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六月的河南小城燥熱難耐，王素梅在服裝廠的縫紉機前已經(jīng)忙碌了整整一天。

手機突然響起，屏幕上顯示著兒子李浩然的名字，她趕緊接通電話。

電話那頭，兒子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甚至有些疲憊：

"媽，我查到分數(shù)了。"

王素梅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多少分？快說啊！"

"683分。"

王素梅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聲音都在顫抖：

"真的？683？我的天啊，浩然你太爭氣了！"

電話那頭卻是長久的沉默，王素梅隱約聽到兒子輕嘆了一聲：

"媽，我累了，先掛了。"

"等等，浩然......"

嘟嘟嘟的忙音傳來，王素梅握著手機，心中涌起一陣莫名的不安。

683分啊，這是多少家庭夢寐以求的分數(shù)，可兒子的聲音為什么聽起來一點都不開心？

第二天傍晚，當王素梅從工廠趕回家，看到小區(qū)門口圍著的人群和停著的救護車時，她的世界徹底坍塌了。

那個昨天還在電話里告訴她考了683分的兒子，永遠地離開了她。

1

2023年6月23日晚上七點，河南駐馬店市建設路上的老舊小區(qū)里，家家戶戶都在等待著一個重要時刻，高考成績公布。

李浩然坐在自己不足十平米的小房間里，房間里除了一張書桌、一張單人床和一個破舊的衣柜，再無他物。

墻上貼滿了各種獎狀和"清華大學""北京大學"的海報，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有些褪色。

手機屏幕亮起，查分系統(tǒng)終于可以進入了。

李浩然輸入準考證號和身份證號，等待著那個決定命運的數(shù)字出現(xiàn)。

語文126，數(shù)學142，英語135，理綜280，總分683。

李浩然盯著屏幕看了很久，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這個分數(shù)超出了他平時的發(fā)揮，足夠上一所不錯的211大學，甚至沖擊985。按理說，他應該高興才對。

樓下傳來母親王素梅急切的喊聲："浩然，查到了嗎？快下來！"

李浩然緩緩站起身，走到樓梯口。

樓下，王素梅正焦急地仰著頭看著他，眼中寫滿了期待和緊張。

父親李建國也放下了手中的啤酒，轉過身來。

李浩然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查到了，683分。"

王素梅愣了一秒，然后眼淚瞬間涌了出來，她顫抖著雙手捂住嘴巴：

"我的天啊！683分！浩然，你沒讓媽媽失望！"

李建國也激動得站了起來，臉上露出了難得的笑容：

"好樣的！我兒子就是有出息！"

很快，鄰居們聽到消息后紛紛前來祝賀。

王大媽拉著王素梅的手一個勁地說：

"素梅啊，你家浩然真是爭氣，683分啊，全小區(qū)就你家出了個大學生！"

張阿姨也湊過來："素梅，你可真是有福氣，浩然這孩子從小就懂事，學習又好，以后肯定有大出息！"

王素梅的臉上洋溢著驕傲和喜悅，逢人就說：

"我們家浩然從小就用功，高三這一年更是沒日沒夜地學，總算沒白費功夫！"

小區(qū)里很快傳遍了李浩然考了683分的好消息。

有人說這是建設路小區(qū)歷史上最高的分數(shù)，有人說李家祖墳冒青煙了，還有人開玩笑說要讓自己家孩子拜李浩然為師。

在一片祝賀聲中，只有李浩然顯得格外安靜。

他站在樓梯口，看著樓下熱鬧的人群，眼神中沒有同齡人應有的興奮和喜悅，反而顯得更加沉默和疲憊。

王素梅注意到了兒子的異常，走到樓梯下面關切地問：

"浩然，你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

李浩然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沒事，媽，我有點累，先上樓休息了。"

王素梅心疼地看著兒子："你快去休息，這些天辛苦你了，媽媽明天給你做好吃的！"

李浩然點點頭，轉身上樓，背影在昏暗的樓道里顯得有些蕭瑟。

夜深了，小區(qū)里的熱鬧聲漸漸平息。

王素梅和李建國坐在客廳里，還在為兒子的好成績激動不已。

王素梅激動地問丈夫："老李，你說咱們浩然能上什么大學？"

李建國掰著指頭算："683分，應該能上個不錯的211，說不定還能沖擊985呢！"

