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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考上清華親媽不給錢,繼母賣房供他,10年后他這樣對親媽和繼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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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澤,這大學(xué)你別上了!我沒錢供你!”

親生母親張麗華將清華錄取通知書扔在地上,鞋跟碾過紙面。

“他是你親兒子啊!” 繼母劉蘭芝撿起通知書,手指被紙邊劃破,“我賣房也要供他!”

“你個外人充什么好人?” 張麗華冷笑,“這孩子將來有出息,也輪不到你沾光!”

十年后,李俊澤將房產(chǎn)證塞給張麗華,給劉蘭芝的卻是張五百塊的銀行卡。

就在張麗華得意大笑時,他掏出一份文件,讓她瞬間癱倒在地。

這房子,原是給她的羞辱證物。



01

1998 年的春天,對 7 歲的李俊澤來說,那日子過得就跟掉冰窟窿里似的,透心涼。

前一天還跟爸媽在院子里放風(fēng)箏,轉(zhuǎn)天家里就翻了天。

他爸李大龍蹲在地上抽煙,一地的煙頭,他媽張麗華把衣柜里的衣服往箱子里塞,動作快得像跟誰賭氣。

俊澤抱著個布娃娃,怯生生地拉他爸的衣角:“爸,媽這是要去哪兒?”

李大龍嘆了口氣,把他摟懷里:“俊澤啊,爸媽過不到一塊兒去了,要離婚。”

“離婚是啥?” 小孩哪懂這些,就覺得不是好事。

“就是…… 以后爸媽不在一起住了。”

“那媽還回來看我不?”

李大龍沒說話,眼圈紅了。

后來去了法院,那地方莊嚴(yán)肅穆的,俊澤嚇得攥緊了爸爸的手。

法官問他:“李俊澤,你愿意跟爸爸還是跟媽媽?”

他抬頭看他媽,想從她眼里找點舍不得,可張麗華壓根沒看他,對著法官冷冰冰地說:

“我沒能力養(yǎng)孩子,跟他爸過吧。”

就這一句話,跟刀子似的扎進俊澤心里。

那時候他不懂啥叫沒能力,就知道親媽不要他了。

離婚手續(xù)辦得快,張麗華當(dāng)天就搬走了,聽說很快就嫁了個做生意的,住上了帶院子的小樓。

李大龍帶著俊澤搬到了紡織廠旁邊的老小區(qū)。

一樓,墻皮都掉渣,一間屋半間炕,日子過得緊巴巴。

李大龍在農(nóng)機廠當(dāng)技術(shù)員,一個月掙那點錢,剛夠父子倆糊口。

俊澤那陣子跟丟了魂似的,放學(xué)就蹲在樓門口,以為媽說不定哪天就找來了。

可左等右等,別說人了,連個電話都沒有。

他爸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一個大老爺們,嘴笨,也不知道咋勸孩子。

大概過了半年,這天李大龍下班回來,身后跟著個女人。

那女人看著四十出頭,穿著洗得發(fā)白的藍布褂子,頭發(fā)梳得整整齊齊,手里拎著個布包,看著挺樸實。

“俊澤,過來,這是劉蘭芝阿姨,以后……

以后她就跟咱們一起過了。”

李大龍說得吞吞吐吐,眼神里帶著點小心翼翼。

俊澤當(dāng)時就愣了,往后縮了縮。

他心里別扭啊,親媽剛走沒多久,這又來個阿姨,啥意思?



02

劉蘭芝倒挺自然,上前一步,從布包里掏出個鐵皮的玩具汽車,紅顏色的,還能跑。

“俊澤是吧?阿姨給你帶的,看看喜歡不?”

她聲音軟軟的,不像他媽說話那么脆生。

俊澤沒接,也沒說話。

李大龍有點尷尬,趕緊打圓場:

“秀蘭是紡織廠的工人,人特別好,以后能幫著照顧你。”

劉蘭芝笑了笑,把玩具放俊澤手里:“沒關(guān)系,孩子認生,慢慢就好了。

我沒結(jié)過婚,也沒孩子,以后啊,就把你當(dāng)親兒子疼。”

俊澤攥著玩具汽車,那鐵皮涼絲絲的。

他抬頭看劉蘭芝,她眼睛里沒有他媽那種不耐煩,倒挺溫和。

可他還是梗著脖子說:“我有媽媽。”

這話一出,李大龍臉都白了,怕劉蘭芝生氣。

沒想到劉蘭芝蹲下來,摸了摸他的頭:

“對,你有媽媽,阿姨知道。那你先叫我王阿姨,成不?”

