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什么?我三個月的退休金,九千六百塊錢,全沒了?”
67歲的耿志遠手掌“啪”地一聲拍在銀行柜臺的玻璃上,震得旁邊的人都看了過來。
錢,是被人用臨時身份證冒領的。
雖然說案子得慢慢查,可這位在鋼鐵廠干了一輩子的硬漢咽不下這口氣。
為了引蛇出洞,他做了一個瘋狂的決定:抵押掉唯一的住房,貸款八十萬現金,在家守株待兔。
他要讓那個賊知道,這里有更大的肥肉。
幾天后,敲門聲如期而至。
他抄起門后的硬木棍,猛地拉開門,卻在看清來人的一剎那,如遭雷擊,徹底僵在原地……
01、
耿志遠,今年六十七,退休前是紅星鋼廠的老鉗工,一手絕活,帶出過好幾個市級勞模。
他這輩子,最講究的就是規矩和體面。
每個月十五號,雷打不動,他會穿上自己最干凈的藍色工裝外套,去巷子口的郵政儲蓄銀行,刷一下那本被摩挲得邊角發白的存折。
看著上面多出來的三千二百塊錢,他心里就踏實。
這天早上,天氣有點陰沉,像是要下雨。耿志遠像往常一樣,把存折揣進內兜,踱步到了銀行。
大廳里人不多,他很快就排到了窗口。
“小李,麻煩給大爺我刷下本子,看看這個月工資到了沒。”他把存折從窗口下方的凹槽里遞進去,臉上帶著慣常的、略帶威嚴的微笑。
柜員小李是個二十多歲的姑娘,認識耿大爺,笑著接過去:“好嘞,耿大爺,您稍等。”
小李把存折放進機器,在鍵盤上敲了幾下,臉上的笑容卻慢慢凝固了。
她抬頭,又低頭,反復確認著屏幕上的數字,眉頭越皺越緊。
“怎么了,丫頭?”耿志遠察覺到了不對勁。
小李的語氣變得小心翼翼:“耿大爺……您這個月的退休金,還有上個月和上上個月的,記錄上顯示……都已經被支取了。”
耿志遠感覺耳朵里“嗡”的一聲,像是有個高音喇叭在腦子里炸開。
他往前湊了湊,幾乎把臉貼在了防彈玻璃上。
“你說啥?你再說一遍?”他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八度。
“大爺,您別激動。”小李被他的氣勢嚇了一跳,指著屏幕解釋道,“記錄顯示,這三筆錢,都是在三天前,被一次性取走的。總共是九千六百塊。”
九千六百塊!
耿志遠的血壓“噌”地一下就上來了,臉憋得通紅。
他猛地一拍柜臺玻璃,發出了沉悶的響聲。
“不可能!我的存折一直在我身上,密碼只有我一個人知道,誰能取我的錢!”他吼道,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大爺,您看,”小李把屏幕轉向他,“取款人提供了您的身份證原件號碼,辦理了臨時身份證掛失補領手續,手續是齊全的……”
“放屁!”耿志遠這輩子都沒說過這么難聽的話,“我的身份證就在家里抽屜鎖著,誰能拿到?”
他的手開始發抖,不是因為害怕,是氣的。
那九千六百塊錢,是他一分一毛攢下來的養老錢,是他晚年生活體面和尊嚴的保障。
現在,就這么不明不白地沒了。
這感覺,比有人當面抽了他一耳光還難受。
小李見狀,趕忙叫來了大堂經理,兩人一起安撫著情緒激動的老人。
“大爺,您先消消氣,這種情況,應該立刻去報警,我們銀行會全力配合警方調查的。”大堂經理客氣又疏離地建議道。
耿志遠攥緊了那本空空如也的存折,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
他沒再說什么,轉身就走。
走出銀行大門,一股冷風吹來,他才發現后背已經被冷汗浸濕了。
他站在街邊,看著來來往往的車輛和行人,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憤怒和孤立。
是誰?