王素梅突然擔心起來："那學費得多少錢啊？"

李建國拍著胸脯："再貴也得供！大不了我多接幾個工地，素梅你也再加點班，咱們砸鍋賣鐵也要讓浩然上大學！"

王素梅點頭，眼中再次涌出淚水：

"是啊，浩然這么爭氣，咱們做父母的再苦再累也值得！"

樓上的李浩然房間里，燈還亮著。

他坐在書桌前，看著桌上那些寫著"清華大學""北京大學"的宣傳冊，心中五味雜陳。

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是一條短信，李浩然看了一眼，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李浩然看著這條短信，手開始控制不住地顫抖。

他以為，考出好成績就能證明自己的價值，就能讓那些人刮目相看。可現(xiàn)實卻如此殘酷。

2

6月24日上午，陽光透過老舊的窗簾灑進房間。

王素梅早早起床，想要給兒子做一頓豐盛的早餐慶祝。

她哼著小曲在廚房忙碌，心情從未如此好過。

李浩然從房間里走出來，眼睛有些紅腫，顯然一夜沒睡好。

王素梅端著熱騰騰的雞蛋面條：

"浩然，快來吃早餐！媽媽特意給你煎了兩個雞蛋，你最愛吃的！"

李浩然坐下來，卻只是機械地吃著面條，一句話也不說。

王素梅覺得有些奇怪："浩然，你怎么了？是不是昨晚太興奮睡不著？"

李浩然突然開口："媽，我想去打暑假工。"

王素梅愣住了："打工？你剛考完試，應該好好休息啊！"

李浩然的理由聽起來很合理：

"我想早點適應社會，而且大學學費也需要錢，聽說電子廠招暑假工，工資還不錯。"

王素梅心疼地看著兒子："浩然，你還這么小，哪用得著你賺錢？媽媽和你爸爸會想辦法的。"

李浩然堅持道："我不想總是讓你們辛苦，媽，我已經(jīng)18歲了，應該承擔起責任了。"

李建國這時候從外面回來，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兒子說得對！男子漢就應該早點獨立，去體驗一下生活也好！"

"可是......"王素梅還想說什么。

李建國拍著兒子的肩膀："沒什么可是的！好樣的，不愧是我李建國的兒子！有骨氣！"

李浩然勉強笑了笑："那我今天就去電子廠看看。"

李建國豪爽地說："好，去吧！男人就要敢闖敢拼！"

但細心的王素梅發(fā)現(xiàn)，兒子吃飯時總是心不在焉，而且看到手機響起時會顯得很緊張，好像在害怕什么。

每次手機一響，李浩然就會下意識地抖一下，然后迅速看一眼屏幕，臉色也會變得很難看。

王素梅好奇地問："浩然，你的手機怎么一直響？是同學們祝賀你嗎？"

李浩然快速地把手機收起來："嗯，就是一些同學發(fā)消息，沒什么重要的。"

但王素梅明顯感覺到兒子的語氣有些不自然，眼神也在閃躲。

下午，李浩然說要去學校拿畢業(yè)證書和檔案。

王素梅本來想陪他一起去，但李浩然堅持說自己去就行。

王素梅叮囑道："那你早點回來，晚上媽媽給你做紅燒肉！"

李浩然背著書包出門了："好的，媽。"

王素梅看著兒子的背影，心中涌起一陣莫名的不安。

她總覺得兒子今天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到底哪里不對。

傍晚六點，李浩然回來了，王素梅注意到，兒子的校服上有些污漬，書包上的拉鏈也壞了一個。

王素梅關切地問："浩然，你的校服怎么臟了？書包也壞了？"

李浩然輕描淡寫地說："沒什么，就是在學校摔了一跤，書包用了三年，該壞了。"

王素梅想要了解更多："學校的同學們都怎么說？是不是都很羨慕你考得這么好？"

李浩然的回答很簡短，明顯不想多說：

"嗯，都挺好的。老師也夸我考得不錯。"

王素梅想要繼續(xù)問，但李浩然已經(jīng)上樓去了。

晚飯時，李浩然幾乎沒怎么說話，只是默默地吃著飯。

手機響了幾次，他都是看了一眼就立即關掉，臉色越來越難看。

王素梅想要活躍一下氣氛："浩然，你和媽媽說說，想報什么大學什么專業(yè)？"

