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聲明:本文根據真實社會事件改編,部分情節和對話經過藝術加工,人物均為化名處理。
"林昭遠,你還記得我們十年前在槐花樹下的約定嗎?"
蘇婉棠站在逼仄的弄堂口,淚水模糊了雙眼。她的手中緊握著一張泛黃的紙條。
"婉棠,你怎么..."
林昭遠愣在原地,手里的相親禮品掉到了地上。
"十年了,我等了你整整十年!"
蘇婉棠的聲音在弄堂里回蕩,引來鄰居們紛紛探頭張望。
就在這時,相親對象何雨萱也出現在弄堂另一頭...
01
2002年6月15日,梅雨季剛過,江南水鄉的空氣里還帶著潮濕的桂花香。
林昭遠站在鏡子前,第三次整理著領帶。白色襯衫熨燙得沒有一絲褶皺,深藍色西裝褲線條筆挺。他看著鏡中略顯緊張的自己,深呼吸了幾次。
"昭遠,你在磨蹭什么?人家女孩子已經在茶樓等你半小時了!"母親王秀英在門外催促著,聲音里帶著焦急。
"知道了,媽。"林昭遠拿起床頭的手表,2點45分。約定的時間是3點,他確實該出發了。
走出房間,林昭遠看到母親正在廚房里忙碌著。她頭發梳得一絲不茍,身上的藏青色上衣也是特意換上的。
"媽,您怎么也要去?"林昭遠有些意外。
"我當然要去見見未來兒媳婦。"王秀英擦了擦手,轉過身來,"聽說那女孩子在銀行工作,家里是干部,條件很好的。"
林昭遠點點頭,心情復雜。這門親事是托人介紹的,對方叫何雨萱,25歲,市里工商銀行的職員。兩家條件相當,年齡合適,算是門當戶對。
"走吧,別讓人家等急了。"王秀英拿起早就準備好的禮品盒,"這是給女方家長的,燕窩和人參,花了我半個月工資呢。"
母子倆走出家門,沿著熟悉的青石板路向鎮中心走去。
這條路林昭遠走了二十多年,閉著眼睛都能找到方向。路兩邊是典型的江南民居,白墻黛瓦,木格花窗。梧桐葉子正綠,偶爾有風吹過,發出沙沙的響聲。
經過老槐樹的時候,林昭遠不自覺地放慢了腳步。
那棵槐樹已經有上百年歷史了,粗壯的樹干要三個人才能合抱。現在正是初夏,槐花開得正盛,一串串白色的花朵垂下來,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甜香。
"昭遠,你發什么呆?"王秀英回頭看著停下腳步的兒子。
"沒什么,就是想起小時候的事。"林昭遠搖搖頭,加快腳步跟上母親。
但那些回憶還是不受控制地涌了上來。
十年前,也是這樣一個夏日。
12歲的林昭遠和10歲的蘇婉棠坐在槐樹下的石階上,數著掉下來的槐花。那時候蘇婉棠還扎著兩個小辮子,臉蛋圓圓的,笑起來眼睛彎彎的像月牙。
"昭遠哥,等我們長大了,你會娶我嗎?"小婉棠仰著臉問他。
"當然會啊,我們是青梅竹馬呢。"12歲的林昭遠拍著胸脯保證。
"那我們拉鉤約定,十年后的今天,如果我們都還沒結婚,就結婚好不好?"
"好啊!"
兩個孩子的小手指勾在一起,在槐花飄香的夏日里許下了天真的承諾。
蘇婉棠還特意寫了一張約定書,用她那歪歪扭扭的字跡寫著:林昭遠哥哥和蘇婉棠約定,十年后的今天結婚。然后兩人都按了手印。
那張紙被蘇婉棠小心翼翼地收起來,說要好好保存。
"昭遠!昭遠!"王秀英的聲音把林昭遠從回憶中拉了回來。
"啊?怎么了媽?"
"我說話你都沒聽見,還問我怎么了。"王秀英有些不滿,"我問你對這個女孩子有什么想法?"
