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警局蒼白的燈光下,我的手懸在紅印泥上方,遲遲不敢落下。
手機屏幕上那條五十萬的轉賬記錄刺痛我的眼睛,備注只有冰冷的四個字:"頂罪費用"。我抬頭看向玻璃窗外的丈夫,他眼神急切,卻又帶著我從未見過的陌生與算計。
三年婚姻,原來在他心里只值這個數字?門外,被撞傷者家屬的哭聲撕裂著我的心。我緩緩收回手,將手機遞給了警官。
01:
回想起與鄭明輝的相識,是在一場慈善晚宴上。那時我剛剛從國外留學回來,在一家NGO組織工作,負責籌款事宜。他作為知名企業家出席活動,西裝革履,舉手投足間盡顯成功人士的魅力。當他宣布捐款一百萬時,全場掌聲雷動,而他的目光卻始終停留在角落里忙碌的我身上。
"你是我見過最不善于交際卻最真誠的籌款人。"后來他這樣評價我們的初次見面。我被他的直白逗笑,也被他的坦誠打動。短短三個月的戀愛后,他求婚了,用了一枚足以讓閨蜜們尖叫的鉆戒和一場奢華到令我不安的婚禮。
"林小雨,我會給你全世界最好的生活。"婚禮上,他這樣許諾。
然而婚后,我很快發現鄭明輝與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樣。他事業心極強,經常酒局不斷,夜不歸宿成了常態。每次我提出質疑,他總是一句"為了我們的未來"輕松搪塞過去。我漸漸習慣了他的缺席,將自己投入到公益事業中,填補內心的空洞。
直到那天晚上,一通電話徹底改變了一切。
"小雨,出事了,我需要你來一趟。"電話那頭,鄭明輝的聲音異常冷靜,卻又透著一絲我從未聽過的慌亂。
我趕到他指定的地點——城郊一條偏僻的小路上。遠遠就看到他的保時捷車頭嚴重變形,警笛聲劃破夜空,幾名警察正在拉起警戒線。路邊,一個中年男子躺在血泊中,被醫護人員急忙抬上救護車。
"怎么回事?"我驚魂未定地問道。
鄭明輝拉著我到一旁,聲音壓得很低:"我今晚喝了點酒,開車時沒注意撞到了人。你得幫我,就說是你開的車。"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讓我頂罪?"
"不是頂罪,只是幫個忙。"他握住我的手,眼神中竟是我從未見過的懇求,"我最近正在談一個大項目,如果因為酒駕出了問題,幾個億的生意就泡湯了。小雨,就這一次,你開車沒喝酒,最多就是賠點錢,不會坐牢的。"
"那被撞的人呢?傷得重不重?"
"醫生說沒生命危險,就是腿骨折了,需要做手術。"他迅速回答,眼神卻有些飄忽。
我心里升起一絲不安,卻被他緊接著的話打斷。
"我已經安排好了,會給受害者最好的治療和足夠的賠償。小雨,我們是夫妻,同心協力渡過難關不是很正常嗎?"
就這樣,我被帶到了警局,準備做筆錄。在我即將按下手印之前,我拿出手機想給公司請假,卻發現了那條剛剛收到的轉賬記錄——鄭明輝轉給我五十萬,備注清晰地寫著"頂罪費用"。
02:
五十萬。這就是三年婚姻的價格。我盯著那行冰冷的數字,手指不自覺地顫抖。
"林女士,請按手印。"警官的聲音將我拉回現實。
我抬頭透過玻璃窗看向外面的鄭明輝,他正焦急地來回踱步,不時看向我這邊。我們的目光在空中相遇,他對我點點頭,做了個"快點"的口型。
那一刻,過往三年的點滴如走馬燈般在腦海閃過。鄭明輝從不讓我參與他的事業決策,卻要求我出席各種場合做他完美的賢內助;他可以為應酬徹夜不歸,卻對我的公益活動百般阻撓;他能為商業伙伴送出價值連城的禮物,卻會為我多花的一點家用斤斤計較…
而現在,他竟然用五十萬來標價我的自由和人格。
"林女士?"警官的聲音帶著些許不耐煩。
"抱歉,我需要再想想。"我深吸一口氣,"能讓我和我丈夫單獨談談嗎?"
警官猶豫了一下,點頭同意了。鄭明輝被帶到了一個小隔間,我走進去,關上門。
"你在磨蹭什么?"他壓低聲音,眼中閃過一絲惱怒,"再拖下去情況會更復雜。"
我將手機遞到他面前:"這是什么意思?"
屏幕上清晰地顯示著那條轉賬記錄。鄭明輝的臉色瞬間變了,他下意識地想搶過手機,我迅速收回。
"你監視我?"他的語氣突然冰冷。
"我只是碰巧看到了通知。"我平靜地說,"頂罪費用?鄭明輝,在你眼里我就值這個價?"
