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原創聲明：請理性閱讀，本文圖片均源自網絡；旨在傳播正能量）

“你家保姆我每次看見她都提著大包小包出小區，也不知道要去干嘛。”

宋明握著鑰匙，指尖冰涼，鄰居的問話像根針，刺破了他強撐的平靜。

誰能想到，那個在他家干了十年、看似老實本分的保姆孫媽，正將他的生活拖入無底深淵。

起初他只當她是個普通保姆，直到撞見她半夜盯著古董瓷瓶的詭異眼神，以及床底那個藏得嚴嚴實實的神秘木箱。

當他顫抖著打開箱子，看到那塊刻著字的木牌時，一股寒意瞬間從腳底竄上頭頂。

在真相被揭開的那一刻，她選擇從樓頂縱身一躍，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北京的秋天，說來就來，毫無征兆。

那風冷得直往骨頭縫里鉆，吹在臉上，像小刀子似的。

吸進肺里的空氣，干巴巴的，喉嚨也跟著發癢，總忍不住咳嗽幾聲。

“西山壹號院”，這片富人云集的高檔住宅區，平日里那些獨棟別墅，氣派非凡，可在這灰撲撲的天空下，也顯得沒了生氣，仿佛被抽走了靈魂。

宋明站在自家別墅二樓書房的窗邊，手里捧著一杯剛泡好的龍井茶。

茶水熱氣騰騰的，剛冒出來，就被窗外的冷風一下子吹散了。

他望著窗外，滿樹的楓葉紅得厲害，像被血染過一樣。

可他心里卻像壓了塊大石頭，沉甸甸的，怎么也輕松不起來。

他今年四十八了，這些年事業順風順水。

自己一手創辦的“明科技”，去年順利完成了C輪融資，眼瞅著就要上市，以后的前途那是一片光明。

家里呢，有個知冷知熱的老婆，倆人是大學同學，這么多年感情一直很好。

兒子宋冬陽也特別爭氣，去年考上了北京大學。

每次出門碰到街坊鄰居，大家都夸他有福氣。

以前他也覺得自己這輩子算是值了，妥妥的人生贏家。

可最近這幾個月，心里老是莫名地煩躁，就像有個小蟲子在心里爬，時不時地就讓人難受一下。

他琢磨著，可能是公司上市的事兒壓力太大，也可能是自己年紀大了，情緒變得敏感又多變，才會這么心煩意亂。

他低下頭，抿了一口茶，看著茶葉在杯底隨著水波晃來晃去，心里的煩躁卻越來越濃。

就在這時，“咚咚咚”，書房的門被輕輕敲響了。

“先生，您看晚飯是現在吃，還是再等會兒？”門外傳來孫媽沙啞又溫和的聲音。

孫媽在他們家干了好多年了，一直盡心盡力。

宋明轉過身，看到孫媽站在門口。

老人家背有點駝了，身上那件灰色布衫洗得都泛白了，補丁也磨得平平整整的。

頭發用黑色發卡別得整整齊齊，臉上還是那副平和的模樣。

“現在就吃吧，孫媽，辛苦您了。”宋明把茶杯放到桌上，金屬杯底和桌面碰了一下，發出“叮”的一聲輕響。

孫媽輕輕應了一聲：“行嘞，先生。”然后緩緩轉身下樓。

她穿著布鞋，踩在木質樓梯上，“咯吱咯吱”的聲音在安靜的別墅里格外清晰。

看著孫媽下樓的背影，宋明心里那股說不出的煩悶又加重了幾分。

他皺了皺眉頭心里想著，自己這到底是怎么了？

公司的事兒雖說有壓力，但也不至于讓自己這么煩啊。

難道是家里出了什么問題？可老婆和兒子都好好的啊。

他越想越覺得心里亂糟糟的，就像一團亂麻，怎么也理不清。

他走到書桌前，坐下，隨手拿起一份文件，可眼睛卻怎么也看不進去。

那些字就像小螞蟻一樣，在紙上爬來爬去，就是進不了他的腦子。

他嘆了口氣，把文件扔到一邊，雙手撐著頭，陷入了沉思。

過了一會兒，樓下傳來孫媽喊吃飯的聲音。

宋明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緩緩走下樓。

餐廳里飯菜已經擺好了，熱氣騰騰的，可他卻一點食欲都沒有。

他勉強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

“先生，您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要不明天去醫院看看？”孫媽關切地問道。

宋明搖了搖頭：“沒事兒，孫媽，我就是最近有點累，休息休息就好了。”

