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我將錄取通知書遞給外甥時，妹妹臉色瞬間煞白。十年前她撕碎我的通知書，如今她兒子夢想的大學正是我任教的學府。書房里氣氛凝固，外甥滿臉期待，妹妹眼中卻滿是恐懼與愧疚。

"舅舅，我真的可以申請嗎？"男孩天真地問。我微微一笑："我會親自為你推薦。"妹妹輕輕搖頭，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往事如潮水般涌來，我仿佛又看到了那個為了家族榮譽不惜犧牲我前途的少女。

01：

我出生在一個重男輕女的家庭，父親是小城里有名的建筑商，母親是家庭主婦。作為家中獨子，從小我就被寄予厚望，父親常說："我們李家就靠你光宗耀祖了。"妹妹比我小三歲，在家里地位遠不如我，但父母對她也不薄。

高中時期，我埋頭苦讀，成績始終名列前茅。妹妹則是活潑開朗的性格，學習中規(guī)中矩，但在人際交往上比我強得多。高考前夕，我們姐弟關系還算和睦，至少表面如此。

那年高考，我考了全市第三名，被首都最好的大學錄取——這是我和父親共同的夢想。錄取通知書應該很快就到，我每天都期待著。

直到那個夏日午后，一切都變了。

"哥，你的通知書到了嗎？"妹妹李月問我，語氣中帶著一絲我當時沒有察覺的異樣。

"還沒有，應該這兩天就到了。"我繼續(xù)看著手中的書，沒有抬頭。

"真的嗎？我怎么聽說同一批次的都已經(jīng)收到了？"

她的話讓我心里一驚，放下書急忙問道："真的？那我去問問郵遞員。"

幾天后，我終于按捺不住，打電話到學校詢問。對方確認通知書已經(jīng)寄出，應該早就到了。我的心沉了下去，開始翻遍家里每一個角落。

就在我?guī)缀跻艞壍臅r候，在妹妹房間的垃圾桶里，我發(fā)現(xiàn)了被撕碎的通知書碎片。我的手不停顫抖，一片片拼湊起來，最終確認了可怕的真相——這是我的錄取通知書！

"李月！"我怒吼著沖向客廳，妹妹正在看電視，看到我手中的碎片，她的表情從驚訝變成了恐懼。

"為什么？"我聲音嘶啞地問。

她先是沉默，然后突然淚如雨下："我也想上好大學！爸媽只關心你，我考得比預期差，他們卻說'女孩子嘛，能上個普通大學就行'。你知道這種感覺嗎？"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以你毀了我的通知書？"

"我一時沖動...對不起..."

父母回來后，事情更加復雜。父親勃然大怒，但最終決定不聲張這件事："月月還小，不懂事。阿濤，你再等一年，明年一定能考得更好。"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為了家族的面子，為了不讓妹妹背上"毀掉哥哥前途"的罵名，我被要求隱瞞真相，對外宣稱自己選擇復讀。

那一年，我看清了許多事。妹妹去了省會一所普通大學，我卻在家復讀，日復一日地重復已經(jīng)掌握的知識。心中的怨恨如同野草，無聲地生長。

02：

第二年高考，我考上了另一所不錯的大學，但再也不是那個夢寐以求的學府。大學四年，我發(fā)奮圖強，成績優(yōu)異，最終被保送到理想中的那所大學讀研究生。命運似乎給了我一個彎路，但我最終還是抵達了向往的地方。

研究生畢業(yè)后，我被導師推薦留校任教，成為最年輕的副教授之一。我專注于學術研究，發(fā)表了多篇高質量論文，在學術圈小有名氣。與此我?guī)缀鯏嘟^了與家人的聯(lián)系，只在春節(jié)時給父母打個電話，從不問及妹妹的情況。

那天，一個意外的來電打破了我平靜的生活。

"阿濤，是我，你妹妹。"電話那頭傳來熟悉又陌生的聲音。

我沉默了幾秒："有事？"

"爸媽讓我聯(lián)系你...他們很想你。另外..."她停頓了一下，"我兒子今年高考，他一直夢想考上你所在的大學。"

我冷笑一聲："所以呢？"

"我們能不能...見一面？正好明天我和小杰要去參觀大學，可以順便..."