"還沒見過面,能有什么想法。"林昭遠苦笑,"反正聽您和爸的安排就是了。"
"你這孩子,怎么說話沒精神?結婚是你自己的事,我們也不能包辦。"王秀英停下腳步,認真地看著兒子,"如果真的不合適,我們再想別的辦法。"
林昭遠知道母親是真心為他好。這些年來,家里為了供他上大學已經掏空了積蓄。現在他總算有了穩定工作,做父母的當然希望他早點成家立業。
"我知道的,媽。我會認真考慮的。"
兩人繼續向前走,很快到了鎮中心的春滿樓茶館。
春滿樓是鎮上最好的茶館,二層小樓,雕梁畫棟,樓下是散座,樓上是包間。今天是周六,茶客不少,一樓大廳里煙霧繚繞,說話聲和碰杯聲混在一起。
"請問是林先生嗎?"一個穿旗袍的服務員迎了上來。
"是的,我們預定了二樓的雅間。"
"好的,請跟我來。何小姐已經在樓上等您了。"
沿著木制樓梯上了二樓,服務員推開一扇雕花木門。房間不大,臨窗擺著一張圓桌,桌上已經擺好了茶具。
何雨萱已經在里面等著了。
林昭遠第一眼看到她,就知道這確實是個條件很好的女孩子。何雨萱穿著一件淡粉色的連衣裙,頭發燙成了時髦的波浪卷,臉上化著淡妝,氣質優雅大方。
"雨萱,這就是我跟你提過的林昭遠。"介紹人李阿姨站起身來,"昭遠,這是何雨萱,你們年輕人好好聊聊。"
"你好,我是林昭遠。"林昭遠主動伸出手。
"你好,我是何雨萱。"何雨萱的手很軟,握手的時候她微微一笑,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
雙方家長寒暄了幾句,很有默契地找借口離開了包間,把空間留給兩個年輕人。
"請坐吧。"何雨萱示意林昭遠坐下,"我點了龍井,你喝茶嗎?"
"喝的,謝謝。"林昭遠坐下來,心里還是有些緊張。
何雨萱給他倒了一杯茶。她的動作很優雅,明顯受過良好的教育。
"聽李阿姨說,你是師范學院畢業的,現在在市里教書?"何雨萱主動開了話題。
"是的,在第二中學教語文。你在工商銀行工作?"
"對,在信貸部。"何雨萱點點頭,"我父親說教師是個很穩定的職業,而且有寒暑假,挺好的。"
兩人聊著各自的工作和生活,氣氛還算融洽。何雨萱談吐得體,知識面也比較廣,確實是個不錯的女孩子。
"你平時有什么愛好?"何雨萱問。
"讀書、寫作,偶爾也寫點詩。"林昭遠想了想,"你呢?"
"我喜歡彈鋼琴,還學過一點國畫。"何雨萱笑著說,"我父母比較重視這些才藝培養。"
聊天進行了大約一個小時,雙方都有了初步了解。何雨萱確實很優秀,家庭條件也好,按理說這是個很合適的對象。
但不知道為什么,林昭遠總覺得心里空空的,好像缺少了什么。
"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何雨萱看了看手表,"今天很高興認識你。"
"我也是。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爸爸開車來接我。"何雨萱站起身,"如果你愿意的話,我們可以再約時間見面,進一步了解。"
"好的。"林昭遠也站了起來。
兩人走出茶樓,何雨萱的父親已經開著一輛黑色桑塔納在門口等著。林昭遠和何父簡單寒暄了幾句,目送他們的車子離開。
"怎么樣?女孩子不錯吧?"王秀英走到兒子身邊。
"嗯,確實不錯。"林昭遠點點頭。
"那就好,回頭我們再約時間正式提親。"王秀英很滿意,"這樣的好女孩可不多見,你要珍惜機會。"
林昭遠沒有說話,和母親一起往回走。
夕陽西下,把古鎮染成了金黃色。石板路上有稀稀落落的行人,大多是下班回家的鎮民。空氣中飄著各家各戶做晚飯的香味。
又路過那棵老槐樹的時候,林昭遠又忍不住停下腳步。
夕陽透過槐花的間隙灑下來,在地上留下斑斑點點的光影。微風吹過,槐花簌簌地落下,像下雪一樣。
"昭遠哥!"
一聲清脆的呼喚傳來,林昭遠猛地回頭。
蘇婉棠站在不遠處,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藍色工作服,頭發簡單地扎成馬尾,臉上有些疲憊。她手里拎著一個布袋子,看起來是剛下班。
"婉棠。"林昭遠有些意外,"你怎么在這里?"
"我剛下班路過這里。"蘇婉棠走了過來,"聽說你今天去相親了?"
消息傳得真快。在這樣的小鎮上,任何風吹草動都瞞不住人。
"是的。"林昭遠點點頭,不知道該說什么。
蘇婉棠看著他,眼神有些復雜。兩人已經很久沒有這樣面對面說話了。
"女孩子怎么樣?"蘇婉棠問。
"還不錯。"林昭遠簡單地說。
"那就好。"蘇婉棠笑了笑,但笑容有些勉強,"你該成家了,年紀也不小了。"
氣氛有些尷尬。兩人站在槐樹下,都不知道該說什么。
"婉棠,昭遠,你們在這里干什么?"王秀英走了過來,"婉棠,你媽媽身體怎么樣?"
"還是老樣子,王阿姨。"蘇婉棠恭敬地回答,"昭遠哥今天相親順利嗎?"
"很好,女孩子條件很不錯。"王秀英滿臉笑容,"昭遠也該成家了,你說是不是?"