到底是誰,用這么陰損的招數,算計他一個孤老頭子?
02、
耿志遠從銀行出來,直接拐進了旁邊的派出所。
接待他的是一位年輕的民警,姓趙。
小趙聽完耿志遠的敘述,一邊做著筆錄,一邊安慰他:“大爺,您先別上火,把詳細情況跟我們說說。”
耿志遠壓著火氣,把事情的經過又復述了一遍。
“銀行說,對方有我的身份證號碼,然后辦了臨時身份證把錢取走的。”他著重強調了這一點。
小趙點點頭,表情嚴肅:“這就說明,作案的人對您的情況非常了解。大爺,您好好想想,最近有沒有把身份證借給過別人,或者在什么地方復印過?”
耿志遠坐在椅子上,努力地在腦海里搜索。
他的社交圈子很簡單,除了幾個鋼廠的老伙計,就是這片老家屬樓的鄰居。
“知道我身份證號的人……我想想。”他掰著手指頭說。
“樓下修電動車的小馬,去年我買電動車上牌,在他那兒填過表,上面有身份證號。”
“還有以前一個車間的老許,去年社區搞退休人員信息統計,我倆一起去填的表。”
“對了,還有住我對門的孫大嬸,她那人熱情,有時候幫我收快遞,快遞單上也有我的信息……”
耿志遠越想,心里越涼。
原來,能接觸到他核心信息的人,竟然有這么多。
小趙警官耐心地記錄著:“好的,大爺,您說的這幾個人,我們都會去了解情況。另外,我們會立刻聯系銀行,調取取款當天的監控錄像。但是您也要有個心理準備,這種案子,調查起來需要時間。”
“要多久?”耿志遠急切地問。
小趙警官面露難色:“這個真不好說。對方很可能有備而來,會做一些偽裝。快的話幾天,慢的話……可能需要幾個月。”
幾個月?
耿志遠的心沉了下去。
等幾個月,黃花菜都涼了!
那個偷錢的賊,早就把錢揮霍一空,跑到天涯海角去了。
他不能等。
“警察同志,那我自己能做點什么?”他追問道。
“您就負責提供線索,回去再仔細想想,還有沒有什么可疑的人和事。千萬不要自己沖動行事,注意安全。”小趙叮囑道。
耿志遠嘴上應著“好,好”,心里卻有了自己的盤算。
從派出所出來,他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在小區里溜達起來。
他像一個偵探,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每一個和他打招呼的熟人。
他先是晃到了樓下小馬的修車鋪。
小馬正埋頭給一輛外賣電驢換輪胎,滿手油污。
看到耿大爺,他抬頭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耿大爺,遛彎呢?”
耿志遠盯著他的眼睛,看不出任何心虛。
他又繞到小區花園,老許正和幾個老頭兒在下象棋,殺得正酣。
看到耿志遠,老許還招了招手:“老耿,來一盤?”
一切看起來都和往常一樣,正常得讓人感覺不正常。
耿志遠心里那股無名火,燒得更旺了。
他覺得,自己就像一頭被困在籠子里的獅子,空有一身力氣,卻不知道該朝誰怒吼。
被動等待,從來不是他耿志遠的風格。
03、
夜里,耿志遠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窗外,老舊小區的路燈光線昏黃,偶爾有野貓的叫聲傳來。
他睜著眼睛,腦子里像放電影一樣,把白天發生的事情過了一遍又一遍。
九千六百塊錢,對他來說不是一筆小錢。但更讓他無法忍受的,是那種被愚弄、被侵犯的感覺。
他耿志遠,在鋼廠當了一輩子先進工作者,退休了反倒被個藏在暗處的小人給算計了。
這口氣,他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去。
他必須自己想辦法。
可是,該怎么辦呢?一個個去質問?