李浩然放下筷子："媽，我有點累，明天再說吧，我先回房間休息了。"

看著兒子疲憊的背影，王素梅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她轉頭看向丈夫：

"老李，你覺得浩然今天有點不對勁嗎？"

李建國毫不在意："哪有什么不對勁？孩子剛考完試，肯定累了，男孩子嘛，話本來就不多。"

王素梅還想說什么，但李建國已經(jīng)拿起遙控器看電視去了。

夜深了，王素梅路過兒子房間時，聽到里面?zhèn)鱽磔p微的翻動聲和抽泣聲。

她想要敲門進去看看，但又怕打擾兒子休息。

王素梅自我安慰道："也許真的是太累了吧，明天就好了。"

但她不知道的是，在那個小小的房間里，李浩然正在經(jīng)歷著人生中最黑暗的時刻。

手機上不斷有新的短信發(fā)來，李浩然看著這些短信，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他多么希望這一切只是噩夢，醒來后一切都會變好。

但現(xiàn)實是如此殘酷，無論他多么努力，多么優(yōu)秀，都無法擺脫那些人的糾纏。

3

6月24日夜晚，小區(qū)里格外安靜，大部分人家的燈都已經(jīng)熄滅，只有李家的三樓還亮著一盞臺燈。

李浩然坐在書桌前，看著桌上那些他曾經(jīng)珍視的獎狀和證書。

三好學生、優(yōu)秀團員、數(shù)學競賽二等獎、作文比賽三等獎......這些代表著榮譽的紙片，此刻在他眼中卻失去了所有光彩。

他慢慢地把這些獎狀整理好，一張一張地擦拭干凈，然后仔細地擺放在桌子最顯眼的位置。

接著，他把書本按照科目分類，整整齊齊地碼在書架上。

語文、數(shù)學、英語、物理、化學、生物......每一本都記錄著他三年來的努力和汗水。

做完這些，李浩然打開抽屜，拿出一個小本子。

這是他從高一開始寫的日記，記錄著這三年來的點點滴滴。他翻開最后一頁，開始寫下最后的文字。

樓下傳來父母的說話聲，王素梅憂慮地說：

"老李，浩然今天真的有點不對勁，我總覺得他心里有事。"

李建國的聲音透著疲憊："你想多了，孩子剛考完試，心情有起伏很正常。"

"再說，683分啊，這么好的成績，他能有什么事？"

王素梅還想說什么："可是他的眼神......"

李建國打斷了她："行了，你就是愛胡思亂想！明天你就知道我說得對了，孩子肯定又恢復正常了。"

聽著父母的對話，李浩然的眼淚再次掉了下來。

他多么想沖下去告訴他們真相，告訴他們683分并不能改變什么。

但他知道，這樣做只會讓父母更加痛苦。

他們?yōu)榱俗约旱膶W費已經(jīng)夠辛苦了，媽媽每天在服裝廠工作十幾個小時，爸爸在工地上搬磚扛水泥，手上全是老繭。

他們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自己身上，如果知道真相，他們會承受不了的。

李浩然合上日記本，把它塞到床墊下面。然后，他拿出一張紙，開始寫最后的話。

寫完這張紙條，李浩然小心翼翼地走到父母房間門口，把紙條從門縫里塞了進去。

他知道，這張紙條要到明天下午才會被發(fā)現(xiàn)，那時候一切都結束了。

回到房間，李浩然坐在床邊，拿起手機最后看了一眼。

屏幕上又有新的威脅短信，依然是那些熟悉的言語。

他苦笑了一下，關掉手機，放在桌子上。

午夜十二點，李浩然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上那道長長的裂縫。

這道裂縫他看了三年，從一開始的一點點，慢慢變成現(xiàn)在這樣。

就像他的心一樣，一點點地開裂，直到完全破碎。

他想起了小時候，媽媽總是在他寫作業(yè)的時候陪在身邊，給他削蘋果、熱牛奶。

那時候的他多么單純，以為只要好好學習，就能讓父母驕傲，就能有美好的未來。

他想起了爸爸每次拿到他的成績單時那副驕傲的表情。

雖然粗糙的大手拿著薄薄的紙片顯得有些笨拙，但那種發(fā)自內心的喜悅是那么真實。

他也想起了那些美好的夢想，想考上好大學，找份好工作，讓父母過上更好的生活。

但現(xiàn)在，這一切都變得遙不可及。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李浩然感覺自己的眼皮越來越重。