孫媽點了點頭：“那您可得注意身體啊，公司的事兒再忙，也得顧著自己。”

宋明勉強笑了笑：“我知道了，孫媽，您放心吧。”

吃完飯，宋明又回到書房。

他坐在椅子上，望著窗外的夜色，心里還是亂糟糟的。

他不知道自己這莫名的煩悶到底從何而來，也不知道該如何擺脫這種狀態。

他只覺得，這個秋天，好像格外漫長，格外難熬。

孫媽邁進宋家大門，一晃眼十個年頭就這么過去了。

回想起十年前，宋明的老母親剛剛離世，妻子在單位忙得昏天黑地，每天早出晚歸，腳跟都沾不了地。

兒子宋冬陽還在上小學，正是需要人悉心照料的時候。

家里亂成了一鍋粥，夫妻倆焦頭爛額。

多虧了朋友從中牽線搭橋，孫媽這才來到了這個家。

初見孫媽時，她看著比現在還要蒼老幾分。

平日里她話不多，總是默默地干活，但手腳特別麻利。

每天天還沒大亮，廚房里就亮起了燈。

孫媽系著那條藍白格子的圍裙，在灶臺前忙得不可開交。

她知道宋明口味清淡，就精心熬煮爽口的米粥，再配上幾樣精致的小菜；妻子喜歡吃辣，她便炒出帶著濃郁辣味的下飯菜；宋冬陽愛吃甜食，她就變著花樣給他烤出香甜可口的小蛋糕。

家里的地板被她擦得锃亮锃亮的，能清晰地映出人的影子。

衣服疊得整整齊齊，每一件都帶著陽光曬過后暖烘烘的味道。

宋冬陽從小就跟孫媽特別親，每天放學一推開家門，書包還沒來得及放下，就扯著嗓子喊：“孫奶奶！”

孫媽總是早早地就備好了溫熱的牛奶和可口的點心，坐在沙發上，笑瞇瞇地聽孩子嘰嘰喳喳地講學校里發生的新鮮事兒，時不時地插上兩句話，逗得孩子哈哈大笑。

等宋冬陽寫作業的時候，孫媽就靜靜地坐在一旁，默默地削著鉛筆。要是看到孩子的水杯沒水了，她立刻起身去添滿。

妻子也常常念叨，要不是有孫媽幫忙，自己根本沒辦法安心工作。

逢年過節，家里的親戚來串門，看到家里收拾得干凈敞亮，飯菜又那么合口味，都忍不住夸贊。

這些可都是孫媽實實在在的功勞。

宋明心里滿是感激，給孫媽開的工資比外面高不少，過年發的紅包也包得厚厚的。

他還特意在附近的小區買了一套小兩居室，想著讓孫媽以后養老用。

孫媽接過鑰匙的時候，眼眶紅通通的，可最后還是選擇住在別墅的保姆房里，說在這兒住習慣了，舍不得離開先生、太太和小少爺。

宋明一直覺得，孫媽是真心把他們當成一家人，這份情誼甚至比有些親戚還要親。

可最近這段時間，他的心里總會莫名其妙地冒出一些奇怪的想法。

他也知道自己這樣想很可笑，孫媽十年如一日地為這個家付出，怎么能憑著自己沒來由的感覺就懷疑人家呢？

他使勁晃了晃腦袋，想把這些念頭都從腦子里趕出去。

這天晚上飯桌上擺著四菜一湯，紅燒排骨的香味混著清炒青菜的香氣，直往鼻子里鉆。可宋明看著對面妻子和兒子空著的座位，突然就沒了吃飯的興致。

妻子帶著兒子去參加同學聚會了，家里就剩下他和孫媽。

孫媽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米飯，輕輕放在他面前，輕聲問道：“先生，今天在公司是不是遇到啥煩心事了？”