俊澤沒吭聲,算是默認了。

后來才知道,劉蘭芝命也苦,年輕時候處過個對象,沒成,后來就一門心思上班,耽誤了婚事。

李大龍也是托人介紹的,說她心眼好,能對孩子好。

你想啊,一個沒當(dāng)過媽的女人,突然要照顧個半大的孩子,還是心里有疙瘩的孩子,不容易。

可劉蘭芝沒抱怨過一句,第二天一早就起來給俊澤煮雞蛋,粥熬得稠稠的,還放了點糖。

俊澤上學(xué),她天天送門口,叮囑他過馬路看車;

放學(xué)回來,桌上準(zhǔn)有洗好的水果。

俊澤那時候心里還是有氣,覺得是這個女人占了媽的位置。

有時候故意摔筷子,或者她說東他往西。

劉蘭芝從不跟他計較,就笑笑,該干啥還干啥。



03

有天晚上,俊澤做噩夢,夢見媽把他丟在大街上,哭得醒過來。

一睜眼,看見劉蘭芝坐在床邊,手里拿著個扇子給他扇風(fēng)。

見他醒了,她趕緊問:“是不是做噩夢了?別怕,阿姨在呢。”

那一刻,俊澤心里那堵墻,好像塌了個小縫。

現(xiàn)在回頭想,人這一輩子啊,緣分真是說不清。

有些人血緣連著心,卻比陌生人還冷;

有些人沒半點血緣,卻能把心掏給你。

劉蘭芝就是后者,她那句我永遠不會不要你,后來真成了俊澤這輩子最踏實的依靠。

劉蘭芝進了李家的門,日子就像老座鐘的擺錘,不緊不慢卻從不停歇。

她在紡織廠的活兒本就累,回家還要包攬所有家務(wù),可每天天不亮。

俊澤總能聞到廚房飄來的蔥花餅香,那是他最愛吃的,劉蘭芝記在心里,隔三差五就做。

那時候的孩子上學(xué)早,冬天天不亮就得往學(xué)校趕。

劉蘭芝怕俊澤凍著,連夜拆了自己陪嫁的棉被,給他改了件棉背心,針腳密密實實,穿在身上暖到心里。

李大龍看在眼里,私下跟劉蘭芝說:“讓你受委屈了。”

劉蘭芝總是笑:“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凍著了咋行?”

俊澤上三年級那年,學(xué)校要搞親子運動會,要求家長和孩子一起做個布偶參加比賽。

班里同學(xué)的爸媽大多是雙職工,放學(xué)后都能陪著縫縫補補,只有俊澤捏著彩紙發(fā)呆。

他夜里翻來覆去,第二天放學(xué),鼓足勇氣往張麗華的新家打了個電話,那號碼是他從爸爸舊錢包里翻到的。

電話響了三聲就被接起,張麗華的聲音帶著不耐煩:“誰啊?”

“媽,我是俊澤。” 他的聲音發(fā)顫。

“有事?我忙著呢,你弟弟在哭。”

“學(xué)校要做親子布偶,你能……”

“做那玩意兒有啥用?” 張麗華打斷他。

“我哪有空?你讓你那個后媽弄去。”

電話啪地掛了,聽筒里只剩忙音。

俊澤捏著電話站了半天,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卻硬是沒掉下來。

回到家,他把自己關(guān)在屋里,劉蘭芝端著熱牛奶進來,看出他不對勁:

“咋了?在學(xué)校受欺負了?”

俊澤咬著嘴唇不說話,劉蘭芝拿起他桌上的彩紙,一下子就明白了。

“是不是要做布偶?阿姨手笨,但咱們試試?”