"是的,昭遠哥應該早點成家。"蘇婉棠的聲音有些顫抖。
"那我們先回去了,你也早點回家。"王秀英拉著林昭遠的胳膊,"昭遠,走了。"
林昭遠回頭看了蘇婉棠一眼,她還站在槐樹下,夕陽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長。
回到家里,林昭遠一個人坐在房間里發呆。
剛才看到蘇婉棠的那一刻,他心里涌起了很多復雜的情緒。她還是那么瘦,臉上多了一些疲憊,但眼睛還是那么清澈。
他們曾經是最好的朋友,從小一起長大。蘇婉棠比他小兩歲,但很懂事,總是跟在他身后。他保護她,她崇拜他,那時候的感情多么純真簡單。
但時間改變了一切。
林昭遠考上了縣城的重點高中,后來又考上了師范學院。而蘇婉棠成績平平,高中畢業后就在鎮上的紡織廠工作。
兩人的世界漸漸不同了。
林昭遠在大學里接觸到了更廣闊的世界,認識了不同的人,有了新的見識和想法。而蘇婉棠還留在這個小鎮上,日復一日地過著簡單的生活。
偶爾他們還會寫信,但內容越來越少,話題也越來越難找。
林昭遠有時候會覺得內疚。他記得小時候的約定,但那時候的他們都太天真了,不知道現實會如此殘酷。
現在的蘇婉棠和何雨萱,簡直是兩個世界的人。
何雨萱受過良好的教育,有穩定的工作,家庭條件優越,符合所有人對理想媳婦的期待。
而蘇婉棠只是個工廠女工,家境貧寒,還要照顧生病的母親。
如果要選擇的話,任何一個理智的人都會選擇何雨萱。
但為什么他心里還是忘不了那個在槐樹下許愿的小女孩呢?
"昭遠,吃飯了!"母親在外面喊。
林昭遠收拾好心情,走出房間吃晚飯。
飯桌上,父母興致勃勃地討論著今天的相親。
"這個何雨萱真不錯,長得漂亮,有文化,工作也穩定。"父親林國慶說,"最重要的是人家看得上咱們昭遠。"
"就是說啊,人家可是銀行職員,條件比咱們家好多了。"王秀英也很興奮,"這樣的好事上哪兒找去?"
"爸,媽,你們別著急,我們才剛見過一面。"林昭遠說。
"還見什么面?我看你們兩個很合適。"林國慶放下筷子,"過兩天我就托李大嫂正式提親,趁熱打鐵。"
"對,不能讓人家等太久。"王秀英點頭同意。
林昭遠沒有反駁,埋頭吃飯。他知道父母是為了他好,也知道何雨萱確實是個很好的選擇。
但他總覺得心里有什么東西在作祟,讓他無法完全投入到這段感情中。
吃完飯,林昭遠獨自出門散步。
夜晚的古鎮很安靜,只有稀疏的燈光從窗戶里透出來。他不自覺地又走到了那棵老槐樹下。
槐花在夜風中輕輕搖擺,發出沙沙的聲音。月光透過枝葉灑下來,在地上留下斑駁的影子。
他想起了很多和蘇婉棠一起度過的時光。
春天的時候,他們一起到山上挖野菜;夏天的時候,他們在河里抓魚蝦;秋天的時候,他們爬到樹上摘桂花;冬天的時候,他們堆雪人、打雪仗。
那些單純快樂的日子,現在想起來就像做夢一樣。
"昭遠哥。"
身后傳來熟悉的聲音,林昭遠回頭,看到蘇婉棠走了過來。
"婉棠,你怎么這么晚還在外面?"
"睡不著,出來走走。"蘇婉棠說,"你也是嗎?"
"嗯。"
兩人并肩站在槐樹下,都沒有說話。夜風很輕,帶著槐花的香味。
"昭遠哥,你還記得我們小時候的約定嗎?"蘇婉棠突然問。
林昭遠的心跳加快了。他當然記得,那個天真的約定一直深深印在他心里。
"記得。"他輕聲說。
"今天就是十年后的今天。"蘇婉棠的聲音有些顫抖,"我們都沒有結婚。"
林昭遠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那個約定是小孩子的游戲,但他知道蘇婉棠是認真的。
"婉棠..."
"我知道的。"蘇婉棠打斷了他,"我知道那只是小孩子的約定,不能當真。你現在有更好的選擇。"
"不是這樣的..."
"是這樣的。"蘇婉棠轉身看著他,月光下她的眼中含著淚水,"何雨萱是個很好的女孩,你們很合適。我祝福你們。"
說完這話,蘇婉棠轉身就走,林昭遠想追上去,但不知道該說什么。
他只能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
那一夜,林昭遠失眠了。
02
第二天是周日,林昭遠早早就醒了。
他躺在床上回想著昨晚的對話,心情很復雜。蘇婉棠的話雖然說得很淡然,但他能感受到她內心的痛苦。
"昭遠,起床吃早飯了!"母親在外面喊。
林昭遠起床洗漱,走到廚房吃早飯。
"今天李大嫂要來,我們商量一下提親的事。"王秀英一邊盛粥一邊說,"你也在家聽聽,看看還有什么需要準備的。"
"媽,是不是太快了?"