沒有證據,只會打草驚蛇,還會把鄰里關系搞僵。
耿志遠在黑暗中嘆了口氣,坐起身,摸到桌上的煙盒,抽出一根點上。
這是他戒了十年的煙。
猩紅的火光在黑暗中一明一滅,煙霧繚繞中,他的思路反而清晰了起來。
那個賊,為什么能得手?
因為他了解我,知道我每個月有固定的退休金,還知道我的個人信息。
他既然能偷我九千六,說明他貪。
既然貪,那如果……如果我家里有比九千六多得多的錢呢?
一個大膽甚至有些瘋狂的念頭,像一顆火星,瞬間點燃了耿志遠腦中的枯草。
引蛇出洞!
如果我讓那個賊知道,我家里現在放著一大筆現金,他會不會動心?會不會再次出手?
只要他再出手,我就能把他逮個正著!
這個想法讓耿志遠的心臟“怦怦”地劇烈跳動起來,既興奮,又緊張。
他掐滅了煙頭,在房間里來回踱步。
計劃可行,但有個關鍵問題:錢從哪兒來?
他一輩子的積蓄,除了被偷的,剩下的也就萬把塊錢,根本不夠當“誘餌”。
必須是一筆足夠大的數目,大到能讓那個賊失去理智,愿意鋌而走險。
十萬?二十萬?
不,不夠。
耿志遠的目光,落在了床頭柜上擺著的那個紅色房產證上。
這是他唯一的家,是廠里分的房子,后來房改買了下來。
一個更加決絕的念頭在他心中成型:抵押房子,貸款!
貸他個八十萬!
把八十萬現金堆在家里,然后把消息放出去!
他就不信,那個賊能忍得住!
這個計劃充滿了風險。萬一賊沒引來,自己背上一大筆貸款,這后半輩子可就毀了。
但耿志遠轉念一想,如果抓不到賊,他心里這個疙瘩一輩子都解不開,活著還有什么滋味?
“干了!”
他在黑暗中低吼一聲,拳頭重重地砸在手心。
這一刻,他仿佛又回到了年輕時,在煉鋼爐前那個說一不二、敢想敢干的耿師傅。
他要用自己的方式,來捍衛自己的尊嚴。
04、
第二天一大早,耿志遠就把自己收拾得利利索索,帶著房產證和身份證,直奔市里最大的一家商業銀行。
他沒去巷口那家郵政儲蓄,他怕走漏風聲。
銀行的貸款經理姓王,一個看起來精明干練的中年女人。
聽完耿志遠要用唯一的住房抵押貸款八十萬,王經理的臉上寫滿了驚訝和審慎。
“耿大爺,您這么大年紀,貸這么多錢,是做什么用啊?”她推了推眼鏡,客氣地問道。
耿志遠早就想好了說辭,他一臉慈愛地笑道:“我兒子,在深圳那邊做生意,最近要擴大規模,缺點啟動資金。我這當爹的,總得支持一下。”
這個理由合情合理,充滿了中國式父母的偉大。
王經理點點頭,但還是不放心地追問:“那您兒子那邊……他自己怎么不貸款呢?”
