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創作申明:本文非紀實,情節虛構處理,望理性閱讀,謝謝您的支持。
大年將近,寒潮來襲,北風裹著冰粒呼嘯南下。
汪書坤開著車,緊張地盯著后視鏡。
盡管高速公路上車流稀疏,但他時不時看后視鏡,總感覺背后有一雙眼睛盯著他,讓他心里很不安。
他年初就出來打工,雖然工作很努力,奈何遇到了黑心老板,結果工錢都沒拿到了。
原本他不想回家,回去只會讓母親擔心,只是前段時間村里人來電話,說母親得了肺病。他沒有猶豫,收拾一番后就往家里方向趕。
他已經三天沒怎么合眼了,靠著便利店的面包果腹。身上的錢不多,甚至連油費都要算著來。
高架橋下,一排雪松被寒風吹得東倒西歪。天灰壓壓的,像要塌下來。
開出省界,因為路上結冰,車速突然放慢了。
車子里有一股濃濃的煙味,他把窗子降下一條縫,冷風呼呼地灌,他冷得不禁打了一個激靈。
就在此時,他忽然看見前方應急車道上有人影。
那是一個女子,身材纖細,她站在風中,身影在風雨中搖曳。
他再次放慢速度,走近些,看到女子單手高高舉起,似乎在攔車。
她穿著黑色大衣,長發在風中飄起,另一只手緊緊拽著一個米白色的皮質手提包。
她的臉凍得發紅,美眸中盡是哀求。
汪書坤心頭一緊,本能地想加速當作沒看到。可他的腳,不知為何卻慢慢踩上了剎車。
“唉……”他低聲咒罵自己多管閑事。
女子快步跑過來,敲了敲車窗。風中,她的聲音有些顫抖:“師傅……能搭個順風車嗎?我要回廣西德保縣……真的很急。”
汪書坤沒有說話,盯著她看。
女子看起來二十七八歲,穿著紅色外套,五官秀氣,神情焦急。
他一眼就能看出女子不是普通打工仔。
“師傅……求求你載我一程,我愿意多給車費……”女子聲音發緊,似乎壓抑著淚水。
汪書坤低聲問:“你怎么會在高速上?”
“拼車司機車拋錨了,叫我自己想辦法,我聯系不到其他車,只能碰碰運氣。”
她的手凍得發紅,手指微微顫抖,緊握著包帶。
“上車吧。”他嘆了一口氣,手指輕輕一扳車鎖。
女子松了口氣,連連道謝:“謝謝你,謝謝你……”
她坐上副駕后,第一件事就是拉緊安全帶,小心地把包放在腳邊。
女子對汪書坤的相助很感激,對他充滿了好感。
兩個人沉悶了一會兒后,女子的話開始多起來。她自我介紹,說叫林婉青。
“你叫什么名字?”
“汪書坤。”
“汪大哥,你是做什么的?”她試探著問。
“以前是做工程的。”他撒了個謊,“現在自己接點活,年前趕回家。”
林婉青點點頭,,她的眼睛盯著窗外漸暗的天色,神情隱隱擔憂。
“順路就太好了,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回去。”她忽然笑了笑,神情溫和。
“你家在哪兒?”
“德保,進了縣城再往南十幾公里,有個小村莊,叫梁家嶺。”
汪書坤心里一震!
他小時候去過那里,那是個偏遠的苗寨村,山高路險,雨季時常有塌方。
“你怎么去了那么遠的地方工作?”他隨口問。
“我在南寧讀書,畢業后就在那里工作……”
聊著聊著,女子似乎把汪書坤當作了朋友,將心頭的擔憂說了出來。
原來,這次還沒到過年就匆忙回家,是因為奶奶病了。
她父母早逝,是她奶奶一手將她撫養大。她很奶奶的感情很深,所以聽說奶奶生病后,她立馬往家里方向趕。
聽女子說完,汪書坤沉默了,他神色很復雜。
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
幾分鐘后,林婉青打破了沉默,她從背包里掏出一個保溫飯盒,小心打開:“大哥,你吃過飯嗎?這是前段時間我奶奶寄給我的糯米粽子,味道很好,你嘗嘗。”
飯盒里冒著熱氣,糯米中混著臘肉和咸蛋黃,還有一絲板栗香。
汪書坤愣了幾秒,鼻子忽然發酸。他已經很久沒吃到這種“家里的味道”了。
他在服務區停車,正好他也餓了。
“謝謝……”他接過粽子,低聲說。
林婉青笑了笑:“大哥,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沒休息好?”
汪書坤咬著粽子,一時間竟有些哽咽。他連忙轉過身去,說最近是有點累,回家休息兩天就沒事了。
吃完粽子,汪書坤顧不上休息,立馬開車。
冬天天黑得早,當車行至德保縣邊界時,夜色已深,雨悄無聲息地落下來。
從高速出口下來,路越走越窄,四周是無盡的黑暗,只有偶爾閃爍的山火和模糊的村莊路標。
林婉青在昏暗中辨認著岔路,指引他一段段山道。她的語氣雖輕,但語調堅定,那種回家的熟悉感浸潤在她的字句里。
車燈照出前方一座模糊的泥磚屋,院墻不高,門前長著一棵柿子樹,樹枝被風吹得沙沙作響。
“到了。”她說。
汪書坤熄了火,一時沒動。
林婉青笑了笑:“大哥,這么晚了開車不安全,我看您也挺累的,要不今晚就在我們家休息吧。”
汪書坤正愁著沒地方住,他已經困得不行,急需找個地方休息。
可他畢竟和女子萍水相逢,貿然在她家住下有些不妥。
不過沒有辦法,他猶豫了一下終于點頭。
進了屋,屋子里光線昏暗。
屋子雖舊,但干凈整潔,墻角放著掃帚和柴火,灶臺上還殘留著蒸汽,看來不久前燒過火。屋內飄著淡淡的草藥味,像是某種止咳湯料。
“你就睡我爸以前的房。”她領他進了一間靠西的小屋,“他三年前去世后,這間房就空著了。”
房間不大,但被她收拾得很整潔。床板硬,鋪著厚實的棉被,被角干凈平整。墻上掛著一張發黃的老照片,是她小時候和父親在柿子樹下的合影。
汪書坤站在門口,一時說不出話。
“別客氣。”林婉青的聲音溫柔,“我去做飯,你先坐下來休息下。”
很快,飯桌上就端來了兩碗飯,一碟臘肉炒蒜苗,一碗酸筍燉雞湯,還有她母親腌的咸鴨蛋。都是再普通不過的家常菜,卻讓汪書坤吃得心里發酸。
林婉青的奶奶是個慈祥的老人,望向汪書坤的眸光中盡是關愛,這讓汪書坤心里暖暖的。
“婉青。”他忽然開口,“你不怕我嗎?我一個陌生人……”
她夾了塊臘肉,笑了笑:“你在雨夜里停下來搭我,你是好心人,我為什么要怕你?”
他沒再說話,眼神落在那盞昏黃的燈泡下,心里翻江倒海。
這一夜,是他最近這段時間睡得最踏實的一晚。
只是沒想到,女子一時的善舉,竟然救了他一命,也救了女子自己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