她說話聲音很輕，眼神平靜得看不出半點波瀾。

“沒啥，就是工作上的一點小事。”宋明隨口應付了一句。

他向來不愿意把工作上的糟心事帶回家里，更不想讓孫媽跟著操心。

孫媽輕輕“嗯”了一聲，往后退了半步，安安靜靜地站在餐桌旁等著。

以前宋明覺得孫媽做事很有眼力見、懂分寸，可這會兒卻莫名覺得，兩人之間好像隔著一堵厚厚的墻，讓他心里有些不舒服。

這整整十年，孫媽幾乎從不提起自己的過往。

宋明只知道她是從北方農村來的，家里沒什么親人。

有好幾次聊天，他試著打聽，孫媽不是說“都是些老掉牙的事兒，沒啥好提的”，就是趕緊把話題岔開。

時間久了，宋明也不再追問，尋思著每個人都有點自己的小秘密，只要孫媽對家里好，這些都不算啥。

可最近心里那種怪怪的感覺卻越來越強烈。

特別是半夜起來上廁所，路過孫媽房間時，總能瞧見門縫里漏出燈光。

有一回他迷迷糊糊地經過，聽見房間里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

那聲音既不像在看電視，也不像在打電話，倒像是在翻箱倒柜找東西，又像是壓低了聲音在念叨什么。

當時他沒當回事，只覺得可能是孫媽年紀大了，晚上睡不著，起來活動活動。

可現在回想起來，心里直發毛，越琢磨越覺得不對勁。

他開始懷疑，孫媽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可他又實在不愿意相信，這個為家里付出了十年的老人，會有什么壞心思。

這種矛盾的想法，讓他心里煩悶不已。

周六，北京的天空難得放晴，金燦燦的陽光如同金色的紗幔，輕柔地灑滿大街小巷。

宋明原本計劃著在家好好享受這難得的閑暇時光，可公司卻突然出了狀況，電話一個接一個地打來，無奈之下，他只好早早開車出門處理。

妻子一大早就約了閨蜜去做美容，精心打扮一番后便歡歡喜喜地出了門。

兒子宋冬陽也和同學約好去打球，臨出門前還興奮地喊著晚上要給家里帶好吃的。

等宋明開車離開時，平日里熱熱鬧鬧的大別墅，此刻安靜得有些落寞，只剩下孫媽一個人在家忙活。

處理完公司的事情，比預計的時間早了不少。

宋明坐在車里，雙手握著方向盤，眼神有些發直，最近心里那些對孫媽的猜疑，就像一塊沉甸甸的大石頭，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尋思著不如趁這個機會回家，跟孫媽好好嘮嘮嗑，說不定還能一起準備頓晚飯，把那些不必要的猜疑都打消掉。

車子緩緩開進自家院子，宋明沒像往常那樣按喇叭。

他輕手輕腳地下了車，提著公文包，盡量不弄出一點聲響，心里想著給孫媽一個小驚喜。

推開雕花木門，客廳里安安靜靜的，陽光透過落地窗斜斜地照進來，在米白色的大理石地板上灑下一片片斑駁的光影，仿佛一幅寧靜的畫卷。

“孫媽？”宋明站在門口，試探著喊了一聲，聲音在空曠的客廳里回蕩。
然而，沒有人應聲。
他皺了皺眉頭，換上拖鞋，心里想著孫媽可能在樓上打掃衛生，或者在花園里收拾花草。