“嗨,年輕人創業,征信上有點小問題,不好貸。我這房子閑著也是閑著,就想著幫他一把。”耿志遠說得臉不紅心不跳,好像真有那么回事。
他遠在深圳當程序員的兒子耿濤要是知道,他爹用他當幌子干這么一出,非得嚇得從椅子上跳起來不可。
王經理又審核了一遍他的材料,看了看房產證的估值。
“大爺,八十萬不是小數目,利息也不低,您可得想清楚了。萬一……我是說萬一,您兒子那邊生意不順利,這還款壓力可就全在您身上了。”
“我想清楚了。”耿志遠斬釘截鐵地說,“兒子有出息,我這當爹的就高興。錢財都是身外之物。”
他的堅定和坦然,打消了王經理最后一絲疑慮。
接下來的幾天,就是辦手續、等審批。
耿志遠每天都坐立不安,心里像揣了只兔子。
一周后,貸款批下來了。
當銀行通知他去取錢時,耿志遠特意要了現金。
銀行的工作人員用驗鈔機點了半天,才把一大捆用牛皮紙扎得結結實實的鈔票,放進一個黑色的旅行包里。
耿志遠背起那個包,感覺沉甸甸的。
這包里裝的不是錢,是他的全部家當,是他后半生的賭注。
回到家,他把門反鎖,拉上窗簾,然后把那八十萬現金,一捆一捆地掏出來,整整齊齊地碼在客廳的茶幾上。
紅色的鈔票,在昏暗的房間里散發著一種奇異的誘惑力。
耿志遠盯著這堆錢,深吸了一口氣。
魚餌已經備好,接下來,就是該如何把魚引來了。
他需要一個信得過,而且嘴巴最大的人,來幫他把這個消息“不經意”地散播出去。
他的腦海里,立刻浮現出對門孫大嬸那張熱情又八卦的臉。
05、
計劃的第一步,是讓消息在小區里不脛而走。
耿志遠深知,這種事情不能自己大張旗鼓地去說,那太刻意,會引人懷疑。
他需要一個“擴音器”。
而對門的孫大嬸,就是整個家屬樓里功率最大的那個擴音器。
這天下午,耿志遠算準了孫大嬸出門倒垃圾的時間,故意把家門開了一道縫。
孫大嬸拎著垃圾袋出來,果然一眼就瞥見了耿志遠家里的情況。
“哎喲,耿大哥,你這是發財啦?”孫大嬸的眼睛瞪得溜圓,直勾勾地盯著耿志遠家茶幾上那堆若隱若現的紅色鈔票。
耿志遠“哎呀”一聲,像是被嚇了一跳,趕緊起身,狀似慌亂地要把門關上。
“孫大嬸,你怎么……”他欲言又止,臉上帶著一絲“秘密被發現”的尷尬。
孫大嬸是什么人?
人精。
她一步跨過來,用腳抵住房門,壓低了聲音,興奮地問:“耿大哥,你這是哪來這么多錢?中彩票了?”
耿志遠嘆了口氣,把她拉進屋里,順手關上門。
他故作神秘地壓低聲音:“大妹子,這事我可就跟你一個人說,你千萬別往外講啊。”
“你放心,我嘴巴最嚴了!”孫大嬸拍著胸脯保證,耳朵卻豎得老高。
“是我兒子,在深圳那邊賺了點錢,怕我一個人在這邊過得不好,特意給我轉了八十萬回來,讓我改善改善生活。”耿志遠半真半假地編著故事。
“八……八十萬?”孫大嬸倒吸一口涼氣,“你兒子可真有出息!太孝順了!”
“嗨,他也是一片孝心。”耿志遠擺擺手,臉上露出“苦惱”的表情,“可這么多現金放家里,我這心里七上八下的,睡都睡不踏實。你說存銀行吧,利息低得可憐,還不如我那點退休金。我尋思著,看看有沒有什么好的理財項目,先放家里琢磨琢磨。”
這番話,信息量巨大。
一,耿志遠有八十萬現金。
二,錢就放在家里。
三,他正為如何處理這筆錢而發愁。
每一個信息點,都精準地撓在了八卦的癢處。
孫大嬸眼睛放光,連連點頭:“是是是,是得好好琢磨。那你可得鎖好門窗,現在這世道,不安全。”
“我知道,我知道。”耿志遠把她送到門口,“大妹子,今天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可別外傳啊!”