"不快,正好合適。"林國慶說,"人家女孩子條件那么好,肯定有很多人追。咱們得抓緊時間。"
林昭遠點點頭,沒有反駁。
上午十點左右,李大嫂準時到了。她是鎮上有名的媒婆,撮合了不少對姻緣。
"林哥、林嫂,昨天的事我和何家商量過了。"李大嫂一臉笑容,"何家對昭遠很滿意,愿意進一步接觸。"
"那太好了!"王秀英高興得不得了,"什么時候合適?"
"何家的意思是,如果昭遠也愿意,下周就可以讓兩個孩子再見幾次面,熟悉熟悉。"李大嫂說,"如果相處得好,就可以考慮訂婚的事了。"
"太好了,太好了!"林國慶連連點頭,"昭遠,你覺得呢?"
林昭遠還在想著昨晚蘇婉棠的話,聽到父親問他,只好點頭同意。
"那就這么定了。"李大嫂很滿意,"不過何家也有個要求,希望昭遠能表現得積極一點,女孩子比較害羞,需要男方主動。"
"應該的,應該的。"王秀英連忙說,"昭遠,你聽到了嗎?"
"聽到了。"
李大嫂又詳細說了一些注意事項,然后告辭離開。
林昭遠坐在客廳里,心情很矛盾。理智告訴他,何雨萱確實是個很好的選擇,錯過了可能就沒有這樣的機會了。但情感上,他總覺得缺少什么。
"昭遠,你怎么了?看起來心不在焉的。"王秀英關心地問。
"沒什么,就是覺得進展得有點快。"
"快什么快?你都26了,再不結婚就成老光棍了。"林國慶說,"人家女孩子25歲,正是最好的年紀,你還挑什么?"
林昭遠知道父親說得有道理,只好點頭應承。
下午,他獨自出門想散散心,不知不覺又走到了那棵槐樹下。
槐花開得正盛,滿樹潔白的花朵在陽光下閃閃發光。他想起小時候和蘇婉棠一起在這里玩耍的情景,心里涌起一陣暖意。
"昭遠哥!"
他回頭一看,蘇婉棠正朝他走來。今天她穿了一件干凈的白色襯衫和藍色裙子,頭發也梳得整齊一些,看起來精神多了。
"婉棠,你今天沒上班?"
"今天休息。"蘇婉棠走到他身邊,"我想和你說句話。"
"什么話?"
蘇婉棠從包里掏出一個小盒子,遞給他。
"這是什么?"林昭遠接過盒子,有些疑惑。
"你打開看看。"
林昭遠打開盒子,里面是一張泛黃的紙條。他仔細一看,正是十年前他們寫的那份約定書。
"你一直保存著?"林昭遠有些震驚。
"嗯。"蘇婉棠點點頭,"我知道這很傻,但我還是保存了十年。"
林昭遠看著那張紙條,上面用稚嫩的字跡寫著:林昭遠哥哥和蘇婉棠約定,十年后的今天結婚。下面還有兩個小小的紅手印。
"婉棠..."
"我知道這只是小孩子的游戲,不能當真。"蘇婉棠的聲音很平靜,"我今天來,就是想把這個還給你,然后正式告訴你,我放棄這個約定。"
"為什么?"
"因為我希望你幸福。"蘇婉棠看著他,"何雨萱是個很好的女孩,你們很配。我不應該用一個小孩子的約定來束縛你。"
林昭遠握著那張紙條,心情很復雜。他知道蘇婉棠說得對,但不知道為什么,心里很難受。
"這十年來,你過得怎么樣?"他問。
"還好。"蘇婉棠笑了笑,"工廠的工作雖然累,但收入還算穩定。我媽的病也控制住了,日子比以前好過一些。"
"有沒有人追你?"
"有幾個,但我都拒絕了。"蘇婉棠的聲音有些顫抖,"我一直在等,等著十年之約的到來。但我現在明白了,有些事情不能強求。"
林昭遠不知道該說什么。他知道蘇婉棠為了這個約定付出了很多,拒絕了很多追求者,一直獨身等待著這一天。
而他呢?雖然嘴上說記得約定,但實際上他已經妥協了現實,準備和別人結婚。
"婉棠,我..."
"你不用說什么。"蘇婉棠打斷了他,"我今天來,就是想告訴你,我祝福你和何雨萱。希望你們能夠幸福。"
說完,蘇婉棠轉身就要走。
"等等!"林昭遠叫住了她,"這個約定書你拿回去吧,這是你的青春紀念。"
"不用了。"蘇婉棠搖搖頭,"從今天開始,我要開始新的生活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蘇婉棠走遠了,林昭遠還站在槐樹下,握著那張泛黃的紙條。
這張紙承載著兩個孩子最純真的感情,也見證了十年時光的流逝。現在它回到他手里,但卻帶著訣別的意味。
林昭遠小心地把紙條放回盒子里,心情沉重地回了家。
接下來的幾天,林昭遠按照安排和何雨萱見了幾次面。
他們一起看了電影,逛了商場,還一起吃了幾次飯。何雨萱很善解人意,總是能找到合適的話題,氣氛也越來越融洽。
"昭遠,你覺得雨萱這個女孩怎么樣?"一天晚上,何雨萱問他。
"很好,她很優秀。"林昭遠誠實地回答。
"那你喜歡她嗎?"