恍惚中，他夢見了小時候的自己，背著小書包，蹦蹦跳跳地走在上學的路上，陽光灑在身上，整個世界都是溫暖的。

4

6月25日上午，陽光依然燦爛。王素梅和李建國像往常一樣早早出門上班，以為兒子還在睡覺。

臨走前，王素梅還特意在餐桌上留了早餐，用保鮮膜蓋著，怕涼了。

上午十點，服裝廠里機器轟鳴，王素梅正專心致志地踩著縫紉機。

旁邊的工友李大姐湊過來："素梅，聽說你家浩然考了683分？真是太厲害了！"

王素梅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這孩子從小就爭氣，現(xiàn)在終于出息了！"

"那你們準備讓他報什么大學？"

王素梅一邊說著一邊繼續(xù)工作："還沒決定呢，晚上一家人坐下來好好商量。"

正說著，王素梅的手機突然響了，她看了一眼，是個陌生號碼。

"喂，你好。"

電話里傳來一個嚴肅的男聲："請問您是李浩然的母親嗎？"

王素梅心中涌起一絲不安："是的，我是，請問您是？"

"我是建設路派出所的民警，請您立即趕到駐馬店市人民醫(yī)院，您的兒子出了意外。"

王素梅手中的活兒一下子停了下來，手機差點掉在地上：

"什么？出了什么意外？嚴重嗎？"

"您先趕過來吧，具體情況到了再說。"

電話掛斷了，王素梅呆呆地坐在那里，腦子一片空白。

李大姐注意到了她的異常："素梅，怎么了？"

王素梅聲音顫抖："浩然......浩然出事了......我得馬上去醫(yī)院。"

李大姐趕緊扶住她："別急，別急！肯定沒事的，也許就是小意外。我陪你去！"

王素梅顫抖著手給丈夫打電話，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通，工地上嘈雜的聲音傳過來。

王素梅哭著說："老李，快......快去醫(yī)院，浩然出事了！"

李建國的聲音一下子變了："什么！出什么事了？在哪個醫(yī)院？"

"人民醫(yī)院！你快來！"

掛斷電話，王素梅幾乎是跑著離開了服裝廠。

一路上，她不停地祈禱，希望只是小意外，希望兒子平安無事。

中午十二點，王素梅趕到醫(yī)院時，看到丈夫已經(jīng)在急診科門口等著。

李建國的臉色蒼白，眼中滿是驚恐。

王素梅急切地問："老李，浩然怎么樣？醫(yī)生怎么說？"

李建國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他的眼中有淚水在打轉。

王素梅抓住丈夫的胳膊："老李，你說話啊！浩然到底怎么了？"

這時，一個穿白大褂的醫(yī)生走了過來："請問您是李浩然的家屬嗎？"

王素梅趕緊說："是的，是的！我是他媽媽！醫(yī)生，我兒子怎么樣？"

醫(yī)生的表情很嚴肅："對不起，我們已經(jīng)盡力了，患者送來的時候已經(jīng)沒有生命體征，搶救了一個多小時，還是沒能挽回。"

王素梅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什么意思？什么叫沒有生命體征？"

醫(yī)生輕聲說："很遺憾，患者已經(jīng)去世了，節(jié)哀順變。"

王素梅大聲喊道："不可能！不可能！昨天他還在家里，還和我說話！怎么可能去世？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李建國一把抱住妻子，兩個人抱頭痛哭。

王素梅掙扎著要往里沖："我要看他！我要看我兒子！"

醫(yī)生攔住了她："太太，請您冷靜一點。"

"現(xiàn)在還需要配合警方調查，等程序完成后您就可以見到孩子了。"

王素梅愣住了："警方？什么警方？我兒子到底怎么了？"

這時，一個穿制服的民警走了過來：

"您好，我是負責這個案子的民警。根據(jù)現(xiàn)場勘查，初步判斷是自殺。"

王素梅覺得天旋地轉："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兒子昨天還考了683分，怎么可能自殺？"

民警說："我知道這很難接受，但這就是事實，我們在現(xiàn)場沒有發(fā)現(xiàn)他殺的痕跡，而且......"