剛踏上樓梯第一級臺階，一股若有若無的香燭味鉆進了他的鼻子里。

這味道很淡，就像一絲輕煙，若有若無，但確實存在。

宋明停下腳步，眉頭皺得更緊了。

孫媽平時不信這些，家里也從來沒擺過香燭、佛像之類的東西，這股味道到底是從哪兒來的？

他放輕腳步，一步一步往上走，那股香燭味似乎越來越濃，隱隱約約是從二樓盡頭孫媽的房間傳出來的。

孫媽的房門虛掩著，沒關嚴實，就像一個神秘的入口，吸引著他去探尋。

宋明走到門口，手懸在半空，猶豫了。

他知道隨便進別人房間不禮貌，可心里那股好奇和不安，就像火苗似的越燒越旺，怎么也壓不下去。

他咽了咽口水，慢慢推開一條小縫，往里面偷看。

房間里沒人。

擺設還是老樣子，一張窄窄的單人床，床單洗得有些發白，卻收拾得整整齊齊；掉了漆的舊衣柜，柜門半掩著，能看到里面掛著的幾件樸素的衣服；靠墻放著一張小書桌，上面擺著個裝針線的笸籮，旁邊摞著幾本邊角都卷起來的書，看著像是菜譜。

宋明松了口氣，覺得自己真是神經過敏，說不定那味道是從外面飄進來的，或者壓根兒就是自己聞錯了。

正準備轉身離開時，他的目光不經意掃到了床底下。

床板和地板之間的縫隙里，露出個顏色暗沉的木箱子，表面磨得有些發亮，邊角還包著銅皮，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宋明突然想起來，孫媽剛來家里的時候，就帶著這個箱子。

當時他想幫忙把東西拿出來放好，孫媽卻慌慌張張地攔住了，說里面都是些不值錢的舊物，不用麻煩。

后來日子一長，他也就把這事忘了。

此刻，這個箱子靜靜地躺在床底，在淡淡的香燭味里，顯得說不出的奇怪。

宋明的心跳加快了，喉嚨直發緊。

他鬼使神差地走進房間，蹲下身，伸手去拉箱子。

箱子比想象中沉，他費了好大勁兒，才把它往外拖出一小半。

箱子沒上鎖，只扣著個古樸的銅扣，他的手指剛碰到銅扣，就感覺一陣冰涼，仿佛觸碰到了某個神秘的開關。

宋明僵在原地，心里直犯嘀咕。

理智告訴他，這樣做不對，是對孫媽的不尊重；可那股強烈的好奇和不安，又推著他想打開箱子看個究竟。

就在他咬牙準備掀開銅扣時，樓下突然傳來“咚”的一聲輕響，像是有什么東西掉在了地上。

宋明猛地站起身，心臟幾乎要跳出嗓子眼。

是孫媽回來了？

他手忙腳亂地把箱子往回推，盡量不發出聲音，然后快步走出房間，輕輕帶上了門。靠在走廊的墻壁上，他大口喘著氣，耳朵里全是自己“砰砰”的心跳聲。

他深吸幾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剛才的行為實在太荒唐了，不管孫媽有什么秘密，那都是她的私事，自己沒權力過問。

他應該相信這個在他家默默付出了十年的人。

樓下的響動很快消失了。

又等了一會兒，宋明才慢慢走下樓。

廚房里傳來嘩嘩的流水聲，孫媽正站在水槽邊洗菜，圍裙上沾著幾點水漬，動作還是和往常一樣不緊不慢，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孫媽，我回來了。”
宋明站在廚房門口，努力讓語氣聽起來自然。

孫媽轉過身，手上還滴著水，臉上閃過一絲驚訝：
“先生，您今天怎么回來這么早？”
“公司事情處理完了，就提前回來了。”
宋明笑了笑，接著問，“剛才我上來沒看到您，您去哪兒了？”
孫媽的眼神晃了一下，很快又恢復平靜：
“哦，我去后院儲藏室找點東西。”
她低下頭繼續洗菜，水流聲嘩嘩作響。