林昭遠想了想,"我覺得我們很合適。"
"合適和喜歡是兩回事。"何雨萱認真地看著他,"如果你心里還有別人,我希望你能告訴我。"
林昭遠有些意外,沒想到何雨萱這么直接。
"我沒有別人。"他說。
"真的嗎?"何雨萱似乎不太相信,"我感覺你有時候心不在焉,好像在想什么事情。"
"可能是工作上的事吧。"
何雨萱點點頭,沒有繼續追問。
但林昭遠知道,她是個聰明的女孩,肯定能感覺到他的心思。
又過了幾天,兩家家長正式見面,商量訂婚的事。
何雨萱的父母開著車來到鎮上,在春滿樓定了一桌酒席。何父是市里的干部,何母是小學校長,都是很有素養的人。
"林老師,聽說您在第二中學教語文?"何父很和氣地問。
"是的,教高中語文。"林昭遠恭敬地回答。
"教師是個很好的職業,穩定,有保障。"何母說,"我們雨萱從小就喜歡有文化的人。"
雙方家長相談甚歡,很快就把訂婚的事敲定了。日期定在下個月,地點就在鎮上的飯店。
"那就這么說定了,孩子們也到了該成家的年紀。"何父舉起酒杯,"祝他們新婚快樂!"
"新婚快樂!"大家一起舉杯。
林昭遠也舉起酒杯,但心里卻沒有想象中的喜悅。
宴席結束后,何雨萱的父母先回去了,何雨萱留下來想和林昭遠單獨聊聊。
"你看起來不太高興。"何雨萱觀察著林昭遠的表情。
"沒有,我很高興。"
"昭遠,我們馬上就要訂婚了,我希望你能對我坦誠一點。"何雨萱認真地說,"如果你心里有什么想法,現在說還來得及。"
林昭遠看著眼前這個善良聰明的女孩,心里有些愧疚。何雨萱確實很好,但他總覺得缺少那種心動的感覺。
"雨萱,你是個很好的女孩。"他說。
"但是你不愛我,對嗎?"何雨萱直接問。
林昭遠沉默了。
"我能感覺出來。"何雨萱苦笑,"雖然你對我很好,但我知道那不是愛情。"
"對不起..."
"你不用道歉,感情的事不能勉強。"何雨萱看著窗外,"我只是想知道,你心里是不是有別人?"
林昭遠想了想,點了點頭。
"是那個叫蘇婉棠的女孩嗎?"何雨萱問。
林昭遠很震驚,"你怎么知道?"
"那天在茶樓,我看到你們在槐樹下說話。"何雨萱解釋,"還有幾次約會,你總是會走神,我覺得你在想什么人。"
"雨萱,我..."
"你不用解釋,我都明白。"何雨萱站起身,"昭遠,我覺得我們應該重新考慮這門親事。"
"什么意思?"
"我不想勉強你,也不想勉強我自己。"何雨萱平靜地說,"一段沒有愛情的婚姻,對誰都不公平。"
林昭遠沒想到何雨萱會這么說。按理說,這應該讓他松一口氣,但他心里卻更加復雜了。
"我需要時間想想。"他說。
"好,你想清楚再告訴我。"何雨萱說,"但不要拖太久,我們的父母已經在準備訂婚的事了。"
何雨萱離開后,林昭遠一個人在茶樓里坐了很久。
他知道何雨萱說得對,一段沒有愛情的婚姻確實對誰都不公平。但如果他拒絕這門親事,父母肯定會很失望,而且以后還能找到這么好的對象嗎?
最重要的是,蘇婉棠已經主動放棄了那個約定,她不會再等他了。
林昭遠回到家,心事重重。
"昭遠,何家人怎么樣?"王秀英關心地問。
"很好。"
"那就好,下個月訂婚,我們得好好準備準備。"王秀英興奮地說,"我要給你買幾套新衣服,還要準備聘禮。"
林昭遠點點頭,沒有說話。
他知道自己必須盡快做出決定,但每一個選擇都讓他痛苦。
那天晚上,林昭遠又失眠了。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腦子里亂糟糟的。
凌晨時分,他索性起床出去走走。
月亮很圓,把古鎮照得一片銀白。他漫無目的地走著,不知不覺又來到了槐樹下。
槐花在夜風中輕輕搖擺,發出沙沙的聲音。他想起了那么多和蘇婉棠一起的回憶,心里涌起陣陣暖意。
也許何雨萱說得對,他確實應該跟隨自己的心。
但現實是殘酷的,愛情不能當飯吃。蘇婉棠和他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了,就算他選擇了她,又能給她什么樣的未來呢?