我本想拒絕，但突然一個念頭閃過：為什么不呢？十年了，也許是時候了結這段恩怨。

"好，明天下午三點，校門口見。"

掛斷電話，我望著窗外繁忙的校園，思緒回到十年前。那個被撕碎的通知書，那個被掩埋的夢想，那個被犧牲的我。時光荏苒，當年的受害者如今已是這所名校的教授，而當年肆意妄為的妹妹，如今竟然要求我?guī)椭膬鹤印?/p>

命運有時就是如此諷刺。

第二天，我提前到達約定地點。不多久，一對母子走了過來。妹妹看起來比記憶中成熟許多，但眼睛依然是那么明亮。她身邊的男孩約莫十七八歲，長相和她有幾分相似。

"阿濤...好久不見。"妹妹有些局促地說。

我點點頭："這就是你兒子？"

"對，這是小杰，你的外甥。小杰，這是你舅舅，學校的教授。"

男孩禮貌地向我問好："舅舅好，媽媽經(jīng)常提起你，說你很厲害。"

我露出一絲苦笑："是嗎？你媽媽都怎么說我的？"

妹妹急忙打斷："阿濤，能帶我們參觀一下校園嗎？小杰很向往這里。"

我?guī)е麄儏⒂^了校園的主要建筑，講解各個院系的特色。整個過程中，小杰表現(xiàn)出濃厚的興趣，不時提出一些見解獨到的問題。我不得不承認，這孩子確實聰明，而且對學習充滿熱情。

午餐時，妹妹找機會單獨和我說話："阿濤，這些年...我一直很愧疚。"

"過去的事就過去了。"我語氣平淡。

"不，我欠你一個道歉。當年我太自私了，沒考慮過對你的傷害。"她眼中含淚，"我現(xiàn)在才明白，那對你意味著什么。"

我看著窗外的校園，心中百感交集："你知道嗎？我第一次以老師身份踏入這個校園時，想到的就是那張被撕碎的通知書。"

妹妹低下頭："對不起...如果可以重來..."

"沒有如果。"我打斷她，"人生沒有重來的機會。"

下午，在圖書館前，小杰興奮地問我："舅舅，你覺得我有機會考上這里嗎？"

我認真地看著這個年輕人："如果你足夠努力，為什么不呢？"

"我一定會努力的！"他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我從小就夢想能在這里學習。"

看著他的樣子，我忽然看到了當年的自己——那個對未來充滿期待的少年。命運何其諷刺，當年妹妹摧毀了我的夢想，如今她的兒子卻懷揣著相同的夢想站在我面前。

03：

分別時，妹妹欲言又止："阿濤，如果小杰能考上這里...你能..."

我看著她："能什么？"

"沒什么，就是希望你能關照他一下。"她低聲說。

我點點頭，沒有承諾什么。送走他們后，我回到辦公室，盯著電腦屏幕發(fā)呆。屏幕上是學校招生辦剛發(fā)來的郵件，詢問我今年是否擔任招生面試官。

高考前一周，妹妹又打來電話："阿濤，小杰最近壓力很大，你能和他聊聊嗎？"

我猶豫片刻，同意了。與小杰的視頻通話中，我發(fā)現(xiàn)這孩子確實緊張，但更多的是對理想大學的渴望。

"舅舅，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小杰認真地說，"如果...如果我考不上怎么辦？"

我沉默片刻："那就意味著你需要找到另一條路。人生不會因為一次失敗而結束。"

"就像你當年一樣？"他突然問道。

我愣住了："你媽媽告訴你什么了？"

"她說你第一次高考后沒能來這所大學，但最終還是通過自己的努力成為了這里的老師。她說你是我最好的榜樣。"

我苦笑著點點頭，沒有揭穿真相："是啊，人生有時需要迂回前進。"

高考結束后，小杰成績出來了——比錄取線高出不少，完全有希望被錄取。妹妹激動地打來電話，我卻陷入了矛盾。

作為招生面試官，我確實有一定的話語權。幫助小杰，就是幫助當年傷害我的妹妹；不幫他，又對不起這個無辜的孩子。我該如何選擇？

深思熟慮后，我做了決定。

"妹妹，帶小杰來一趟我家吧，我有東西要給他。"

他們如約而至。我住在教師公寓，雖不豪華但整潔舒適。小杰四處張望，對滿墻的書籍贊嘆不已。

"舅舅，這些都是你的藏書嗎？太厲害了！"

我微笑著點頭，然后從書桌抽屜取出一個文件夾："小杰，這是給你的。"