："我以為是你自己選擇的，卻不知道我虧欠你這么多。"

01：

二十年前，我們家還住在偏遠山區的泥磚房里。父親早年意外去世，留下母親一人拉扯我和弟弟妹妹三個孩子。

我比弟弟大六歲，比妹妹大八歲，從小就懂事。

那時候村里的日子艱難，一家人靠著幾畝薄田勉強糊口。母親每天天不亮就出門干活，晚上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家，還要張羅一家人的飯食。

看著母親日益佝僂的背影，我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

"大哥，我餓了。"那年冬天，妹妹瘦小的身體縮在破舊的棉被里，眼巴巴地望著我。我揉了揉她的頭，從自己的飯碗里分出一半給她。弟弟坐在一旁，雖然沒說話，但眼神里的渴望我看得一清二楚。

那天晚上，母親回來后，我偷偷聽見她在房間里哭。"老天爺，我該怎么辦？孩子們還這么小，我一個人怎么把他們養大..."母親的抽泣聲像刀一樣刺進我的心。

第二天，鎮上來人招工。說是去沿海城市的工廠，工資比在家種地高出好幾倍。

村里一下走了好幾個年輕人，他們臨走時眼里閃爍著希望的光芒。

母親站在村口，望著遠去的人群，眼神復雜。晚上，她坐在昏黃的油燈下，猶豫了很久，最后下定決心："明天，我也去報名。"

"那弟弟妹妹怎么辦？"我問。

"他們跟著你，你已經十二歲了，能照顧好自己，也能照顧他們。我每個月寄錢回來，你負責上學和照顧弟妹。"母親眼中含著淚水，"等我攢夠了錢，就接你們去城里，讓你們過上好日子。"

母親走后，家里的重擔全落在我肩上。早上起來燒水做飯，送弟妹上學，然后自己也趕去學校。

放學回來還要料理家務，照看菜園子。晚上輔導弟妹功課，等他們睡著了，我才能點著煤油燈做自己的作業。

日子雖然艱苦，但母親每月按時寄來的錢讓我們不至于挨餓。母親的信里總是充滿希望，說城里的工作雖然辛苦，但收入穩定，環境也好，將來一定要接我們過去。

三年后的一個夏天，我高中剛畢業，母親突然回來了。她比離開時老了許多，臉上的皺紋像刻刀劃過的痕跡，但眼睛卻亮得嚇人。

"我在城里站穩腳跟了，有了固定工作，還租了兩室一廳的房子。"母親興奮地說，"我這次回來，是要帶弟弟妹妹去城里上學。"

我心里一震："那我呢？"

母親沉默了一下："你...留在家里吧。"

02：

"為什么？"我不解地問，聲音有些顫抖。

母親避開我的目光，低聲說："城里房子小，住不下這么多人。弟弟妹妹還小，需要我照顧。你已經長大了，能自己照顧自己。"她頓了頓，"況且，家里的地不能荒著，總得有人照看。"

那一刻，我感覺心被撕裂了。十多年來，我一直期盼著有一天能和母親團聚，去她常在信中提到的那個繁華城市，看看外面的世界。

如今夢想近在眼前，卻只能看著弟弟妹妹跟母親離開。

"哥，我不想去，我要留下來陪你。"妹妹抱著我的腰，淚水打濕了我的衣服。弟弟站在一旁，眼圈發紅，但沒說話。

我強忍淚水，摸了摸妹妹的頭："傻丫頭，城里有好學校，你跟著媽媽去，好好學習。將來考個好大學，讓媽媽和哥哥都驕傲。"

母親收拾行李時，悄悄塞給我一個信封："這是我這幾年攢下的錢，你拿著用。如果你想繼續上學，這些錢夠你讀完大學。"

我沒接："錢你留著，弟弟妹妹在城里上學要花錢。我自己能種地，餓不著。"

送他們去車站那天，天空陰沉沉的，像是要下雨。母親上車前緊緊抱住我："兒子，對不起。"

"沒什么對不起的，媽。你把弟弟妹妹帶上是對的。"我故作輕松地說，"家里有我照顧，你放心。"

汽車啟動時，我看見弟弟和妹妹趴在后窗，淚流滿面地望著我。我揮手微笑，直到汽車消失在路的盡頭，才任淚水肆意流下。

回到空蕩蕩的家，我第一次感到無比孤獨。曾經吵鬧的院子，如今只剩下我一個人的腳步聲。

晚上，躺在熟悉的床上，我輾轉難眠。窗外，夏蟲的鳴叫聲格外清晰。

第二天清晨，我早早起床，開始了一個人的生活。先是打掃院子，然后去田里勞作。

中午回來煮飯，下午繼續干活。傍晚時分，我坐在院子里，望著遠處的山，突然意識到，從今以后的日子都將如此度過。

母親每個月都會打電話來，詢問我的情況。電話那頭，弟弟妹妹爭著和我說話，講述他們在城里的新生活。

我總是告訴他們一切都好，不用擔心。

"哥，你什么時候來城里看看我們啊？媽媽說可以給你買車票。"妹妹在電話里問。

"等忙完這一季吧，地里的活放不開。"我找借口推脫。其實，我怕去了就不想回來。

日子一天天過去，我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白天干活，晚上看書或者聽廣播。

有時候，鄰居家的老人會叫我去下棋，或者村里的同齡人邀我去鎮上喝酒。但大多數時候，我獨自一人。

田里的活越來越重，但我從不喊苦。每次收獲季節，看著堆滿倉庫的糧食，我心里有一絲成就感。

這些年，我不僅種好了家里的地，還承包了村里的幾塊荒地，開墾出了不少良田。

村里人都說我勤快，有女孩子向我表示好感，但我總是婉拒。不是不想成家，而是覺得自己肩上的擔子太重，不想連累別人。

直到那年冬天，村里一個名叫小芳的姑娘闖入了我的生活。她是鎮上中學的老師，因為幫扶工作來到我們村。

小芳性格開朗，經常來我家閑聊，帶來外面世界的新鮮事。

"你為什么不去城里發展？留在這里太可惜了。"有一次，小芳問我。

我笑了笑："家里的地需要人照料。"

"你媽媽和弟弟妹妹呢？他們不管嗎？"

我沒有回答，只是轉移了話題。小芳雖然疑惑，但也沒再追問。

03：

隨著交往的深入，小芳和我的感情日漸增進。有一天晚上，她鼓起勇氣表白了。

"我喜歡你，喜歡你的踏實和善良。"小芳紅著臉說，"我不在乎你是農民還是上班族，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面對小芳真摯的感情，我心動了。但想到自己的處境，我猶豫了。

"小芳，謝謝你的喜歡。但我現在沒法給你承諾，我有責任在身。"

小芳不解："什么責任這么重要，連自己的幸福都可以放棄？"

我嘆了口氣，第一次向別人講述了母親帶走弟弟妹妹的事。

"我理解你媽媽的選擇，但不理解你為什么要默默承受。"小芳皺眉說，"你完全可以追求自己的生活。"

"不行的。"我搖頭，"家里的地總得有人種，我不能讓母親的心血白費。"

小芳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說："如果我愿意和你一起留在農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