林昭遠在槐樹下站了很久,直到天色漸明才回家。
03
接下來的幾天,林昭遠一直在糾結中度過。
一方面,何雨萱的話讓他認識到,沒有愛情的婚姻確實不公平。另一方面,他也明白現實的考量:何雨萱條件優越,錯過了可能就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最讓他痛苦的是,蘇婉棠已經明確表示放棄那個約定,她不會再等他了。也就是說,就算他拒絕了何雨萱,也不意味著能和蘇婉棠在一起。
"昭遠,你這幾天怎么了?吃飯也沒胃口。"王秀英擔心地問。
"沒什么,可能是天氣熱。"
"那可不行,下個月就要訂婚了,你得保持好狀態。"王秀英叮囑道,"我已經開始準備聘禮了,還托人訂了飯店。"
聽到母親提起訂婚,林昭遠的心情更加沉重。
這天下午,他正在學校改作業,同事老張走了過來。
"昭遠,聽說你要訂婚了?"
"還沒定呢。"林昭遠頭也不抬。
"我聽李大嫂說的,對方是銀行的,條件很不錯啊。"老張羨慕地說,"你小子真是走運。"
"嗯。"
"怎么聽起來你不太興奮?"老張仔細看了看林昭遠的表情,"該不會是舍不得那個青梅竹馬吧?"
林昭遠抬起頭,"你怎么知道?"
"我在這個鎮上待了這么多年,什么事不知道?"老張坐下來,"蘇婉棠那丫頭從小就跟著你,大家都說你們是一對。"
"那都是小時候的事了。"
"是嗎?"老張意味深長地看著他,"前幾天我還看到她在紡織廠門口發呆,一個人站了好久。"
"她在想什么?"林昭遠忍不住問。
"這我怎么知道?"老張搖搖頭,"不過我看她最近瘦了不少,可能是心情不好吧。"
林昭遠心里一緊。他知道蘇婉棠為了那個約定等了十年,現在主動放棄,心里肯定不好受。
"昭遠,我說句老實話。"老張壓低聲音,"婚姻是一輩子的事,不能只看條件。你得問問自己的心,到底愛誰。"
"可是愛情不能當飯吃啊。"
"話是這么說,但沒有愛情的婚姻,你能堅持一輩子嗎?"老張站起身,"好好想想吧,別等后悔了才知道錯。"
老張的話讓林昭遠陷入了更深的思考。
晚上回家的路上,他又路過那棵槐樹。槐花開始凋謝了,地上落了一層白色的花瓣。
他想起了何雨萱的話:感情的事不能勉強。
也想起了老張的話:婚姻是一輩子的事,得問問自己的心。
更想起了蘇婉棠的話:我希望你幸福。
到底什么是幸福?是有一個條件優越的妻子,還是和心愛的人在一起?
林昭遠在槐樹下站了很久,心里越來越清晰。
他意識到,自己一直在逃避內心的真實感受。何雨萱確實很好,但那不是愛情。而蘇婉棠,雖然條件不如何雨萱,但她是他真正愛的人。
想明白這一點,林昭遠感覺心里輕松了許多。
他決定,要按照自己的心意去選擇。
第二天是周六,林昭遠早早就起床了。他要去找何雨萱,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她。
何雨萱住在市里的一個小區,林昭遠坐了一個小時的班車才到。
"昭遠?你怎么來了?"何雨萱很意外,"快進來坐。"
何雨萱的家很溫馨,裝修得很有品味。客廳里擺著鋼琴和書架,墻上掛著一些字畫。
"想喝什么?茶還是咖啡?"何雨萱問。
"不用了,我有話想跟你說。"林昭遠坐下來。
"我知道你要說什么。"何雨萱也坐下,"你想清楚了,對嗎?"
"是的。"林昭遠看著她,"雨萱,你是個很好的女孩,但我不能欺騙你,也不能欺騙我自己。"
"你還是選擇了她。"何雨萱的聲音很平靜。
"對不起。"
"你不用道歉,這是你的選擇。"何雨萱站起身,走到窗邊,"其實我早就有預感了。"
"雨萱..."
"昭遠,我問你一個問題。"何雨萱轉過身,"如果沒有蘇婉棠,你會愛上我嗎?"
林昭遠想了想,誠實地回答:"我不知道。"
"至少你很誠實。"何雨萱笑了笑,"我不怪你,感情確實不能勉強。"
"我父母那邊..."
"我會和我父母說明情況的,你不用擔心。"何雨萱很大度,"就說是我們性格不合,和平分手。"
"謝謝你的理解。"
"不用謝,我希望你能和蘇婉棠幸福。"何雨萱真誠地說,"也希望我能找到真正愛我的人。"
林昭遠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離開了何雨萱的家。
從市里回到鎮上,已經是下午了。林昭遠直接去了紡織廠,他要找蘇婉棠。
紡織廠在鎮子的東邊,是一座老舊的建筑。廠門口貼著招工啟事,幾個工人正在聊天。
"請問蘇婉棠在嗎?"林昭遠問門衛。
"蘇婉棠?她今天請假了。"門衛說,"好像是家里有事。"
林昭遠心里一緊,連忙問:"她家里出什么事了?"