王素梅歇斯底里地喊道："不！我不相信！我兒子那么優(yōu)秀，683分啊！他為什么要自殺？為什么？"

整個醫(yī)院走廊里回蕩著王素梅撕心裂肺的哭聲。

路過的人都投來同情的目光，但沒有人能夠安慰一個失去兒子的母親。

李建國緊緊抱著妻子，自己也泣不成聲。

昨天還在為兒子的好成績高興，今天就要面對失去他的現(xiàn)實。

這樣的打擊，讓這個在工地上再累再苦都不曾落淚的漢子徹底崩潰了。

"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李建國不停地問著，但沒有人能夠回答他。

5

接下來的幾天，對于王素梅和李建國來說如同噩夢。

他們無法理解，一個剛剛考出好成績的孩子，為什么會選擇這樣的結局。

葬禮上，來了很多人。有親戚朋友，有鄰居，有老師同學。大家都在議論，都在惋惜，都在不解。

"這么好的孩子，怎么就想不開呢？"

"683分啊，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分數(shù)！"

"現(xiàn)在的孩子心理承受能力太差了。"

"肯定是學習壓力太大了。"

王素梅聽著這些議論，心如刀絞。

她不相信，她的兒子不是那種承受不了壓力的孩子，一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原因。

幾個同學也來了，包括那個陳志強，他們看起來都很悲傷，說著一些安慰的話。

但王素梅注意到，當她提到想了解兒子在學校的情況時，這些同學的眼神都有些閃躲。

王素梅問道："陳志強，你和浩然是同班同學，你覺得他為什么會......"

陳志強低著頭："阿姨，我也不知道，李浩然平時話不多，我們也不怎么交流。"

"那你們最后一次見面是什么時候？"

陳志強的聲音有些不自然："就是拿畢業(yè)證那天，不過也沒說什么，就是普通的告別。"

王素梅總覺得這個孩子有些奇怪，但在這樣的場合，她也不好多問什么。

葬禮結束后，王素梅和李建國回到了家。

看著兒子的房間，看著那些整齊擺放的獎狀和書本，兩個人再次痛哭失聲。

王素梅哭著說："老李，我總覺得浩然的死不是那么簡單。683分啊，他為什么要選擇這樣的結局？"

李建國自責地說："也許......也許是我們給他的壓力太大了。"

"都怪我，總是要求他考好成績，讓他承受了太多的期望。"

王素梅搖著頭："不，不是這樣的！"

"浩然從小就懂事，他知道我們的不容易，而且他確實考得很好，沒有理由因為壓力而......而做這種事。"

李建國絕望地問："那你說是為什么？"

王素梅擦干眼淚，眼中閃爍著堅決的光芒：

"我不知道，但我一定要找出真相！我不能讓我兒子不明不白地死去！"

接下來的一周，王素梅開始整理兒子的遺物。

她仔細地翻看著每一本書，每一張紙，希望能夠找到一些線索。

她翻遍了兒子的書本，查看了他的作業(yè)本，甚至把他的衣服一件一件地檢查。

但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沒有任何能夠解釋這一切的線索。

就在王素梅幾乎要絕望的時候，她在整理床鋪時，無意中發(fā)現(xiàn)床墊下面有個硬硬的東西。

她掀開床墊一看，是一本日記本。

王素梅的心猛地跳了起來，她從來不知道內向的兒子還有寫日記的習慣。

這本日記，會不會記錄著什么重要的信息？

她顫抖著手拿起日記本。封面已經(jīng)有些發(fā)黃，顯然用了很長時間。

王素梅坐在兒子的床邊，心情忐忑不安。

她既希望能從日記中找到答案，又害怕看到什么讓她更加痛苦的內容。

深呼吸了幾次，王素梅慢慢地翻開了日記本的第一頁，她看到了兒子娟秀的字跡：

"如果有人看到這本日記，說明我已經(jīng)不在了，我知道這樣做很自私，但我真的撐不下去了......"

王素梅的手開始劇烈顫抖，眼淚瞬間涌了出來。

原來，兒子早就有了這樣的想法。原來，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兒子正在經(jīng)歷著巨大的痛苦。

但這還只是開始，王素梅知道，這本日記里一定隱藏著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