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志強，你過來一下。"陳連長站在辦公室門口，神色嚴肅地朝我招手。

那是退伍前的最后一天，我的行李都收拾好了，準備第二天就踏上回鄉的列車。

"連長，什么事？"我心里一緊，總覺得這兩天大家的表情都怪怪的。

"進來說話。"他的聲音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沉重。

01

我叫張志強，河北農村長大的。

家里四個孩子，我是老大，下面還有三個弟弟妹妹。父親年輕時干農活傷了腿，走路一瘸一拐的，重活干不了。

母親身子骨弱，三天兩頭犯頭疼，家里就靠著那幾畝薄田過活。

那年頭，農村的日子苦得很。

我成績還算可以，老師說讓我繼續上學，可家里實在供不起。

看著父母每天為了幾毛錢都要盤算半天，我哪好意思再開口要學費。十七歲那年，我就輟學回家幫著干農活了。

家里窮到什么程度呢？過年的時候，別人家都能包餃子，我們家連白面都買不起。

母親總是紅著眼圈，偷偷抹眼淚。我心里憋著一股勁，一定要改變這個家的命運。

一九八二年，我十九歲，村里來了征兵的。

我二話不說就報了名。體檢的時候，軍醫看我個子高，身子骨結實，當場就拍板了。

父親雖然舍不得，但也知道這是個出路，連夜給我收拾行李。

臨走那天，母親塞給我一個布包，里面裝著五塊錢和兩個煮雞蛋。

那是家里所有的積蓄了。"兒啊，到了部隊好好干，給咱家爭口氣。"母親的話我到現在都記得清清楚楚。

就這樣，我踏上了去甘肅的火車。那時候真不知道，這一去會遇到什么樣的人和事。

02

甘肅的邊防部隊條件比我想象的還要艱苦。

到處都是戈壁灘，風一刮就是滿天黃沙。

晚上氣溫能到零下十幾度，早上起來被子上都是霜。

班長王德海是山東人，比我大五歲，人很實在。

第一天就告訴我："小張，這里苦是苦，但只要肯吃苦，就能學到真本事。"

連長陳連長是個老兵了，在這邊防待了十多年。

他話不多，但做事特別認真。第一次見到我，就說："農村出來的孩子有韌性，好好練，說不定能成個好兵。"

王指導員是個文化人，經常給我們講形勢政策。他看我愛學習，平時會借些書給我看。

剛開始的日子真不好過。

訓練強度大，生活條件差，想家的時候就躲在被窩里偷偷哭。但慢慢地，我發現自己在這里找到了方向。

最讓我自豪的是射擊。也不知道為什么，我天生就有這個天賦。

第一次摸槍，連長就說我姿勢標準。練了半年，我就成了連里的射擊尖子。每次比賽，我的成績都是名列前茅。

到了一九八四年春天，我被選入了巡邏隊。

這可是個技術活，要沿著邊境線巡邏，任務重要得很。

王德海拍著我的肩膀說："小張，這下你可真成了邊防戰士了。"

那時候的我，哪知道命運的轉折就在前頭等著呢。

那天是四月中旬，春風剛剛吹綠了草原。我和兩個戰友正在例行巡邏，突然聽到遠處傳來尖叫聲。

"救命啊！救命啊！"是個女孩子的聲音，聽起來特別驚慌。

我們立刻跑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跑了幾百米，看到前面懸崖邊上有個穿著鮮艷民族服裝的姑娘，正被一頭受傷的野狼逼到了絕路。

那狼看起來受了傷，眼睛血紅，嘴里流著哈喇子，顯然是瘋了。姑娘嚇得臉色慘白，緊貼著懸崖壁，退無可退。

"你們快去報告連長，我先上！"我來不及多想，端起槍就沖了過去。

野狼聽到腳步聲，轉過頭朝我齜牙咧嘴。

我舉槍瞄準，可姑娘就在狼的身后，萬一打偏了怎么辦？

就在我猶豫的這一瞬間，野狼突然撲了過來。

我趕緊一閃身，用槍托砸向它的腦袋。狼被砸得一個趔趄，但馬上又撲向了姑娘。

"快趴下！"我大喝一聲，姑娘立刻蹲下身子。我抓住機會，一槍打中了野狼的要害。

狼倒下了，但它臨死前的爪子在我胳膊上抓了一道深深的口子，血流不止。

姑娘得救了，她跑過來看我的傷，眼里含著眼淚，嘴里說著我聽不懂的話。

后來我才知道，她叫馬麗，是當地回族牧民馬大叔的女兒。

救了馬麗之后，我經常在巡邏的時候遇到她。

起初是馬大叔帶著她來感謝我，后來就是她一個人來了。

馬大叔是個五十多歲的回族漢子，為人特別忠厚。他握著我的手說："小兄弟，你救了我女兒的命，從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干兒子。"