"不清楚,你可以去她家看看。"
林昭遠急忙趕到蘇婉棠家。
蘇家住在鎮子最舊的一片平房里,房子很小,只有兩間。林昭遠敲了敲門。
"誰啊?"里面傳來蘇婉棠的聲音。
"婉棠,是我。"
門開了,蘇婉棠出現在門口。她穿著一件舊衣服,頭發有些凌亂,臉色也不太好。
"昭遠哥?你怎么來了?"蘇婉棠很意外。
"聽說你請假了,想看看你怎么了。"
"我媽媽突然發燒,我在照顧她。"蘇婉棠讓開身體,"快進來坐。"
林昭遠走進屋子,看到蘇婉棠的母親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呼吸有些急促。
"阿姨怎么了?"
"老毛病又犯了,昨天晚上就開始發燒。"蘇婉棠憂心忡忡,"我給她吃了退燒藥,但不見好轉。"
"那趕緊送醫院啊。"
"我也想,但..."蘇婉棠欲言又止。
林昭遠明白了,肯定是沒有錢。蘇婉棠的工資本來就不高,還要照顧母親,生活很緊張。
"走,我們現在就送阿姨去醫院。"林昭遠二話不說。
"可是醫藥費..."
"別擔心,我來想辦法。"
林昭遠幫著把蘇婉棠的母親扶起來,叫了一輛三輪車,直奔鎮上的衛生院。
在醫院里,醫生檢查后說是肺炎,需要住院治療。林昭遠二話不說就去交了住院費和醫藥費。
"昭遠哥,這錢我會還給你的。"蘇婉棠很感激,但也很愧疚。
"別說這些。"林昭遠擺擺手,"阿姨的身體要緊。"
忙到晚上,蘇婉棠的母親總算穩定了。醫生說再觀察幾天就沒大問題了。
"婉棠,你累了一天了,回去休息吧。"林昭遠說,"我在這里陪阿姨。"
"不用,我自己來就行。"
"聽話,回去洗個澡,換身衣服,明天再來。"
蘇婉棠看著林昭遠堅持的樣子,只好點頭同意。
"那謝謝你了。"
"跟我還客氣什么。"
蘇婉棠離開后,林昭遠坐在病房里陪著蘇婉棠的母親。老人家睡得很沉,呼吸漸漸平穩了。
林昭遠看著眼前的情景,心里五味雜陳。
他想起了小時候,蘇婉棠的母親對他很好,經常給他做好吃的,還幫他縫補衣服。現在她病成這樣,作為晚輩,他應該盡一份心力。
更重要的是,他終于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感情。
何雨萱雖然條件好,但他們之間缺少這種患難與共的情感聯系。而蘇婉棠,雖然家境貧寒,但他們有著深厚的感情基礎,有著共同的回憶和牽掛。
這一刻,林昭遠的心前所未有地堅定。
他要和蘇婉棠在一起,不管面臨什么困難。
第二天一早,蘇婉棠來醫院換班。她看起來精神了許多,換了一件干凈的碎花裙子,頭發也重新梳理過。
"昭遠哥,謝謝你照顧我媽一夜。"蘇婉棠感激地說。
"別客氣,阿姨好些了嗎?"
"好多了,醫生說再觀察一天就可以出院了。"
兩人走出病房,來到醫院的小花園里。晨光透過梧桐葉子灑下斑駁的光影,空氣很清新。
"昭遠哥,我有話想對你說。"蘇婉棠停下腳步,神情有些復雜。
"什么話?"
蘇婉棠從包里掏出一個小盒子,遞給他。里面是一張泛黃的紙條。
"這是我們十年前寫的約定書。"她輕聲說,"我想正式把它還給你。"
林昭遠接過那張紙條,看著上面稚嫩的字跡和兩個小手印,心情復雜。
"婉棠,你為什么要..."
"因為我知道你馬上要和何小姐訂婚了。"蘇婉棠打斷了他,"我不能再用一個小孩子的約定來束縛你。"
就在這時,醫院門口傳來汽車的聲音。林昭遠回頭一看,何雨萱從一輛轎車上下來,正朝他們走來。
"昭遠?"何雨萱看到他們,有些意外,"你怎么在醫院?"
"雨萱,你怎么來了?"林昭遠連忙站起身。
"我聽李阿姨說你家里有急事,特意來看看。"何雨萱走近了,目光在林昭遠和蘇婉棠之間打量,"這位是...?"