她翻出家里的碎布頭,又找了些棉花,坐在燈下縫起來。

她眼神不好,穿針要瞇著眼試好幾次,手指頭被扎出好幾個小紅點。

04

第二天一早,俊澤床頭擺著個歪歪扭扭的小熊布偶,眼睛是用黑紐扣縫的,嘴角被劉蘭芝特意繡成上揚的樣子。

“阿姨沒做過這個,你別嫌棄。” 她有點不好意思。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夸她。

運動會那天,別的家長帶著精致的布偶,只有劉蘭芝的小熊透著笨拙。

輪到俊澤上臺介紹時,他舉著小熊大聲說:

“這是我媽媽做的。”

說完偷偷看了劉蘭芝一眼,她眼圈紅了,卻笑得特別開心。

那天晚上,劉蘭芝給俊澤掖被角時,他突然說:

“王阿姨,你要是我親媽就好了。”

話一出口,他就后悔了,怕傷了她的心。

劉蘭芝卻摸著他的頭說:

“是不是親的不重要,心里有彼此才重要。”

現(xiàn)在想想,人這一輩子,最難得的不是血緣,是那份我愿意為你花心思的真心。

張麗華手里握著血緣的牌,卻打得稀爛;

劉蘭芝啥都沒有,只用一顆真心,慢慢焐熱了一個被拋棄的孩子的心。

俊澤后來常說,那天布偶小熊嘴角的弧度,是他童年里最暖的光。

05

俊澤上了初中,像是突然開了竅,尤其是數(shù)理化,次次考試都是年級第一。

班主任張老師是個五十多歲的老教師,跟李大龍說:

“這孩子是塊好料,好好培養(yǎng),將來考清華北大都有希望。”

這話傳到劉蘭芝耳朵里,她半夜睡不著,在燈下翻著俊澤的獎狀笑。

可笑著笑著就嘆了口氣,她知道,想供一個孩子上頂尖大學(xué),得花多少錢。

那時候李大龍在農(nóng)機廠的工資剛夠糊口。

她在紡織廠的活兒也不穩(wěn)定,倆人攢下的錢,連俊澤半年的學(xué)費都不夠。

李大龍愁得煙抽得更兇了,有天晚飯時突然說:

“要不…… 找麗華想想辦法?終究是親媽,血濃于水啊。”

劉蘭芝扒拉著碗里的咸菜,沒吭聲。

她不是沒動過這念頭,可張麗華這些年除了偶爾從街坊嘴里聽到住上別墅了、開上小轎車了。

從沒跟俊澤有過半點聯(lián)系。

但看著李大龍期盼的眼神,她還是點了頭:

“你先去探探口風(fēng),別為難孩子。”

那年冬天特別冷,俊澤放寒假的第二天,李大龍帶著他去了張麗華住的別墅區(qū)。

遠遠就看見大門緊閉,院子里停著輛黑色小轎車,看著就值錢。

李大龍深吸一口氣,按了門鈴。

開門的是個保姆,打量著他們爺倆凍得通紅的臉,語氣帶著輕視:

“你們找誰?”

“找張麗華,我是她前夫,這是她兒子。”

李大龍搓著手說。

沒過多久,張麗華出來了,穿著貂皮大衣,頭發(fā)燙得卷卷的,跟俊澤記憶里的樣子判若兩人。

她瞥了一眼俊澤,眼神里沒什么溫度:“有事?”

“麗華,俊澤學(xué)習(xí)特別好,有希望考清華,就是學(xué)費……”

李大龍話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06

“考清華跟我有啥關(guān)系?” 張麗華抱著胳膊。

“當(dāng)初法院把他判給你,我就沒義務(wù)管了。

我現(xiàn)在的老公生意不好做,家里還有個小的要養(yǎng),哪有錢給外人?”

“他不是外人,是你親生兒子!” 李大龍急了。

“親生的又怎樣?我養(yǎng)他一天了嗎?” 張麗華冷笑。

“你那個老婆呢?不是挺能干嗎?讓她想辦法去。”

俊澤站在旁邊,只能使勁的摳自己的手指。

他看見別墅客廳里,一個跟他差不多大的男孩正坐在地毯上,玩著他只在雜志上見過的遙控飛機。

那男孩抬頭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滿是好奇。

“媽,他們是誰啊?” 男孩問。

張麗華立刻換上笑臉,走過去摸摸男孩的頭:

“沒事,找錯門的。” 她轉(zhuǎn)頭對李大龍說。

“趕緊走吧,別在這兒丟人現(xiàn)眼。”

回去的路上,爺倆沒說一句話。

公交車上冷風(fēng)嗖嗖的,俊澤看著窗外掠過的街景,突然說:

“爸,我不考清華了,我去讀技校,早點掙錢。”

李大龍紅著眼眶,給了他一巴掌,這是他第一次打俊澤。

“沒出息的東西!你媽不疼你,爸砸鍋賣鐵也供你!”