“放心吧,大哥!”孫大嬸嘴上答應著,轉身下樓的時候,腳步都輕快了許多。
耿志遠看著她的背影,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他知道,不出半天,整個小區都會知道,他耿老頭家里,藏著八十萬現金。
果不其然。
第二天,耿志遠下樓遛彎,明顯感覺到周圍的空氣都不一樣了。
鄰居們看他的眼神,多了幾分羨慕、嫉妒和探究。
樓下修車的小馬,看到他時,笑容都比平時諂媚了幾分,還主動遞過來一根煙。
在花園里下棋的老許,棋也不下了,拉著他問長問短,旁敲側擊地打聽他兒子是做什么大生意的。
耿志遠一一應付著,心里卻在暗中觀察每個人的反應。
他特別留意到,修車的小馬,在他走過之后,總會下意識地朝他住的那個單元樓看上幾眼。
那眼神里,有好奇,似乎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貪婪。
耿志遠的心,開始收緊。
他覺得,魚兒,似乎已經開始注意到這個香甜的魚餌了。
他在家里,把那根用了幾十年的舊桌子腿——一根沉重的實心橡木棍,悄悄地立在了門后。
06、
日子一天天過去,小區里關于耿志遠家有八十萬現金的傳聞,已經成了公開的秘密。
耿志遠的生活表面上看起來和往常一樣,買菜,遛彎,和老伙計們聊天。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每一根神經都緊繃著。
他像一個經驗豐富的老獵人,布下了陷阱,然后躲在暗處,耐心地等待著獵物上鉤。
他開始刻意制造一些“機會”。
比如,他會故意在傍晚時分,把客廳的燈開得雪亮,窗簾也只拉上一半,讓外面的人隱約能看到他坐在茶幾邊數錢的剪影。
當然,他數的只是一小沓,但足以讓人浮想聯翩。
兒子耿濤打來了電話,他是在老家親戚的微信群里聽說了這件事,嚇得魂飛魄散。
“爸!您瘋了?您哪來的八十萬?您是不是把房子給……”
“你別管。”耿志遠打斷了他,“我有我的打算。”
“什么打算啊!您一個人在家,放那么多現金,那不是引狼入室嗎?我馬上請假回去!”耿濤在電話那頭發了火。
“你敢回來,我就不認你這個兒子!”耿志遠的態度異常強硬,“我跟你說,我好得很,這事我自己能解決。你安安心心上你的班。”
他掛斷電話,心里卻是一暖。
他知道兒子是真心擔心他,但他不能讓兒子回來。
這場他親自導演的戲,必須由他一個人演到最后。
又過了兩天,耿志遠的懷疑目標,越來越清晰地指向了樓下修車的小馬。
他發現,小馬最近收攤的時間越來越晚,總是在樓下磨蹭到很晚才走。
有好幾次,耿志遠從窗戶往下看,都能看到小馬蹲在花壇邊,一邊抽煙,一邊眼神飄忽地盯著他家的窗戶。
就是他了。
耿志遠的心里,幾乎已經認定了這個答案。
這天傍晚,天色陰沉,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耿志遠吃過晚飯,像往常一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電視里正放著一部警匪片,聲音開得很大。
但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耳朵上。
突然,樓道里傳來了一陣極其輕微的腳步聲。
那腳步聲很小心,很遲疑,不像平時鄰居們上下樓那樣坦然。
腳步聲,停在了他家門口。
耿志遠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他悄無聲息地從沙發上站起來,踮著腳尖,走到門后,抄起了那根冰涼而堅硬的橡木棍。
他沒有立刻去貓眼看。
他要等。
等一個確定的信號。
“咚、咚、咚。”
三聲沉悶而壓抑的敲門聲,終于響了起來。
來了!
耿志遠渾身的血液仿佛都在這一刻沸騰了。
他雙眼赤紅,一手緊緊握住門把手,另一只手高高舉起了木棍。
他要讓這個偷他養老錢,讓他擔驚受怕這么多天的賊,付出代價!
他猛地一扭,拉開了房門!
木棍帶著風聲,就要呼嘯而下。
然而,就在開門的一瞬間,當耿志遠看清門外站著的那個人時,他高高舉起的胳膊,卻像是被施了定身法,僵在了半空中。
整個人,如遭雷擊,徹底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