"她是蘇婉棠,我的...鄰居。"林昭遠介紹道。
蘇婉棠看著眼前這個穿著得體、氣質優雅的女孩,再看看自己身上簡樸的衣服,心中涌起一陣自卑。
"你好,我是何雨萱。"何雨萱禮貌地伸出手。
"你好。"蘇婉棠輕握了一下她的手,聲音有些顫抖。
氣氛變得有些尷尬。三個人站在那里,都不知道該說什么。
"蘇小姐的母親住院了嗎?"何雨萱主動打破沉默。
"是的,不過已經好多了。"蘇婉棠勉強笑了笑。
"那就好。昭遠,你真是個熱心的人。"何雨萱看了看林昭遠,眼神有些深意。
林昭遠感覺到了何雨萱話中的含義,心里更加不安。
"雨萱,我送婉棠回去,然后我們再談。"他說。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蘇婉棠連忙擺手,"何小姐,很高興認識你。"
說完,蘇婉棠匆匆離開了醫院。
林昭遠看著她的背影,心里五味雜陳。
何雨萱走到他身邊,"昭遠,我們需要談談。"
兩人在醫院的咖啡廳里坐下。何雨萱點了兩杯咖啡,神情嚴肅。
"昭遠,我感覺得出來,你對那個蘇小姐有特殊的感情。"她直截了當地說。
林昭遠沉默了一會兒,"雨萱,我..."
"你不用解釋,我都明白。"何雨萱苦笑,"從第一次見面我就感覺到了,你的心不在我這里。"
"對不起。"
"你不用道歉,感情的事不能勉強。"何雨萱平靜地說,"昭遠,我覺得我們應該重新考慮這門親事。"
"你的意思是..."
"我不想勉強你,也不想勉強我自己。"何雨萱站起身,"一段沒有愛情的婚姻,對誰都不公平。"
"雨萱,你是個很好的女孩。"
"我知道,我也會找到真正愛我的人。"何雨萱給了他一個釋然的笑容,"昭遠,去追求你真正愛的人吧。不要讓她等太久。"
何雨萱離開后,林昭遠在咖啡廳里坐了很久。
他知道何雨萱說得對,一段沒有愛情的婚姻確實對誰都不公平。現在她主動提出分手,反而讓他松了一口氣。
林昭遠匆匆回到鎮上,想去找蘇婉棠把話說清楚。
他先去了醫院,但蘇婉棠已經不在那里。醫生說她把母親接回家了。
林昭遠趕到蘇家,敲了敲門。
"昭遠?"蘇婉棠開門,看到他有些意外。
"婉棠,我有話要對你說。"
"我媽在休息,我們到外面說吧。"
兩人來到巷子里。夕陽西下,把古鎮染成了金黃色。
"婉棠,關于那個約定..."林昭遠想開口。
"昭遠哥,你不用說了。"蘇婉棠打斷他,"我知道何小姐很好,你們很合適。我祝福你們。"
"不,你聽我說..."
"我真的祝福你們。"蘇婉棠的眼中含著淚水,轉身就要走。
"婉棠,等等!"林昭遠急忙拉住她的手。
就在這時,弄堂另一頭傳來高跟鞋的聲音。何雨萱出現在弄堂口,手里提著一個包。
三人在狹窄的弄堂里相遇了。
蘇婉棠看到何雨萱,慌忙想要掙脫林昭遠的手,但他握得很緊。
"蘇小姐,昭遠。"何雨萱走過來,"我來取落在昭遠家的東西。"
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蘇婉棠站在弄堂中央,進退兩難。
"何小姐,我先回去了。"她想要離開。
"等等,蘇小姐。"何雨萱叫住了她,"我想你們應該把話說清楚。"
蘇婉棠愣住了,不明白何雨萱什么意思。
林昭遠也緊張地看著何雨萱,不知道她要說什么。
"其實,我和昭遠已經決定不訂婚了。"何雨萱平靜地說出了這個消息。
蘇婉棠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林昭遠。
林昭遠點點頭:"是真的,婉棠。"
"為什么?"蘇婉棠的聲音在顫抖。
"因為我們彼此都不愛對方。"何雨萱說,"而昭遠,他愛的人是你。"
蘇婉棠的眼淚終于控制不住地流了下來。她從包里掏出那張約定書,顫抖著說:
"昭遠哥,你還記得我們十年前在槐花樹下的約定嗎?"
林昭遠看著蘇婉棠手中那張紙條,瞬間明白了一切。
夕陽的余暉透過弄堂口灑在三人身上,空氣仿佛凝固了。
林昭遠的手微微顫抖,那張泛黃的紙條在他指尖顯得格外沉重。
蘇婉棠緊咬著下唇,眼中的淚珠在夕陽下閃閃發光,身體因為緊張而輕微搖擺。
何雨萱靜靜地站在一旁,目光在兩人之間游移,嘴角帶著一絲苦澀的微笑。
弄堂里只聽得見三人急促的呼吸聲,連遠處的鳥叫聲都顯得那么清晰。
"十年了..."林昭遠的聲音哽咽,"我以為你早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