回到家,劉蘭芝看他們倆臉色不對,就知道沒成。

她沒多問,只是往俊澤碗里多夾了塊肉:

“吃飽了才有力氣學(xué)習(xí),錢的事不用你操心。”

那天晚上,俊澤聽見爸媽在里屋吵架。

李大龍說:“要不我去工地打兩份工?”

劉蘭芝說:“你那腰能行嗎?我去跟廠里說說,加點班。”

他捂著被子哭了,不是因為親媽的絕情,是因為心疼眼前這兩個沒血緣卻把他當(dāng)寶的人。

從那天起,他課本扉頁上多了一行字:“考清華,讓王阿姨過上好日子。”

現(xiàn)在想想,人這一輩子啊,有些坎兒看著過不去,其實咬咬牙就邁過去了。

反倒是那些血緣里帶的涼薄,比冬天的寒風(fēng)還傷人。

俊澤后來常說,那天在別墅門口,他不光是死了對親媽的念想,更是憋著一股勁。

他要讓所有看不起他們的人看看,靠著真心過日子的人,總有出頭的那天。

07

2009 年的夏天,熱得像個大蒸籠。

俊澤考完最后一門,走出考場。

看見李大龍和劉蘭芝站在樹底下,手里拿著冰鎮(zhèn)的綠豆湯,后背的衣服都濕透了。

“感覺咋樣?” 劉蘭芝接過他的書包,趕緊遞過綠豆湯。

“差不多,清華應(yīng)該沒問題。”

俊澤喝著湯,額頭上的汗順著下巴往下滴。

估分出來那天,俊澤的分?jǐn)?shù)比往年清華錄取線高出一大截。

李大龍攥著估分表,手都抖了,在院子里來回走了十幾圈。

突然對著墻狠狠擂了一拳:“我兒子有出息了!”

劉蘭芝在廚房做飯,菜刀當(dāng)啷掉在地上,捂著嘴哭了,那是俊澤第一次見她掉眼淚。

等錄取通知書的日子,過得比高考還煎熬。

直到有天下午,郵遞員喊著“李俊澤,清華大學(xué)錄取通知書”。

劉蘭芝愣是沒敢接,讓俊澤自己拆。

紅本本拿在手里,燙得像團火,俊澤突然撲通”跪在地上。

給李大龍和劉蘭芝磕了個響頭:“爸,王阿姨,我做到了。”

歡喜勁兒還沒過去,學(xué)費的事就像塊大石頭壓了下來。

錄取通知書里夾著繳費單,第一年學(xué)費加住宿費就要一萬二,還不算生活費。

李大龍翻出家里的存折,湊了半天,連零頭都不夠。

“要不,我去申請助學(xué)貸款?”

俊澤看著存折上的數(shù)字,小聲說。

“不行!”

劉蘭芝立刻反對,紅著眼圈,“剛上大學(xué)就背著債,你咋安心讀書?”

“那咋辦?” 李大龍蹲在地上,抽著旱煙,煙鍋里的火星明明滅滅。

那幾天,劉蘭芝話少了,飯也吃得少,每天早出晚歸,說是去廠里加班。

直到第三天傍晚,她揣著個紅本本回來,往桌上一放:“錢的事解決了。”

08

李大龍拿起紅本本一看,當(dāng)時就急了,聲音都啞了:

“秀蘭你瘋了?這是咱家的房產(chǎn)證!你把房子賣了?”

俊澤湊過去一看,果然是房屋買賣協(xié)議,買方都簽好字了,售價十五萬。

“不賣房子,俊澤咋上學(xué)?” 劉蘭芝倒平靜。

“我問過了,市場旁邊有間地下室,月租才兩百,能住。”

“地下室?那不見天日的地方能住人?”

李大龍氣得把煙鍋摔了,“你讓街坊鄰居咋看我?連個家都給不了你!”