宋明“嗯”了一聲，沒再追問。

可他心里清楚，那股香燭味，絕不可能是從后院飄來的。

整個下午宋明都坐立不安。

他試著和孫媽搭話，想聊點家長里短，可孫媽不是低頭忙著手里的活兒，就是簡單應上一兩句，眼神總是躲著他，仿佛在刻意回避著什么。

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說不出的尷尬，就像有一層無形的薄膜，隔開了他們。

到了晚飯時間，妻子和兒子回來了。

餐桌上宋冬陽興奮地講著打球時的趣事，手舞足蹈的，逗得大家哈哈大笑；妻子也分享著做美容的新鮮事，眉飛色舞的。

可宋明卻怎么也融不進去，他的目光時不時就飄向孫媽，看她安靜地給大家盛飯、布菜，偶爾回應兒子的話，臉上還是那副平靜的表情。

可宋明總覺得，今天的孫媽格外沉默，好像有什么心事，連帶著她的身影都顯得有些模糊，仿佛隨時都會消失在這溫暖的燈光里。

這一切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嗎？

宋明盯著碗里的米飯發起呆來，米飯的熱氣漸漸散去，變得有些涼。

他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把今天的事告訴妻子，又怕萬一是自己多疑，反而破壞了她們之間這么多年的信任。

畢竟這十年來，妻子對孫媽的依賴，有時候比他這個丈夫還要多。

他夾起一塊排骨，放進嘴里，卻嘗不出什么味道，只覺得心里亂糟糟的，像一團亂麻。

從那天之后，家里的氣氛就像灌了鉛，沉甸甸的讓人喘不過氣。

宋明和孫媽之間的對話越來越少，以前嘮家常、商量飯菜咸淡的溫馨場景，如今再也見不著了。

孫媽還是每天照常干活，洗衣做飯、擦灰拖地，手腳依舊利落，可整個人卻變得像個悶葫蘆。

常常一個人在廚房搗鼓半天，要不就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一待就是好幾個鐘頭，仿佛與外界隔絕了一般。

宋明好幾次想找孫媽聊聊，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看著孫媽低頭忙前忙后的背影，他心里五味雜陳，不知道該怎么開口，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想問啥。

他心里明白，一旦把這些疑問說出來，家里的平靜日子怕是要到頭，這些年他以為穩穩當當的家庭溫暖，說不定就全毀了。

畢竟妻子對孫媽的依賴，有時候比他這個丈夫還要多，他實在不敢輕易打破這份看似和諧的關系。

周五晚上宋明去參加一個重要飯局，散場的時候都快半夜了。

酒喝了不少，腦袋暈乎乎的，走路都打晃。

回到家，別墅里黑燈瞎火的，妻子和兒子房間的燈都滅了，看來早就睡下了。

路過孫媽房間，門縫里一點光亮都沒有，她應該也睡了。

宋明輕手輕腳地上樓，簡單洗漱后倒頭就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把他從夢里拽了出來。

聲音特別小，像是有人故意壓低了動靜。

他猛地睜開眼，側著耳朵仔細聽，聲音好像是從樓下客廳傳來的。

宋明扭頭看了眼床頭的電子鐘，凌晨三點半。

大半夜的，誰在客廳？是妻子起來上廁所？還是兒子沒睡著？

他沒多想，悄悄下了床，輕輕推開臥室門。

走廊里黑黢黢的，只有窗外的月光透過紗簾，模模糊糊地灑進來，把地板映得灰白灰白的。

走到樓梯口，宋明扶著扶手往下看。

客廳里確實有個黑影，背對著他，站在博古架跟前，也不知道在瞅啥。

從身形看，既不像妻子瘦瘦小小的樣子，也不是兒子高高壯壯的輪廓——是孫媽。

宋明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大半夜的，孫媽在客廳干啥？

而且她的姿勢特別奇怪，踮著腳尖，仰著腦袋，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博古架最上層。