馬麗長得很漂亮，皮膚白皙，眼睛明亮，笑起來特別好看。

最讓我佩服的是，她為了和我交流，拼命學漢語。

從開始的比手畫腳，到后來能說一些簡單的話，進步特別快。

她經常給我送一些當地的特產，奶茶、風干肉、奶疙瘩，都是她親手做的。每次巡邏到她家附近，遠遠地就能看到她在山坡上等著。

說不動心是假的。

在這荒涼的邊疆，突然有個這么美麗的姑娘關心你，誰能不心動呢？但我是軍人，有紀律約束。

陳連長也曾經提醒過我："小張，注意分寸，別給部隊添麻煩。"

可是感情這東西，哪是說控制就能控制的呢？

03

那是夏天的一個傍晚，夕陽西下，草原上一片金黃。

我巡邏回來，路過那條小河，看到馬麗坐在河邊的石頭上。

"志強哥。"她的漢語已經說得很流利了，"我有話想對你說。"

我在她身邊坐下，心里砰砰直跳。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今天的氣氛有些不一樣。

"我知道你要退伍了。"她低著頭，聲音很輕，"我想告訴你，我喜歡你。"

這話像晴天霹靂一樣，讓我整個人都愣住了。

我當兵這兩年，也曾經偷偷想象過這一刻，但真的到了，反而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馬麗，我..."我想說話，卻發現嗓子眼里堵得慌。

"你不用現在回答我。"她抬起頭看著我，眼里有勇敢，也有不安，"我知道你現在是軍人，有很多規矩。但我想讓你知道我的心意。"

河水在身邊靜靜流淌，微風吹過草原，空氣里有青草的香味。我看著這個勇敢的姑娘，心里的那堵墻終于倒塌了。

"馬麗，我也喜歡你。"我說，"但是你知道，我家里很窮，而且馬上就要退伍了，以后的路怎么走都不知道。"

"我不在乎。"她握住我的手，"阿爸說過，好人會有好報的。我可以等你，等你退伍，等你安定下來。"

那一刻，我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我們在河邊約定，退伍后我會努力改變自己的命運，然后回來娶她。

接下來的日子，既甜蜜又煎熬。

甜蜜的是，我知道有個人在真心等著我。煎熬的是，現實擺在面前，困難重重。

我家里的條件她是知道的，而馬大叔家雖然也是牧民，但在當地算是富裕的。

更重要的是，她是回族，我是漢族，這在當時還是有些敏感的。

馬大叔對我們的感情似乎是支持的。

有一次他單獨找我聊天，拍著我的肩膀說："小伙子，我看得出來你是個好人。人品比什么都重要。"

但我心里還是不踏實。夜深人靜的時候，我會想很多問題。退伍后我能干什么？怎么在家鄉立足？怎么給馬麗一個好的未來？

時間一天天過去，退伍的日子越來越近了。

04

進入三月份，我明顯感覺到周圍的氣氛有些不對勁。

首先是王德海，平時話挺多的一個人，這幾天總是欲言又止。好幾次我發現他看我的眼神很復雜，像是有什么話想說，但最終還是咽了回去。

陳連長也變得心事重重，經常一個人在辦公室里抽煙，煙霧繚繞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有時候我去匯報工作，他會盯著我看很久，然后嘆口氣，說些莫名其妙的話："小張，有些事情，不是我們能決定的。"

最讓我奇怪的是馬大叔。

他來營地的次數比以前少了，而且每次來的時候，態度都很復雜。

看到我時，眼神中有愧疚，有無奈，還有一種說不清的悲傷。

我問馬麗發生了什么事，她也只是搖頭，說沒什么。

但我能感覺到，她也變得沉默了很多，有時候遠遠看著我發呆，眼神里有我讀不懂的東西。

整個連隊的氣氛都不對勁，就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我心里越來越不安，總覺得有什么事情要發生，但又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退伍前一天的下午，陽光很好，我正在收拾最后的行李。

突然，通訊員小李跑過來說："志強，陳連長和王指導員讓你立刻去辦公室。"

我心里咯噔一下，趕緊跑過去。

推開門，看到陳連長和王指導員都坐在那里，表情嚴肅得嚇人。

"小張，坐下。"陳連長指了指椅子，"有些事情，我們必須告訴你。"

我坐下來，手心都出汗了。

"關于馬麗的事情，上級進行了調查。"王指導員開口了，聲音很沉重，"調查結果...可能會讓你難以接受。"

"什么調查？馬麗怎么了？"我急得站起來。

接下來的話像炸雷一樣在我腦海里響起，我瞪大眼睛，完全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