“看啥看?日子是過給自己的。”

劉蘭芝拿起抹布擦桌子,“俊澤上四年大學(xué),這些錢夠了。

等他畢業(yè)出息了,咱再買新的。”

俊澤抱著劉蘭芝的胳膊,眼淚嘩嘩地流:

“王阿姨,我不讀了,我去打工掙錢,咱把房子贖回來!”

“傻孩子。” 劉蘭芝摸著他的頭,笑得眼里閃著光。

“阿姨這輩子沒啥大本事,就盼著你有出息。這學(xué),必須上!”

第二天一早,劉蘭芝就開始收拾東西。

鍋碗瓢盆用繩子捆著,被褥疊得整整齊齊。

李大龍蹲在墻角,一根接一根地抽煙,俊澤幫著打包,心里像塞了塊石頭,堵得喘不過氣。

就在這時,劉蘭芝的電話響了,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皺了皺眉,接起來:“喂?”

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些啥,劉蘭芝嗯了幾聲,掛了電話,臉色有點難看。

“誰啊?” 李大龍問。

“張麗華,她說聽說俊澤考上清華了,想過來看看。”

俊澤心里咯噔一下,他太了解張麗華了,她可不是個閑得沒事會來看人的人。

劉蘭芝看著俊澤,緩緩說:“她還說,有些事,當(dāng)面說清楚好。”

09

現(xiàn)在想想,那時候真是太年輕,以為賣房子是最難的坎兒,哪知道張麗華這通電話,才是真正的麻煩開始。

她到底想干啥?是真心想來看俊澤,還是又憋著啥壞心眼?

當(dāng)時誰也猜不透,只覺得后背一陣陣發(fā)涼。

搬去地下室那天,正趕上梅雨季,空氣潮得能擰出水。

那地方在市場最里頭,掀開厚重的棉門簾,一股霉味撲面而來。

白天都得開著燈,墻角還滲著水,李大龍用水泥抹了好幾遍才勉強堵住。

劉蘭芝倒是不嫌棄,從舊貨市場淘來張木板當(dāng)床,又撿了別人不要的衣柜,擦得锃亮。

“你看,這衣柜比咱家原來的還結(jié)實。”

她笑著跟俊澤說,眼里的紅血絲卻藏不住,為了趕在開學(xué)前收拾好,她熬了三個通宵。

剛安頓好沒兩天,張麗華還真來了。

她開著小轎車,停在市場門口,穿著連衣裙,踩著高跟鞋,跟周圍拎著菜籃子的街坊格格不入。

看見俊澤,她假惺惺地笑:“俊澤啊,真是長大了,媽來給你送點學(xué)費。”

劉蘭芝正在門口擇菜,抬頭說:“不用了,我們錢夠。”

“你個外人插什么嘴?” 張麗華翻了個白眼,從包里掏出個信封。

“這里面有兩萬,你拿著。

不過媽有個條件,你得跟我回去住,認祖歸宗,將來畢業(yè)得幫襯你弟弟。”

俊澤攥緊了拳頭,剛要說話,劉蘭芝拉住他,對張麗華說:

“他爸還在里面呢,有啥話進去說。”

“這破地方我可進不去,臟死了。” 張麗華嫌惡地往后退。

“俊澤,你可想好了,跟我走,住別墅,上大學(xué)的錢媽全包了;

跟他們在這兒待著,這輩子都別想抬頭。”

李大龍聽見動靜從里面出來,臉漲得通紅:

“張麗華,你別在這兒丟人現(xiàn)眼!”

“我丟人?”

張麗華提高了嗓門,“我是為我兒子好!不像有些人,占著別人兒子當(dāng)便宜爹!”

俊澤突然開口,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

“我不跟你走。王阿姨賣房子供我上學(xué),你現(xiàn)在來撿現(xiàn)成的,晚了。”

他把信封推回去,“這錢你留著給弟弟買玩具吧。”

張麗華愣了,大概沒想到這孩子敢跟她叫板,氣得指著俊澤:

“好,好得很!你將來要是后悔了,可別來找我!”

說完鉆進小轎車,噌地開走了,濺了俊澤一褲腿泥。

劉蘭芝趕緊拿布給他擦:

“沒事吧?別往心里去。”

“我沒事,王阿姨。”

俊澤看著她粗糙的手,突然說:

“等我將來有本事了,一定給您買套帶院子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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