他的表情從惱怒變成了計算,最后露出一個我熟悉的、用來哄我的微笑:"小雨,你誤會了。這只是我想著你可能需要用錢,提前轉給你的。措辭不當,我道歉。"
"真的只是措辭不當?"我看著他的眼睛,"被撞的人真的只是腿骨折嗎?"
他的眼神閃爍了一下:"我不會騙你。"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騷動。一個穿著樸素的中年女人掙脫警察的攔阻,沖到了我們隔間的玻璃窗前,用力拍打著窗戶。
"就是你們!就是你們撞了我丈夫!醫生說他可能永遠醒不過來了!"女人的臉因悲痛而扭曲,淚水順著臉頰滑落,"他只是個普通工人,是我們家的頂梁柱啊!"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轉向鄭明輝:"你說過沒有生命危險的。"
他避開我的目光:"醫院那邊出了點變故,不過不要緊,我會處理好的。"
"處理好?"我的聲音因憤怒而顫抖,"一個人的生命對你來說就是個需要'處理'的問題?"
"小聲點!"鄭明輝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讓我吃痛,"別忘了我們是夫妻,你要為我著想。"
"松手。"我冷靜地說,"你弄痛我了。"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松開手,眼神卻依然冰冷:"林小雨,別忘了這些年是誰讓你過上好日子的。沒有我,你還在那個小破NGO里領著微薄的薪水,住著合租房。"
這句話如一盆冷水澆醒了我。是啊,我是被他的光環和承諾迷住了,才會放棄自己原本簡單卻充實的生活。婚后的精致生活表面看來光鮮亮麗,實則是金絲籠中的囚禁。
"五十萬就想買我的自由和良知?"我直視他的眼睛,"鄭明輝,你太看輕我了。"
說完,我轉身走向門口。
"你要干什么?"他的聲音突然慌了。
"做一個有良知的人。"我頭也不回地說。
03:
我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了警方,并交出了那條轉賬記錄作為證據。警官們的態度立刻發生了變化,鄭明輝被帶走做進一步調查。在我正式做完筆錄準備離開時,一個年輕的女警官攔住了我。
"林女士,雖然這么說很冒昧,但我很佩服你的勇氣。"她遞給我一張名片,"如果有需要幫助的地方,可以聯系我。"
我接過名片,上面寫著"陳夢然 刑偵隊"。
"謝謝,不過我想我丈夫不會有事的。他有錢有勢,最多賠點錢就能解決。"我苦笑道。
陳夢然搖搖頭:"這次不一樣。被撞的受害者李師傅情況很不樂觀,醫生說即使救回來也可能成為植物人。而且,我們在現場發現了一些蹊蹺的地方。"
"什么意思?"
"案發現場的剎車痕跡不符合正常緊急制動的特征,像是故意加速后又猛踩剎車。還有目擊證人說,車輛在撞人前有過減速,然后又突然加速的情況。"陳夢然謹慎地說,"我們懷疑這可能不是簡單的酒駕事故。"
我感到一陣眩暈,扶住了墻壁。酒駕已經夠糟糕的了,如果是故意傷人,那性質就完全不同了。
"你是說..."我不敢說出那個可怕的推測。
"我們會進行全面調查的。"陳夢然說,"希望只是我們多慮了。"
走出警局,夜色已深。我拒絕了警方安排的送我回家的警車,獨自一人在街頭漫無目的地走著。曾經熟悉的城市此刻顯得如此陌生,就像我以為熟悉的丈夫。
手機響了,是鄭母打來的。我猶豫片刻,還是接通了。
"小雨,你怎么能這樣?"鄭母的聲音透著憤怒和失望,"明輝出了事,你不幫忙也就算了,怎么還落井下石?"
"媽,明輝酒駕撞人,讓我頂罪,這不是幫忙的問題。"我盡量平靜地解釋。
"酒駕怎么了?誰沒喝過酒開過車?他是你丈夫,你就該無條件支持他!"鄭母的語氣越來越激動,"我們鄭家把你從普通家庭捧到現在的位置,你就是這么報答的?"
掛斷電話后,我癱坐在路邊的長椅上。夜風吹來,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獨和疲憊。就在這時,手機再次響起,是一個陌生號碼。
"是林小雨女士嗎?"一個溫和的女聲傳來,"我是李師傅的主治醫生張萍。您丈夫留了你的電話作為聯系人。"
我心頭一緊:"李師傅怎么樣了?"
"剛做完急診手術,暫時脫離生命危險,但情況仍然很嚴重。腦部受到嚴重撞擊,有大面積淤血,雙腿粉碎性骨折..."醫生語氣專業但透著擔憂,"最關鍵的是,我們在他體內發現了大量安眠藥成分。"
"安眠藥?"我驚訝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