那兒擺著一個青花瓷瓶，是宋明幾年前在拍賣會上花大價錢拍下的，瓶身畫著纏枝蓮紋，造型古樸，一直是他最喜歡的寶貝。

平時孫媽打掃的時候，碰這些貴重東西都小心翼翼的，連灰都只敢輕輕掃，今天這是咋了？

宋明沒出聲，就站在樓梯口盯著。

只見孫媽慢慢伸出手，朝著瓷瓶伸過去，動作又慢又輕，眼神里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專注勁兒。

可就在手指快碰到瓷瓶的時候，她像是突然回過神，手猛地縮了回來，整個人也僵住了。

緊接著，孫媽緩緩轉過身。

宋明的心“咯噔”一下，借著微弱的月光，他看得清清楚楚——孫媽臉上的表情，他從來沒見過，有眼巴巴的渴望，有左右為難的糾結，還有一絲藏不住的難過。

這哪像一個保姆半夜看主人家東西該有的樣子？

好在孫媽沒發現暗處的宋明，她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慢慢轉身回了房間。

腳步聲消失后，宋明還傻站在樓梯口，孫媽剛才的表情在他腦子里轉個不停，像根刺扎得他心里發疼。

他突然有種預感，孫媽身上肯定藏著大秘密，這些年的一切，恐怕都不像表面看起來那么簡單。

第二天早上，宋明醒來時頭疼得厲害，宿醉的后勁上來了。

下樓一看孫媽已經把早餐擺上了桌，冒著熱氣的小米粥、一籠小籠包，還有幾碟開胃小菜。

孫媽和平常一樣，站在旁邊，臉上沒啥特別的表情，就像昨晚的事兒壓根沒發生過。

宋明一邊吃著早餐，一邊在心里盤算。

他決定不能再這么稀里糊涂下去了，必須把真相弄清楚。吃完后，他對孫媽說：“孫媽，今兒天氣不錯，你把樓上我書房徹底收拾收拾，特別是書柜，好久沒清理了，把書都拿出來擦擦灰。”

孫媽點點頭，解下圍裙就上樓去了。

宋明借口去公司，出了家門。

可他沒真去公司，而是把車開到離家不遠的街角公園，坐在車里等著。

他知道收拾書房是個細致活兒，尤其是整理書柜，沒一兩個小時根本干不完。

大概過了一個半小時，宋明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開車悄悄回了別墅。

他沒走正門，繞到后院，推開那扇平時很少用的小門。

后院的石板路上落了幾片枯葉，他踩著葉子，盡量不發出聲音，躡手躡腳地上了二樓。

果然，書房里傳來吸塵器的嗡嗡聲，還有挪動書本的響動，孫媽還在里面忙活著。

宋明深吸一口氣，走到孫媽房間門口。

門還是虛掩著，和上次一樣。

他輕輕推開門，閃身進去，又小心地把門帶上。

房間里的擺設一點沒變，單人床的床單鋪得平平整整，小書桌上還放著那本翻舊了的菜譜。

宋明徑直走到床邊，蹲下身，伸手去拉床底下的木箱子。

箱子還是那么沉，銅扣摸起來冰冰涼涼的。

這一次，他沒再猶豫，手指撥開銅扣，箱蓋“吱呀”一聲打開了。

箱子里沒有金銀首飾，也沒有啥值錢玩意兒，只有幾件疊得方方正正的舊衣服，粗布做的，洗得發白，邊緣都磨得起了毛邊。

在衣服旁邊，有個用紅布仔細包著的東西，四四方方的。

宋明心跳越來越快，伸手拿起紅布包，感覺沉甸甸的。

他慢慢解開紅布，里面露出一塊巴掌大的木牌，表面發黑，像是放了很久。

木牌看起來普普通通，上面刻著一些模糊的字跡。

宋明湊近了，眼睛一眨不眨地辨認著。

當看清木牌上的五個字時，他感覺渾身的血都涼了，整個人像被釘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